季夏的别离 - 19-2

    隔天，我写好辞呈，一早就交去媃恩姐的桌上，当她看见那信封上写的字后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
    也许她早就听闻了我是她继母跟前夫所生的小孩，所以早就料到我会递出辞呈。
    「苡晴。」媃恩姐轻唤我的名字，这样的温柔就跟平常的她一样。
    「嗯？」
    「决定好了吗？有关辞职这件事。」她问我，「嗯，决定好了。」
    「我知道你跟我继母的关係，虽然有一度不想承认并尝试去讨厌你，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位很好的女孩，而我想你也一定不想去面对这个现实对吧？」
    最后一个问题，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没错，要是如果我是那个女人的女儿这件事不是现实的话，我想我跟俞成闵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复杂的感情。不论是爱还是其他的情感。
    「我想，我哥跟你的想法也还是一样的。我哥他……」媃恩欲言又止这样的态度让我很好奇她想说什么，她给我一个微笑：「我哥他很爱你，因为你是他的初恋。」
    俞成闵他，很爱我？因为我是他的初恋。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是爱我的他讨厌我都来不及了。」我说，媃恩姐摇头苦笑：「连他的妹妹都这么说了，苡晴还是坦然接受我哥对你的爱。虽然现在这种情况要你真心接受说不定有点难，但是我是真的很希望你当我的大嫂。」
    「所以辞职这件事你还是考虑一下，如果我哥最后坚持着你跟他的感情的话，我想我继母也不能说什么。不过……」媃恩姐的话又停了下来，她的眉头紧皱随即叹口气笑道：「没事，对了！今天晚上我们部门有办一场聚会，你也一起来吧！我有订你的位置，至于这个辞呈我会先收好等到你真的下定决心后我再同意。所以你现在还是我们公司的实习员工唷！」
    「嗯，我知道了，谢谢媃恩姐。今天晚上的聚会……我会去的。」
    原本要拒绝今晚的聚会，但最后还是想要跟这里的员工们留下一点点快乐的回忆。
    我想俞成闵晚上应该不会来吧？
    但我的预感并不是都是很准的。
    「老闆真难得今天晚上的聚会竟然会现身，以前总是会嫌麻烦为甚么今天特别出席呢？」某位很八卦且已经喝醉的男同事一手搭着俞成闵的肩，另一手拿着不知道是第几杯的啤酒醉茫茫的说。
    我瞥了一眼俞成闵，他的脸慢慢染上緋红色。看样子，应该是被那些男同事灌了不少的酒。
    俞成闵突然把视线移到我的身上，两双眼睛四目相交。
    我嚥一口口水，把脸转了过来。不想跟他面对面，何况是眼神交错。
    因为我这六年来最无法忘记得就是他那双乌黑冷冰冰的瞳孔，只要看久了就容易会身陷下去。
    「我想是因为苡晴在的关係对吧？苡晴跟老闆不是恋人关係吗？哈哈哈……」我的肩被另一位从未跟她说过话的大婶给搭上，我翻了一眼白眼。
    那位大婶的嘴巴呼出重重的酒气，我憋住呼吸，看样子她也喝醉了。
    我真不解为甚么这个公司每一个职员都这么不胜酒力阿？
    「真的吗？所以那不是谣言吗？苡晴真的是传言中老闆的初恋情人吗？」其他比较年轻的大姐们开始你一言我一句，什么传言中的初恋情人……？
    为甚么媃恩姐跟他们都要说这么奇怪的话？俞成闵的爱情史这么丰富，怎么轮得到我当他的初恋情人呢？
    「所以说苡晴真的是传说中老闆经常在雨天时遥望窗户露出悲伤眼神思念着的那个女……」其中一位女职员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俞成闵突然站起来翻倒酒杯让现场瞬间沉默下来。
    俞成闵两眼深情望着我，我也望着他。彼此的眼里都只容得下彼此，彷彿这时候的我们旁边没有人，这个空间只有我跟他而已。
    过了十秒鐘后，他开口。
    「夏苡晴！我……一直都……」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整个人倒下去，跌在桌子上。
    这一幕让在场全部的人目瞪口呆连喝醉的人都瞬间酒醒，我想这件事将会成为公司永远的笑柄。
    但是他刚刚到底是要跟我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