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 分卷阅读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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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之鸟,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行军路线,进入了沙漠的中央地带。
    随后,他们遇上了一个正在向真主祷告的“达靼人”。那个看起来很有智慧的大胡子,给他们指了一条通往塞南的捷径。
    达靼军在这条捷径上经历了黑沙暴、死亡谷和流沙地,在迷失方向七日后,只有不到一半的人马幸存了下来。
    当他们终于精疲力尽地走出塞北大沙漠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迎风招展的燕字旗,和汹涌而来的淳国骑兵
    两批粮草接连被敌军拦截,达靼大营眼看就要断伙。巴勒孟甘震怒异常,派出猛将古尔班,拨五万人马,专门追击金眼雕的轻骑队。
    可他和古尔班都不知道,沙匪们长年累月地与各路剿匪势力作斗争,早就练得和大漠里的狼一样狡猾。
    金眼雕自知实力悬殊,从不与鞑子正面杠,也从不按套路打。而是见着落单的就蜂拥而上,瞅见大部队就撒丫子逃。再加上他们对塞北地形熟门熟路,一进沙漠就如泥牛入海,半点踪影都寻不着。可等你扎营睡觉的时候,这群混蛋又出现了!
    这他妈哪是兵啊?这就是一群臭流氓!古尔班空握着几万大军,却连正经八百的对战机会都没有,白白憋了一肚子窝囊气。
    双方在沙漠里缠斗了半个月,谁也没能奈何谁。
    不知不觉间,塞外的第一片雪花飘然而落。
    楼家军死伤惨重,却咬牙坚守下来,没从城头上让步分毫。阳门关久攻不下,营中粮草又濒临告罄,巴勒孟甘不得不选择撤兵。
    再不走,等泰尔拉大雪封山,几十万人困在塞北沙漠里,只有死路一条。
    金眼雕带回了达靼撤军的消息,众人欢喜之余,燕重锦却觉得机不可失。他亲率三万骑兵,从白沙堡向西挺进,跟在达靼人的屁股后面追击了一路。
    巴勒孟甘简直烦不胜烦。
    这帮淳兵既不正面攻击,也不切割中军进行拦截,只做一条甩不掉的蚂蝗,专门撕咬殿后的人马。
    燕重锦擅长快马偷袭,手下的兵也鸡贼,带走几个人头就跑,从不恋战。达靼大部队往往刚接到后营遭袭的消息,没等回军支援,对方已经事了拂衣去了。
    白天行军被骚扰还不算啥,最要命的是被人夜袭大营。有一回直接引发了营啸,达靼兵在黑暗之中互相屠戮,差点杀到王帐跟前。
    巴勒孟甘急于在冰封之前班师回朝,没时间和后方追兵纠缠,干脆让古尔班带着三万大军断后,主力不做停留,日夜兼程地往回赶。
    古尔班也不傻,明白自己杀敌不力,被大王当成了弃子。
    淳兵根本不会和他打硬仗,而是一波接一波地骚扰,除非到达泰尔拉山口,否则绝不会停手。他们这三万人实则是主力的替死鬼,要么被一点点蚕食殆尽,要么被大雪困死在沙漠里,可谓生机渺茫。
    在被燕字军围困在戈壁滩两天后,达靼军中举起了白旗。
    “投降?”燕重锦骑在马上,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达靼大将,凉凉道,“古尔班将军,你为何以为白沙堡有兴趣养你们两万多张嘴?”
    察觉到对方明显的杀意,古尔班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把头垂得更低,用生涩的汉语答道:“我们不只有人,还有三万匹马和两千牛羊”
    “那本帅大可以杀了你们的人,带走你们的马。”
    “我、我听说汉人都比较仁义,不会杀俘”
    “看来仁义是罪过啊!”燕重锦大笑起来,“就因为汉人仁义,所以你们频频南下劫掠。反正赢了可以屠城,输了只要投降就不会被杀,巴勒孟甘这买卖划算啊!”
    “不,大王他没有”古尔班说到一半幡然醒悟,抬头一看,马上的将领果然眸露讥讽。
    “看来达靼王的确没死。”燕重锦冷哼一声,“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古尔班冷汗直坠:“燕帅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古尔班,你被抛弃其实是幸运的。”对方手执马鞭,双目平视,遥遥望着西方的天际,“劫粮草要劫得干净,断后路要断在关键。”
    “你以为挡住了我们,他们就能平安到达达靼吗?”
    “轰隆!”陡然听得前方一声巨响,巴勒孟甘心里猛地一沉,再抬起头,便见上方山壁碎裂开来,大片土石像豆腐渣一样翻滚而下!
    “糟了,是山崩!”妈的,淳人居然在泰尔拉山口埋了火药?!
    在爆炸的震动下,半截山体出现了滑坡,碎石土渣纷纷砸落,谷中人马顷刻大乱!
    巴勒孟甘大惊之余,慌忙下令变阵,指挥后军撤出谷中。
    撤退的过程里,不少人被惊马踩踏致死,一时间马啸人哭,惨如炼狱。
    后路一腾开,亲军护着王驾仓皇地逃了出来。没跑出来的,尽被塌方的山石埋得瓷实。
    巴勒孟甘被碎沙划伤了脸,滚石擦中的额侧也血流不止。他撇开大夫,不顾脸上的伤,咬牙切齿地站在王辇上,悲愤地望着前方的死亡之谷。
    供达靼铁骑东出西进的伟大山口,现在却埋葬了无数达靼勇士,化成一座巨大而沉默的坟墓。
    无须清点伤亡,光是看看这惨状也能估摸出来。此次山崩,让达靼前营全军覆没,起码死伤十万之众,而他自己也险些丧命其中。
    达靼王征战三十余年,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群狠毒的淳国人”巴勒孟甘握紧双拳,鹰眸中迸射出冷冽的杀气,“本王在此立誓,我有生之年,定叫你们死无葬身,十倍偿还!
    得知泰尔拉山口埋有炸药,古尔班浑身一颤,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如果大王死了,十四位王子必然陷入夺位之争,可能几年之内都无暇东顾。自己这一降只怕要当许久的奴隶了。
    立冬之时,大雪飞扬。短短两日之内,塞北金色的大漠就变作一片皑皑雪原。
    燕重锦押着达靼降兵回了白沙堡,立即奏请朝廷,以期尽快安置这帮俘虏。
    边关退兵,泰尔拉山口又获大捷,梁焓心情甚好,便饶了这群鞑子,全部流放到草原上牧马放羊。
    此战之后,边境起码可以休养生息半年。朝臣们大多松了口气,民间也少了不安的风声,各地的百姓开始筹备过年。
    燕不离身为武林盟主,无法长期滞留塞外,十月便离开白沙堡回了东都。临近腊月,殷府上下也开始忙活年节。
    燕重锦知道最松懈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所以在风雪最大的几天里,他上城头巡视的次数反而多了起来。
    “大帅,朝廷的赏赐来了!”传令兵冻得一脸冰碴子,笑起来就往下掉渣。
    燕重锦轻笑道:“心里乐就得了,别呲牙这么明显,皇上少不了你们的份儿。”
    按照年节惯例,朝廷要拨银犒劳边疆的将士,立功的还要晋级封赏。
    谕旨一下,燕重锦手下的几个副将都升了官,连金眼雕都弄了个校尉当。唯独功劳最大的主帅,不升不降,也没有额外的奖赏。
    燕重锦心里清楚,自己这一年多也只是将功补过,勉强达到了梁焓的基本要求,没有要赏的资格。
    况且对他而言,金银财宝、功名爵禄都没有意义,那人能回封信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宣旨的内监将圣旨递过去,对燕重锦低声道:“劳烦燕帅随奴才来。”
    远远望见邱泽牵着一匹汗血良驹,燕重锦顿时有种云开月朗的狂喜。
    原来梁焓没忘了自己,只是没有大张旗鼓地赏赐,而是悄无声息地给他带了过来。
    “皇上说燕帅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谢恩了。”内监道。
    “多谢公公,我明白皇上的意思。”估计那人是不想看到自己在奏折里山呼万岁吧。
    燕重锦压抑着心中的欢喜,摸了摸马颈上油亮的鬃毛。
    这匹马颈长臀丰,全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一双温润有神的大眼望过来,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燕重锦想起来了,这是御马苑那匹西域纯血小母马,如今都长这么高大了。记得梁焓做太子时就调戏过她,结果被公马摔了下来。
    那时自己也不过多看了这匹小白马几眼,没想到对方却记在心上了。
    “叫你什么好呢?”他亲昵地搂过马头,在那只刀削般的耳朵旁低笑道,“焓焓?”
    这一声轻唤极为低沉,内监亦未听到,站在不远处的邱泽却脸色瞬白。
    燕重锦新得神驹,在牧马苑可劲儿地撒欢了几日。直到殷梅雪派人过来,方知到了军中配发年货的时候。
    这种事儿原本不劳主帅亲自过问,但因俘虏了鞑子,收缴的战利品里就多了些牛羊。有军官看着眼馋,难免没有徇私的打算。这些人又是燕重锦的手下,殷梅雪不好处置,便叫了他来。
    燕重锦用膝盖想也知道是黄眼鸡在扑腾。
    这帮贼头打仗是够机灵,但这个军纪嘛基本就没有军纪可言了。
    照例是每人四十军棍的赏赐,打得一群沙匪哭爹喊娘。看着发完的年货还剩下点羊肉和鸡蛋,燕重锦将金眼雕从地上提溜起来,下令道:“你,去把那只羊抗着。”
    对方擦着热泪,感动地道:“谢大帅赏!”
    “赏个屁!不是给你的!”
    燕重锦抱着鸡蛋,金眼雕扛着羊,低调地来到堡中一处小院门前。
    看到外面的门虚掩着,燕重锦心中生疑,上了台阶推门而入,一进宅子就听到东屋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对。
    他内力深厚,耳目聪灵,隔着窗户也能分辨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压抑的哭声。
    卧房内,鞑琮沾玉被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压在身下,拼命挣扎。
    “不要!你放开我我不是男妓,我不卖!”他怎么这么倒霉?整日窝在家里都有浪荡子找上门?
    男人啪的一个耳光扇过去,恶狠狠地威胁道:“一个鞑子男宠,转脸就傍上淳人将军,现在又让人玩腻扔了吧?你就是个千人上万人骑的烂货,装什么贞洁?给老子把屁股撅起来,不然”
    “不然怎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乍然响在身后。
    “你、你是何人?”
    男人转过身,霎时被那只映着银光的面具和扑面而来的杀气吓得胆寒。尤其是那双看向自己的眼,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燕重锦懒得废话,抬手一拳捶掉对方两颗门牙,拽着头发拖了出去,一脚踹在雪地里,冷声道:“金眼雕,你不是想吃肉吗?这就是你们的饺子馅!”
    “谢大帅赏!”
    一听这话,男人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鞑琮沾玉匆忙整好衣襟,哆哆嗦嗦地爬下炕,哭着跪倒:“谢谢燕帅相救。”
    燕重锦将他扶起来,自责地道:“是我一时疏忽,忘了给你安排护卫。”
    鞑琮沾玉脸色惨白,一边拭泪一边摇头:“沾玉一介贱民,无官无职,怎敢劳动将士们。”
    “这种事发生过多少次了?”
    “第、第一次摸进院子里。”鞑琮沾玉惴惴道,“平日里,都是在门外辱骂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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