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 分卷阅读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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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本官并无他意,只是看你的眼睛像一位故人。
    然后他就失去了光明。
    澹台烨有多怀恋原来的自己,就有多厌恶现在的自己。可若晓得他们是同一个人,对方又会疯到怎样的程度?梁笙连想都不敢想。
    林子御见他神情寥落,也不再劝,收起药箱告辞了。
    小桃送走大夫,回到翠雪轩,看到小姐还赌气地在房外走溜儿,连昨日堆的两只雪人都踹翻了。
    这常先生当真厉害,她的主子多少年都没吃过亏,今儿个居然日落东山水倒流了。
    “小姐,风雪住了,车马也备好了,咱还去凌寒山不?”
    “去。”
    “哦,那奴婢去叫常公子”
    “叫他干嘛?”石冰雁凤眸一瞪,“让那瞎子在家呆着!”
    话音刚落,某瞎子就推开屋门,执着竹杖走了出来。梁笙一手抱着笙,一手拄着竹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眼看就要撞树,石冰雁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梁笙转头答道:“小姐不是说要给皇后娘娘吹奏吗?我怕技艺生疏了,想先去练习一番。”
    看来对方还是把自己的话放在上心的。石冰雁哼了一声:“算了,本姑娘不和残疾人一般见识,就大发慈悲地带上你吧。”
    梁笙笑了:“多谢小姐恕罪。”
    石冰雁脸上阴云转晴,对丫鬟道:“小桃,把九弦琴也带上,我俩路上练练,到时候给表姐合奏一首!”
    梁笙一听,立马扭头往回走。
    “四小姐,对不住。常某忽觉身体不适,今日还是不去了”还合奏?他可就剩这双耳朵好使了,再听一路的猫挠弦还要不要了?
    石冰雁哪容他打退堂鼓,当即将人拖上了马车。
    国公府外,路人见了无不啧啧称奇。
    光天化日之下,四小姐公然强掳丑男玩车震。能令大家闺秀如此色急,这哥们的活儿得有多好啊
    一路颠簸吹弹,呕哑嘲哳,于人身心皆是折磨。
    雪天路滑,行了两个时辰,总算坚持到凌寒寺门口。梁笙和小桃脸色发青地下了车,娴熟地取出耳朵里的棉花。再看拉车的两匹马,已经四肢打颤、口吐白沫了。
    日暮时分,凌寒寺的客寮已经点上了灯火。
    宁合容淡衣素面地端坐在蒲团上,手中捏了枚黑子,望着面前纷乱的棋盘,叹气。
    “澹台尚书棋术高明,是本宫输了。”
    盘坐在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愿赌服输,皇后娘娘现在可以答应微臣了吧?”
    “不是本宫不答应。冰雁那丫头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我外祖都拿她没办法。本宫找她过来,也只能帮你劝一劝。至于其他的,还需澹台大人自己想辙。”
    “微臣多谢娘娘。”澹台烨摸了摸刚褪去红肿的脸,叹道,“其实我也不强求她去哪儿,只求她别再到处散布流言了。”他好歹是一族之长,就这么天天被自己老婆泼脏水,澹台家的祖坟都快冒青烟了。
    宁合容不解地道:“夫妻若有不合,和离也未尝不可,澹台大人何必如此执着?”
    澹台烨苦笑一声:“我也是为家族留条后路,正如皇后娘娘一样。”
    “此言何意?”
    “半个月前,宁尚书让娘娘以假孕欺君的罪名自废出宫,娘娘就不觉得奇怪么?”
    宁合容心中猛地一跳,手里棋子落了下去,掉在地上一声脆响。
    “你你如何知晓的?!”
    澹台烨笑道:“因为这主意正是微臣出的啊。”
    觉察到对方笑容里的诡异,宁合容蹙眉道:“澹台大人今日来此,怕不是为了让本宫说合表妹吧?”
    “娘娘英明。微臣实则是替娘娘的父兄而来,他们现在很忙,只有我闲着,所以便来探望娘娘了。”
    “他们在忙什么?为何这么久都没来看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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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澹台烨在棋盘中央落下一子,面无表情地道,“忙着挥军围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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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戏开始了→→
    第53章 51504948
    见到梁笙的新模样,陈鸢也未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
    师父说, 此人工于心计, 阴诡狠辣,却没有大智慧。注定在情路上坎坷无常, 身受百般苦楚。所以对方执意下山时她就料到了,澹台烨是梁笙命里的劫, 再纠缠下去,境遇只会愈加凄惨。
    然而师父也说过, 放下二字说来轻巧, 古来又有几人能做到?挣扎在红尘里的凡夫俗子,哪一个不是一边痛着一边爱着?因果相报, 劫缘不休, 不痛到无法承受的份上, 他们是不会醒悟放手的。
    如今看来, 这人当是醒了。
    一得知澹台烨也在此,梁笙立即不安起来, 想离开凌寒寺。可此时已入了夜,外面又下起了雪,山路难行,陈鸢劝他天亮再动身。
    石冰雁也安慰道:“有本小姐在, 你不用怕。寺里这么大地方,你就在房里呆着,不和那条狗撞见便是。”
    梁笙只好点点头:“多谢小姐庇护。”真是可悲,他如今竟沦落到靠女人保护的地步了。
    石冰雁问向陈鸢:“小师傅, 澹台烨来这里是做什么?”那人怎么瞧也不像个笃佛的。
    陈鸢答道:“他是来见皇后娘娘的,两人一直在客寮。具体商谈何事小尼也不清楚。”
    “大晚上的找我表姐?”石冰雁眯起眼,“那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不行,我得去看看!”
    “这四小姐怕是多虑了。”
    “小师傅,你是不知道那个姓澹台的有多坏!表姐现在孤身一人,难保不会被他欺负”
    陈鸢心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梁笙劝道:“四小姐,还是算了吧。万一起了什么冲突,只怕会冲撞皇后娘娘。”
    “放心,我就去听一耳朵,不会和他照面吵架,也免得扰了佛门清净。”石冰雁说完便披上雪氅,招呼起小桃,跟着陈鸢出去了。
    听墙根啊梁笙苦笑,这是国公府小姐干的事么?
    如果小姐前面加个四,还真是。
    凌寒寺东面的客寮中,灯辉如豆,壁影幢幢。
    一男一女隔桌对坐,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宁合容呆坐良久才定住心神,颤声问道:“你们怎会如此大胆?居然敢兵谏?!”
    “君主无能,社稷不稳。今上登基三年西川就反了,可见不得民心。君主无德,人神共弃。他宠幸男色违背祖制,没有资格承继梁家江山。”澹台烨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道,“这后一点,想必皇后娘娘比臣清楚。”
    宁合容面上一痛,垂眼道:“可这几年来风调雨顺,国库充盈。陛下励精图治,勤政惜才,所以你们年轻一辈官员才能身居高位。他一直努力做个好皇帝,怎能因为这一污点就这不过是你们造反的借口!”
    澹台烨用手在棋笥里哗啦哗啦地拨撩着棋子,慢条斯理地道:“娘娘是国母不假,可莫忘了,您也是宁家的嫡长女。”
    “本宫不信!父亲他有野心不假,可绝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宁尚书也是为了娘娘啊。皇帝把您晾在坤宁宫里,整日与臣子厮混,让宁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不说,若您一直失宠下去,没有子嗣亦没有凤印,后位早晚不保。还不如把坐龙椅的换了,扶皇长子即位,您就是万人之上的太后,宁家在朝中还不是螃蟹过街――横着走?”
    “如此说来,你们早就打算围城逼宫,所以让我自废出宫?”
    “不错。如果国君真为了一个男人废后,宁家更有起兵的理由;如果没有,您也可以借此出宫避难,免得大家兵戎相见时,有人狗急跳墙对娘娘不利。”澹台烨道,“宁家人不来见您,是为了避嫌,以免皇帝怀疑您早与父兄勾结。万一兵变失败,您也是宁家最后的活棋。”
    宁合容冷笑道:“澹台尚书真是打的好算盘,本宫就算不愿,如今也上得贼船下不去了。只是你澹台家无缘无故的,趟这趟浑水是为了什么好处?”
    对方也笑了起来,笑容中夹杂着几分凄楚:“臣不要什么好处,只要今上驾崩新君即位,就算死无葬身之地,我亦瞑目。”
    他要守护的人不在了,但至少可以守护那人留下的血脉。
    一旦梁焓有了自己的儿子,梁睿就不会再有问鼎的机会,甚至可能被当做威胁铲除掉。所以还不如在这之前扶睿儿上位,这样等到了九泉之下,他也有颜面去见故人。
    宁合容惊愕之余,忽听窗外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
    澹台烨立马站起身喝道:“什么人?!”
    拉开竹门走出去,只捕捉到墙角一抹飞快消逝的白影。
    梁笙正在房中喝茶等候,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咣当!”石冰雁撞开门,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拽起他就跑:“快走!”
    听到她声音里的惊慌,梁笙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那个疯子,他要联合宁家造反!”
    梁笙心里一跳:“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石冰雁拖着他向寺外溜去,“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兴许还来得及回城报信!”
    小桃悄悄从棚里牵了马,石冰雁将梁笙像塞包子馅似地往车厢里一塞,亲自驾车往山下赶去。
    凌寒山下,月色朦胧,马车在林道间飞速地疾驰。
    没行过久,后面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糟了,小姐,有人追上来了!”
    石冰雁冷着脸一甩鞭子,两匹马一喘粗气,加速向前冲去。
    然而,马车再快也比不得单骑,追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梁笙问小桃:“你们会不会骑马?”
    “自然。”将门中的女人,马球向来比马吊打得顺手。
    “你和四小姐把车卸了,骑马走,我留下。”
    小桃嘴角一抽:“你要螳臂当车不成?”
    梁笙笑道:“你信不信我真能挡住他们?”
    “不信,再说小姐也不会丢下你的。”
    “是啊,除非我先丢下她。”梁笙拉开车厢的门,冰冷的风雪猛地灌了进来,冻得他一个激灵。
    石冰雁回头道:“你出来干嘛?回去!”
    “四小姐,咱们骑马走吧,车的速度太慢了。”梁笙紧着领口道。
    石冰雁看了看后方,点头道:“好!”
    她吁停了马车,和小桃一起解下套绳,卸掉梁c,娴熟地跳上马背,向梁笙伸手道:“把手给我。”
    梁笙站在马侧,微微一笑:“其实我不会骑马。”
    “我会,上来!”
    对方摇摇头:“一匹马载两个人,早晚还是会被追上。你们快走吧,后面的人交给我。”
    石冰雁大怒:“你个残废能耐了哈?还一人挡万军了,再落在澹台烨手里你还能活啊?”
    听得后面的人马已经逼近,梁笙抬起竹杖,淡淡道:“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哈?为什么?”
    “因为我才是他夫人。”手中的竹杖猛地击在马臀上,马儿一受惊,失控地向前冲去。
    “――常笑?常笑!”石冰雁的声音飘荡在空际,变得渺小而遥远。
    追兵顷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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