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 分卷阅读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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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道:“陛下,臣有罪。”
    梁焓艰难地开口:“何罪?”
    “欺君之罪。”
    “还有呢?”
    “骑君之罪。”
    “啪!”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扇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梁焓面色冰冷,眼中弥漫起森寒凛冽的风雪。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腥咸一片。
    他将抽中对方的手藏在袖中,掌心火辣辣地疼。臂上的伤口已经开裂,痛得止不住地颤抖。剧烈起伏的胸腔中,燃着几乎将自己焚烧殆尽的滔天怒火。
    “燕重锦,耍人好玩么?”
    听到这种冷静至极的声音,燕重锦心头一坠。
    他太了解对方,自然清楚这样的口气意味着什么。梁焓只有面对将死之人才会这么“心平气和”。
    想爬起来跪下,但身体实在吃力,只能半撑着手臂伏在炕沿,低着头道:“臣罪该万死,不敢求饶。但我从来没存过戏弄陛下的心思,大婚那夜只是凑巧”
    “那前夜也是凑巧?”梁焓怒极反笑,“如果不是朕认真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巧下去?”
    “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梁焓指着他的鼻尖,彻底爆发了,“姓燕的,朕和你什么仇什么怨,要用一张假脸恶心我十年?!我哪里对不起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睡老子!还他妈睡完就跑,第二天再婊子进庵堂,摇身一变成了人模狗样满口道义的朝臣,你虚不虚伪?混不混账!”
    “是,我虚伪,我混账,我也知道那是错的!所以才想再也不见,永远戴着面具,从你生活里彻底消失。”燕重锦俯首请罪道,“燕重锦罪无可恕,陛下杀了我吧。只是此事与旁人无关,求陛下网开一面,不要迁怒臣的家人。”
    “朕是蠢,否则也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可朕还没蠢到任你糊弄的地步。”梁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伪装十年,家里的人会不知道?”
    燕重锦绝望地合了眼:“当年事出有因,但家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原本也是阻止我易容的。是我一意孤行,才变成今日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
    “事出何因?需要你顶着那么一张丑脸入宫伴读?”
    “陛下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那次溺水?”燕重锦咬着唇道,“臣当时也在凌寒山。”
    梁焓心中一跳,眯起明眸,仔细地打量起对方。
    虽然这人的容颜被时光雕刻得棱角分明,褪去了幼年的稚气,眉眼间仍残留着往昔的神韵。细观之下,终于和某张漂亮又可恨的脸重合到一起
    “朕了个靠,你就是那个见死不救还幸灾乐祸的臭小子?!”
    “是。”
    “啪!”燕重锦的左右脸终于肿得均匀了。
    这巴掌是替死去的太子打的。
    梁焓吐出一口恶气,总算明白这小子为何要遮掩真容入宫伴读了。如果不这么做,只怕对方十年前就没命了。然而心中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见死不救?我和你有仇吗?”
    有,而且是无法释怀的隔世仇。但燕重锦清楚,死后重生这样荒诞的经历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信,是以给了个含糊的理由。
    “臣幼时性格顽劣,时常作弄于人,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玩大了,玩到太子头上了是吧!好,就算你是怕被追究所以改头换面,为什么不能选个正常点的脸?你是不是故意恶心朕?”
    恭喜你答对了。当然这话燕重锦是不敢说的,只好胡诌道:“当年时间紧迫,就随便找了一张”
    梁焓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么多年,没瞎也算走运了。
    他固然脾气强硬,但也并非不讲道理的昏君。
    哪个男孩小时候没玩脱过?自己还偷看过女澡堂,干过不少落井下石的恶作剧,当然最后也被老爹教做人了。在知晓对方的欺君另有苦衷后,梁焓肚子里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口吻也温和了下来。
    “那大婚之夜,你扮成女人是想做什么?”
    燕重锦这才有机会解释那晚的窘迫,解释完自然还是一轮请罪。
    面对这种道歉,梁焓不可能大方地来一句没关系。但真要细究起来,是他先精虫上脑撩了对方,两人又喝多了,说到底都是男人的酒后乱性,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人欺君在先,骑君在后,罪大当诛。可如果真因害怕担责才想方设法地遮掩身份,燕重锦完全可以在第一夜后就和他后会无期,为何前夜又出现在御书房里?
    其实燕重锦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会失控。一听皇上中了春药就脑子发懵,再听梁焓要临幸宫女就没了理智。
    他无法想象对方和女人在床上欢爱,接受不了那具被自己占据过的身体碰触别人。可这样的想法比欺君罔上还要大逆不道。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独占君主?作为臣子,又有何权力干预皇帝的私生活?
    是以,他伏在炕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口。
    见这人半晌不答话,梁焓眯起眼,忽然伸手勾起了对方的下巴。
    “燕重锦,你该不会喜欢上朕了吧?”
    潭眸中的瞳孔猛地一缩,燕重锦立即撇开头:“没有。”
    “不喜欢?那为何一宿一宿地那么卖力啊?”梁焓恶意地调侃道。
    燕重锦玉面一热,脸上红彤彤的五指山更加突显,吞吞吐吐地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
    日你大爷,你可真是多功能的良臣典范啊,都给老子分忧到床上去了!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梁焓磨了磨牙,窝着火扳过对方的脸,“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对朕动过心?”
    他知道,这话一说出来自己就没脸了,而且已经是第三次不要脸了。可既然是藏在心底的人,哪怕对方只有一丁点儿的喜欢,都叫两情相悦,都算对的缘分,那么过去的一切他都可以谅解。
    燕重锦眨了眨眼,睫毛微垂,声音很低却足够清晰:“臣不是断袖。”
    “陛下,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第一次是酒后乱性,第二次是想帮你解药,仅此而已。”
    梁焓向后退了一步,嗓音沙哑:“那你跟着朕跳下来,舍命相救是因为”
    “保护君主是皇城统领职责所在,请皇上不要多想。”
    呵,原来又是他自作多情了。梁焓自嘲地一笑,眼中的受伤一闪而过,脸上很快恢复了淡漠的表情。
    “既然如此,朕就公事公办了。”他声音沉静得可怕,“燕家欺君罔上,当抄府灭族。楚清身为内监统领,疏忽职守,放任臣子不轨,也一并惩办。”
    “陛下!”燕重锦终于慌了神,拽住对方的袖子恳求道,“千错万错是我一人的错,所有罪责臣一人承担!若杀头不足泄恨,千刀万剐亦可,但求陛下不要牵连无辜”
    梁焓甩袖扫脱他的手,冷言道:“燕重锦,别太看得起自己。你这颗脑袋几斤几两?担得起这么多罪名?就算将你凌迟处死,也不足以泄朕心头之恨!”
    燕重锦惶然地抬起头:“究竟怎样陛下才肯放过他们?”
    梁焓凑近他的脸,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让朕睡一次,你我两清如何?”
    燕重锦用脚趾头思考了一秒,断然拒绝。
    “啧,看来你全家老小的性命,还没你自己的节操重要啊。”
    “强扭的瓜不甜,陛下何必强人所难?臣又不是断袖”
    “我管你甜不甜,解渴就行!我管你是不是断袖,你把老子掰弯了还想自立牌坊不成!”梁焓暴怒地扼住他的脖子,“燕重锦,你可睡了朕两次,朕就要一回都不行?你这么抠门你爹知道吗!”
    燕重锦长眉拧成了麻花:“这种事怎么能拿来交易!”
    “这世上只有谈不拢的筹码,没有不能做的交易。”梁焓望着他铁青的脸色,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和对方商量。反正第一次这混蛋也是强了自己,大家一起当强奸犯才公平。
    眼看对方伸手去褪自己的裤子,燕重锦大惊失色,挣扎道:“不要,快住手!”
    无奈这流氓皇帝吃了秤砣铁了心,拨开他的手继续动作。
    燕重锦内外伤太重,根本无力反抗,只得请求道:“陛下,臣现在身体不适,改日行不行?”
    梁焓不理不睬,三两下就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
    当老子傻啊?不趁你个病老虎下手,等你好了干死朕吗?!
    他志得意满地笑了笑,正准备提枪上马报仇雪恨,脖领子忽然一紧,背后幽幽响起一个杀气森寒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豆芽菜,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燕重锦不承认的原因后文有解。
    不许在评论里勾引作者君剧透→→
    第45章 414039
    眼看某人要倒霉,燕重锦急忙喊出了口:“爹, 别打!”
    凌厉的掌风在背后倏然一滞, 悬空的两脚终于落地。
    梁焓毛发悚立,一滴劫后余生的冷汗从额头坠了下来。这老魔头身上的戾气太具压迫感, 让他有种比堕崖还强烈的恐惧。
    池月放开手里的皇帝,沉着脸望向炕上的儿子, 一连串的数落从嘴里喷薄而出:“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没本事尽孝有本事跳崖了?你脑子是不是落你那傻爹肚子里了?为父教给你的江湖生存法则都忘了不成!”
    燕重锦明显被训惯了,十分自然地低下头认错:“没忘。”
    “背出来!”
    “第一自重自保, 第二莫管闲事, 第三不救废物。”
    梁焓:“”
    池月冷哼一声,丢下一句好生反省, 揪起豆芽菜走了出去。
    燕重锦非常担忧梁焓的人身安全, 他这个爹可什么都干得出来。趴在炕上反省了不到三秒, 费力地给自己套上裤子, 手脚并用地往下爬去。
    木棚外,池月和燕不离一左一右, 像门神一样伫立在门口,将梁焓盯得浑身发毛。
    池月的眼神自不必说,那双和燕重锦一样的潭眸里仿佛结了千年寒冰,随意一扫都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燕不离望向自己的目光也明显少了敬意, 感觉就像自家养了多年的白菜让猪拱了。
    梁焓心有戚戚:讲道理,明明是朕被睡,为什么你们反而一副吃亏的表情?!
    其实那二人正在私下传音交流。
    燕不离:“你打他没?怎么瞅着小脸煞白煞白的?”
    “吓的。我倒想打,你那傻儿子不让。”
    “那是粑粑比你识大体顾大局。”
    池月哼了一声:“他是缺心眼, 只顾大局不顾小菊。你知不知道这棵豆芽想趁人之危上了咱儿子?”
    燕不离顿时有了弑君的冲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就这样粑粑还拦着你?那他之前会不会是骗我们?其实他才是下面的那个?”
    “就凭这颗豆芽?呵呵。”
    “别太自信,容我试探试探。”
    燕重锦叹息一声,表情沉重地对梁焓道:“皇上,犬子有伤在身,您还想强人所难,这不大合适吧?”
    面对两个虎视眈眈的武林高手,梁焓慌忙解释:“燕盟主不要误会,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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