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 分卷阅读30
都是弯的么?
“燕盟主。”梁焓在腹中斟酌了几番措辞,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朕无意冒犯,但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见他吞吞吐吐,燕不离眨了眨眼,开口道:“皇上有何不解,直言无妨。”
“就是,就是这个男子之间真的能够两情相悦,长厢厮守么?”
燕不离心道这小皇帝也够八卦的,不操心国家大事,瞎琢磨我们断袖的事儿干嘛?他沉吟片刻,答道:“倘若两人真心相爱,对方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
“哦。”
“关键还得看脸。”
“”梁焓觉得自己可能咨询了假断袖,好奇地问道,“如此说来尊夫人该是神仙中人了?”
燕不离谦虚地笑道:“他就是个老魔头,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罢了。”
“那你还喜欢他?”
“嗯,我就喜欢禽兽。”
梁焓:“”好吧,你们断袖的三观,朕不懂。
叙话间,床上的小人儿醒了过来。梁睿被烧得脑子迷糊,睁开水溜溜的大眼,茫然地望向坐在床侧的梁焓,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爹!”
梁焓受到了惊吓。
稍一琢磨也明白了。他和梁笙是血亲兄弟,皆生得眉清目秀、腰身纤瘦,从侧面看的确有几分相像。这孩子刚醒过来,认错也没什么。
方要纠正,梁睿却已扑进他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呜呜呜爹爹,睿儿好想你”
靠,不要把鼻涕蹭到朕身上!梁焓尴尬地道:“小朋友,你好像认错人了。”
听出声音不对,梁睿猛地抬起头,一看清对方的脸,便立即缩了回去,重新变成被窝里瑟瑟发抖的瘟鸡。
“我是你的三叔。”梁焓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干脆就不解释了,“过些阵子,等养好病,朕再接你入宫。”
梁睿抽着鼻子瘪着小嘴:“我不要,我要爹爹”
“乖,听话,你穆兰姑姑也在宫里。”
“呜呜呜”
梁焓向来缺乏哄孩子的耐心,见梁睿啼哭不止,当下蹙了眉头。
燕不离心肠软,最是见不得小孩哭。皇家的事他没兴趣掺合,但看梁焓的样子明显不是个能带娃的,这么弱小的人儿进了深宫,不是活受罪么?
“皇上,不如让他多住一阵子吧,燕府上下也算安全。”
梁焓尚未接话,窗外便传来一个低沉又充满怨气的声音:“还让这小子住你房里,那我呢?”
燕不离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叱道:“池老魔,皇上在此,你别胡说八道。”
这位大概就是燕盟主养的“禽兽”了吧?梁焓正觉好笑,屋外的人已经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门。
池月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银纹玄袍,俊颜如玉、潭眸深沉。整个人散发着怨戾的冷气,像朵黑压压的乌云一样飘了进来。
第33章 313029
乍见皇帝像头红眼的牛一样冲自家夫人奔去,燕不离慌忙拦道:“皇上,您认识他吗?”
“烧成灰朕都认识!”梁焓目光如火地盯着池月,几乎要在对方身上灼出洞来。
池月刚从林府回来,完全不知道唱的哪出,一头雾水地问道:“你是何人?”
燕不离道:“这是当今圣上。”
月夫人呵呵一笑:“不信。”
见对方装得满脸无辜,梁焓气得一时失了理智,厉声质问道:“姓池的,你既然已经是燕盟主的人,为何还要对朕而且那夜之后你为何要跑?!”
燕不离一听就不好了,眯起眼质问某人:“池老魔,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池月拧起长眉,上下打量梁焓,“你是皇帝还是疯子?”他当了多年魔道大佬,虽然现在从了良,心底也深藏着对朝廷的反感。骨子里又桀骜惯了,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哪里会给一个小皇帝面子?
燕不离连忙扑过去捂他的嘴:“住口,不得对圣上无礼。”
“圣上怎么了?皇帝就能随便诬蔑人了?”池月拍掉对方的手,深感自己的审美受到了侮辱,“你也不想想,就他这豆芽菜似的小屁孩,老子可能瞧得上吗!”
燕不离差点哭出来。祖宗,不就一宿没和你睡吗?今天非要拉我满门下水是不是!
妈的,这混蛋不认账也就算了,有必要鄙视老子年纪吗?!梁焓怒火中烧地挥出一拳,却被池月轻松握住。眼看某个老魔头要弑君,燕不离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爹,皇上,你们这是做什么?”燕重锦一进门,看见亲父居然和梁焓动起手来,急忙挡在了两人之间。
被对方攥住拳头后,梁焓脸色倏然一变。他紧抿着唇,伸出左手,细致地摸上了池月扼制自己的那只手。
不对,不是他那个人指间是有茧的。他又端详了一遍对方的脸,发现池月虽和那人长得极为相像,但眉宇间的神韵明显成熟许多。脸上的皮肤也只是光洁如玉,远没白到欺霜赛雪的地步。
燕不离目瞪口呆地盯着两人黏在一起的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娘之,原来这小皇帝是个隐藏断袖,还断到了他夫人头上来了?!
池月被摸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飞快地松开手,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燕重锦面具后的脸正在剧烈抽搐中。
他怎么就忘了这茬?自己和月爹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上见了不误会才怪。
梁焓此刻也回过神来,怔然道:“对不住,是朕认错人了。”
什么人能让他将池月认错?两个爹一琢磨便回过味来,同时传音入密给某人:
“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粑粑,你对小皇帝做了什么?”
燕重锦头皮一紧,尴尬地回道:“爹,此事我回头再和你们解释,现下不宜多说。”
池月冷哼一声,退出了群聊,燕不离却燃着八卦之魂追问不断。父子二人正私下交流着,门外探进来一老一少两个脑袋。
林子御和薛太医:“请问还有我们的事吗?”
一经提醒,梁焓方想起正事,他敛起杂乱的心绪,让两位大夫先给梁睿诊了脉。
怎料得,诊断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心神惊撼。
梁睿的高热不退并非落水伤寒所致,而是胎里带来的病根,所以一般的汤剂不管用。
这种潜伏性的隐疾和燕重锦身上的寒毒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者受到刺激便会发作。不同人表现出来的症状也不一致。像燕重锦的过敏,只要躲女人远点就不会危及性命。但梁睿的情况很不妙,他年纪太小,体质又弱,一直这么烧下去,恐怕小命不保。
听两人解说了一通,梁焓大致明白这可能也是遗传病的一种,极难治愈,便问道:“那有没有法子先退热?”
薛太医的法子是放血。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放血是解毒退热的一种惯用方法。但这种办法的风险就在于梁睿气虚体弱,容易把命放没了。
林子御的建议是逼毒。将毒逼到身体的某一处再进行释放,彻底根治。这是弃一子保全局的做法,缺陷是身体的某些器官功能可能会废掉,优点是小命得保,并且以后都不会再受此疾所扰。
这两种办法各有优弊,梁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干脆让梁睿自己选。
然而梁睿毕竟只有三岁,听了半天也没明白他在说什么。梁焓怕再耽搁下去只能给他收尸了,对薛太医道:“先放血吧,如果还不行再逼毒。”
一枚粗长的银针刺入耳后,鲜红的血珠冒出来,慢慢淌成一道蜿蜒的小溪。
梁睿痛得浑身哆嗦,在梁焓怀里呜咽着喊爹。
梁焓看他受罪的模样委实可怜,血流到衣服上也难得忍了。反正早晚认义子,就先当会儿便宜爹吧。
林子御观察了一阵梁睿惨白的小脸,面色凝重地道:“不好,他的热还没退,再放下去人会撑不住的,还是用逼毒的法子吧。”
“行,你们来吧。”梁焓抱孩子抱得浑身发僵,将梁睿交给了燕不离,燕不离则转头看向池月。
林子御的排毒法,实施条件十分苛刻。需要武林高手运功,把患者体内的寒毒集中到身体的某一处。然而梁睿年纪太小,脆弱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住高手磅礴的内力,所以必须有人在逼毒的同时,用真气将他的心脉护住。这便得用上江湖中的护体绝学:青阳功。
一屋子人当中,会青阳功的只有池月。
某魔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写满了三个字:求我啊。
燕重锦道:“爹,您就出手相助一把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呵呵。”他一个魔头要浮屠干嘛?镇压自己啊?
梁焓咬了咬牙,屈尊求道:“方才是朕冒犯了,还请池先生莫要怪罪,先救救孩子。”
池月依旧不理不睬。
燕不离终于怒了,豁出去骂道:“天杀的老魔头,晚上都依你行了吧?再不过来老子让你憋仨月!”
池月麻溜儿地过去了。
梁焓嘴角抽搐了两下,对燕重锦低声道:“你父亲们还挺有情♂趣的。”
“”燕重锦只庆幸自己戴着面具,否则真得满地找脸。
“我只能按着他的血脉流向逼毒,到时候废了哪里可不管我的事。”池月说完将左掌覆在梁睿的背上,凝神运气。过了约莫半柱香,梁睿头顶渐渐蒸腾起丝丝热气,脸色却依旧惨白,耳中汩汩冒出两道黑血。
林子御观望了一阵,皱眉道:“连放血再逼毒,这孩子恐怕有点失血过多了。”
梁焓随口接道:“输血啊。”
众人皆不解地望向他。
梁焓意识到自己口误了。这个时代又没针管血袋,哪儿输得了血?
林子御却道:“皇上说的可是换血术?但换血风险太大了,十人九死。”
这回轮到梁焓惊讶了。难道淳国的医疗已经先进到可以换血了?
经林子御解释了一番,他才明白所谓的换血术实则还是江湖上的一种功法。由于没有吊瓶和导管,输血的过程中缺乏压差,只能一个切开静脉,一个切开动脉,两人伤口紧贴,由输血的一方靠内力催动经脉,强行将血导入受血方的体内。
这种简单粗暴的换血术效率极低,大部分血都被浪费了,输血的一方往往撑不过一刻就气竭血尽而亡,可谓一命换一命的邪法。而且古人不懂血型的差异,在多数情况下会导致严重的排异反应,从而令换血双方同时死亡。所以,除非到了穷途末路,没有人会用这个法子愿意找死。
梁焓转了转眼珠,问道:“不会武功的能不能给人换血?”
“若有高手从旁协助,也办得到。”
梁焓连忙取了一点梁睿的血,滴到瓷盘中,又咬破自己的指尖滴了一滴,低着头观察了一阵。
还好,没有凝集反应。毕竟是亲叔侄,血型应该不排斥。
他挽起袖子,招呼着林子御:“来,帮朕给梁睿换血。”
倒不是他不会找血管,而是自己对自己下不去手
燕重锦震惊道:“陛下,这太危险了,怎么能拿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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