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 分卷阅读80
了酒。他抬起眼,痴痴望向负手而立的新郎,露出一个可怖的微笑。
雷洛英判断道:“蛊虫起作用了。”万金难求的子母蛊,竟然用在了一个落魄的乞丐身上,真不知道家主怎么想的。
看到那双蒙着水雾的眸子,澹台烨心里莫名一阵纠痛。明明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就因为与那人相似的眉眼,才会扰乱了他的心神。
“别这么看着我!”
对方却仿佛听不见,执拗地伸出骨骼扭曲的手,抱住了他的腿。澹台烨一阵恶寒,厌恶地抬脚将其踹开,吼道:“恶心的东西,别碰本官!”
梁笙倒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亲近眼前的人。他艰难地向澹台烨爬去,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渴望。
澹台烨咬着唇道:“再说一遍,别看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这一次,梁笙终于听懂了。
他跪在地上垂下了眼,手中死死抓着一把黄土。心里也不知道在难过什么,只感觉泪水无法抑制地往下淌,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砸进尘土里。
呵,偷东西还委屈了?澹台烨冷声命令道:“不许哭!”
梁笙慌忙擦了擦眼角。然而哭泣不是他自己能控制住的,越压制哭得越凶,丑脸很快被泪水浸湿了一片,只能不停地用袖角擦拭。
怎么还不听话了?这蛊虫到底管不管用?
澹台烨拧起眉头,上前勾起了对方的下巴。
“你没听到么?我说了,不许再哭!”他不想看到阿笙的眼睛流泪,这人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总让他有种是梁笙在痛苦的错觉。
这恶狠狠的命令根本无用,梁笙睁大眸子,近乎痴傻地望着他,似乎要将体内的水都通过眼睛排出来。
澹台烨脸色沉郁,心里的火儿又上来了。方要开口,对方却捉住他的手吻了起来。
指头一沾染上湿滑的唾液,澹台烨几乎暴怒而起。这肮脏丑陋的怪物,居然还敢舔自己?!
他抽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突然甩出狠厉的一巴掌,将梁笙扇晕在地上。
“真是可笑,我竟然会觉得你和他相像。”澹台烨冷笑起来,桃花眼中杀机四溢。
作者有话要说:
“下贱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长着和他一样的眼睛?来人,把这贱货的眼睛给我挖了!”
顶着锅盖飞逃~~
第50章 47.46.45.44.43.42
澹台家主成亲当晚,还没入洞房, 新夫人便在府里闹翻了天。
石四小姐年方十六, 容貌娇俏可人,也是个擅长辞赋的才女。但和表姐不同, 石冰雁是忠国公自小捧大的,个性远比宁合容刁蛮任性。加之父辈皆是武人,风粗犷刚直,行事不拘俗礼, 未出阁就频频给未婚夫递情书。且性格里蕴含着极强的正义感, 所以一听新郎官在虐待乞丐就炸了。
“小桃,你说的可是真的?”石冰雁一把掀开盖头, 难以置信地问向旁边的侍女。
小桃白着一张瓜子脸, 心有余悸地捂着小胸脯道:“奴婢亲眼看到的, 陆姨也瞧见了, 葵管家已将人丢出府去了。”
石冰雁从喜床上站起身,俏脸凝重:“夫君怎会是这样的人?”
澹台烨她也曾偷偷见过的, 分明是个饱读诗书、谈吐斯文的俊俏公子哥,何以对一个乞儿心狠手辣?
陆奶妈也在一旁叹道:“这大喜的日子,见血可不吉利,姑爷着实莽撞了。”
“我去看看。”
两个奴婢连忙劝道:“小姐, 姑爷还没入洞房,这盖头没揭酒没喝,你贸然出去不合规矩啊。”
石冰雁傲然一瞪眼:“本小姐在国公府都没守过规矩,他澹台家的门楣还上了天不成?”说着推开雕花门, 举步迈了出去。
澹台烨正用铜盆净着手,看到新媳妇霞披凤冠,风风火火地杀进院子,不禁有些意外。
“夫人怎么出来了?”他狭长眼调侃道,“可是在洞房里等急了?”
石冰雁看到家丁正铲土掩埋地上的血,心里便凉了半截,沉声道:“听说相公在这里教训乞丐,妾身好奇得紧,所以过来凑凑热闹。”
澹台烨微微一笑:“不过是个偷东西的小贼,惩戒过了,不劳夫人挂心。”
“不知那人偷了何等贵重的东西,以至于你要挖眼相残?”
冷飕飕地瞟了葵安一眼,澹台烨道:“他偷了喜饼,等于偷了咱们的喜气,难道不该严惩么?”
“就为了几个......”石冰雁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原来澹台公子如此狠厉,倒真叫人刮目相看。”
注意到她称呼的改变,澹台烨语气也淡了下来:“夫人身居闺阁,不知治家之难。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澹台偌大的家业,若当家的手腕软弱,早就垮了。夫人今后执掌内务,也应御下从严。”
“呵,听着还挺在理的,澹台家主当真威风。”石冰雁较起真来,“可那乞丐是你的奴仆么?就算他偷了东西,自有官府处置,你有何权力动用私刑?!”
澹台烨原本就心情不悦,闻言便绞起眉来:“打死他又怎样?你要大义灭亲,把我举报到官府吗?别忘了,我也是官。”
“哟,尚书大人又拿官位压我这小女子了。”石冰雁丝毫不让,针锋相对地驳道,“你也别忘了,我爷爷是忠国公,母亲是云阳大长公主,连我自己都是郡主。论家世不比你差,论地位不比你低,就算弹劾你,你能奈我何?”
澹台烨有些后悔了。他怎么娶了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媳妇?
他十分不理解,对方身为自己的发妻,又是出身高贵的名媛闺秀,为何要为一个面都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同自己置气?
“夫人,今日是你我成亲之日,非要为了一个下贱的乞丐闹别扭吗?”
“还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澹台家就是这么个喜法?”石冰雁冷笑道,“什么叫下贱的乞丐?我爷爷自小也是乞儿,三岁成孤十岁从军,是跟随高宗、仁宗和先帝三代主君才爬到国公之位。要知道风水轮流转,你如今是达观贵人,没准哪天也落魄了!”
澹台烨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这是在咒我?”她刚进澹台家的门就想着这个家落败?!
石冰雁也意识到自己所言不当,只是刁蛮惯了,从不知服软为何物,嘴仍硬得像刀子,一句一句往对方心口上插:“怎么,澹台家主可是怕了?你现在将世人视作草芥蝼蚁,就没想过有一天,你自己或者在意的人也可能变成蝼蚁吗?!”
此言一出,葵安就知道完蛋了。
“呵呵......在意的人?”澹台烨闭上眼,只觉得胸口一阵滞郁,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绝望到极致的笑容。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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