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新纪元从大宋开始 - 225.第225章
第225章
当二狗从沉睡中醒来时,第一感觉鼻孔里痒得厉害,睁开眼却见一脸贼兮兮的笑脸儿的小诗。
二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磋磨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笑着佯怒道:“是哪个坏家伙打搅某家酣睡?我要打她的小屁屁!”
小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笑,舞乍着双手飞也似的跑开了去。
二狗哈哈大笑几声,从铺着稻草的硬板床上爬起来,穿了鞋袜和外衫,拾步走出屋子,却才发现他正身处于一个道观里。
道观不算小,有三贤正殿,有五圣偏厅,两边成排的偏厢,中间半亩见方的院落,院落中央则是一座木头搭建的凉亭,几个人坐在凉亭中闲聊。
这几个人当中有两个是二狗认识的,却正是李守真和陈老汉。
李守真倒还罢了,陈老汉却穿了一身破烂道袍,头挽道髻作道士打扮。
与二人相谈的却是三个陌生的道士,一个消瘦的老年道人,一个强壮的中年道士,一个精悍的青年道人。
二狗上前与众人见礼,陈老汉见得二狗,却高兴的跳将起来喊道:“你这狗崽子可算醒了!”
二狗躬身一拜,笑嘻嘻的说道:“师父!劳烦您挂怀,却是徒儿的罪过也!只我等缘何到了此处?”
在水榭遭遇高公纪时,二狗却早已失去了对现实的感应,自然不知道后面所发生的事情。
陈老汉把情况一说,只让二狗听得颇有些后怕不已。
二狗知道,自己可以在汴梁城混日子的时间不多了。
就算他在镇魔人当中有着不可替代的战略地位,却也无法凭此在汴梁城里对抗整个大宋朝廷,因为镇魔人不会为单独某个人的任性买单,哪怕这个人是帝姬或者大——奶。
待得陈老汉与二狗说完了些话,消瘦的老道士却起身作揖对二狗说道:“陈小哥儿,贫道须得代表道门向你致歉。”
二狗连忙回礼道:“老道长客气了,为人生复残缺,本就是我自应允之事,虽最后出得些波折,却也有惊无险,公等实不必挂怀!小子斗胆,敢问道长仙号为何?”
老道士叹了口气道:“贫道俗家姓刘,名惊蟾,道号地虎子,乃石翠玄之师兄也。我道门不幸,却出得两个叛逆,直把小哥儿的身份和行踪出卖与那高公纪,害的小哥儿你险些遭劫。”
二狗听得此处,却才惊讶道:“不想竟有此事发生,我却不知也。但不知是哪个出卖的我,可曾伏诛耶?”
刘惊蟾道:“前日已斩杀了兜率寺道主青云子杨适,唯与他合谋的陈筘桶提前逃脱。不过小哥儿且宽心,我等定然会派出巡路天师前往追杀,绝不会放纵他逍遥法外!”
“这个?”二狗苦笑一下,他道:“道门中事,公等自处便好,小子自是不会过问的。”
二狗却知道些内幕的,那陈筘桶早先曾与他透漏些话儿,所谓叛逃实乃计谋也,这等事他又如何掺和。
陈筘桶师从道源真人。
而道源真人却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几乎没有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和模样,二狗却听得陈筘桶说,他师父正在执行一件很危险的秘密任务。
当然陈筘桶之所以要把某些秘密告诉二狗,却是因为他相信二狗未来一定会成为镇魔人乃至道家当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希望二狗能够在未来拉他们师徒一把。
你问为什么陈筘桶对二狗那么有信心?
怪只怪陈筘桶也是一个强大的灵能者,他的灵能特性也是治疗方面的,故而他对二狗的灵能治愈能力感触更深,甚至二狗不曾对焦动进行治疗之前,陈筘桶就相信二狗真有复原残缺之能。
谁叫二狗的灵能活性实在太强大,太纯粹了呢。
从那晚遭逢高公纪截伏,二狗整整沉睡了两天三夜,在这三天里,司天道庭对京师里的各个道观进行了一场摸排大清洗,至少有四家散修道观被道庭除籍,兜率寺甚至被连根拔起,寺内道徒到道主皆尽被诛杀。
而与杨适相内外相“勾结”的陈筘桶则趁着围剿兜率寺的时候脱身而去。
当然这些二狗只是稍微了解了一下,便不再关注。
然后老道士刘惊蟾向二狗介绍了另外两位道人,中年道人名黄裳,乃是状元出身,有正经的官职,道号:紫玄翁,又号演山真人。
年轻的精悍道人叫薛道光,其道号也是道源,或者说道原,乃是石道人的嫡传弟子。
薛道原乃是顶替陈筘桶的位置来与二狗作护法,而黄裳却是慕名自荐。
黄裳乃是神宗朝的进士第一,当然这个第一并非他真的才冠群英,而是合了宋神宗的眼缘。这厮喜欢吟诗作词,后世流传下来的诗词足有五十多首,也算是个小有才气之人。
黄裳乃是道门子弟出身,算是司天道庭在官面上的招牌人物,别个不知,他却能从司天台的道人处知晓二狗的些许秘密,比如二狗“抄”的两首词,一首诗。
没错!黄裳就是来以文会友的。
汴梁城里但凡有点才气的,谁人不知李格非那厮被人赠送了一首诗。
泥马!诗文极尽阿谀奉承,简直把那厮夸成了人间第一流。
这不!前日诗文传入宫中,昨天李格非那厮就被升了官,而且还是连升数级,直接从正七品的礼部员外郎擢升为正四品的礼部给事中,封阶正议大夫,关键是这正议大夫乃是各部侍郎才具备的从三品散官阶,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李格非在接下来的半年里不出差错,他必然还得升官。
如今李格非更是有了好些个雅号,如李墨梅,李洗砚、李池树、李乾坤等等。
李格非的这番际遇,满朝文武哪个不羡慕嫉妒,好官爵的羡慕他这火箭般的蹿升速度,好文名的嫉妒他得享如许大名。
还有些好诗文的,如黄裳之类则对那个给李格非赠诗词的神秘人颇感兴趣,尤其是某西园雅集的参与者爆出,那诗文作者还曾与李家小娘子赠写了两首佳词,却就更让人欲罢不能也。
这不!黄裳直接动用道门的关系打探消息,却直接找到了二狗这里。
当然,也正是黄裳的公器私用之举,却才误打误撞的让道门中人发现了自家后院竟然还有蛇鼠之流潜伏。
这黄裳见得二狗,却惊讶于他如此年少,直问道:“敢问小哥儿,齐州李文叔得人赠诗【墨梅】,可是汝作?”
二狗亦惊讶于黄裳之名字,却反道:“道长名号非凡,可曾编写【万寿道藏】,或作【九阴真经】?”
黄裳摇头道:“黄某不曾编写甚道藏,更不曾作甚真经!小哥儿你还不曾回答我言,那【墨梅】诗文,与两首词【浣溪沙·一半残阳下小楼】、【欲问江梅瘦几分】可是你所作?”
二狗心道,当文抄公果然是要遭报应的,这不,第一波麻烦就来了。
他却苦笑道:“此皆非是小子所作,乃是于梦中听的别家文士之语,窃听而来!”
二狗是真不敢承认是自己作得,倒不如托词来自梦中。
这可不是什么笑话。
在这个时代,诗词的地位就像后世物化博士的科学成就,是要讲法的。
二狗在大宋作得足以传世的好诗词,如黄裳这般人物跑来找二狗,必然是要与他探讨诗词经验的。就像后世某个年轻人搞出有资格获得诺奖的科学理论,相关领域方面的大牛亦来探讨相关理论一样。
结果双方一接触,却发现你连最基本的科学道理都不懂,你再说那理论是自己搞出来的,谁个能信?
所以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然后被人揭老底儿的烂事儿二狗却是坚决不肯干的,直接托辞梦中听他人作诗词抄来的。
如果放在正常的世界,二狗这番托词自然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这却是个有神秘和诡异存在的大宋,如二狗所说的这般情况的还真有例子,而且还不少,有好些人都是偶然有感,或者一夕睡梦,醒来便写就一篇好诗词,过后便无有甚大作了。
后来陆游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就是对这种现象的描述。
不过二狗这般说黄裳却是不信的,他却是连续问了好几个有关诗词格律和章法方面的问题,二狗不管知不知道,却都一律只作不知,只气得黄裳牙根儿疼。
黄裳指着二狗喝道:“你这厮好不与人通情!某家诚心来求教,你却故意作愚推辞!莫不是瞧我不起?!”
二狗却苦笑道:“黄公误会了。小子我识字不过年余,学文只数月,连文章都不曾读通,如何能作得好诗词。”
黄裳冷哼一声道:“你若只作得一首好词,我倒信你乃梦中所得。只几天之内接连三篇,便是文曲星下凡,却也休想如此多梦好篇!你当某家三岁小儿,这般好骗吗?”
二狗叫道:“此中我师父最是知我,有他作证,公一问便知。只我多梦好诗篇,或许是我运气比别人好吧?!”
黄裳气坏了,也不去与陈老汉求证,却直接拂袖而去。
其他几人见得这番情景,却都哭笑不得。
陈老汉哈哈笑道:“二狗啊!不就是写了几句好诗词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便是,何必遮遮掩掩的呢,没得让人看轻了去!”
二狗苦笑道:“师父这话说的轻巧!你又非是不知,多半年前徒儿我连字都不曾认全乎,经义之类还得师娘亲自诵读口授,现在却说我作诗捻词,谁个能信?!没得让人耻笑我名不符实也!”
旁边刘惊蟾惊讶的看着二狗,却道:“陈小哥儿能不畏名利之所诱,实乃幸事也!如此小哥儿多梦佳篇,倒也正常。”
刘惊蟾说这话却是有些原因的,那些偶然得梦好诗篇的文人,但有所得,虽自言来自梦中天授,却无不引以自傲,只把佳作做了自家成就。
这般的文人只道自己赚了大便宜,却不知早已中了算计。
正如那句话所说:所有命运之中馈赠的礼物,早已在冥冥之中标定好了价格。
说白了,那些个所谓梦得好篇章的人,大都是吃了某位不可描述的存在抛出的诱饵,等到时机成熟,这些吃饵的肥鱼早晚要被收网落算。
而观云这位不可描述的存在,少数道家真人却是知晓其乃是清宝天尊背后的存在。
刘惊蟾就是这么一位知晓内情的道门大佬,因为他的爷爷叫做刘操,道名刘玄英。
在刘惊蟾看来,二狗这般连梦三佳篇,非是别个,正是受那清宝天尊所诱,却不曾吃饵所致。
如二狗刚才这般谦虚模样,未来定然还是佳篇不断,毕竟清宝天尊绝不会放过他这样的英才,定要诱他堕落的。
几人说得些闲话,却又说起给那焦动修复残缺手掌之事。
那日因着二狗灵能不继,仓促之间收尾草率,却使得那复原的手掌多有些个问题,比如缺少手指甲,皮肤过于细薄,容易损伤等等小问题,却仍然让一众道门大佬趋之若鹜。
不过出于保护二狗的原因,那些个道门中人倒不曾来打搅二狗,只把焦动的小道观几乎踏破了门槛,只教那厮烦闷的几乎发疯。
说起来经此一番折腾,二狗的灵能却也得到了长足的提升,只灵能总量就提升了五成有余,本源灵能亦有三成之多。
这也就意味着,二狗再去修复一个手掌,绝不会出现灵能不济的情况。
不过有一个问题却是二狗较为苦恼的,那就是对受术者的麻醉镇痛,毕竟修复伸展神经系统实在是太疼了。
那焦动可是真正的硬汉,当年被人寸寸剁手,却也不曾皱一下眉头,那日为他修复一只手掌,却整整疼晕了四五次,这般折磨人着实有些个不够人道。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镇痛之物,却是极少的,如汉末华佗的麻沸散,却早已失传。
只二狗自己知晓的,亦不过是某个叫做罂——粟类的植物的衍生物,还有就是后世中医研究出来的针灸麻醉。
不过那种植物在这个时代的中原地区可不曾有,须得几百年之后才有传入。
而针灸镇痛,却是后世通过科学方法对中医的拓展,在这个时代却还需要进行研究实验。
第二二三章在二一八章前边那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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