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诡事 - 222.第215章 大不大吧
第215章 大不大吧
漫漫长夜,风雪凛冽。
这趟东方列车究竟能否划破黑暗,谁也无法保证。
但总有一些人,哪怕没有丁点好处,也会挺身而出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奋战。
比如赵三元等,随机应变之下,他们各自对敌。
而乘客们之前都被赶到六号车厢往后,再用铁链锁死车门,隔绝两端。
又是被‘打劫’又是被驱赶,乘客们都慌了神,暗想这波劫匪可真敢干啊,光是明抢不够,还要劫一车的肉票?
这要是干成了,绝逼是近年来最大一起恶性事件。
但无论乘客们幻想接下来会被绑到何方,此刻他们都非常难受。
试想下,十节车厢的人硬生生挤在四节车厢里,又憋闷又燥热。
谁要是放个屁,好家伙,干的稀的都能闻出来。
而且坐这趟列车的非富即贵,哪遭过这种活罪?简直跟一车待宰猪猡似的挤在一起。
这种时候,人性的复杂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有给弱势群体让座的,也有跟老人孩子抢座的,更有仗势欺人的。
“小胡子,我出十块大洋买你的座位,赶紧的。”
“笑话,在这打发叫子?十块大洋也好意思说的出口?打听打听,咱们这节车厢的座儿都炒到一根金条了。”
“大家向我看齐听我说!我是个大学生!给我让个座吧!”
“你哪个大学的?”
“东北大学。”
“哎?校友啊,来来来别客气,咱俩挤挤,你哪个系的?”
“口腔系的。”
“我咋没听说过这个系?伱小子真是东大的?”
“是啊,倭国东北大学啊。”
“去你妈的,滚滚滚!”
“别挤了别挤了,给领导挤坏了谁负责?快让领导先坐!”
“你啥领导?”
“莲池水沟子副村长下辖外包帮办兼采办。”
“不就是个帮买菜的么?边儿玩去,这里一个炮弹落下来炸死十个里边有五个当过领导,其余的都是家里亲戚当领导,你连正编都谈不上,还敢自称领导?你要是领导,我都特么是北洋内务司总监了。”
嘈杂声不绝于耳。
在这没有所谓的身份,也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大家都是人,做人做事全凭本心。
时间久了,也没啥面子可讲。
有的大聪明见座位下边比较空便钻进去躺着,没想到还挺舒服。
很快效仿的人越来越多。
有的父母脑子转得快,将体重轻的孩子放在行李架上。
一时间各显神通,怎么舒服怎么来。
虽然缓解了些,但还是比较拥挤。
“咳咳咳——大爷,咱能少抽两口不?呛鼻子辣眼睛啊,这一会儿您老得抽三两烟叶子了吧?”
沈仁欲哭无泪。
他此刻抱着闺女沈采薇正坐在莫闻山身旁,这大爷堪称是烟鬼转世,吞云吐雾了好久好久。
“吕家小子,把车窗打开散散风。”
“好嘞。”
“别!算了算了,呛就呛一会儿吧。”沈仁赶忙阻拦。
车外寒风凛冽,很容易给闺女冻感冒。
莫闻山优哉游哉吐出个烟圈儿,意味深长道:“怕啥的?你又不怕呛。”
“您老说笑了,我是怕采薇她”
“又有何妨?小丫头就算病入膏肓你也能救回来,更何况几口烟了。”
“.”
两人的说话声不大不小,只是在嘈杂的车厢内,没谁会注意他们俩的对话,就算听到也听不明白其中深意。
唯有吕秀才仔仔细细品味着对话。
方才前辈已经说了,沈仁他根本不是人。
现在他就在眼前,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阴魂?
不可能。
刚刚偷摸敲了下地藏磬,沈仁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证明他肯定不是阴魂。
妖怪?
没亲眼见过啊。
倒是听三元说过帽山林场的狸妖。
但就算是妖,终究会露出马脚。
奈何此刻吕秀才即便把眼珠子瞪出来,也非常确定沈仁是个活生生的人,额间灵活与护灵灯都旺盛的很。
而听前辈话里话外的意思,沈仁好像是个杏林高手。
不懂啊!
真看不懂啊!
“吕家小子,瞧见前边第二排站在过道上那个娘们儿没?”
“前辈.那块好几个女人呢,您说的是哪个啊。”
“就穿貂那个。”
“嗯,看见了,有啥值得注意的么?”
“你看她俩扎大不大。”
“呃”
吕秀才人都麻了。
他万万没料到此时此景,前辈竟然能有如此.雅兴。
现在还不知道三元他们怎么样了,您老咋还当起了老色鬼?
以前也没发现您老是这种人啊。
况且都瞎了眼了,您到底是咋看见的?
“那个.”
“你就说大不大吧。”
“大”
一旁的沈仁尴尬到抠脚趾,尤其是感受到闺女略显疑问的眼神后只能别过头去装看不见。
但男人嘛,就那么回事。
有几个不是下半身控制上半身的?
对某些身体特征的观察和敏锐度特别高。
比如车厢内穿旗袍的时髦女人,开衩处必然会引来绝大多数狼友的注视。
然而吕秀才在五台山师从高僧,修的是正统佛门正法,不能说是六根彻底清净吧,至少没有一些‘低级’趣味。
大不大能咋地啊?
您老难道丝毫不担心三元他们?
刚才的枪声只持续了一小会罢了,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根本不清楚。
莫闻山在鞋底磕了磕烟枪,一脸感慨道:“你说她年纪不大,身条也不大,明显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咋胸口如此浮夸?”
吕秀才翻了翻白眼。
心想我哪知道?
也许是天生的呗。
丰满又没有错。
“前辈您小声点.别让人家听到了说您老不修.”
“我本来也是老不修,话说你小子真一点都不好奇?”
“不好奇”
“之前三元给你留下的那把马牌撸子在手里吧。”
“在啊。”
“一个字,爆那娘们儿的头。”
“嗯嗯!?”
吕秀才大惊失色。
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旁边的沈仁也差点没抱住闺女,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莫闻山。
不是!
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冷不丁的说人姑娘扎大,现在有冷不丁的要向她开枪!
哪跟哪啊?
吕秀才心想前辈是不是被哪位仙家上身了?
以前听三元兄弟说,前辈也是顶香的,只是做徒弟的都从来没见过师父的仙家长啥样。
难道是个喜欢调皮捣蛋的大仙儿?
“为啥啊前辈”
“一个字,因为她扎大。”
“.”
“弘光咋教出你这么个磨磨叽叽的傻徒弟,让你打几枪爆她的头而已,又不是让你干啥丧尽天良的事儿。”莫闻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顺带还埋汰了一番老友。
对于吕秀才,骂啥都行,就是不能说自己的恩师,哪怕是说教徒弟教的不好也不行。
得给师父争口气。
不就是开枪么?
反正兄弟们都当了一波劫匪,自己开几枪又何妨?打偏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
吕秀才掏出马牌撸子,按照三元之前的讲解检查弹药,打开保险。
可等他准备好后却陷入犹豫当中。
车厢内的人太密集了。
打偏说的简单,但往哪偏?
到处都是人,必然会出现误伤情况。
或许是看出吕秀才内心的想法,莫闻山突然一嗓子。
“打劫!!!”
乘客们本就风声鹤唳,对这两个字极其敏感。
现在毫无预兆又听到这两个字,几乎都条件反射的低下身子找地方躲藏。
但。
那个女人没有。
她不躲不闪,而是第一时间寻找打劫的人。
四目相对,她很快跟吕秀才对上了眼神儿。
吕秀才再无丁点犹豫,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剧烈的枪声让乘客们更加慌张,奈何地方就这么大,跑都跑不了。
想着之前那几个劫匪不是故意赶人到后边车厢当肉票么?咋这里还有一个?
谁家特么打劫打两次啊?
难道不是一伙的?
却不知无论是之前的几个劫匪,还是现在的劫匪,每次开枪都在挽救乘客们的性命。
吕秀才确认过眼神,这个娘们儿有问题!
只是枪法实在烂到抠脚,也就比老刘未伤人先伤己强一点点罢了,反正一发都没中。
当然,那大胸娘们儿的身法也确实了得,几个闪身躲到了其它乘客身后,让吕秀才投鼠忌器。
“前辈!他是不是蛊师的同伙?”
“说对咯。”莫闻山露出笑容,“点了你那么多次现在才反应过来,即便天气再冷穿的再厚,也是全身臃肿,而她只有胸口凸的特别大,显然是在外套下藏了东西,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谁会往身上藏东西?掉张银票都没几个愿意去捡,恨不得越轻松越好。”
吕秀才一边更换弹匣一边问道:“可是您老就这么确定她有问题?如果杀错了人怎么办?”
“一个字,弘光的关门弟子要是没点菩萨心肠怎么可能?我料定你在不知道她身份的前提下会故意打偏子弹,是与不是,一试不就出来了,她听到打劫的没有第一时间躲闪,而是寻找劫匪本人,为啥?自然是想将搅局的干掉,接下来好放心行事,如果她没问题,开枪权当是吓唬吓唬乘客了,都离老子远点,再挤都特么要被挤出车窗外了。”
大写的服!
吕秀才完全折服于莫闻山的手腕。
不止眼力刁钻敏锐,还将各方心理全部利用,无论打没打中,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怪不得三元的脑子那么快,当师父的真不白给啊,大智若妖。
“行了,接下来交给家长来干,病号要有病号的自觉,我可不想哪天碰到弘光那个老小子再被他数落。”莫闻山将吕秀才按回到座位上,拎着老烟枪走向过道。
“可是前辈.”
“可是啥?三元那些臭小子办事办的不利索,还不得我来擦屁股?竟然还真漏了条大鱼进来。”
吕秀才没有继续坚持。
原来前辈一直坐在这里没有前去帮三元他们不是偷懒,而是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想想也是。
倘若做的完美也就罢了,但凡漏了一个过来,这后边可都是普通人,哪里是蛊师的对手?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有前辈在,真的特别特别安心。
好似天塌下来他也能顶得住。
莫闻山略微提高了些音量,“来都来了躲什么?咱家后辈小子是修佛的,枪法没那么好,出来唠唠吧。”
没有回答,也没有现身。
大胸女人依旧躲在人群当中装小透明。
“真不痛快。”莫闻山一脸嫌弃后突然伸出如鹰爪般的手掌,狠狠掐住身旁沈仁的喉咙,“要是不出来,我可就把他整死了,你们也不想看到他死在这吧?”
还是那句话。
吕秀才永远跟不上莫闻山的脑回路。
几乎每一次行动都充满迷惑。
沈仁?
难道他跟蛊师是一伙的?
那也藏的太深了吧!
因莫闻山出手丁点不讲情面,被叩住喉咙的沈仁脸色发青呼吸困难,随时有可能窒息而死。
可他怀里的闺女却丝毫不慌张,也没有大哭大闹,继续安安静静的吃冰葫芦。
大胸女人终于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沈仁,又看了看莫闻山,轻声道:“阁下真要蹚浑水?如果就此作罢卖个人情,我等事后必有重谢。”
“新鲜了,这世上还有敢欠我人情的人?小丫头,我的人情不好还啊。”莫闻山自嘲笑了笑。
回想起当年往事,别说是人情了,在入剑虹观以前,除了云松和夙阳,任何与自己有所牵扯的人都恨不得撇清所有关系。
“阁下未必把话说的太满了吧。”大胸女人嘴角冷笑,“相信阁下若知道我等的身份,定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莫闻山砸吧砸吧嘴,“现在的小辈儿真是没点眼力,如果你们知道我是谁,怕是只恨爹娘少生三条腿儿。”
“哦?愿闻阁下大名。”
“两个傻徒弟的老师父罢了。”
不再废话,大胸女人扯开外套,露出平平无奇的身材。
之前的大是因为外套下面隐藏着两个升腾黑烟的铁盅。
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杂耍似的丢起铁盅,黑烟越来越盛。
吕秀才仔细看去发现那那里是什么黑烟,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飞虫。
上来便是大范围攻击?
这可是人满为患的车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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