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 第201章 袭扰清军
第201章 袭扰清军
何国驹是岑丹初的旧部,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两年前,丹初从俘虏中募兵,一眼瞧中了何国驹,把他收为亲兵。何国驹也不负重望,屡立奇功,引人瞩目。
后来,焦琏扩编亲军,把何国驹要了过去。何国驹在焦琏麾下屡立战功,已经积功至副将,为焦琏执掌督标马营。他族弟何国驺,正担任赤军亲兵标骑兵营长。
“不迟不迟,你来得正是时候,带过来多少兵马?”援军已到,丹初如释重负,问道。
“一千两百骑兵。新兴侯说,爵帅智勇过人,从不轻易求援。此番有事,新兴侯毫不怠慢,命我把精锐骑兵尽数带来。”
“幸赖皇天保佑,新兴侯运筹帷幄,有求必应,我军方能击退鞑子。”
再看清军,已开始向东撤退。另有千许旗兵,擎镶蓝旗帜,结阵殿后,接应残部,应当是清军精锐-济尔哈朗的满洲镶蓝旗。
雷公岭上大营附近,仍有少许清军滞留,或已受伤,或刚从大营内撤出。明军紧追不舍,搜杀落单清军。
雨势渐小,天色渐暗。
明军步兵继续东进,向赤军方阵靠拢。那支镶蓝旗八旗就在不远处,明军不敢丝毫懈怠。
紧接着,又有一队骑兵疾驰而至,为首的正是步兵第二标标统匡时。
他下马就拜,伏在泥地上,说道:“爵帅,末将该死,擅自出营诱敌……”
“快起快起,”丹初下马,亲手扶起匡时,问道:“刚才,战斗最激烈时,你率队弃营诱敌,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
匡时站起,答道:“不敢隐瞒爵帅,我当时也是灵光一闪。我在雷公岭上看得远,见援军将至,而鞑子皆为骑兵,兵力充裕。为分散鞑子兵力,为接应援军过江,我决意冒险弃营,一来诱鞑子入营,分散鞑子兵力,二来集中我军兵力,接应援军渡江。”
“嗯,不错。战场之上,力量此消彼长,主客之势亦可因之改变。”丹初赞道:“你不囿常规,能有这番奇着,敢当机立断,违抗军令冒险弃营,真大将材也。”
“全靠大帅栽培。”匡时生怕丹初怪罪,这时方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笑容。
未几,土司兵统领岑勋也策马过来,说道:“爵帅,鞑子已败,何不派兵追击?”
天色将黑,不利交战。夜战自古到今都是个难题,明军的骑兵少,刚刚经此恶仗,更不能轻易追击。
不过,鞑子来时志在必得,却被赤军挫败,退无所据,士气低落。不说穷追猛打,至少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们各部,尚有多少骑兵?”
“步兵第二标有两百骑。”
“土司兵有五百骑。”
“督标马营有一千两百骑。”
赤军亲兵标尚有七百多骑,加起来就有两千六百骑了。数量和质量都比不过八旗,真要搞骑兵砍杀,明军还不是满洲八旗的对手。
不过,这两千多名骑兵可以紧追清军,鼓噪而进,吓唬清军,顺道搜杀落单的清军。
清军新败,天色将黑,弓箭皆已失效,谅他们也不敢恋战。
“我在狮子岭上还埋伏了一千土司兵,至今没有启用。等鞑子路过狮子岭时,差不多也要天黑了。通知这一千伏兵,鞑子一到狮子岭,就鼓噪偷袭。
“步兵都各自回营吧,修葺营垒,准备闭营休息。剩下还有两千多骑,护送亲兵标回蓑衣渡大营。顺路尾随鞑子,与土司兵伏兵遥相呼应,不必与之死战,吓唬惊扰他们即可。”众将领命,各自忙碌起来。今天打了半天仗,士卒疲惫不堪,好在打退了清军,将士们兴高采烈,一边紧张地收拾着军械,一边眉飞色舞地吹嘘着刚才的战斗。
天色渐暗,明军两千多骑骑兵,赤军在左,桂师在右,看起来倒也相当雄壮。亲兵标一千多名火枪兵、炮兵皆步行,跟在骑兵身后,大踏步向蓑衣渡大营进发。
清军渐渐远离雷公岭地域,向黄沙镇方向撤退。殿后的骑兵队形严整,铁骑如林,令人不容小觑。
相比之下,不管是孔有德的汉军八旗,还是徐彪的贼军,往往一战即可定胜败,一败便会全军溃退。
这满洲鞑子,进攻雷公岭失利,撤退时尚能如此从容,果真是百战精锐。
今后对战鞑子精锐,当用何种战术?这次出兵抗虏,赤军与鞑子恶战数次,积累了不少经验,丹初心中也渐渐有了答案。
凡临战,必先结硬寨,深沟高垒,先立于不败之地。若要野战,则可结成空心方阵,以火枪兵、长枪兵抵御鞑子冲击。
这其中还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譬如,可把鹿砦置于方阵之外,环阵而设,以迟滞敌军速度,更好地发挥火器威力;可以增编火枪兵,提高方阵火力。
将来,赤军必将面临更为复杂的情形。譬如,行军途中突然遭遇鞑子,又该做何应对?
丹初暗自决定,明日空闲下来,就要组织军官讨论交流,把今日的战斗复盘分析,形成经验材料,分发武备学堂、教导队、随营夜校、各标学习领会。
天色已暗,狮子岭方向传来阵阵呐喊声。潜伏已久的土司兵,今日终于得令,向路过的清军发起了袭击。
清军不知伏兵虚实,加之天色已晚,不敢恋战,前队冲杀过去,后队亦受影响,出现一阵骚乱,队形渐乱。
丹初得报,当机立断,令道:“全军鼓噪而进,按计划发起佯攻。”
明军骑兵跟在清军后队之后,相距约一里,此时加快步伐。各部吹响天鹅喇叭,官兵齐声呐喊,大声鼓噪。此为明军常用信号,意为全力进攻。
清军风声鹤唳,听到天鹅喇叭声更加慌恐,后队精锐也逐渐动摇,加速撤退。
土司兵则在狮子岭处呐喊助威,不时向清军投掷标枪,制造混乱。
天黑无从分辨,清军望向狮子岭,顿感草木皆兵,不知明军到底有几何,争相向东溃逃。队伍一乱,士卒更加惊恐,不自觉的就想靠拢一起,人践马踏,不时有伤员、辎重落马,互相踩踏,狼狈不堪。
雨势已小,天色大黑。丹初没有把握夜战,追至狮子岭处,下令鸣金收兵。
各标骑兵还归营垒。丹初本想留何国驹在蓑衣渡大营歇息,何国驹却婉言谢绝,说道:“鞑子已经退兵,某使命已成,当速回大营复命。若鞑子明日再来冒犯,爵帅随时差遣便是。”
何国驹是焦琏的部将,凡事听令而行,可不敢来去自如。
“嗯,”丹初沉吟道:“今日幸得你出手相救,否则赤军危矣。鞑子在东岸受挫,或将改攻西岸。你赶快回去吧,改日空闲,我再请你饮酒。”
“爵帅知遇之恩,某日思报效,何谈感谢?”
“哈哈!”丹初大笑,脸上闪过一丝疲惫,说道:“你我二人交情不同一般,无需说这些虚话。你去吧,改日再见。”
“诺。”何国驹会心一笑,脸上闪过一丝疲惫,上马欲走,又有几分不舍,交待族弟何国驺道:“国驺,你在爵帅帐下好好当差,勤练武艺,勤学兵法,将来好为我何家光宗耀祖。”
“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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