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乐园 - 第401章 法术，何其美妙？！

    第401章 法术，何其美妙？！
    至于剩下的几个部分，控制结构的用处就如同其字面含义，是用于保证法术释放后能被精神力控制的关键结构。
    如果把技能派法术迈向法爷的过程分为好几步的话，那么第一步毫无疑问就是懂得运用法术模型来释放法术，不再需要依赖烙印提供的有冷却的法术回路，做到真正的只要精神力与法力没有枯竭、体力没有耗空就能无限释放法术。
    通常来讲，只需要懂得使用法术模型的精神力输入与输出结构，基本都能做到这一步，但光这样充其量只是摸到了法爷的一点边，甚至连门槛都没踏进去。
    想要正式迈入法爷的门槛，起码都得做到第二步，也就是利用法术模型中的控制结构，精确控制法术释放时的法力消耗与释放后的方向、大小、角度……等等一系列东西。
    当初辛莱莱刚进乐园时，04296曾在辛莱莱懂得控制法术晶片的具体法力的消耗量与法术晶片的形状的时候说他已经成功步入法爷的门槛，便是指当时的他已经在法术专精的影响+对方的特训下下意识地懂得利用精神力控制法术晶片的规模与路径了。
    当然，当时的辛莱莱其实只是勉强达到了个最低要求而已，真正让他彻底掌控住法术晶片这门法术的，还是他在鬼灭世界中锻炼的那两年时间。
    虽然那两年中他在法术上唯一的成就就是将法术利刃和法术护盾这两个法术模型合并成了法术晶片这一个法术模型，但如果站在通往法爷的道路上来看的话，这個举动却意味着他已经成功迈过了成为法爷的第三步——真正理解法术模型中的每一个结构的意义。
    以法术晶片为例，作为入门级的基础法术，法术晶片的法术模型当中决定这门法术核心功能的结构其实就两个：
    法力的检测结构+单向法术晶片的生成结构。
    而如果将单向法术晶片生成结构进行拆解的话，又可以得到平面型单向法术晶片结构与线型单向法术晶片生成结构这两种不同的结构，分别对应着法术护盾与法术利刃这两门更加基础的法术。
    辛莱莱当时做的，便是结合自己从04296给的那些法爷的入门理论书籍中学到的知识，将这两个结构合并到了一起，其余的部分则基本没有改动过。
    事实上，通常能走到这一步，其实已经可以算作一名合格的法爷了，至于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法术，找到自己的那条道路这个要求，实际上根本不是给那些刚刚踏上术法一道的新手用的，那是83203和卡古斯这些浸淫术法一道许久，已经站在了某一领域的顶峰的人才有的要求。
    如果真的按83203的要求来的话，在不计入学术教派这个特殊组织的情况下，哪怕把其他术法系契约者全部加在一起，都不一定凑的出一百个符合83203口中的法爷的要求的。
    说到底，在乐园这种每次回归歇个十天半个月就得立刻前往下一个世界出生入死的地方，绝大部分的法爷之所以选择术法的道路都仅仅只是冲着法术带来的强大力量而去的，而不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术法之道。
    包括辛莱莱自己也同样如此，如果不是83203与卡古斯给他制定了硬性的要求，以他的性格，在掌握了如何熟练运用法术模型后估计就不会再深入走下去了。
    毕竟，从获取力量的速度上来讲，相比起从拿着一堆理论慢慢创造属于自己的法术，直接学习并弄懂那些前人创造出来的强大法术明显要便捷太多了。
    ——在乐园这种地方，真的有必要逼迫自己去成为一名83203那些大佬口中真正的法爷吗？
    ——以他跟零余子的天赋，即使创造出了属于自己法术，到头来又能怎么样呢？
    ——以他们的水平，创造出的法术哪怕再强也不可能与那些由大佬创造出来并经过一次又一次优化的法术相媲美。
    这个问题，在此之前其实一直困扰着辛莱莱，甚至在刚刚创造出晶元术的时候也是如此。
    哪怕有了晶元术，到头来在战斗中发挥出决定性作用的却依旧是卡古斯教会他的那些大型魔法，虽然在灵活度上相比起正常的法术晶片有了质的变化，可这种变化在他经历的那些战斗中真的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吗？
    事实上，这不单单只是辛莱莱一个人的问题，而是许多法爷都会面对的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
    ——创造属于自己的法术，究竟有什么意义？
    法术不同于技法，技法是一万个人走在一万条不同的道路上，而术法则是一万个人共同寻求着一个个相同的答案。
    对技法来讲，自己的招式才是最好用的招式，可对法爷来讲，自己创造的法术却不一定是某个问题的最优解。
    自己终其一生创造出来的法术，却被其他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人创造出来的法术全方面的碾压，这种事情在法爷当中从来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
    那样的话，像他这样的天赋不如其他人，却又侥幸踏上术法之道的家伙追寻创造自己法术的意义，又究竟是什么？
    从辛莱莱了解到83203对真正的法爷的定义，接触到威力无比强大的大型魔法开始，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在他的心底。
    而他也不止一次在闲暇时间询问过卡古斯与83203，甚至在不久前进行晶元术的录入的时候又询问过对方一次。
    而卡古斯和83203的回答也永远是如出一辙：
    “自己去找，等找到了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而现在，辛莱莱找到答案了。
    准确来讲，在他创造出晶元术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这个答案，只不过因为晶元术的创造过程因为异象的缘故被直接跳过了，导致他忽略了这个答案而已。
    创造属于自己的法术，或许确实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或许有朝一日，他会发现自己创造的晶元术，不过是某一门法术的下位替代品。
    或许他所创造的法术，一辈子都只能被遗忘在角落，根本没有被其他人学习的价值。
    但是，有一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那便是——
    ——在追寻答案的过程中所享受到的那份乐趣！
    “有意思……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没想到生命能量用法术晶片的方式来运用的话，居然会呈现出这样的结果吗？”
    精神空间内，辛莱莱感知着正在外界进行着测试的零余子传递回来的结果，精神世界中传出源源不断地亢奋情绪。
    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在空旷的精神世界当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上百个废弃的法术模型，由精神力形成的人形精神体坐在世界当中，望着身前正在成型的法术模型，畅快地大笑着。
    失败。
    失败。
    还是失败。
    辛莱莱早已记不清自己已经在精神空间当中待了多久了，他唯一记得的，就只有自己失败的次数，以及每一次失败后带来的经验与收获。
    将晶元术的基底能量由法力换作生命能量。
    看似是简单的一个想法，可只有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才会明白这里面的难度究竟有多大。
    即使生命能量可以由法力转变而来，也仅仅只是意味着两者在结构和基础构成上存在有共通性，而两者的外在的性质却依旧是完全不同的。
    就如同木炭与钻石一样，哪怕全都是由碳原子构成，可二者的外在性质根本不能当做同一种东西。
    一开始，辛莱莱尝试直接将晶元术的法术模型当中的法力检测结构替换成了生命能量检测结构，这样一来由晶元术转换出来的特殊精神力就不会再对法力生效，而是针对生命能量进行生效。
    而这么简单的做法很显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即使将法力的检测结构替换了，可后续的法术晶片的生成结构却依旧是根据法力的性质来设计的，因此进行测试时他的生命能量根本没有按预想当中的那样形成什么‘生命能量晶片’，而是在短暂的聚拢后立刻溃散做一团无序的游离生命能量。
    于是，辛莱莱继续跟零余子对晶片的生成结构这一部分开始改良。一次…十次…二十次…四十次…一百次！
    时间对他们仿佛已经失去了意义，两个人乐此不疲地不断在精神空间与现实当中往返着。
    测试、改进、再测试、再改进……
    而一次次的失败根本没有给两人带来半点挫败感，反而更加激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好奇，渴望，期待。
    忘却了迷茫，忘却了疑惑，忘却了其他所有的杂念，唯一剩下的，只有对答案的追寻。
    如果成功了的话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实现了的话究竟会呈现出怎样的景象？
    如果失败了的话就究竟是因为什么？
    想知道，
    想知道。
    想知道！
    恍惚中，辛莱莱甚至感觉自己的存在仿佛变得虚幻了起来，唯有那存在于脑海中疑问真实而可见。
    而不知道第多少次失败的时候——
    “莱莱！成功了！”
    “嗯！赶紧记录下来。”
    “果然，和前面猜想的一样，将生命能量用法术晶片形式进行运用后，形成的产物没法像法术晶片那样具备极强的物理切割能力，但却拥有了牵引生命细胞的效果！”
    “莱莱，你说这个东西能不能用来缝合细胞？”
    “我想想……感觉可行！我看看该怎么做！”
    专属房间内，辛莱莱望着手中那一根散发着微弱的热量的淡白色丝线，眼中露出了一抹兴奋之色，根本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打算，当即就钻进了精神世界内继续展开研究。
    是的，继续。
    房间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如同着了魔一般，完全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打算，而在其眼中，根本看不到半点疲劳之色，有的只有无限的期待和好奇。
    终于得到了以生命能量为基底使用法术晶片的结果了，所以可以停下来了？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他们脑中还有大量的灵感没去尝试呢！
    “让我想想…只要将生命能量化作小于1μm级别细线，应该就可以对单个细胞产生精准的牵引效果，实现细胞级别的缝合效果。”
    “可这样的话，就需要对伤口断面的每个细胞都进行一次牵引，如果每个细胞的轨迹都单独进行构建的话，就太耗费精力了。”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我想想…干脆就按照不同的组织，计算好大致的平均间距，对细胞进行批量化操作怎么样？这样需要的计算量就大幅度减少了！”
    “感觉可以，那莱莱我先从上皮组织开始？”
    “嗯，我这边就从结缔组织开始！”
    热火朝天的讨论声在两人的脑中响起，只见两人异常亢奋地回到各自的精神空间内，开始对精神空间中那刚刚搭建好的‘生命晶元术’的模型操作起来。
    “唔…如果要批量化操作的话，比起修改原有的结构，感觉还是添加新的结构进去更加合适？”
    “的确，单靠晶元术的构架不能支撑这么精细化的操作，必须进行扩展才行。”
    “我记得我们之前用的大地崩裂魔法里面好像有这方面的构架，莱莱你说要不先借用一下那里面的批量化操作的部分。”
    “对，就是这个！大地崩裂里的构架，怎么差点把这个忘了！快快快，赶紧用大地崩裂的法术模型里的批量生成岩刺的构架试……”
    一个个灵感不断地从两人的脑中冒出，在心灵沟通的能力下碰撞在一起，精神世界内，只见原本变得缓慢下来的模型废弃速度一下子又变得迅速了起来。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专属房间内，挂在墙壁上的时钟不知不觉已转了数个周期，一瓶瓶专门用于恢复生命能量与法力值的空瓶堆放在角落里，天板上的景在白昼与黑夜中一次次地循环着。
    终于，当不知道过了究竟多久后，一声异常兴奋的声音骤地从房间中响起：
    “成了！零余子你快看，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床铺上，辛莱莱亢奋地说道，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手臂上的景象，只见在其右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而在通灵领域的观察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数以亿万计的精密细线正牵引着伤口两侧的细胞乃至细小的骨骼成分，一点点愈合到一起。
    而当其彻底愈合后，辛莱莱挥动了两下手臂，眼中露出一抹激动之色，连忙闭上眼，正准备通知少女这个结果时，却忽然一愣：
    只见在灵魂空间中，有着一头雪白的发丝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用魂能编织的床铺上，发出了微弱的鼾息声。
    ‘睡着了吗？’
    辛莱莱感知着灵魂空间内的景象，眼中露出一抹温柔之色，可正当他准备控制着魂能为对方盖上被褥时，一阵强烈的困倦感忽然从他脑海中涌出。
    ‘诶，怎么连我也……’
    噗通。
    不轻不重的砸落声响起，只见青年的身体忽然一阵摇晃，然后径直倒在了床铺上，睡死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道虚影浮现，不是其他人，正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恶魔族灵魂学者卡古斯。
    “这两个家伙，未免也太疯了一点？”
    卡古斯望着睡死过去的辛莱莱，无奈地笑了笑。
    一次性研究了三天三夜的法术，捣鼓了上千个法术模型，以两人的精神力，要不是饮用过黑枫树茶的话，估计早就坚持不住了。
    不过……
    “恭喜你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追求法术的意义。”
    卡古斯望着已经陷入熟睡当中的辛莱莱，微笑着说道，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