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史前四亿年开始的虫群进化 - 第15章 袋角石与海中星光

    第15章 袋角石与海中星光
    开拓母虿身体前端的三对附肢大张，连接其间的须状结构构成一张大网，将沿途的浮游生物一网打尽。
    同时，三对螯肢还夹着那只被房角石击杀的硕大霸王等称虫，用其中的一对撕扯着血肉，送入口中。
    部分撕扯下的食物残渣随水波飘荡，引来一些游泳能力较强的动物争抢。如阿兰达甲鱼，它们是萨卡班甲鱼的近亲，比起在后世意外爆火的萨卡班甲鱼，它们那张没有颌骨的嘴巴更大一号，呈现圆形，让它们面部的“表情”多了几分惊讶。
    阿兰达甲鱼的尾部更短，但尾鳍更宽些，整个身体也更为流线型，这让它们具有更强的游泳能力，能在水域上层吞食更大块的食物，例如现在被开拓母虿撕扯下的等称虫血肉残渣。
    开拓母虿庞大的身躯并不灵活，难以捕捉这些来回游动的小鱼，让它们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甚至凑近开拓母虿口边，在螯肢下直接等待食物残渣被撕下。
    突然，一对镰肢猛的伸出，丛生的长刺当即将两只凑得太近的阿兰达甲鱼扎了个透心凉，那是停在母虿背部休憩的兵虿出手了。
    钓鱼的事儿林易没少干，如今自然是十分熟练，轻而易举的捕获了这两条阿兰达甲鱼，后续前来的工虿迅速伸出螯肢，将其夹住，准备等下一座母巢被蛹化出时顺手吸收，看看能否提取出有用的基因片段。
    但这个时代的鱼类没有成对的偶鳍，游泳能力再强也有限，无法应对远洋的风浪，即使是矮子里拔出的高个阿兰达甲鱼，也只能活动在珊瑚礁附近水域。
    当开拓母虿游远，阿兰达甲鱼便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小型的直角石。
    与硕大的房角石，内角石不同，直角石的外壳较轻较薄，擅长游泳，是这个时代开阔水域的主要生物。此时，它们就如后世伴游在鲨鱼身旁的小鱼，紧跟在开拓母虿身侧。
    同样凑来的还有棱角石，属于珠角石目，是一种极为奇特的角石类物种，它们的壳体呈现扁平的菱锥形，不知道的以为歼星舰成精了，而因为其独特的外表，林易也控制兵虿击杀了两只，夹在螯中，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基因片段可供提取。
    ……
    继续前行，直到入夜。开拓母虿庞大的身躯缓缓浮上水面，五对划水足摆动着，与体内的气囊共同托起身躯，而一对硕大的复眼看向天空，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泽。
    四亿年的时间，足够天体间的位置发生较明显的变化。
    这个时代，月亮离地球更近，导致一个月仅有9天。而今夜是个月圆之夜，高悬天际的明月理论上看起来会更大一些。
    但林易是没看出来。倒是漫天星斗，在这个毫无空气污染的时代看得分外清晰，真如同银河倒挂九天。
    除去复眼，兵虿与开拓母虿那来自于羽翅鲎的两颗感光单眼还能感知到一些前世为人时并看不到的光线，让眼前景色显得更加绚丽多彩。
    由于羽翅鲎是底栖掠食者，其复眼生在头部侧上方，而以羽翅鲎模版为主体生产出的开拓母虿同样继承了如此特征。
    这使其若想要仰望天空十分轻松，俯视海床却有些困难。因此，扒在开拓母虿身下的工虿便一直头部冲下，用复眼替开拓母虿扫视下方。
    而就在这时，工虿们的复眼中，看到了如梦似幻的一幕-星星点点的荧光从海面下浮现，闪烁着与漫天的繁星交相辉映，一眼望不到边际，让庞大的开拓母虿此时也仿佛一叶孤舟。
    林易意念一动，开拓母虿背上的兵虿立即摆动扁平的尾部向下游去，准备一探究竟。但他很快发现，发出这些荧光的源头也在向上浮来。
    熟悉的壳体与触腕组合说明，它们依然是角石。
    但这些角石的壳体却与房角石，直角石和棱角石都不尽相同，末端圆而钝，并且并非越向后越细，反而是靠近头部处向内收缩，让整个壳体的形状像个茄子。
    林易认出，这是袋角石，又是一种特殊的角石种类。但此时，它们并不算大的身躯上，正闪烁着浅蓝色的荧光，显现出远超时代的进化程度。
    不过，细细看去，林易发现，这些袋角石发出光线的并非软体组织，而是它们的壳体。
    而这些光也并不会像后世的软体类近亲那样变幻闪烁，只是由于它们的位置一直在移动，亮度也明暗不一，倒是看起来像是忽明忽暗。
    大抵是某种附着在袋角石壳体上的微生物，让它们在夜间散发出光芒，袋角石或许会用这些光来吸引浮游生物，这也意味着它们是来自较深海域的生物，但现在聚集于浅海，却让林易有了一个猜测。
    袋角石们逐渐聚在一起，相对而游，触腕缠绕在一处，证实了林易的猜测-它们正在繁衍。
    但随后，兵虿的到来破坏了这一场面。大张的镰肢合拢，将袋角石的软体组织贯穿，随即看也不看附近其他惊慌逃窜的袋角石一眼，带着串在镰肢丛生尖刺上的猎物向开拓母虿处返回。
    返回开拓母虿的身躯，立即有工虿迎接上前，用螯肢接过袋角石的尸骸。
    林易已经养成了看见有意思的新生物先捕捉一只取样，提取基因序列的习惯。反正母巢储存基因序列的数量并没有上限，自然应该多存一些以防万一。
    ……
    短暂的插曲结束后，开拓母虿的身躯在来自两面的星光映照下继续向前游动，循着袋角石可能前来的方向探索。
    林易猜测，这些袋角石很可能来自深海，只是在繁殖季节进入浅海产卵，让幼体得以在较浅的海域成长。
    而随着朝阳从东方的海平面上跃出，将光芒洒向海中，袋角石们开始集中向着一个方向退去。
    林易立即控制开拓母虿紧紧跟上，向着它们可能来自的远洋，或者起码是较深的水域前进，以探索更广阔的海域，并将母巢以及巢群的领地扩张到更大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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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