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软知青下乡后被糙汉夜夜搂腰宠 - 138.第138章 阿野,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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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阿野,我在!
    “我家成./分不好,前两年又乱,阿梅被欺负,头磕在石头上,后面伤好了,人却疯了。”
    谢娇娇愣了片刻。
    她都做好江野长篇大论的打算,却没曾想就这么简单一句。
    不过,这不是重点。
    “后面呢?”
    江野垂下脑袋,黑眸爬上丝丝猩红,嗓子莫名发涩。
    “没了。”
    “病呢?医生怎么说?”谢娇娇声量不自觉拔高。
    “林叔说,伤到脑子,他治不了。”
    “那县医院呢?”
    “没去。”江野攥紧的拳头,无力松开,“穷,没钱。”
    谢娇娇噎住。
    在谢娇娇眼中,江野是高大的、流氓的、令人惧怕的,即便她也不知道大伙为什么怕他,明明他一点也不凶。
    但唯独不是脆弱的。
    现在的他,塌着笔挺的背,低着头,周身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悲伤气息,像是被抛弃在路人,无人可怜的大野狗。
    一句“去借钱看病啊”,谢娇娇卡在喉咙里。
    忽的,她抱住江野,往常娇俏的嗓音,尽是温柔。
    “阿野,我在。”
    高大的身躯猛的一颤。
    江野自嘲开口,“娇娇,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不借钱看病?”
    谢娇娇心兀的一揪,没反应过来时,就已开口。
    “阿野,这些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有钱了,一定能治好阿梅。”
    “都过去了?”江野咀嚼着这四字。
    眼睛有些发酸。
    江野永远记着江梅出事那一天。
    天是晴,风是柔和,唯独骨血是冷,冷的发颤。
    江梅倒在地上,满脸都是浓稠的血迹,一动不动,像是没了。
    江野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抱起江梅,又怎么火急火燎去求医,只是清楚记得那刺眼的红。
    像是最毒的日头,刺的眼生疼,就跟瞎了一般。
    将人送到林叔那,听到林叔开口说暂时没事后,江野浑浑噩噩的脑子,才有了几分清醒。
    江野转身离开江林家,随手捡起路边两根手指粗的木棍,去替江梅报仇。
    他板着一张脸,浑身气息降至冰点,宛如地狱走出的杀神,勾魂夺命。
    事实也确实如此。
    因赶去的晚,江野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像是疯子,一路问,一路打,从大伙七嘴八舌的口中,拼凑出真相。
    村里小孩辱骂江竹是病秧子,活不长,江梅听了气不过,上去跟人理论,一来二去,不知谁先动的手,就打了起来。
    别看江梅是女孩子,但她性格豪爽,从小就嚷嚷着当女大王,大点就缠着爷爷教她武艺。
    所以,即便人多势众,她依旧以绝对优势把咒江竹早死的孩子,打趴下,嗷嗷叫唤。
    可,打了小的,来了大的。
    江梅纵使武艺不错,如何能和几个成年男人相比?
    慌乱中,不知谁推了一把,亦或是谁踹了一脚,江梅被推倒在地,头正好磕到路边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上。
    顷刻间,脑袋犹如被扯破了个口子,血流不止。
    知道真相,江野红了眼。
    八岁!
    那一年,江梅才八岁啊!
    江野提着手上的木棍,冲到地里,与那些欺负过他家阿梅的人,不要命的扭打在一起。
    纤细的木棍断了。
    就用拳头,一拳一拳不要命的干。
    那道从额角划过下眼睑,差点戳瞎眼睛的疤,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也是这一下,反抗的几人,被吓傻了。
    横的怕不要命的。
    江野便是那不要命的。若不是江涛带着江大刀赶来的快,后面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想。
    江野走了。
    第二天,像个没事人,继续上工干活,晚上却守在江梅身边,像个石膏。
    江梅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便不眠不休了多久。
    江梅醒的时候,精神便不太正常。
    江野第一时间带她去了县里医院。
    医生说,他们治不了,得去更大的医院。
    不过,去了,也不一定能治好。
    脑袋上的病,不好治。
    而且,得很多钱。
    医生劝江野与其治病欠一屁股债,不如卖给老光棍当媳妇,换点彩礼钱。
    江野毫无疑问揍了那医生一顿,也引来他狂怒的臭骂。
    “乡巴佬,你打我有什么用?”
    “呸,有本事掏出一千块去京市、泸市治病。”
    一千块!
    无论当时还是现在对江野都是个天文数字。
    江家村整个村,凑一起都凑不出一百块。
    更别提,村里几乎没有一家愿意挨上他们“一窝臭老鼠”。
    那一刻,无力感,席卷江野四肢五骸。
    江野不知道自己如何挺过那段最黑暗的时期,他只知道,他想拉所有人去下地狱。
    “过去了。”
    这句是陈述句!
    江野把眼底的泪憋回去,同时也把一身脆弱收敛起来。
    他抬头,眉目柔和,语气郑重的像是在宣誓,“娇娇,我们会治好阿梅的,一定。”
    是对谢娇娇的保证,更是江野心底的誓言。
    谢娇娇:“那是当然,这家医院不行,就下家,总有一家可以。就是走遍全国,我也要把阿梅治好。”
    “嗯!”
    忽的,谢娇娇踢了江野小腿肚,“去把抽屉拉开,拿出纸笔,我要写信。”
    “写信?”江野眼神停留在谢娇娇包扎的指尖上,眼底明晃晃写着“不赞同”三字。
    “不是我写,我念你写。”谢娇娇聪明的眨眨眼,“我又不傻。”
    “呵呵。”
    江野低声笑笑,语气纵容,“嗯,不傻。”
    谢娇娇觉得怪怪的,嗔了一眼江野,催促着,“你快点。”
    “写什么?”
    拿出纸笔,江野坐在桌前凳子上,偏头问着谢娇娇。
    “妈妈,我是娇娇。
    ……
    妈,你记得快点,十万火急。”
    “没了?”
    谢娇娇想想,“暂时没了。”
    “有的话,想起来再写。”
    寄一封信五毛钱,在一年才挣两三块的村里,算是一笔巨款,但对从小宠着长的谢娇娇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江野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丝毫不觉得谢娇娇败家,而是理应如此。
    娶媳妇,不是叫媳妇跟着自己受苦,而是过好日子。
    没钱?
    真爷们是会想法子挣钱,而非怨怪媳妇不懂事,钱大手大脚。
    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骂骂咧咧,把一切错都推给媳妇。
    而他江野,是真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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