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天死谏,朱元璋人麻了 - 121.第121章 他这是要造反?!
第121章 他这是要造反?!
一手拿着一盒香皂的朱元璋,满脸都是得瑟与炫耀。
准备要给马皇后来个大惊喜。
让他妹子好好看一看,他有多大能耐,弄了多少好东西。
并给他妹子吹嘘一下,梅殷那个混账东西,已经彻底认识到了错误。
开始送好东西,来向他这个老丈人寻求和解了。
结果,正在兴头上,却看到了房间之内坐着的自己儿子朱标。
朱元璋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咙一样,嘴里面没有说完了的话就没音了。
整个人都愣在了门口,脸上的所有兴奋之情,也都在此时尽数凝固。
自己的……标儿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候,他不是早就应该回春和宫了吗??
这……怎么现在……
又想起之前标儿给自己香皂时,自己所说的那些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
还有对着香皂,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要多不屑一顾就有不屑一顾的表现。
朱元璋都想找个地方钻下去了。
当真太尴尬了!
一时之间,就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朱标看着那一手拿着一盒香皂,满是兴奋,手舞足蹈而来的朱元璋也愣住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会来这么一出!
说好的对香皂完全不屑一顾呢?
说好的香皂里胡哨呢?
这咋……通通都变了?
自己父皇这反差有点大呀!!
“那个……父皇,母后,天色不早了,孩儿便回去休息了。”
朱标愣了一会儿之后,忙起身来对着马皇后和朱元璋二人笑着说道。
神色看起来还是挺自然的。
朱元璋这个时候,也将那两盒被他高高举起的香皂,给很自然的放了下来。
对着朱标点点头道:“也行,时间不早了,标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个时候的朱元璋,看起来分外的稳重。
满是帝王的威仪。
朱标点头应是。
从坤宁宫这里离去,看起来神态自然和之前一般无二。
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一样。
朱元璋也背着手,满是做皇帝和做父亲的沉稳样子。
一直等到朱标的身影消失不见,朱元璋才手中的香皂给放到了桌子上。
一张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纵然是朱元璋这么厚的脸皮,老脸也受不了了。
实在是刚才的这一幕,太过于令人意想不到,也太过于尴尬了!
尴尬的朱元璋用双手,直搓自己的脸。
想找条地缝给钻进去。
“怎么了重八?发生了什么事?”
马皇后隐约看出来了一些事,但具体是什么却不太清楚。
朱元璋道:“没……没啥。”
“这香皂,是咱女婿和女儿两人,让标儿给你带回来的吧?
还别说,真挺好看。
这两个孩子还是蛮有孝心的,心里面有你这个当爹的。”
“那个……还行吧。
这东西,其实也就那样。”
朱元璋看都没看再香皂,仿佛刚才一脸兴奋回来的不是他一样。
“哈哈,重八,伱可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老夫老妻了,咱俩谁还不知道谁?
有这么一个好女婿,偷着乐吧你!
来来,赶快看看这两个孩子给弄的香皂都有什么。
我还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这么全的香皂呢!”
马皇后说着,就将其中一盒香皂拿到手里,上下打量一番。
找不到怎么开的,就问朱元璋。
朱元璋伸手接过,将其打开。
“看,就是这样,这里面的香皂,总共有十种,各不相同……”
朱元璋的话匣子很快就又打开了,给马皇后介绍起了香皂。
方才,朱标在这里所出现的一些尴尬,也在快速的消失……
……
“哈哈哈……”
走出了坤宁宫之后,朱标终于是绷不住了,咧嘴笑了起来。
自己父皇当真太有趣了!
尤其是父皇手舞足蹈,满是兴奋想要给母后显摆。
发现自己在这里后,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
当真是越想,越让人觉得好笑。
特别有趣。
虽然以往就知道自己父皇在母后这里,和在外面反差还是挺大的。
可却没有想到,居然能大到这种程度。
越想越是觉得好玩,越是开心。
朱标觉得,经此一事儿,自己父皇至少三天都不乐意见自己。
不过,明天自己该去见父皇,还是要见父皇。
他才不是为了看父皇的尴尬,他朱标可是个大孝子!
可从来不会干这等事!
……
“爷,这香皂真好用,滑溜溜的,涂抹上真舒服。
这……都是二妹夫做的?”
春和宫内,水汽氤氲的浴室之中,身材娇小,十分曼妙,格外富裕的太子侧妃吕氏,望着太子朱标说道,精致的小脸上,带着一些惊叹。
“对,就是二妹夫弄的。
这东西确实不错,在这应天府城里卖的很贵。
很多人有钱都买不到。”
朱标一边说,一边坐在这里享受着吕氏给自己往身上打香皂。
“哎呀,这二妹夫还当真是有大才之人。
连这些都懂。
这下子二妹嫁给他,绝对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了。
原本我还有些担忧,他们生活在乡下,日子该怎么过。
怕他们受了委屈。
现在看来却是我多虑了。”
朱标笑道:“你有这份心就很好。
他们两个是绝对委屈不到的。
二妹夫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听夫君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要去他们那里看看了。
再给二妹做两套衣服带过去……”
吕氏声音柔柔,一副特别的体贴,特别懂事的样子。
“那行,等过段时间有空了就过去。
你的手艺好,二妹若是见了你做的衣服,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
二人一边洗澡,一边在这里说着一些话。
朱标对于这吕氏很是满意。
如此洗了一会儿后,吕氏摸着这滑滑的香皂,忽然间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下便凑到朱标的耳边,含羞带怯的悄声的说了几句话。
朱标闻言愣了一下,望向吕氏显得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惊奇的道:“这……能行?”
吕氏脸蛋红红的道:“妾身……妾身觉得应该是可以的。”
“那要不就……试试?”
朱标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
过了一阵儿之后,太子和太子侧妃两人,从这沐浴的地方走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沐浴之时,不小心摔倒了。
太子侧妃吕氏,走路时看起来有些别扭。
偶尔转头看一眼身边的朱标,含羞带怯,又带着风情万种……
……
“这二妹夫,真乃大才。
香皂竟真如此好用,怪不得他要在灵犀阁那边售卖。”
躺回在床上,朱标满是感慨的出声说道。
边上吕氏,小猫一样靠在他的身边。
娇声道:“谁说不是呢。
谁能想到这香皂,竟有如此何之妙用。”
“哈哈……”
朱标闻言笑了起来。
“还是你聪明啊,若非是你,我可想不到这香皂还能如此用!”
刘伯温不能留了!
必须死!
还得尽快死!
也已经很深了,躺在床上的胡惟庸却没有睡。
脑海当中,还在不住的盘算着事情。
以往他觉得,这诚意伯刘伯温也不过如此。
像是一只早就没牙的老虎一样,不会咬人了。
可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先是中都城上的事,又接着给皇帝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稳稳的把自己给碾压了。
两件事情让他产生了深深的忌惮与强烈的危机。
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真切认识到了刘伯温的恐怖。
这刘伯温平日里看起来不温不火,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是现在,真的动起手来,竟是那么的稳准狠!
伤害要多大有多大!
在中都城上,狠狠的整了李善长一把。
这事他乐见其成。
可现在,这狗东西居然整到自己头上来了!
那么,就不要怪自己出手无情了!
……
“廖永忠的罪证都准备好了吗?”
第二日,中书省内,丞相胡惟庸望着商暠出声询问。
“胡相,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廖永忠犯下的事可不小啊!
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
商暠说这话时有些啧舌。
胡惟庸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很正常,廖永忠还有他们巢湖水师本身就是私盐贩子。
后面就算是拉起了兵马,也一样是匪气难改。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之辈。
这些开国的猛将,有几个是好脾气的?
他们中很多人,都觉得大明的江山是他们帮着上位打下来的。
一个个都觉得自己的功劳大!
这天下该有他们一份儿……”
话说到这里,胡惟庸闭口不言,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觉得他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多。
虽然这商暠是自己人,但小心一下总归没错。
叹息一声,胡惟庸望着商暠正色道:“所以说咱们这些人,一定要老老实实。
在陛下面前,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也不要觉得自己功劳有多大。
咱们的功劳大,能大得过陛下?
咱们的这一切都是上位给的。
没了上位,咱们算啥?
啥都不算!
更不要做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如此才能长久。
屁股下面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盯着呢,就等着你犯错!”
“是是,胡相您忠心耿耿,高风亮节,心里面有大明,有陛下。
上位让胡相您来坐这个位置,当真是慧眼识珠。
也是上位做的极为正确的一件事。”
商暠连忙送上了极为真诚的马屁。
胡惟庸摇摇头道:“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咱们这些做臣子的,都这点需要牢牢记住,需明白自己端的是谁的碗,吃的是谁的饭。”
商暠又一次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说听了胡相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随后又想到一些事,小心的道:“只是……胡相,德庆侯功劳很大,巢湖水师水战无双。
如今的巢湖水师,最后的排面就是德庆侯。
咱们这边针对他动手,真的能将他给弄下去?
德庆侯若是反应过来动手的话,咱们这边儿,一个弄不好会不好做。”
胡惟庸闻言道:“不好做也要做,咱们是给上位做事,这官是给上位当的,不是给他廖永忠当的!”
说罢之后,声音又缓和了一些:
“这点儿你不比担忧,事在人为嘛。
而且德庆侯屁股下面,也是真不干净,一堆的烂事。”
说着笑了笑:“更为重要的是,如今天下已经太平了。
两川之地也已经平定。
北元鞑子苟延残喘。
仔细算来,也就只余下了西南一地还没有收服。
而攻打那边,也用不着水师出马。
在此等情况下,德庆侯的位置,可没有之前那般重要了。
也不是那样不可替代。
在我看来,这次的事儿,九成的可能能成。
况且咱们也不是诬告他。
是他自己真的作死,弄了那么多事情来。”
听了胡惟庸如此说,商暠便不再多言,下去准备了。
很快就给胡惟庸送来了不少的东西。
胡惟庸仔细看过之后,便将其全部收好。
前去武英殿求见朱元璋。
这一次,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把刘伯温给拉下水弄死。
德庆侯廖永忠便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毕竟这廖永忠,可不仅仅只是巢湖水师现在的当家大哥。
更是瓜步沉船,小明王身死的当事人。
打了廖永忠,就可以又一次把小明王之死的事儿给弄出来说事了。
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屎盆子往刘伯温头上扣……
想要刘伯温死,唯一可以用的地方就是小明王之死!
而这也是胡惟庸,为什么本意是要对付刘伯温,却全程不直接对付刘伯温。
而是将矛头对准了廖永忠的主要原因之所在。
直接对刘伯温发难,容易引起刘伯温的奋力反抗。
想要直接把刘伯温给摁死,从正面根本就做不到!
从侧面动手则就不一样了。
做的好了,刘伯温根本就察觉不到。
等到他察觉到了,想要动手做些什么进行挽回已经晚了。
这事运作的好,绝对能给刘伯温致命一击!
……
“上位,各地按察司,盐使司,陆续上奏。
说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私盐贩子。
从南到北各处都有。
原本私盐贩子还没那么多。
可最近这两年,却死灰复燃,愈演愈烈。
严重影响朝廷收入。
也让那些为了拿盐引挣钱,而给大军运送粮草的商人积极性大减……”
武英殿内,胡惟庸望着朱元璋出声禀告。
“私盐贩子咋变的这么多?!”
朱元璋抬起头来,目光显得很严肃,身上有着一些杀气隐约浮现。
“它娘的!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吧?
咱颁布茶法盐法,严厉打击贩卖私盐,走私茶叶。
抓了就杀,毫不留情,才把这股子歪风邪气给压了下去。
这怎么就又开始了?”
盐铁历来都关乎着国家大计,牵扯太广了。
但凡是有些作为的朝廷,都必然会严厉打击。
贩卖私盐,对于朱元璋这种雄主而言,更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挑衅,必须严厉打击!
也是因此,听到胡惟庸说这话后,他顿时就有些上头。
“这……”
胡惟庸犹豫了一下道:“有些人觉得,最难熬的时期,已经度过了,又可以接着做这种事了。”
“查出来了些什么没有?
在咱大明,还有这么多贩买私盐的人存在?
地方官府,还有那按察司,盐使司,一个个都是摆设吗?
就任由那些人贩卖私盐?”
朱元璋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带着愤怒。
“上位,这事……各地按察司还有盐使司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实在是……实在是这些贩卖私盐的人,身份地位不一般。
他们……他们背后有人……”
“什么人?”
朱元璋眼睛眯了眯。
“说出来让咱听听!谁竟然这么大能耐,让咱的按察司,还有盐使司这些都敢怒不敢言。
看到了不敢管。
咱大明还有这么厉害的人?咱怎么不知道呢?”
“回禀上位,就是……”
胡惟庸有些犹豫的说道。
旋即把牙暗自一咬出声:“是德庆侯廖永忠。”
是他?
朱元璋愣了一下:“他是不想活了?
敢干这些事儿?”
“上位,各方陆续上奏,都是如此说的。
德庆侯有巢湖水师在手,依靠水路之便,运送淮盐到各处地方……”
胡惟庸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然后拿出厚厚的一摞奏章。
小心把呈给了朱元璋。
“这些奏章都在这里,上位您请过目。”
朱元璋压住心中火气,将这些奏章给接了过来。
都是各地按察司,和盐使司承上来的。
散开迅速观看,越看朱元璋的脸越黑。
越看呼吸便越是沉重。
等到将这些全部给看完了后,朱元璋面色,已经变得铁青。
“入它娘的!”
朱元璋出声骂道:“这小廖还真是不想活了!
他德庆侯好大的胆子!
好大的威风!
咱它娘的给他封德庆侯,给他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还它娘的不满足!
还在这里贩私盐!
他这是想要赚到多少钱,才肯善罢甘休?!”
他出声骂到。
骂完后,望着胡惟庸面色不善的道:“这事如此之严重,为何不早向咱禀报?”
胡惟庸跪地道:“上位,这……这一开始时,只是有一些零星的奏报。
臣觉得这并不严重,且德庆侯功超群将,智迈雄师。
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
为人又一向霸道。
微臣觉得,证据不太过于确凿,事情不大之时,也不敢轻易的向陛下您禀告这事儿。
只想着微臣私下里找机会,把这事儿给处理了,解决好。
可……谁能想到在微臣找证据,处理这些事的时候。
德庆侯不仅仅不收敛,反而行事,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把淮盐给卖的遍地都是。
那些贩卖私盐的人,有德庆侯撑腰,地方上的那盐使司,有几个敢招惹……”
“好好好!!”
朱元璋连着说了三个好。
“德庆侯果然好大的威风!他如此威风,咱竟然不知!”
眼看着朱元璋已经是怒不可遏了,胡惟庸心中为之欣喜。
这事儿,比想象之中的要容易得多。
可下一刻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刚刚还怒不可遏的朱元璋,一下子又变得冷静了下来。
目光幽幽的盯着胡惟庸。
“胡相,你和小廖之间没什么矛盾吧?
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你了。”
胡惟庸忙叩首道:“上位,微臣和德庆侯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微臣所说的这些句句属实,都是各地呈送上来的奏报。
微臣不过是如实禀告而已。”
“可是咱怎么觉得,小廖不是这种分不清轻重,不知好歹的人呢?
这些事儿,不像是他干的。
他那样一个能打的人,为咱大明立下了很多的功勋。
是个明事理的。
你说说,他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子了,会做出这些事来?”
胡惟庸心里面咯噔一声,但嘴上却忙道:“上位,微臣也不相信德庆侯会做出这些事。
可这些就是真的。
而且……而且微臣让人进行调查,才发现德庆侯私下里颇多怨言。
对于他这么大功劳,却不能封国公,迄今为止只是一个侯爵,特别不满。
私下不止一次说,这大江以南的诸多地方,都是他给上位打下来的。
立下了天大功劳。
和结果陛下您……您却只给他封了一个侯爵。
他还说……还说……”
胡惟庸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说!”
朱元璋冷冷的声音响起。
胡惟庸便鼓起勇气,接着道:“他说,陛下您的儿子才不过几岁,什么功劳都没有。
陛下却个个封王。
而他为陛下灭三国,出生入死。
却连一个公爵都捞不到。
或许……或许就是因为对于这些不满导致的……”
胡惟庸声音落下之后,只听砰的一声响,朱元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放屁!它娘的!他在放屁!
他为什么捞不到一个公爵?
是咱故意压他吗?
是他这狗东西做事过分!
他当年做出了什么事,他自己忘了吗?
和杨宪走的如此之近,结党营私!
杨宪案发,他被被牵连其中。
杨宪被咱给处死了。
他廖永忠按照律法,也逃不了一死!
可咱是怎么做的?
咱当时因为他的功劳大,所以就对他网开一面。
并没有治他的罪。
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他的功劳是不小,可它娘的抵罪了!
犯了那样的事,还能捞一个侯爵,他还想怎么样?!
放在别人头上,人都已经死了!
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他的功劳大?
出生入死的这些众多弟兄,哪一个功劳小?
就他廖永忠能耐?!”
朱元璋怒气冲冲,声音发寒,散发出来的气势吓人。
哪里还有之前面对朱标,马皇后时的随和?
听着朱元璋在这里怒骂,胡惟庸一句话都不多说。
一直等到朱元璋的骂声停下之后,他才接着开口接着火上浇油。
“上位,除了这些外,臣还听说,德庆侯私下里僣用龙凤……”
一句话说出,令的气氛本就压抑到吓人的武英殿里,气氛顿时再度为之一凝。
压抑到吓人。
朱元璋的双目里,似乎都有寒气在往外涌。
这事儿,可就更大了!
比廖永忠在私下里,说朱元璋处事不公,甚至于大肆贩卖私盐更加敏感,更加严重!
整个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
廖永忠口出怨言不说,还敢用用一些只有皇帝才能用的东西,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几个意思?
想要造反不成?
深吸一口气,朱元璋让自己冷静下来。
望着胡惟庸道:“还有吗?”
胡惟庸犹豫了一下,看起来有什么想说,却又不敢。
“有话就说,别在那里婆婆妈妈!”
被朱元璋这样一训斥,胡惟庸不敢迟疑,马上开口道:
“听说,听说德庆侯私下里还说,上位您卸磨杀驴。
说……说小明王到事,明明是上位您授意他做的。
可结果您事后,却不认账了。
反而将诸多罪责,全都归结到了他的头上。
并还因为这事,对他各种打压。
他委屈的很。
他给陛下干了脏活,还要背这么多的骂名,就连上位你也如此待他……”
“放它娘的屁!!”
朱元璋火冒三丈,终于是忍不住了。
关于小明王这事,一直是朱元璋心里面的一根刺。
如今又听到廖永忠在这个事上如此说,当真是怒火直冲天灵盖。
“咱它娘的示意他了吗?
咱它娘的让他那么干了吧?
从一开始,小明王就是树立在那里的招牌而已。
他本身什么权利都没有。
都天下平定,大明建国的时候了,一切大权都在咱手里握着。
这天下,是咱带着人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底下人都是咱的人。
那小明王能对咱产生什么威胁啊?
他能影响咱建国称帝?
咱让他把小明王给接回来,为的是禅让。
让咱能更为名正言顺的做上皇帝。
咱有这等堂堂正正的办法不用,非要在这个时候,用这么粗糙的手段,把小明王杀了?
咱它娘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这事,就是杨宪这狗东西,在那里瞎揣测咱的意思。
他廖永忠自己蠢笨如猪,被人给骗了。
把咱陷入到了这等无情无义的境地,他还它娘的委屈上了?
他有咱冤,有咱委屈?
这事,早就有了定论。
都是杨宪这狗东西做的事,他往咱头上攀扯个屁啊!”
武英殿里,充满了朱元璋的咆哮声。
“陛下,这德庆侯确确实实太不像话了。
完全不理解上位您的良苦用心……”
在极其压抑的气氛之中,胡惟庸又一次开了口。
“关于这瓜步沉船,小明王之死的事情上。
微臣……微臣最近又听到了一些传言。
说是……说是杨宪只是被推到明面上的一个人而已。
其实杨宪背后有更多的人,想要小明王去死。
他们是为了他们的利益。
小明不死,陛下就将继承大宋的法统。
如此一来北元鞑子,就会成为伪朝。
那些曾在元朝做官,尤其是还取得了大成就,考取进士的人。
都将是乱臣贼子。
他们在元朝取得的所谓成就,也都会化为乌有。
并成为挥之不去的污点。
所以小明王必须死!
大明的法统必须继承元朝的!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持着超然的地位,才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可他们却忘记了,如此做会将上位您,给陷入到无情无义的境地里。
却忘记了暴元的统治有多残暴,有多少汉家儿郎,因为这些狗鞑子而死。
忘记了上位的家人,在鞑子的统治下死了多少!
他们考虑了很多,却唯独没有考虑这些……”
胡惟庸图穷匕见。
一番的铺垫之后,终于说出来了他的最终目的!
朱元璋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看着朱元璋的这反应,胡惟庸心里乐开了。
虽然这事,他并没有明说具体都是谁指使的杨宪。
可也和明说了没有什么区别。
朝堂里面,也只有浙东党才会这样做。
杨宪本身也是浙东党的。
而浙东党的带头人是谁?
就是刘伯温!
更为重要的是,杨宪还是刘伯温的学生。
在这种情况之下,哪怕他不提刘伯温之名。
其实也已经是明晃晃的告诉了朱元璋,是谁在这件事情上出了大力气。
朱元璋又该对谁动手。
他的声音落下之后,武英殿里陷入到了令人压抑的沉默之中。
许久,一言不发的朱元璋才终于开了口:
“事情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胡惟庸便行礼告退出。
武英殿里,只剩下了朱元璋一个人。
他坐在这里看着窗外,一张脸拉的老长。
双目之中,似乎有着火焰不断的跳动。
看起来极为怕人。
如此过了好一阵之后,他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刘!伯!温!”
一字一顿,又带着无尽的冰寒。
听着就令人胆寒!
……
胡惟庸从武英殿里走出之后,远离了武英殿,心里变得轻松起来。
仔细盘算自己这次的出手,越盘算就越是得意。
自己这次出手,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这一招直接打在了刘伯温的七寸之上。
乃是必死之局!
刘伯温必死无疑!
这时候的刘伯温虽然还活着,可他已经可以宣判刘伯温的死刑了!
这一次别管是谁,想要出手救刘伯温,都救不下来!
这个局,无懈可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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