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父皇,我能辞职吗 - 第112章 高句丽!我到平州了,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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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高句丽!我到平州了,你人呢!
    “所以,我明天就要出发去辽东啦。”
    当晚,李明久违地回到立德殿,嚼着熟悉的大米拌小米,与母亲、姐姐、姨娘们,以及忠心耿耿老宦官告别。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一去便是绝大部分大唐人从未涉足过的辽东苦寒之地。
    家人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而老宦官一听小祖宗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偷偷躲起来抹眼泪了。
    连一直与杨氏争风吃醋的、出身太原王氏的王姨娘,虚情假意地陪着笑,为大唐第一节度使践行。
    “路上小心。”杨氏淡淡地说着,仿佛孩子只是出去秋游一般。
    注意事项李明都懂,无需赘言。出行的准备用品,杨氏也早已备好。
    剩下的,便是隐藏好内心的不安与不舍,给予儿子坚定的支持。
    “呜呜呜,小明弟弟窝写不得你哇……”
    李明达哭得枝招展。
    一边哭,还不忘一边给李明的碗里夹菜。
    刚从阿爷那里听说小明弟弟明天就走,她也耍起了性子,一溜烟跑到了后宫。
    李世民本来也想来的,奈何平州事出突然,抽不开身。
    “我又不是去就藩,过年前就会回来的……”李明苦笑着。
    恍然想起,阿兕子历史上是突然急病,早早夭折的。
    此去还真有可能是永别……
    他的心里也不禁泛起了一阵酸楚。
    “你要多吃蔬菜水果肉蛋奶,少食油腻,经常体育锻炼,身体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及时告诉阿爷,要常写信给我……”
    李明握着明达姐姐的手,仔仔细细地告诫着,好像出远门的是她一样。
    李令四姐妹看着这姐友弟恭的一幕,干咳了一声:
    “也就这一两个月,我们也要出嫁了。”
    李明愕然抬头,望着陪伴了自己整个童年的姐姐们。
    “别这么落寞。”李令挤出一个微笑:
    “我们在河北,离你那辽东还近一些。
    “什么时候有空了,你还能过来串个门,请你吃驴肉火烧。”
    李明不知该说什么。
    她们最大也才十六岁,按说才是高中的年龄。
    她们却已经嫁做人妇,而且是作为政治联姻的工具。
    就是为了他……
    “我早就让你去辽东了,为何今日才走?”
    看见儿子的表情变化,杨氏以为这小崽子又想在长安多赖几天,便换了个话题。
    “唉,说来话长。要不是平州突发事件,我还想再多呆几天,等等孙思邈呢。”李明叹了口气。
    “孙思邈?我听说过,是位神医。你找他做什么?”杨氏皱了皱眉。
    “嗯呐,阿爷也曾请孙神医也给我开过几个调理身体的方子呐。小明你生了什么疑难杂症?”李明达关心地问。
    姐姐们和姨娘们也好奇地竖起耳朵。
    “来,几位贵人劳烦让一让,今日新摘的豆苗。”老宦官也正好端着菜上桌。
    “我的朋友阿韦肾虚,我替他问问。”
    李明搬出“我有一个朋友”大法,把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
    他不想让家人知道,他还在追查九成宫事件背后的猫腻。
    如果阿史那结社率背后还有黑手,那么毫无疑问,这只看不见的手在宫中一定也存留着极大的势力。
    这事儿就和克苏鲁一样,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所以,这事儿得保密。
    “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出远门了。”
    在杨氏的提醒下,践行宴早早散去。
    …………
    入夜,长安城的一角。
    “哦?节度使阁下已经找上了孙神医?
    “那孩子留着还真是……棘手啊。”
    那人擦擦冷汗,点燃了油灯,展开一张羊皮纸。
    提笔写信以前,他冷笑一声:
    “幸好,草原的朋友还是找到了辽东的门路,终于让‘那位’小殿下动一动了。
    “目的已经达到,天子的注视已经转移到了东北,这出戏码再演下去就不免有些危险了。”
    他用突厥语迅速写了一封短信,对着窗外吹了一声口哨。
    黑暗的夜空中,扑闪起一阵风。
    一只苍鹰飞到了窗台上。
    “粗陋的草原,也不是没有好东西。”
    那人的嘴角挂起轻蔑的笑容:
    “将我的信息,送给草原上的朋友吧。
    “让他们在辽东密林间的朋友先停一停,积蓄力量,耐心等候我的指令。”
    …………
    次日一大早,辽东节度使李明殿下正式启程,前往他素未谋面的故乡。
    没有迎来送往,没有践行宴饯别诗,更没有登高筑台祭祖。
    轻装简行,只有马车一辆、骑马侍从数名而已。
    第一站,平州。
    长安到平州,一路四千余里。
    路途虽远,但一路都是大唐的核心控制区,安全无虞。
    而且有金光灿灿的皇家专属通关文牒,衣食住行完全不成问题。
    所以,并不需要前呼后拥的大队人马。
    “此行以了解当地情况为主,所以要务必低调。
    “待搞清楚平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再上书父皇,看看要对当地官场进行哪些调整。”
    马车里,李明对随行的侯君集和韦待价仔细交待着。
    虽然李世民给他开了一个口子,可以在大唐的官僚体系之内,有限地选择平州和营州的地方官员。
    但李明理智地决定,先不急着行使这份权力,胡乱安插自己人。
    甚至连已经内定的两州刺史,李明也没有急着让韦待价上任。
    换人之前,得要先摸清平、营两州的底。
    否则,万一用人不慎、所托非人,闯出了祸事。
    不但坑了自己,也害苦了当地百姓。
    “好的明哥,我知道了,一定低调!”小屁孩房遗则兴奋得坐立不安。
    李明满脸嫌弃:
    “啧,你阿爷这么把你给支来了?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的神童,来一个拖油瓶干嘛?
    房玄龄这条老狐狸,是把儿子派过来镀金的是吧?
    这老小子既不想为党国出力,又要在十四党党魁面前刷怒存在感,摸鱼政治学算是给他玩儿明白了。
    房遗则讪笑道:
    “家父年岁已高,出行不便,所以让我陪侍左右……”
    “唉……注意安全,跟紧我们,辽东不比长安,还有……”
    李明像大哥哥一样,谆谆告诫着房遗则。
    虽然他比房遗则还矮一大截。
    韦待价为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开脱道:
    “殿下也别埋怨房相公。
    “房相乃是尚书省的轴心,他若不在,朝廷得瘫痪一半呐,陛下不可能放他出京的。”
    李明不开森地嘟着嘴:
    “那李道宗呢?难道他不在京,朝廷就退化成无礼的野人了?”
    他对十四党的核心人物不能到齐耿耿于怀。
    “李道宗去云州定襄城了。”侯君集道:
    “阿史那思摩率突厥人北迁,他作为礼部尚书,去那里与突厥部落设坛祭祀,订立盟约。”
    让一个手上沾满突厥人鲜血的礼部尚书,去向突厥人讲礼。
    嗯,这很合理。
    绝对可以让对方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彳亍口巴,大家都忙,忙点好啊……”
    李明寂寞地叹了口气,像极了村里的留守老人。
    韦待价嘴角抽搐。
    陛下肯把他俩放出来,已经很给李明面子了。
    让堂堂吏部尚书和根正苗红的两州刺史,屈尊莅临两个边远的下等州,就这还嫌不够?
    您是要把半套朝廷班子搬过来,另立中央吗?
    侯君集冷哼了一声:
    “一个冢中枯骨,一个榆木脑袋。没那两人,我们做事还能方便一些。”
    刚离开西京的政治中心,老侯就迫不及待地尽显反贼风范。
    这危险的家伙,除了陛下和殿下,谁压得住啊……韦待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鬼知道侯君集在背后怎么编排他……
    “哎呀明哥别丧气,阿爷托我给您带了锦囊妙计。”
    房遗则笑嘻嘻地拍拍李明的肩膀安慰。
    在座四人之中,就属他最没心没肺。
    只要不用背考核kpi,出差不就是游山玩水吗。
    “哦?”李明眉毛微动。
    房玄龄这老头虽然狡猾狡猾滴,但出的主意不能不听。
    “看!”
    房遗则跑到车厢后部,在李明不解的目光中,打开了内置的箱板。
    这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马车,是自带“后备箱”的。
    “就这些!”房遗则笑眯眯地从后备箱里,抱出一摞摞书册。
    呵,这锦囊还挺大的……在李明无语的注视下,房遗则差不多搬出了半人高的资料。
    “这些都是平州和营州的人文地理、历年账册、人口户籍、堤坝营造、军事布防等等,全是不可示于外人的绝密资料。”
    房遗则神秘兮兮地说着,将手伸进箱子深处。
    摸到了什么软乎乎、暖烘烘的东西。
    软乎乎?
    房遗则一愣,把小脑袋也钻进了箱子里。
    在里面碰上了两双亮晶晶的小眼睛。
    是一位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和一位小黑炭头。
    两位不速之客同时把手指伸到嘴边:
    “嘘~”
    “呵,呵,嘘……”房遗则眼皮子直跳。
    接着。
    “啊啊啊!!!”
    …………
    “所以,长孙延,尉迟循毓,你们俩瞒着大人,偷偷躲进马车车厢,要和我去辽东?”
    李明弹着窗子。
    老房把一个小屁孩丢给他照顾,已经让他脑壳痛了。
    这回又一下子多了俩。
    把他堂堂节度使大人当什么了?
    幼儿园阿姨?
    韦待价在旁边面无表情,甚至想笑。
    李明殿下也能切身终于体会一把熊孩子的酸爽了。
    “我们这已经离开长安了……”尉迟循毓讪笑着。
    “一路危险……”长孙延一脸“来都来了”。
    啪!啪!
    李明给了这俩滑头小子一人一个爆栗。
    “我让那些侍卫送你们回去!”他无可置疑地说道。
    尉迟循毓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黑上加黑,直接被李明无视。
    长孙延叹了口气,失落地说:
    “明哥,兄弟们都怀疑我对你不忠诚。”
    十四党的少年们,虽然都是从小穿同一条裤衩子的兄弟。
    但毕竟不是生活在童话世界里。
    大人们的世界,必然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影响。
    孩子们都或多或少从他们的阿爷阿翁那里听说过,长孙无忌一直在明里暗里地刁难明哥。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侯宝琳的阿翁,差点被长孙无忌活活烧死在九成宫。
    而长孙延,正是长孙无忌的嫡孙。
    因为这层关系,长孙延被逐渐孤立了。
    小学同学们还好。
    来俊臣等半路出家的野孩子们,则根本不惯着长孙延,明着给他甩脸色。
    这让这位公子哥受尽了委屈,顺风顺水的人生中首次遭遇了大挫折。
    “所以我要向大家证明,阿翁是阿翁,我是我!
    “我是绝对可靠的,比他们,比他们任何人,都……更可靠!”
    长孙延说着说着,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李明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用理会旁人的眼光,我相信你。”
    “明哥……!”长孙延感动得鼻涕泡都要流出来了。
    “所以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所以你现在就给老子滚回去!”
    李明脸色一变,小肉手一用力,狠狠地掐在熊孩子的肩膀上,把他掐得龇牙咧嘴。
    “还有你,你难道也被小伙伴们霸凌了?”李明转向尉迟循毓。
    小黑炭头挠了挠黑炭头:
    “那个,我是正好看见长孙延往车厢里钻,便想把他揪出来。
    “揪着揪着,就一起跟来了……”
    对这位神经比手臂还大条的小壮汉,李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俩都给老子滚回去!”
    侯君集倒是有不同的主意,他拍拍李明的肩膀:
    “李明殿下,长孙公子和尉迟公子留在我们手里,倒也见不得是一件坏事。”
    “是吧是吧!”吏部尚书都为他们说话,长孙延和尉迟循毓顿时眼前一亮。
    但李明对侯君集的为人是太熟悉了,敏锐地察觉了这家伙的用词。
    什么叫“留在我们手里”?
    “你鹅几在我们手里”的意思?
    “我们何不写信,向长孙公和尉迟公亲自告知这件事。”
    侯君集瞅着这两个孩子,凶狠贪婪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两个人质。
    “这样便能防止长孙公在一路上刁难我们。否则,哼哼~”
    被侯君集冰冷的视线扫过,两个孩子就仿佛是被老虎盯上的小鹿,顿时噤若寒蝉。
    我就知道会这样……李明都无奈了,看着两个孩子的眼睛。
    “即使如此,你们俩也要坚持跟着?”
    长孙延和尉迟循毓咽了口水,坚定地点点头:
    “要哒!”
    房遗则也在一边求情:
    “明哥,他俩反正来都来了,对我来说也是个伴儿啊。”
    你丫还说起风凉话来了……李明突然有一种一脚把三个熊孩子都踹下车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道:
    “彳亍口巴。”
    三小只低声欢呼。
    韦待价在一旁掩嘴偷笑。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殿下也有今天……
    李明视线向他一瞥,道:
    “韦待价,这三只瘪犊子就由你照顾了。”
    “咳咳咳!”韦待价惨遭躺枪。
    “别咳了别咳了。”
    李明正经了起来,从书堆里挑出基本资料,一人扔了一本。
    “趁赶路的这几天,好好研读房相留给我们的材料,了解辽东的风土人情。
    “你们仨也别跑,到时候我会考你。”
    “啊?~”孩子们哀嚎起来。
    李明的分贝陡然高了八度,朝他们吼起来:
    “不想读书就给我滚回长安!”
    孩子们哭丧着脸,被迫沉浸在沉重如山的“斤”囊妙计之中。
    …………
    此去经月。
    一路车马紧赶慢赶,来到平州地界时,已是十月。
    过了临渝关(山海关),一路景色虽比中原萧条不少,但也还算平静。
    一边是宁静的渤海,一边是连绵的燕山山脉。
    山海之间,农人们在狭长的土地上收获完麦子,正在补种蔬菜。
    一片祥和的农家景象。
    完全没有急报中兵荒马乱、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不仅如此。
    在一路途径的州县,李明一行也完全没有打听到,东北高句丽有异动的消息。
    侯君集原本打算,在附近各个折冲府调集一些兵马,护送车队入平州。
    然而,辽东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必要摇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朝廷收到的情报是假消息,还是高句丽在酝酿一个大的?”
    李明从窗外收回视线,问策于群贤。
    群贤纷纷直抒胸臆,但中心思想概括就是:
    我不道啊。
    “唉算了,到平州再说。”
    马车就这么畅通无阻,一路无事地进入平州境内,行至平州治所的所在。
    卢龙县。
    过城门时,李明好奇地问卫兵:
    “最近可有蛮夷入侵?”
    那卫兵黑着脸:
    “我就是蛮夷,契丹人。”
    “哦,我南方来的口音有点重。”李明轻咳一声:
    “我是问,最近可有河水漫溢?”
    这什么鸟问题……卫兵实在不想搭理这熊孩子。
    但随从递上来的这份金光灿灿的通关文牒,以及这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大马车,让他隐约意识到。
    车里大概坐着一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还算耐心地回答:
    “流经县城的滦河,在一个月前发了次大水。
    “当时盛传高句丽即将入侵,所以堤坝一直没人修缮。
    “可后来,高句丽又突然退兵了,所以堤坝也修起来了,河水不再漫溢。”
    啊?
    这则消息,让李明有种被放鸽子的感觉。
    高句丽!我到平州了!你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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