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 - 第31节
大嘴好像喊了句啥,这时我已经落到水里,听不清了。我之前就呛过水,这次抱着一个原则,往死了憋气。
我还用手紧紧捏着嘴巴和鼻子,等在水里缓冲一会后,我适应过来,又手刨脚蹬的往前游。
在出水一瞬间,我呼吸着新鲜空气,也觉得这是世上最让人舒服的一个举动了。
之后我四下看了看,想知道大嘴和汽艇咋样了。
汽艇在沙滩上停着,不过它出溜出去老远,大嘴在中途的一片沙滩上躺着,还面冲下。
我纳闷了,心说乍一看汽艇也真挺结实的,底没露,但大嘴咋还掉出去了呢?
我往岸上游,踩到沙滩后,又用最快速度冲了过去。
这时大嘴也有力气爬起来了,只是他浑身上下全是沙子,包括头发里,甚至对我一张嘴,从里面还流出一小捋沙粒。
大嘴都想跟我打架了,还说,“你个不靠谱的,关键时刻喊跳船,我本来就有选择恐惧症,被你这么一说,我犹豫后竟等汽艇冲到沙滩上了才跳,结果你看……”
他亮了亮胳膊和腿,上面全是划痕。
我尴尬的笑了笑,又带着大嘴一起去海里洗了洗,至少这么一弄,把他身上的沙粒清洗掉了,而且也权当给大嘴不太重的划伤消消毒了。
赵亚楠他们也看到我们的汽艇往哪个方向走的,我俩随后等了等,有一艘警方汽艇赶了过来。
我和大嘴赶紧挥手,跟他们汇合了。
等我们回到红树林码头,赵亚楠还从渔船上找到两套衣服,那意思让我俩换上。
其实这都是走私犯的衣服,也不能说我小心眼,穿好这身衣服后,我又把警服的袖子扯下来一截,套在新衣服外面了。
这样证明我是警察,不然被哪个二五子海警当成走私犯了,岂不是乌龙了?
不久之后,铁军开了那辆汽艇也回来了,他很厉害,把走私犯弄晕了,绑好后丢在汽艇一个角落里。
我觉得今晚的任务,完成的堪称完美。但铁军上岸后,脸沉得厉害,还一屁股坐在码头上,冷冷看着夜空。
我心说这是咋了?难道跟走私犯搏斗时,伤到脑子了?
我、大嘴和赵亚楠都凑到他旁边,我先问了一句。
铁军冷笑起来,问我们,“检查渔船了么?这上面装的都什么东西?”
赵亚楠回复,刚刚派手下查了,全是海货。
铁军笑的跟邪乎。我也有点反应过来了。
我又问,“难道咱们抓错人了?这不是泰国走私船?”
大嘴一脸诧异,接话说,“不能吧?”
铁军猛地站起身,招呼我们一起上船。这次我们没去货仓,反倒来到渔船驾驶室。
我们发现,在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布满灰尘的老设备。铁军解释说,“这就是单边带电台。”
这电台上面还有型号,铁军让赵亚楠好好看看,我们之前收到的信号是不是这种老电台能发出来的。
赵亚楠对这方面的技术不太懂,但他记下型号后打了个电话,很快我们收到回复,说这种电台确实太老了。
言外之意,这不是我们要找的渔船。
我一下子迷糊了,而且怎么想怎么矛盾,既然不是这渔船发出的信号,它又怎么出现在红树林呢?
铁军多说了几句,指着这渔船强调,“这一看就是个非法捕捞的渔船,不然船上不可能满载海货。至于我们要抓的走私船,一定是事先知道什么口风了,提前撤离,又让这傻渔船顶‘雷’来了。”
铁军跟赵亚楠商量一番,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这渔船肯定跟走私船有啥联系,所以赶紧审问这帮贩子。另外走私船载货归来,就算不停靠在红树林,也不能因此返回泰国,尤其里面装的走私动物肉,不赶紧运出去,肉质会变坏的。
另外我们抽出一部分海警,开着汽艇沿海岸去搜,看能不能撞大运的发现啥线索。
这也算是兵分两路了。赵亚楠负责审问这一块,我们仨带着另一组人马,分别开了四辆汽艇,按照不同方向进发了。
我、大嘴和铁军肯定在一起了,外加另两个海警。
我们主要奔向三娅东面的海岸,也就是红树林偏右的海域。这次不用我和大嘴当司机,我们也不顾忌的把汽艇开的飞快。
当然了,我们还有望远镜,用它来扩大搜索面积。
这样一直到天蒙蒙亮,我都有些放弃时,铁军看着望远镜,指着远处沙滩说,“去那里,貌似有发现!”
第十二章 追击
汽艇离沙滩太远,我这么望了望,也发现不了啥。
我们往那里开,离近一段距离后,我看到这沙滩上湿了好大一片,甚至还有一个破碎的木箱子。
我们把汽艇停靠,又一起跑过去。
我先查看下湿沙。这不像是被海浪打出来的,我又捧起几把沙子,发现挺冷的,里面掺杂着没化开的小冰块。
铁军正检查破木箱呢,这时喊我们过去。
我发现这木箱里有不少鳞,很像鱼的,不过细细观察,又觉得不太一样,至少这鳞片很细很密。
铁军识货,说这都是蛇鳞。就凭这两条线索,我们能肯定,走私船曾在这里停靠,而且私货刚被运走。
我特想叹气,心说就差这么一会儿,不然我们能把他们逮个正着。
铁军并没放弃,还立刻给我们分配任务。他让这两名海警联系同事,一起往深海里追,看能不能把走私船追到。
另外既然走私船刚从泰国回来,这么远的路程,它一定得找修船码头检查并小维修一番,铁军又给赵亚楠打电话,让他跟三娅刑警队一起配合,在各个渔港和码头广布眼线,试图找到偷偷藏匿的走私船。
而我们仨呢,要立刻启程,往高速赶,因为这时一定有车将私货运往深川了。
我们都没耽误,我和大嘴更是跟着铁军,一起玩命的跑出海滩,来到最近的102国道上。
这个时间点,国道上的车很少,我们足足等了五分钟,才有一辆私家车经过。
我们想让它停下来,但司机压根不理这茬,甚至看我们仨把路封上了,远远的一掉头,往回飞也似地跑了。
我们仨自认晦气,铁军还之指着我俩穿的衣服,说本来就不合身,又脏兮兮的,咋看咋像劫匪。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也觉得真有点这方面的意思。我俩在路边蹲下来,这样能不显眼一些。
又过了十来分钟,有一个出租车出现了。铁军独自站在路口摆手,那意思要打车。
但出租司机也很警惕,本来想往铁军这边停靠,或许是我俩突然站起来要跟铁军汇合,这举动把他吓住了。
他又加速想跑。但我们可不能再放过这个机会。
大嘴还来气了,骂了句他娘的,猛地往出租车上扑去。他这股彪悍劲儿又把司机吓住了。
司机猛地一刹车,大嘴借着惯性,趴到车前盖上不说,又往上秃噜几下,最后脑袋磕到挡风玻璃上了,让上面裂开一个大缝。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我的大嘴兄啊,让你拦车,你咋拿出一副碰瓷的架势呢?
但不管咋说,出租车真停了。我们仨赶紧上车,铁军还稍微解释几句,说我们是警察,要临时征车。
司机有点懵,啊、啊的应着。我们仨看他这状态,根本没法再开车了。索性让他坐在后车座上,铁军当了司机。
我们直接奔向那个“砖厂”。守门的还是那两个爷们,他俩都认得我们。
我们把出租停到砖厂门口,铁军又让这俩爷们赶紧找出租司机,给人家一点补偿,我们仨趁空进到厂里。
我和大嘴各找到一身警服换上了,之后我们仨带好枪,坐着夏利,再次出发了。
我发现还是夏利给力,铁军开着它,速度嗖嗖的,没多久就来到高速路口。
这时这里停着一辆警车,一定是赵亚楠找来的。还有一个大货车停到路边,有两个民警正对货车司机盘问呢。
我和大嘴都误会了,以为走私车被逮住了呢。我俩更怕这司机是暴徒,都拿着枪从夏利车上冲下来,快速往那里跑。
货车司机看到我们这举动,立马吓得不行了,说话都有些哆嗦,问我和大嘴,“两个警大哥,我不就超载了么?至于这么大阵势的收拾我么?”
我察觉到不对劲了,大嘴更是爬到车上翻了翻,跟我念叨,“妈的,全是混凝土。”
我知道我俩找错人了。这时铁军已经钻到高速收费亭里去了。
我和大嘴也急忙跟进去。铁军正跟收费员沟通呢。收费员的意思,刚刚接到上头命令,对上高速的车辆进行排查,但并没发现啥可疑。
铁军直皱眉。我想的是,三娅的高速路口有三个,这是离码头最近的,但不代表运私货的卡车会选择这条路。
我跟铁军建议,“要不要换个高速路看看?”
铁军稍微犹豫一下,却没急着走。他跟收费员说,“把经过车辆的记录调出来,我要看看。”
收费员一顿操作,亭里电脑屏幕上出现一排数据。
我看记录结果显示,最近两个小时内,有五十多辆车上了高速。
铁军一条条的看着,我也想跟他一样,问题是我不知道看啥。
最后铁军指着一条记录,说这车的可疑性很大。我和大嘴都仔细瞧了瞧。凭车牌判断,这还是一辆深川的军车。
大嘴先有疑问,说这车应该最没有嫌疑才对嘛。
铁军笑了,摇摇头又强调,“灯下黑!”
我心头突然一紧,心说不会吧?难道这次走私案跟军方有牵扯?那样的话,这里的水就太混了。
而且我又想到刚接触这案子时,大维说过的一句话,深川警方一直头疼,不知道这走私货怎么突然出现的,难道是有阴兵帮着运货么?
现在我有些明白了,心说用军车运货,谁敢拦,甚至谁敢查?怪不得他们走私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应该跟军方说一说,不然警察找军队麻烦,这架有的打了。
我含蓄的念叨一句,铁军明白我的想法,却根本不赞同。他喊了句出发,就带我和大嘴上路了。
他又用了接近三百迈的车速,把夏利开的飞快。
过了一个多钟头吧,我们发现那辆军车了。铁军给夏利车适当减速,慢慢的来到军车后面,尾随起来。
其实我们真要开保时捷的话,就这么慢吞吞尾随一辆军车,很容易让人起疑心,但顶着夏利的车架子就不一样了。
估计军车司机留意到以后,还会笑话我们呢,或许还会说这几把破夏利还敢开上高速?
我们尾随的同时也没闲着,铁军给当地警方去电话,还说了我们当前的位置,甚至最近的服务区是哪,让警方迅速找别的车过来跟踪。
警方很有效率,在经过下一个高速路口时,有一辆皮卡上来了。它不漏痕迹的跟在军车附近,还给铁军打电话,说有他们在,我们这辆夏利可以先行离开了。
铁军又缓缓给夏利提速,超过军车。
我们一路没停歇,甚至是最快时间的来到深川某个高速路口,这里离市郊最近,也该是那辆军车下高速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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