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组 - 第299节

    “离开李敏，放弃华南帮吧，这对你有好处！”赵晓天缓缓地说了一句，然后勾着我的肩膀把我朝健身房带了过去：“小林，走，我们去看看老周！”
    我跟着赵晓天一直走到健身房后，他才把我松开，然后我们穿过健身房，来到一条宽敞的走廊上。赵晓天在走廊上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抱在胸前望着走廊外面的一个鱼塘发起呆来。
    表面上看来，他好像是对鱼塘里的金鱼很感兴趣，可我却知道他有心思。并且我还能猜到他一定是在想刚才的事情。
    “赵哥，你别气了，阿瞒也是无心的，他刚才可能的确是没注意到有那么多小弟在场，所以没顾忌到你的面子，我们平时不也是这么闹的吗？”我劝道。
    “他变了……”赵晓天缓缓地摇了摇头：“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阿瞒了。”
    “赵哥，别这样，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要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就……”
    “你先听我说完！”赵晓天打断了我的话：“你还记得以前在今天这种场合阿瞒是怎么称呼我们的吗？我清楚地记得，上次他带着人救我们的时候，叫你的是‘老大’，叫我的是‘天哥’，这没错吧？可为什么他今天叫那个挟持你的混蛋放开你的时候，只说‘放了我的兄弟’，而不是‘放了我老大’。”
    “这有什么呀，我本来就不是他什么老大。”我道。
    “不，你不要小看这些细节，往往就是一些很小的细节就能反应出一个人内心的变化。或许这种变化连他自己都还没感觉到，不过现在的他确实已经变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权利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的确可以由内到外改变一个人。”赵晓天道：“你看看现在的阿瞒，做个头发都舍得花两千多了，以前他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连个内裤穿得破的我都看不下去了，是我偷偷买了几条新内裤，说那是我的多出来的， 给了他几条，他才舍得丢掉那几条破了洞的内裤。
    你再看看他今天的打扮，由里到外，一身名牌。光他那副香奈儿的太阳镜至少就是四五千，那双皮鞋估计得几万，即便是他上次突然一下有了几千万资产都从没收拾过自己。可自从坐上华南帮龙头之位过后，他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了。”
    “赵哥，你也别这么说。”我为阿瞒辩解道：“他现在毕竟是一个大帮派的老大，穿得像样点也是应该的。总不能还像以前那么寒蝉吧！”
    “你错了，刚才还有个事情我没和你说。当然，或许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赵晓天摇了摇头：“他会当众那么吼我，其实并不是因为我那句玩笑话触及到了他母亲，而是因为那句打击他的话令他在那么多小弟面前丢了面子。以前的他最多只会骂我一句回你大爷，可今天他说了些什么，你也听见了。
    还有他后面给我道歉的时候，你没发现他都是把自己小弟全部支开了才给我道歉吗？他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了，面子看的很重。以前的他要是当场觉得自己过火了，当着再多小弟的面他也会直接和我说对不起。其实我一点都没生他的气，我只是有些心痛，有些惋惜……”
    “赵哥，别这样，阿瞒这人挺不错的。”我很担心这几个兄弟会闹出矛盾。
    “我没说他不好啊，我只是觉得他要是再不离开李敏，再不放弃华南帮，只会和我们越走越远。之后很可能真的连兄弟都做不成。”赵晓天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别看你赵哥我平时嬉皮笑脸的，做事有时候也没什么分寸，可我和你和老周一样，都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人，我爷爷是被劫匪枪杀在银行门口的，因为这事，我爸才当警察。
    你也知道，我哥被秦政那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把脸皮都剥掉了。还有老周，你知道他父母和妹妹是怎么死的吗？是被他在部队服役时得罪的一个贩毒集团派人分尸的，妹妹在生前被十几个男人轮-奸。他们杀人分尸之后，还把他们一家三口的尸体丢进一个养狗场直接喂狗，吃得只剩一堆骨头。
    最令人痛心的是，那帮混蛋杀他一家三口之前还录了相，并且事后还把录像带寄给了身在部队的老周。听说以前的周融不是现在这样的，正是因为那件事情之后他才变得这么沉默寡言。你能体会到老周当时的心情吗？我能体会得到……”
    赵晓天说到这里的时候，生意突然有些哽咽，双手握着走廊上的铁栏杆，手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你现在该知道老周为什么每次对那些犯罪分子下手都那么狠了吧！这些都是我通过我以前的老首长打听到的，老周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估计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他以前的战友，就只有李大逵一个人知道。
    小林，我可以实话和你说，他阿瞒要是有朝一日在华南帮里面涉及到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会亲手将他绳之于法。如果你父亲真是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坏人，我也会亲手抓住他，我绝对不会给你面子的。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算你不认我了我也会那么做。”
    赵晓天说到这里突然摆了摆手：“扯得有点远了，哎……不过要是阿瞒舍不得放弃现在掌控的权利，终究会有和我们兵戎相见的那一天。”
    听见赵晓天那么一说，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一方面是因为赵晓天刚刚给我说的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秘密。我没想到赵铭竹是因为父亲被劫匪杀死才当的警察，更没想到周融当兵的时候家里还出过那么大的变故。
    难怪我以前问周融他家里还有什么人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这事估计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这种痛他当然不想提及，估计他自己每想起一次都会承受一次非人的痛苦。如果是一般抗打击能力不够强的人，在看见自己家人被分尸以及自己妹妹被十多个人轮-奸的录像，一定会当场疯掉。周融能强撑着只是变得孤僻了一点，这已经非常非常不错了。
    另外一方面，我是在担心阿瞒真的会被利益熏心，和我们越走越远。
    “赵哥，那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阿瞒就这么一直错下去吗？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和我们反目成仇的。我们得想办法把他从火坑里拉出来啊！”我有些焦急地道。
    “他是小孩子吗，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刚才也看见了，我该说的已经给他说了。他是聪明人，一定知道我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关键就是看他舍不舍得放弃华南帮那么大的权利，舍不舍得离开李敏。舍得放手，他以后一定还会是我们的好兄弟，他要是舍不得这一切，我们说再多也没用。”赵晓天一脸严肃。
    很少看见赵晓天说话那么正经，那么严肃。也是这一刻我才发现，赵晓天严肃起来的时候挺帅的，比逗比的时候帅多了，很有男人味，加上那有些忧郁的眼神，都有点梁朝伟的风范了。
    就在这时，周融面无表情地从走廊的一侧缓步过来了。
    “融哥，怎么样了，那三个人没追到吗？”我有些紧张地问道。
    周融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道：“他们从后门跑了，后门被反锁了，等撬开门冲出去，已经找不到人了。”
    “算了，就算抓到活的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东西，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我安慰道。此时一看见周融我就想起赵晓天刚刚给我说的事情，我突然感觉到他挺可怜的。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刚刚听见赵晓天那么一说我才知道，我和周融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想我心里还一直都觉得自己以前过得好苦，现在我才发现真正的苦其实并不是生活上的苦，并不是饥饿和寒冷带来的苦，而是心里的苦。饥饿和寒冷只能令自己苦一，吃饱了，穿暖了就不觉得苦了，可心里的苦却是一辈子，一生一世都会跟随着你，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你……
    “这边交给你们了，我去救陈叶。”周融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这次我和赵晓天都没拦着他，或许是我和赵晓天也有了一些默契，我们俩就那么呆呆地站在走廊上，望着周融那似乎又消瘦了一些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这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的坚强，他的义气，他的一切都值得我去学习一辈子。
    心中的苦从不和别人说，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而他自己却还在时时刻刻为我们这帮朋友想着各种我们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当初派人保护我妈，保护阿瞒父母，现在又不顾一切地寻找陈叶……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脸上竟然不知不觉地多出了两行泪水。
    “赵哥，我想认融哥做干哥哥的，让他做我妈干儿子，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周融也应该有个人像母亲一样疼着他。他需要的不是兄弟之间的友情，因为我知道他这样的人绝对不缺这个，缺的只是亲情。就好像他那么在乎陈叶一样，以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陈叶和对一般人有些不一样，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他是把陈叶当成自己妹妹了。
    很明显，他也很需要精神上的抚慰。来妖纵划。
    第397章 阿瞒的梦想
    听见我说要认周融做干哥哥，赵晓天瞬间露出一脸鄙夷之色：“我特么就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要认男人做干哥哥的，要不你认他做干爹算了，我觉得靠谱一点……”
    “你怎么不去死！”我没好气地骂道。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你自己好好算算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救你多少次了，你特么居然还没心没肺的咒我死，以后出啥事了别再打电话找我，艹……最看不起你这种白眼狼了。”赵晓天说完甩了甩头转身朝周融之前来的方向走去。
    “嘿嘿，赵哥，开个玩笑嘛！”我赶紧走上去舔着脸哄赵晓天：“赵哥，我听孟姐说过，他最喜欢你的一点就是。你的度量很大，而且不拘小节，你不会因为那么一句话就和我怄气吧！”
    “她真的这么说过？”赵晓天眯着眼，一脸的不相信。
    “我骗你干嘛，千真万确。”
    “嘿嘿，那倒是，她这也是实话。不是哥和你吹，哥这智商和为人，要是放在过去，至少也能混个宰相当当……”
    “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嘛！”我附和道。
    紧接着，我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从骄龙特卫公司后面的一个小门走了出来。
    外面是一条脏不拉几的小巷子，此时正有不少阿瞒的那些小弟三三两两地往回走。
    我问赵晓天：“赵哥，你来这儿干嘛？”
    “回去啊，老周和雨夜十三鹰的人都走了，还留在这里干卵啊！”赵晓天没好气地道。
    “那李清风那边怎么交代啊？”我道。毕竟我们已经收了他五百万，总得给别人一个交代。
    其实我们收下那五百万是有深意的。
    今天一大早，李清风就亲自去提了五百万现金给我们。我们一收到这笔巨款马上就给薛副厅长打电话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这回我们放聪明了。上次收庞爷的东西差点没被害死，尽管薛副厅长是和阿瞒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可当时还是把我和赵晓天吓坏了。所以这次我们为了安全起见，把和薛副厅长的通话全都录音了。
    薛副厅长听完我们的报告之后，很认真地对我们说：“你们下次别动不动就收别人东西了，小心别人录像录音，到时候把这种证据上交到纪委去，包你们没好日子过。虽然你们是为了查李清风，但你们看看有几个警察查案像你们这么瞎折腾的。难道除了这个办法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嘿嘿，薛副厅长。我们这不是为了让李清风相信我们嘛，要是不拿钱怕他怀疑啊！”赵晓天道。
    我已经察觉到薛副厅长可能是为了留住赵晓天，所以这几天他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叫秘书给赵晓天打电话。包括赵晓天昨天告诉我的那些有关李佩仪家里死人的事情，都是薛副厅长的秘书直接和赵晓天联系的。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开机状态，可薛副厅长的秘书都没联系我，从这一点我就能看出来薛副厅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尽管我是悬案组的组长，可我却并不在意这些。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把悬案组组长让给赵晓天。因为在我看来，我这个组长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每次和他出去都是他说了算。
    我们之所以会收下李清风的那五百万，其实就是想将计就计，和李清风拉好关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按照赵晓天的说法就是：李清风这么像你老爸，这绝对不是偶然。他一定有问题。这是绝逼的。现在我们就要将计就计，他想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看看他接近我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和赵晓天从骄龙特卫公司后面的巷子出来之后，便站在街口等车，不大一会儿，阿瞒从骄龙特卫公司的后门跑出来了，边跑边叫道：“天哥，你们去哪里啊，一起去吃个饭吧，我一会儿就要坐飞机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们都在外面，家里没人掌舵可不行啊，嘿嘿……”
    “吃个鸡-巴，一大堆破事，哪还有时间去吃饭啊，你赶紧滚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赵晓天一脸鄙夷。
    “卧槽，我还从没见遇到过想请人吃饭还挨顿骂的。”阿瞒苦着脸道。
    “赵哥，要么先去吃个饭再回去吧！我们给融哥打电话，把融哥也叫回来……”我赶紧找机会拉拢赵晓天和阿瞒的关系。
    虽然赵晓天刚才嘴上是说没生阿瞒的气，可我担心他心里已经对阿瞒有了意见。我们这几个人可以说是患难兄弟，我真的很不希望以后会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刻。
    “那行吧，去的地方不要太上档次，能有燕窝鲍鱼吃就可以了。”赵晓天甩了甩头。
    “那必须得有啊！”阿瞒一下乐了。
    也是这一刻，我才发现他确实变了。
    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心疼钱了，换做以前的话，赵晓天那么一说，他一定会一脸鄙夷地骂几句，可刚刚他却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我们吃饭的时候，阿瞒倒也和我们说了不少心里话。
    我打电话没联系上周融。所以吃饭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人，连贝诗意都没在。
    我们三个喝了一些酒，我和赵晓天因为想着一会儿还有事，都没怎么喝，阿瞒似乎有不少心思，自己一个劲的猛喝。
    喝到后面，他不停地给赵晓天道歉，请赵晓天原谅他，他说他之前令赵晓天丢面子的事情真的是无心的，希望赵晓天不要和他计较……
    他说了很多，后来还说到一些有关对钱的看法。
    他说他以前一直很在乎钱，因为他有个梦想，那就是在百丈崖村投资，把百丈崖建成一个风景区，给百丈崖村的村民挨家挨户全都修新房子，让他们世世代代都过上好日子。
    他说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百丈崖的乡亲父老给的，他当年考上警校没有钱去读，是百丈崖村的乡亲们给他凑的学费。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直接说哭了。
    我和赵晓天劝他，可是越劝哭得越凶，他哭着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看见村里的那些老人一个个把用好几层洗衣粉袋子裹着的钱一层一层掀开，将那些沾满汗水的钱放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好痛……后来村长对我说，我是村里几十年来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而且还是警校，是我给他们争光了，不过他也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让我好好读书，将来不要忘记乡亲们的这份大恩大德。
    虽然有些乡亲们捐的钱只有十块八块的，可从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十倍百倍千杯地还给他们。
    自从定下了心中的那个目标之后，我便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奋斗。
    所以，当初李敏说给我股份的时候，我没有拒绝，不过我不敢拿，只是说放在她那里，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拿。
    我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等我不想干警察了，就偷偷叫李敏帮我策划一下，直接把钱用在百丈崖村的建设上去，到那时候，就算警方查到李敏头上，应该也不会把村民们的房子收回去，把已经建设好的项目毁掉。
    却没想到那次意外令我中了zv2病毒，李敏以为我死了，把钱全都送过来了。我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上面一定在想方设法打我这笔钱的主意。所以这个项目已经启动了，正在规划之中。他把自己的所有积蓄全都砸了进去，还挪用了很多华南帮的钱。
    我估计这事瞒不了多久，说不定过不了多久黑道白道都会开始追杀我，不过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不管还能活多久，只要能坚持到百丈崖村的工程结束，我就死而无憾了。”
    “卧槽，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会和我们商量一下？”我惊呼道。
    “呵呵……”阿瞒说完又一口干了一杯啤酒：“和你们商量你们会让我这么干吗？我知道，这一定是条死路，再说了，我也不想把你们拉下水。只希望我锒铛入狱之后，你们能帮我照顾一下我父母。嘿嘿……我叫人在百丈崖村的山顶修了一座全国规模最大，h省海拔最高的寺庙，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百丈寺。
    百丈寺建成之后，还会在山顶会修一尊全世界最高的佛像，比河南鲁山佛全寺那尊208米高的佛像还要高31米，这31米代表着百丈崖村的31户人家。我不求为后世留下什么功德，只求外人来了解这尊百丈大佛的同时，也能记住百丈崖村这31户人家当年为我慷慨解囊的故事。”
    阿瞒喝醉了，醉的还不轻。
    开始是在和我们倾诉心事，后来却开始说起了胡话，他说要是上级领导有点良心，要是李敏不追究他贪污帮派里的钱，他能全身而退的话，他就去在百丈寺当和尚。然后想办法再找点钱，在百丈寺旁边修个尼姑庵，来这里修行的尼姑必须都是年轻漂亮的，还得胸大屁股翘，没事就可以举办个交流会啥地……
    我和赵晓天没听他继续胡扯下去，直接把他抬出去丢给了一直守在门外的几个贴身小弟。然后我们就去医院了。
    我们赶到李大逵他们所在的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当时李佩仪正在给那个小男孩儿讲故事。李佩仪似乎很会哄人开心，能看出来，只是短短一天时间，他和那小男孩儿就走得很近了。
    我们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下，没进去。李佩仪看见我们过去之后，便马上对那小男孩儿说道：“周晨，姐姐出去有点事，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睡觉，好吗？”
    “嗯，佩仪姐姐晚安！”小男孩儿高兴地笑道。
    “嗯，你也晚安！”李佩仪摸了摸小男孩儿的脑袋：“快点睡吧，明天起来姐姐给你去买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