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庙禁地 - 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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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可我不是有意怠慢。当时并不知道您。”
    宁陵生摆了摆手道:“这没什么可见怪的,我只是没想到另一支工程队也进入了。”
    “宁先生,我全仰仗您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件事如果被对方先一步搞定了,那我可就被人踩到脸上了,宁先生,我只是一个俗人,办任何事都是以庸俗的念头为主要出发点,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人都有欲望,这不是缺点。”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道:“你不想被人踩在脸上,我也不想,所以咱两精诚配合,绝对不能输。”宁陵生道。
    听了这话吴有生立马就激动了道:“只要有您这句话做底,拼了命我都不怕,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修庙?”
    “修庙?我没说过要修庙啊?”
    听了宁陵生这句话吴有生十分愕然道:“不修庙?我请您几位来就是要修庙的,姓陆的人来也是为了修庙。这可是老板的意思?”
    “所以你们谁先把庙修起来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是啊,说白了我们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讨好老板吗?他想要修庙我们自然就要在这上面下功夫了。”
    “你们这不是解决问题啊,而是要比赛谁修庙修的快。”王殿臣道。
    “那不管,我请几位来的目的就是修庙,咱们一定不能在这件事上输给对方。”
    宁陵生突然呵呵笑了一声,但并没有说什么。
    “这事儿很好笑吗?”吴有生道。
    “你得所作所为让我觉得非常好笑。”宁陵生毫不掩饰他对吴有生的不满。
    “你……”吴有生顿时就毛了,但好在他忍住了后面的话没说。
    宁陵生走到他面前一字字道:“吴总,我这个人绝不和白痴合作,所以你最好不要表现的太像个白痴,否则别说踩人脸,你被别人踩脸的机会都不会有了。”说这番话时宁陵生真是霸气,吓的吴有生满腹怒气顿时化为乌有,整个人的状态立马从愤怒转为极度畏惧。
    随后他带着我们径直去了宾馆,开了三间屋子准备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上路。
    洗过澡后我正准备抽支烟睡觉,就听有人敲门,打开后只见吴总就像是掉进水里湿了毛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毫无精神的站在门口,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事儿来这儿,于是让他进屋道:“怎么了?”
    “我就是来问问情况,宁先生没有生气吧?”
    “不知道,宁哥心思是没法从脸上看出来的。”
    他懊悔的道:“我是真不知道深浅,居然教宁先生怎么做事,真是吃饱撑糊涂了,兄弟,你帮老哥哥美言几句,我不会……”
    我丢了一支烟给他道:“吴总,你别忙着自我检讨,说句直白点的话,宁哥是不会和你这样的人一般见识的,我不是说他看不起你啊,我的意思是你的心思他能理解,所以你也别担心,如果你愿意配合,他一定会帮助达成心愿,可是如果你不信任他,或者你想成为这次行为的主导,那我建议你换一队人马来做事。”
    “我从没想过自己有本事在这件事里做主导,一切全凭宁先生做主,刚才我真是昏了头了,兄弟,美言几句,请你一定为我美言几句。”
    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心中只有厌恶与对死者的惋惜,这些死亡的人命运已经可怜到极点,死后却还被人当成往上爬的台阶,简直悲剧到了极点。池亚丰圾。
    不过吴有生这种人世间一抓一大把,你可以看不起他、鄙视他、但这种人就是组成芸芸众生最普遍的一群,这些人能力平庸却能凭极细的心思一点点讨好上司,爬上高位,然而就是这种人坐稳高位后却每天惶惶不安,生活在恐惧中,总觉得随时会因为真相暴露而损失到手的一切,所以他总是在不断寻找巩固权力地位的方式和手段,一旦找到会不惜一切代价做成。
    当人沦为钱财和权利的奴隶,无论他拥有多少财富或是多大的权利,他永远都是个奴隶,吴有生就很好的诠释了这种人。
    看他都快给我跪下来了,我知道是无法推脱的,于是带着他去了宁陵生的房间。
    “宁先生,千错万错就是我的错,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宁陵生道:“吴总说过了,这里没有大人小人,我们都是一群普通人,蝼蚁一般的芸芸众生。”
    “是的,我回去后也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该影响你做事,毕竟在这行里我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您就当我一时犯浑,千万不要与我计较?”
    “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和人生闲气。”说罢宁陵生微微一笑道:“我和你打个赌,如果姓陆的开始修庙,不出十天他就要停工。”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吴有生好奇的道。
    “现在还无法说个究竟,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但我觉得自己的推测应该八九不离十,所以看结果吧,让他们先修庙。”
    “万一要是庙修起来了呢?”
    “修起来也得塌。”宁陵生言之凿凿道。
    “大师,您是不是看出门道来了?”吴有生连称呼都改了。
    宁陵生皱了皱眉头道:“对我千万不要用大师这样的称谓,这是在骂我。”
    “记住了,保证不再忘。”他立誓道。
    “我建议这两天就别动了,静观其变。”说罢宁陵生凑到他面前道:“我保证你会看到一出大笑话。”
    “好,我听您的。”
    于是我们取消了第二天返回临江的计划。
    按照宁陵生的判断,姓陆的会立刻开展工程,抢修一座镇风水的风水庙,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着看他们笑话。
    但笑话没等到,我却等到了一场麻烦。
    麻烦开始在第二天早上的早饭时段。
    宁陵生一般不怎么吃早饭,所以他起的虽然早,但不会去餐厅,而王殿臣一般都会睡到很迟才起来,所以早饭只有我一个人去,去了自助餐厅只见里面有不少人在吃饭,这宾馆生意还真不差。
    我捡了几片面包、水果、培根之类的食物,坐到一边正要吃喝,就见人影晃动,只见那个姓陆的瘦子坐在我对面。
    他倒是很客气道:“吃饭?”
    “是啊,来这不就是吃饭的,撒尿就去厕所了。”我特别烦他,恨不能一脚直接踢过去。
    他哈哈一笑道:“哥们说话挺有意思,说实话我注意你们已经有段时间,准备什么时候退出临江?”
    “操,你谁呀?”
    “很明显啊,被你们抢了利益的人。”
    “原来天下修庙的生意都是你们家的,你是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吹着牛逼呢。”为了表达对他的蔑视我边说边拿起香蕉咬了一口。
    只听跐溜一声滑响,我只觉得嘴巴里顿时充满了又黏又滑又腥又臭又咸的液体,四下顿时尖叫声一片。
    第71章 西南癫教
    我恶心的差点没当场吐了,张嘴将满嘴粘液全部吐了出来,只见伴随粘液而出的还有一截尚且在扭动的又肥又粗的虫子身体。
    看到这个我实在忍不住了张嘴就吐了。
    吃早餐那些人看到我这一状态哪还有一个能吃的下去,恶心的都不要不要的,纷纷起身退了出去。
    姓陆的却显得胃口极好。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我,仿佛就像雕刻家看着他刚刚完成的得意作品。
    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不是那种小白丁。绝对不能再对手面前壮怂,尤其这人还是一直在暗中对我们使坏的同行。
    想到这儿我强吸一口气,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端过一杯豆浆漱口后道:“障眼法?”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我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在我的地盘里刨食。你嘴巴里咬的可就不是大青虫了。”
    说罢他起身不急不慢的朝外走去,尚且没有走到门口时就见鬼宝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他悄悄跟在这人身后一直走到门口,就见姓陆的猛然转身双手个拿着一个紫红色的金属钵对着鬼宝猛敲了一记。
    餐厅里响起一声极为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伴随着撞击声的是居然是一股肉眼无法看见的劲气,吹的他身周附近的大红桌布猎猎而动。随即这股强烈的气体透身而过,吹的我连烟都无法睁开。
    当我再睁开眼睛时就见鬼宝怔怔呆立着,他头顶不停冒着一股淡蓝色的细烟,袅袅向上,就像是香烛透出的烟火气。
    虽然我不知道鬼魂的身体为什么会“冒烟”,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好事。
    姓陆的满脸可憎的阴笑着道:“就凭你养的废物小鬼还敢在我面前显摆?看我不打他个魂飞魄散。”说罢他双手平伸,两个紫红色的钵随即隐隐泛出暗红色的光芒,炽热的高温简直让我无法承受。
    就听“轰然”一声,他身边两个台子居然燃起了大火。
    随着“当”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声,两个紫钵上火星爆燃而起,眨眼间鬼宝的身体四处开始冒烟,而鬼宝本就虚幻的身体逐渐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我急了大声道:“快跑。”
    姓陆的一脸狞笑,随即又是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鬼宝冒烟的身体居然烧了起来。
    我魂飞魄散。难道鬼宝在躲避了鼠妖的伤害后又要遭受一次致命伤害了?问题他只是一个鬼魂,为什么会燃烧起来呢?
    随即姓陆的将两个紫钵套在一起,用手绕了一圈,紫钵便凭空消失不见了。
    而鬼宝在烈火的焚烧下居然化成无数燃烧着星星点点火焰的灰烬,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飘荡在餐厅的空中。
    我脑子里顿时被愤怒充溢,大喝一声道:“操你大爷的。”说罢我抽出甩棍就朝他冲过去。
    他抬手一挥,就听“呜”的一声劲气响动,我只觉得似乎是合身冲在了一团无形的棉毯上,整个人凌空而起倒摔出几米开外。
    我合身压倒在饭桌上,一阵盘杯碎裂的响动,连人带桌子摔倒在地。
    虽然劲气似乎是很软,没有丝毫硬度,但此刻我只觉得浑身骨头寸寸断裂一般,痛得我连指头都没法动一下。
    只见姓陆那张充满得意神情的脸出现在我的双眼中,他冷冷道:“你知道吗?就凭你们这些人,在我眼里和狗没什么区别,所以千万别和我作对,到时候后悔可真是来不及了。”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过了好久我才勉强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能见到一张张充满恐惧的面孔。
    这些服务员简直快被吓死了,闻讯赶来的餐厅经理也是远远躲在门口不敢进来。池亚丰技。
    我强忍着浑身的剧痛一步步蹭到门口,刚要离开就听餐厅经理在我身后磕磕巴巴道:“先、先生,餐厅的损失……”
    “难道你们眼都瞎了?餐厅的损失是我造成的吗?柿子找软的捏,你们简直是混蛋。”我愤怒的道。
    经理被我吓的顿时没了声音。
    无比艰难的回到了房间所在楼层,找到了宁陵生,见我这幅模样,他惊讶的问我怎么了?听我说是和对方发生了矛盾所致,面色顿时就变的阴沉道:“是谁先找的麻烦?”
    “当然是他了,我中了他的暗招。”
    “明招你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宁陵生道。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道:“有没有吃亏?”
    “鬼宝被他发出的怪火给烧成灰烬了。”我眼泪水顿时流淌而出。
    “哦……”宁陵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秦边,这世上的狠角色真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就说这姓陆的或许连上门阴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但这人也算不上多狠的角色,在施工队里无非也就是个打手而已。”
    “宁哥,这个施工队的人你认识对吗?”
    宁陵生微微点头道:“是的,我确实认识他们。”
    “既然认识,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呢?”
    “都是一群狠角色,这里面有东南亚的降头师、西南癫教的捉鬼道士,以真火焚烧鬼魂的手段这是最典型癫教法术,这姓陆的是个捉鬼道士,但话说回来紫金钵里的真火对于人也会造成巨大伤害,如果被真火沾上一点,人的身体会在瞬间烧成一团灰烬。”
    我听了倒抽一口冷气道:“这么厉害?”
    “是啊,所以轻易我不想招惹这些人。”
    “这些人的本领如此之大,为什么偏要和咱们过不去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修庙生意?”
    宁陵生皱紧眉头,过了好久才摇了摇头道:“这里面的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应该是有很深的内情,可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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