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当道 - 第17节
我见晓晓对此事也不知情,也就没多问。
孟长青跟爷爷说了几句话之后问起了晓晓一些问题,晓晓跟我说话时候都是满带笑意的,但跟孟长青对话小脸极为严肃,孟长青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跟个机器人一样。
孟长青问了一阵子之后起身到侧屋把那两截断掉的金钱剑拿出来自己修理了起来,期间我把叫出去,跟我说既然晓晓回来了,想要害她的人自然就能浮出水面,让我这些天多注意一下都有谁跟晓晓交流。
我答应了之后孟长青向爷爷问来了晓晓的生辰八字,知道后他避开爷爷在外面写了两张纸条,然后把纸条塞进了两只铜铃里面,并把铜铃放进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我问他这是干什么,他说是怕有人暗中使坏,先扣住我们两人的一魂。
孟长青藏这铜铃故意避开了爷爷,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也没问,他跟爷爷看起来还是听和谐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到了下午时分,我们刚吃过午饭,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时候,村子下方有村民慌慌张张跑到爷爷家,进来之后径直跑到孟长青面前说让孟长青快下去看看,村子里有人不行了。
第24章 梦游
名关乎到人命,孟长青极为上心,连什么原因都没问就直接往村子下方跑去了。
村子里面出了事,每家每户都会去看看,爷爷自然少不了,他随后也去了,让我和晓晓呆在屋子里面别乱跑。
我跟晓晓两人哪里呆得住,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出门往村子下方去了。
出门时候晓晓问我眼睛现在还疼不疼,我说不疼了,然后她眯着眼睛问我想她没,我们小孩儿心性,而且又没外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我说想。
她嘻嘻笑了两声后说她也想我了,每次梦见我就哭。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惦记着,心里感觉特舒服。
我们正说着话的时候,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张伯伯出现在我们视线之中。
从奶奶死后我就特不待见他,见了他之后我跟晓晓说:“别跟他说话,我们走。”
晓晓哦了一声,然后被我拉着往村子下方走,到了张伯伯身边的时候,张伯伯突然开口笑眯眯地说:“哎哟,晓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人跟我说。”
“昨天晚上。”晓晓回头回答她,我拉了一下晓晓,示意她别跟张伯伯说话。
张伯伯看见我拉她,白了我一眼,训斥道:“海娃子你咋这么不懂事,我好歹是你伯伯。”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晓晓快速离开了此地,走了几步,张伯伯在背后大喊了一声穆晓晓,晓晓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诶了一声。
随后张伯伯笑眯眯地说没事,让我们走了。
我暗骂了一声有毛病,大晴天穿蓑衣戴斗笠。
带着晓晓在村子里找到了爷爷他们。这会儿村子里面大部分人都围聚在这里,我们挤进去看了看。
村里一个老人一脸痴呆地靠在椅子上,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会眨,其他地方就跟死了一样,走近了还能看见挂在老人嘴边的哈喇子,除了这个,现场还有一股淡淡的排泄物的味道。
在这儿站了会儿,听见村民讨论才知道,老人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就痴呆了,不说话也不吃饭,连解手什么的都直接在身上解决了。
村民猜测说是撞了邪,让孟长青帮忙赶赶。
我看了这状态,感觉跟我丢魂的那会儿有点相似,我那会儿也感觉身体各处不受自己控制了,口水直往外面流,至于大小便,也有要往身上拉的趋势,只不过孟长青把我拉回来拉得快。
“好像是丢魂了吧。”我想到之后就说了一句。
村民听了没在意我的说法,我一个小屁孩儿能知道什么,我说完后孟长青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变聪明了,然后跟村民说是丢魂了,得赶快叫魂才行。
村民见孟长青也这么说,又纷纷表扬起我来,说我可以出师了。
晓晓见村民夸赞我,她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直说我厉害。
叫魂的方式挺简单的,就是把丢在外面的魂儿叫回来,不需要太高深,孟长青只是在现场简单摆弄了几下,然后让村民把老人扶进房间里面去了。
老人被附近去之后孟长青问村民昨天晚上又没有听到或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丢魂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是被吓得丢了魂,第二种是被人勾了魂。
村民们回忆了一下,都说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们讨论了一会儿之后有个村民出来说今天凌晨三点多钟他起来解手的时候听见狗叫了几声,就是冲这边儿叫的。
孟长青听后说应该是昨晚上老人看见了什么脏东西,魂儿被吓掉了,具体的还要等老人清醒了才知道。
整个下午,村子里面的人什么事情都不干,都在老人家里守着。
我和晓晓也在这里等着,我、晓晓、孟长青坐在一条板凳上,我们俩把她夹在中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很害怕孟长青,见了孟长青就变得小心翼翼了。
孟长青也乐于逗她,等待期间无聊了就掐掐她的脸,摸摸她的头,或者语言上逗她几句,问晓晓愿不愿意当他的徒弟,开始晓晓每次都愣住,等孟长青捏完或者问完后她才松一口气。
如此几次之后,晓晓也适应了起来,孟长青再捏她,她都会避开。
见他们俩在这儿耍宝,逗得村民也直发笑。
到了下午六点多钟时候,老人被人扶了出来,出来后他跟村民说了一下他看见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半夜听见外面有猫叫声,开始以为是村里其他的猫过路,就没在意,可这猫一直在窗子外面叫唤了半个多小时,他睡不着就起床看了看,出门一看,站在门口的哪里是猫,明明是一个刚能走路的小孩。
他看见这小孩之后就被吓成了这样,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孟长青听完眉头紧锁,村民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村子里面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忙问孟长青是什么。
孟长青面色凝重地说:“村子里面进来了婴灵,今天晚上晚上我在这村子里面守着,你们听见有人敲门或者猫叫声的话千万不要出门。”
村民不知道婴灵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害怕,就找孟长青求教了起来。
孟长青见现在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就跟大家科普了一下婴灵。
婴灵是死去的胎儿或婴儿的怨灵所化,产生的原因一大半与堕胎有关,他们被堕掉之后会重新附在把他们堕掉的人的肚子里面,重新出生,然后报复他们的亲生父母。婴灵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那就是他们不会说话,但是声音却如同猫叫。
婴灵的非常厉害的鬼怪,他们的怨气比鬼重,适应性比人强,所以很不好对付。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村民已经听得后背发凉,有些精明的人已经想到胡海燕打掉的那个孩子,就说:“会不会是胡海燕他们堕掉的那个娃娃哦?”
孟长青说极有可能。他说这附近最近只有胡海燕和张诗科堕过胎,只不过胡海燕已经被抓走了,就算生出了婴灵也不可能回到这里来,所以孟长青猜测这婴灵一定是别的东西生出来的。
别的东西生出来的,我能想到的只有大黄牛前些天生出小牛跑掉的事情,大黄牛怀孕本来就是一桩怪事,怀孕期间大黄牛见了我就流眼泪,要是正常怀孕,它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
还有大黄牛将肚子里东西生出来后就死掉了,村子里面没人见到过生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我能想到,孟长青自然能想到,村民也都想到了,纷纷说是不是大黄牛生出来的东西。
孟长青说如果婴灵一般是会附在他原来的父母身体内,根本不会到牛的体内,如果是这样。就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他跟村民说完后一脸认真看着我和晓晓俩,同时极为严肃地说:“你们俩这几天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我见他这么认真,我点了点头,村民见孟长青这么护着我们,好多都生出了要把他们的孙子或者儿子给孟长青当徒弟意思,不过被孟长青婉言拒绝了。
太阳落山之后,孟长青让所有村民都散去了,让他们回家把门关好,还让他们把自家的猫丢出来,不然婴灵听见猫叫声会以为是它的同类,寻声找来就麻烦了。
晚上孟长青要在这里守着,怕那婴灵再出来作乱,我和晓晓自然被他带在了身边。
爷爷本来也要跟着一起守,但被孟长青婉言拒绝了。
爷爷回去之后孟长青换上了他的道袍,找了一把椅子端坐在了村子里的平地之上,右臂微张将金钱剑杵在了地上。
我和晓晓被他护在身后,我见他这姿势顿感帅爆了,晓晓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就向我问了起来。
我还没答话,孟长青转头看着晓晓笑道:“丫头,你拜我为师,我教你道术,怎么样?”
晓晓连连点头说不要,我听了却暗道不公,我跟他这么久了,到现在还只是喝喝茶水而已,听他那意思,晓晓只要一拜师他就会教她。
我心想要是晓晓学会了,再由她教我也是一样的。见晓晓拒绝了孟长青,我立马晃了晃她,示意她答应。
孟长青感觉到我动作,回头盯着我时候:“臭小子,别人不愿意你晃她干嘛?”
我嘿嘿笑了笑,然后按照孟长青的要求在他的背后打起了坐,晓晓自个儿困了,就趴在我身上睡了过去。
快到半夜,四下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倒是我们身后的门嘎吱打开了,屋里老人给我们端来了一壶茶水。
孟长青这会儿不渴,我虽然渴但又怕动作太大把晓晓吵醒了,老人把茶壶放在我们边上,跟我说如果困了可以先到他家去睡。
孟长青见我也着实困了,就点头答应,让我带晓晓进屋去。
老人的儿子儿媳妇儿出去打工了,孙子也被带到了城里,现在留他一人在家孤零零的。
他家床不够,把我和晓晓安排在了同一张床上,本来在我们这年龄没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怪别扭的,要是让孟长青看见的话,肯定又骂我色得很。
暂时没想那么多,躺床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不知多久后,我正迷迷糊糊之际,晓晓从我身边坐了起来,然后侧身下了床往外面走去。
我嘀咕问了一声你要去哪儿,晓晓没回答我,径直走了出去。
等听见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之后,我猛地一下惊醒,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追了出去。
老人也听见声音起床了,他以为我们听见外面有动静在开门,出来阻止我们的,当听我说晓晓出去之后他才忙打着手电筒追了出去。
孟长青已经不在外面,不知道去了哪儿,我见晓晓一步一晃地往外面走,正要上去拉住她,却被老人叫停了。
老人见识广,说晓晓这是在梦游,如果这会儿被叫醒的话,会把她直接吓死的。
现在又不知道孟长青去了哪儿,他一定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的,老人想了想,最后让我跟着晓晓,他去找孟长青。
第25章 勾魂
现在也只能这样,我们分成两路,我尾随着晓晓一路前行,她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走出村子往村子旁边的山林去了。
我虽然着急,但也极为心细,走得十分小心,生怕惊醒了她。
入山林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晓晓才停下来,在一块平地上绕起了圈,我见她这么不停歇地转着圈,心想她累了怎么办,如果孟长青还不来的话,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晓晓在原地转了三圈之后然摔了一跤,我以为她会醒过来,忙想跑过去捂住她的眼睛,只要看不见就不会怕了。
可她根本没醒过来,爬起来之后继续在那里绕圈,绕到第九圈的时候停住不动了,迈着步子始终不踩下去。
她在那里楞了约有两三分钟,晓晓往后一仰,直接倒了下去。
我正要上前的时候,却感觉背后有人在拍我的肩膀,同时还有人呼了声:“叶海!”
以前二奶奶说过,有陌生人叫你的话,千万不能答应,况且在这荒郊野外,我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吃亏吃多了也就便聪明了。
之后背后那东西再唤了我几声,我都没有答应,我怕他叫一会儿叫厌了就会采取别的措施,趁他现在还算平静,我就悄悄地根据记忆按照孟长青平时捏手印的方式捏了起来。
我原以为是件很轻松的事情,以前记下这手决后也没少练习,可是在阴物面前念着咒语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把脑袋都撕裂了一样,我捏手决的时候背后的东西发出了惨叫之声。
我听见背后的惨叫声,心想有戏,就暂时没管自己的头痛,而是念起了孟长青平日里所念的咒语。
这些东西都是我看他做的时候偷偷记下来的,平时趁他不在练了无数遍,自然熟悉不过。
只不过这会儿情况紧急,那咒语我念了一半就记不清楚了。
不能念咒,我就只顾着捏手决了,一遍又一遍,这手决孟长青以前用的时候称它为井决,代表的是伏魔井,寓意降魔。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东西,是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人,伴随着我捏手决,他的脸上开始变得狰狞起来,看我的眼神也满带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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