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灾 - 81、第 81 章

    众人分道扬镳, 小屁孩们高高兴兴凑在一起, 柯南犹豫了片刻, 还是冒着极大风险凑到封烛身边，低声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没什么特别的企图，难道只许你来上学, 不允许我来吗？”封烛翻了个白眼，无视了柯南忌惮的表情, 快步跟上了幸介他们。
    到了学校，柯南仍然在后面悄咪咪的盯着封烛, 从街道盯到教室，他现在有点封烛ptsd, 才不相信这个人会乖乖来上学什么都不做。
    更何况，以对方的智商根本不需要来上学吧，纯粹是浪费时间啊！
    “江户川君、江户川。”灰原哀轻声提醒，“老师问你问题了。”
    “哦！”江户川立刻站起来，回答出黑板上的数学题，小学的程度就算他不听课也能立刻答出来。
    看在他已经学会了的份上，老师勉强放过他：“就算封烛同学再好看也不能一直盯着别人哦, 这样是不礼貌的, 想要交朋友的话课后再说吧。”
    “是……”
    柯南一脸牙酸, 谁想要和这家伙交朋友啊。
    他坐下后再度往封烛那边看去, 这一看他心里一凛，敏锐地发现封烛耳边带着小型耳机，接着课本的遮掩动着嘴巴, 好似在和对面的人通话。
    他赶紧凑上前去，试图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没错，这个公式正确应该是f（x）=……”
    “你发给我的这个参数应该搞错了，我们应该带入人的脑电波长的平均数据试试。”
    柯南越听越懵逼，然后默默把侧歪的身体正了过来。
    灰原哀调侃他一句：“怎么不继续听了？”
    柯南翻了个白眼，郁闷的撑着下巴，目光重新盯着黑板。
    天才这种生物真是让人郁闷啊。
    放学后，柯南和灰原哀走在去往博士家的路上，今天难得少年侦探团没有聚集，他们两个不用带小孩，反倒还放松点。
    “我说你啊，有必要那么戒备那个小孩吗，你不是和他确认过，不是喝过那个药变小的吗？”灰原哀不解的道。
    “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这个跟年龄没有关系，”柯南有些烦躁地道，“一个天才如果误入歧途，对社会造成的损害远比正常人大。”
    灰原哀突然停下了脚步，柯南一无所觉的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出几米后才发现灰原哀没有跟上，诧异地回头：“怎么了？”
    “因为与众不同，所以就应该被大人们戒备吗？”灰原哀低着头，“难道不正是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排斥和戒备，才会把人推得更远吗？”
    柯南迷茫的眨巴眼：“灰原？”
    灰原哀低着头，没有看柯南一眼，脚步加快走过他身边，走出好几米后才停下来，头也不回地道：“今天我去问过幸介他们了，封烛君来学校，是因为他的监护人给他办了入学手续，所以这是你的误判了。”
    “还不懂吗？他的监护人知道封烛的才能，但是和弘树那个时候不一样，他还是选择把天才的封烛君送进校园，因为无论他的头脑如何，首先，他只是一个会被环境和其他人的态度影响的孩子。”
    灰原哀回头看向柯南，眼里快速闪过缅怀和悲伤：“名侦探，你有过那么多案件的经验，应该再清楚不过，犯罪动机的产生，有诸多复杂的原因，绝对不只是来自犯人自身。杀意的产生可能只是旁人负面的态度、冷漠的环境……”
    “仅仅是一句可能性，因为比别人更加聪明，就要被当成未来的重大嫌犯戒备，烛君也太可怜了。”
    柯南哑口无言，就算他说从封烛身上感觉到不妙的气息，也只是他单方面的主观臆断，因为事实就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人家做错了什么事。
    “抱歉，是我的错。”最后，柯南乖乖低头认错。
    “知道就好。”灰原哀背着手，重新和柯南走在一起。
    两人一起走回博士家，一开门，就发现里面比平时要热闹。
    阿笠博士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坐着的两个小孩正是他们刚才谈论过的弘树和封烛，两人正在一同玩着一款眼熟的电子游戏。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柯南吓了一跳。
    “和博士面基啊，”封烛捧着茶杯，理所当然地道，“弘树还没有见过圆滚滚博士的阵容呢。”
    “都说了不是圆滚滚博士。”阿笠博士无奈地道。
    “不不，从形象来说完全是圆滚滚。”这是嘴上毫不留情的封烛。
    “博士这样也很可爱哦。”弘树勉强安慰他。
    “呜呜呜┭┮﹏┭┮弘树君是天使吗？”
    “那你们不会就是来玩游戏的吧？”柯南听进了灰原哀的话，对封烛的语气没有那么疏离戒备了。
    “啊啦，小孩子来玩玩游戏有什么奇怪的吗？”灰原淡淡的对柯南说完这一句，转头看向弘树他么两人时换了一副柔和的语气，“要不要吃点心？我记得冰箱里还有羊羹。”
    “啊，不用那么客气。”
    “没关系，你们专程过来应该也累了吧，我去泡一壶新茶，阿笠博士其实也很期待和你们交流的，多留在这里一会吧。”说着，灰原哀走进厨房看样子是准备泡茶来招待两人。
    柯南悄悄接近博士：“灰原那家伙是怎么回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咳咳，”阿笠博士抬头看了一眼灰原的背影，小声道，“因为前些天灰原在电视上看到了琴酒他们被捕的影像，对封烛和弘树很有好感，加上他们都是科研者，有相似的成长轨迹，所以好感度倍增了吧。”
    “你们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博士连忙挥手，“话说你们觉得怎么样？这款游戏。”
    封烛的表情一言难尽：“这是市面上比较受欢迎的游戏吗？”
    “啊，这个……”
    “不是哟，”柯南冷酷的拆台，“只是博士个人制作的小游戏，在市面上默默无闻的那种。”
    “新、柯南君！”
    “我觉得还是蛮有趣的。”泽田弘树勉强道。
    “谢、谢谢！”阿笠博士受到了安慰。
    “好了，等会我们还要回家吃饭呢，就直接单刀直入地说明了。”封烛看向阿笠博士，“其实我们这次来不只是让弘树见一见你。”
    泽田弘树接话：“我们策划了一个新项目，想要来邀请你一起加入。”
    “欸？什么项目？”
    封烛和弘树对视一眼，摆出了同款自信的笑容：“完全潜行技术，虚拟现实游戏（virtual reality games）！”
    柯南面露疑惑：“虚拟……？”
    “现实游戏？”阿笠博士眨巴眨巴小眼睛，几秒过后才反应过来，发出惊呼，“欸——欸？！”
    灰原哀正好端着托盘从厨房里出来：“怎么了？那么大声，我在厨房都听到了。”
    “真的吗？！”阿笠博士激动的把双手咚的一声拍在桌上，过于激动下连手掌的疼痛都没有顾及，“你们真的研究出来了？”
    封烛耸肩：“还没有呢，这个项目还在进行中。”
    弘树紧跟着解释：“所以才来问博士你有没有兴趣。”
    “简单来说，我们想聘用你为我们的技术顾问，共同参与实验，当然是有工资的。”封烛补充道。
    “那当然有！请务必让我加入！”阿笠博士拍着胸脯说道，只要是对游戏领域感兴趣的没有人会对虚拟现实技术无动于衷，他敢说如果虚拟游戏真的能够面世，造成的影响一定是爆炸性的，堪称游戏界甚至是科研界的里程碑。
    “虚拟游戏？我好像听到了一个有趣的名词呢。”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门口传来，柯南扭头一看，原来是冲矢昂端着盛着菜的锅从旁边过来串门。
    “啊，冲矢先生。”柯南立刻反应过来，他才不信冲矢昂只是偶尔路过，肯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过来试探封烛的。
    封烛看了他一眼，立刻回想起来他是名侦探柯南里的那位赤井秀一，冲矢昂是对方的伪装身份。
    从属于fbi的精英探员，那么对方过来的目的就自然明了了。
    阿笠博士给双方做了自我介绍后，冲矢昂看似很感兴趣的问：“刚才你们说的是虚拟游戏技术吧，正好我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介意说给我听吗？”
    封烛和弘树对视一眼，封烛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瞄准了黑衣组织的情报来的，自然懒得搭理对方，倒是弘树说出了他们的研究虚拟游戏技术的概念。
    冲矢昂安静的聆听着，机智的没有发表什么专业上的意见，否则容易露馅，在弘树说完后毫不吝啬的给予夸赞，而且夸得都在点子上，夸完这个技术的概念还不忘吹一波高级的彩虹屁，反倒让弘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封烛冷眼旁观，不得不说赤井秀一的情商和智谋是真的高得可怕，怪不得当初那么轻易就成为了黑衣组织的核心成员，一通操作下来就让弘树的戒心消减了很多。
    毕竟他人再怎么天才涉世经验还是比不上狡猾的大人，面对赤井秀一这种级别的人精很容易松懈下来。
    封烛却不知道，在他夸赞赤井秀一的时候，赤井秀一对他的评价也是一提再提。
    赤井秀一本就在工藤新一家里借住，因此在封烛和弘树他们过来的时候很敏锐就辨认出这两个把差点把琴酒送进监狱的天才少年。
    现在这两个天才少年在他们来日本的fbi之间可是大名人，当初fbi得到琴酒差点进监狱这份情报的时候差点以为看走眼了或者‘今天是什么愚人节吗？’之类的想法。
    但在确认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后，负责黑衣组织这一块的警员都一同陷入了沉默。
    两个年龄加起来都没有成年的小孩，轻而易举做到了他们做梦都想办到的事情，让这些自诩精英的警员们差点集体自闭。
    不仅如此，赤井秀一还从水无玲奈那里得到了这两个少年可能知道黑衣组织boss的真实身份，并且手里那这足以将黑衣组织毁灭的资料的情报，差点颠覆他的三观。
    但不管现实如何荒谬，既然发生了那就是既定事实，赤井秀一很快恢复了理智，立刻调整计划，想方设法要从这两人手里拿到这份情报。
    这就是他今天过来的目的。
    但今天一看，他立刻注意到了这两位孩子的不同。
    通过试探，弘树的反应倒是和他预估的差不多，虽然在专业领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天才，但在为人处世方面尚还稚嫩，或者说较之同龄人已经成熟很多，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而封烛，就让赤井秀一看不透了，这位比弘树还要小的孩子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任他的意思，从他进来那刻起，放松的姿态就变成了双手环胸，这个姿势意味着戒备，并且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好似一瞬间看穿了他的伪装。
    总之，这两个天才中，真正难搞的说不定是封烛才对。
    知道了自己一时半刻没有办法得到封烛的信任，冲矢昂也不着急，在弘树这里刷够好感度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啊，我就说好现在哪个地方见过你们，好像是之前的辛多拉事件？”
    “对了，你们好像就是揭穿了辛多拉的阴谋的两个小天才对不对？难怪我觉得那么眼熟，真是了不起~”冲矢昂赞叹道。
    “嘿嘿，谢谢夸奖。”泽田弘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封烛在一旁翻着白眼，眼看着这样下去赤井秀一不知道要试探到什么时候才说出真实目的，加上他比较担心自己的小伙伴中了赤井秀一的套路，索性决定和fbi摊牌。
    “不用再试探下去了，fbi的探员，赤井秀一先生。”封烛盯着冲矢昂的眼睛沉声说道。
    其他知道赤井秀一身份的人吓了一跳，赤井秀一本人身形微不可见的僵了一瞬，但毕竟常年卧底的底子摆在那里，冲矢昂脸上几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很自然地闪过一丝疑惑。
    “你在说什么？我的名字确实是……”
    “赤井秀一，今年32岁，原英国人，现美国人，fbi的探员，赤井务武与赤井玛丽的长子，羽田秀吉与世良真纯的哥哥，曾化名诸星大卧底黑衣组织，并获得“黑麦威士忌”（rye）的代号，两年前身份暴露脱离组织。”封烛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还需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冲矢昂从封烛说道他的家人开始就睁开了冷绿色的眼睛，原本温文儒雅的气质陡然一变，回归属于赤井秀一的冷峻感。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赤井秀一好奇地问。
    从他决定来到日本卧底黑衣组织的时候，他在fbi的资料就已经封藏起来，就连同僚都未必知道得那么详细。
    封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里神采飞扬：“在互联网上，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原来如此，”赤井秀一注意到他说的是‘我们’，不免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接收到赤井秀一的眼神的柯南：……不，别把他和这群怪物相比，他只是个凡人。
    既然已经被看穿了身份，那接下来就只好实话实说了。
    赤井秀一干脆道：“如果我的情报没有错误的话，你们手里有对黑衣组织来说关键的信息，对吗？”
    弘树有些意外fbi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子就联想到之前他们抓到的黑衣组织成员里或许有fbi的卧底。
    封烛早就知道这群红方都有联系，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错，不光是boss的真名，核心成员的信息，就连他们的犯罪证据都在我们手里。”
    现场所有人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了。
    柯南和赤井得到的情报都只是笼统的说封烛他们手里或许有对组织不利的情报，或者组织boss的真名，但这还只是猜想，现在本人自己都证实了，甚至还有犯罪证据这种直接有利的情报！
    “真的吗？！”柯南惊喜的道，这么说，将成功将黑衣组织绳之以法的未来就近在眼前了。
    “但是，”转折来了，封烛伸出手指摇了摇，“我可不打算就只怎么免费交给你们，这份情报我们也是得之不易。”
    赤井秀一也隐隐预料到没有那么简单得到这份情报，沉吟片刻：“你们打算出多少价？”
    “这个啊……等一下。”封烛拿出手机，让诺亚方舟计算出他们的虚拟游戏项目需要投入多少经费。
    得出一个具体数字后，封烛沉思片刻，想了一个fbi应该能接受的价格，在赤井秀一的注视下张开手掌：“100万美元。”
    “哈？1、100万！”听到这个价格阿笠博士都震惊了。
    “我们的研究也是需要经费的啊，而且区区一百万就能让黑衣组织元气大伤，我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封烛一摊手，光棍地道，“这可是我们千辛万苦弄到的情报。”
    才怪，这份情报动动手指就让诺亚方舟找到了。
    赤井秀一冷绿色的眼睛看了封烛半响，慢吞吞的道：“稍等一下，我需要去请示上级。”
    说着他去了里面的厕所，十分钟后又回来了，给出了明确的答复：“太贵了，我们恐怕拿不出这笔钱。”
    封烛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赤井秀一，连价格都不准备谈，看来fbi高层根本不准备花高额的价钱来得到这份情报。
    为什么？区区100万美元，他可不相信美国政府拿不出来。
    “那算了，”反正fbi这些组织也不是封烛主要卖的对象，“我相信黑衣组织应该会很乐意花大价钱吧这份情报买回去。”
    “你想要让黑衣组织来付封口费？”赤井秀一的眼眸突然锐利起来。
    “啊，事关自己组织的事，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大方一点。”
    “不行！”柯南不可思议的看向封烛，“你在想什么？你真的觉得那个黑色组织会乖乖付钱吗？他们一定会销毁情报，然后将你们灭口的！”
    没想到封烛眼睛一亮，反而笑了：“我正求之不得。”
    如果黑衣组织先动手，正好给他一个开战的理由！
    回来这些天，他的机械部队的规模已经扩大了不少，虽然还是比不上原本的规模，但是在质量上已经越来越精锐，他还添加了很多新的想法改造了一番，正愁没有对手试试手。
    如果黑衣组织自己把开战的借口递过来，封烛反倒会很高兴。
    但其他不知道封烛的底细的人就不这么想了，深知黑衣组织的势力有多庞大的柯南和灰原觉得他简直是疯了。
    “等等，你真的打算去黑衣组织要钱？”灰原哀扶着额头，觉得自己还被气笑了，“不知天高地厚也要有个限度，别以为你们俘获了琴酒他们就能轻易打败那个庞大的组织，琴酒他们可能只是一时大意才翻车的，但下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光是提起那个可怕的男人，灰原哀就下意识地发抖。
    柯南面色凝重的补充道：“你们不知道那个组织的强大和残酷，甚至他们显露出来的都只是冰山一角……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异能力吗？这种超规模的力量，那个组织里也一定有。”
    为了劝退这两个狂妄的小孩荒谬至极的想法，赤井秀一也决定吓唬吓唬他们：“没错，别以为这个世界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它要远比你们预想的水深得多，那些强大的异能力着甚至拥有一瞬间将整个城市毁灭的力量。”
    封烛若有所思：“异能力吗，确实有一些异能力蛮棘手的。”
    他对于赤井秀一口中的一瞬间毁灭一个城市的异能力不置可否，不是不相信，而是他了解的比他们详细的多。
    比如文豪外传的，他记得好像还有一种类似因果律级别的bug异能力者，比如杀人侦探绫辻行人，被他发现犯罪就会死人之类的。
    其他人以为封烛终于知难而退了，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这个熊孩子扭头对弘树说：“我觉得我们的安保措施还不到位，我们需要先发明出免疫异能力的装备，再去勒索……啊不是，再去找黑衣组织要钱。”
    柯南等人：？？？你刚才说了勒索了对吧？绝对是勒索对吧？合着他们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让他们放弃这个危险的念头。
    弘树表示赞同，毕竟他们的生命可是很宝贵的，在组织成立前绝对不能出差错。
    于是，两人礼貌的和阿笠博士他们告别，火速赶回家。
    然后立刻把某黑泥精打包拖入实验室。
    被绑成木乃伊的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