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病娇反派踢进火葬场 - 把病娇反派踢进火葬场 第37节
离贞讶然睁大了眼。“这种事……为何?”
萧念安静地垂着眼睫,气息淡的如一缕云烟。他缓缓开口,却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如贞儿曾梦到为师的过去一般,为师认为贞儿还活着,也是冥冥之中的感知,无法究其缘由。”
离贞闻言,低眸陷入了沉思。
难怪自己与师尊重逢时,他并不意外。
“贞儿对于过去还记得多少?”萧念问道。
离贞略一思索,道:“华真宗的事都已想起,在那以前的记忆却一片混乱,偶尔脑中掠过什么画面,也不知是真是幻。”
萧念深深长叹道:“当年我曾告诫于你,封焉其人非善,不可相交,你却不听。”
离贞心底被划了一刀,她抿紧了唇,想到曾经封焉那些虚假的好意,喉头一阵酸涩。她略一点头道:“师尊教训的是。”
萧念:“为师与他相斗百年,皆因他欺你伤你,只是为师从来不知他为何要那般行事。”
离贞回忆着那日在赤霄殿的场景,每想一次心中便痛恨一分。“因为,我与他有前世未解之仇怨。”
她拢紧了眉头,低沉道:“他是个疯子,连自己心腹的死亡都不闻不问的疯子。”
追烟死在她的手里,封焉竟未提起半句。
离贞不惧结怨,不惧生仇,可她万不能接受他人欺她瞒她,将她一腔真心视作草芥。
直到现在她浴火重生,那无情无心的魔头竟还想来玩弄于她,口口声声自称她的道侣。
她为这无耻和狂妄感到恶心,更感到可笑。
离贞捏紧了万里碎星,道:“我不论前世如何,我只记此生善恶有报。”
她眸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什么,向萧念问道:“师尊可曾听说过西北魔域的主人?”
萧念摇了摇头:“不曾听过。”
离贞又问道:“当今界内渡劫期强者仅有两人,一为剑峰峰主,一为赤霄首领,是与不是?”
萧念答道:“是。”
离贞露出了怪异之色,她恍惚道:“我见到了那名西北魔域之主,亦是渡劫期。”
萧念略有惊愕地张大一分眼,转而面色凝重。“魔道之中何时又出了一位瞒天过海之人……”
离贞忽觉有些毛骨悚然,若那位白发渡劫强者一直潜伏在魔域之中,为何她在西北诛魔百年都未见其人,偏偏在那六角魔王被灭后,他才初次现身。
离贞沉思之时,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眉梢。
离贞略微一愣,抬眼茫然地看向萧念,他垂着眸淡淡地笑着,安慰般地轻语道:“贞儿莫要担忧。”
离贞有些赧然地眨了眨眼,别扭道:“师尊分明也放心不下,还来安慰我。”
“邪不胜正,魔道如何猖獗,光明终有一日能洗涤天下污浊。”萧念镇静地说着,停顿片刻后他轻声叹息,指尖顺势拢起离贞的鬓发。
“为师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贞儿。”
离贞的心毫无预兆地滞了一滞,瓷玉般的脸上显出些许迷茫之色。“师尊何出此言?”
萧念静静地抿着嘴角的弧度,安宁的如寂夜里一盏孤灯,纵然烛火因细风而轻轻摇曳,灯却始终长亮。
“人生有尽,有谁能超脱阴阳、于命亡后重见天日?贞儿得以重生,为师喜不自胜,只愿你此生能自在快活,不想你困囿于仇恨之中,再陷泥潭。”
离贞品味着萧念的话,反问道:“师尊是怕我因仇恨而心生魔障,还是怕我又一次栽在封焉手中?”
萧念沉默少顷:“这些,皆非为师所愿。”
离贞沉吟许久,缓缓开口道:“前世的仇怨,我虽无法想起,却曾窥得一隅。”
她抬眸看向萧念,道:“我也曾,杀过封焉一次。”
萧念抬起了眼睫,浅淡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诧异茫然。
离贞长长叹了口气,道:“如此这般,他取我性命,也是冤冤相报之果。可他的玩弄欺骗,他的残忍嗜杀,我无论如何也不可原谅。”
“贞儿……”萧念的语气颇有几分无奈。
离贞自嘲地笑笑:“以徒儿的性子,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相还。但若师尊对徒儿有那般期冀,徒儿至少可以保证,此心唯向大道,不会因旁人而动摇。”
“至于封焉。”离贞眸子里凝起利光,“我绝不会再见他,但若他纠缠不休……”
离贞未说后话,但她气息之中那露骨的杀意已再明白不过。
萧念按住她的手,清冷的气息稍稍镇静了离贞那躁动的心。
离贞转眸间便回过神来,牵起笑来:“不再谈那糟心事,好不容易与师尊重逢,怎么尽说些令人不快的话了。”
觉知离贞心情豁然开朗,萧念也放下一颗心来,清浅的笑意再度攀上眼眶。
这一瞬间山明水秀,虫鸣清脆,屋内燃香的青烟飘至门外缭绕而上,目之所见万分美好,连呼吸都格外畅快起来。
这般的师尊,少了寂寥之意,多了凡尘之气,竟更令人目不转睛。
离贞将双手撑在桌上,明丽的眼透亮地望着萧念。“师尊,咱们何时回华真宗?”
萧念低缓道:“再……再过几日。”
离贞:“为何?师尊还有事未完成么?”
萧念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重游故地,想多待几日。”
离贞环顾四周,呼吸山野的天然气息,道:“就怕弟子待在这儿,打扰到师尊的怀故之情了。”
萧念的眼睫温柔地垂下,好似清风吹拂芭蕉叶。
“傻贞儿,正因你在……”他声音低了下去。
第35章 、心上人
“什么?”离贞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未听到后半句,只听到师尊说她傻。
那个在梦里故意让人将钱袋偷走的师尊才是傻的呢!
离贞心中揶揄,却是不敢将这不敬之话脱出口的。
萧念被离贞一打断,面上忽就掠过一丝赧然,他一眨眼便收敛了所有的不自然,道:“宗门之中口耳众多,贞儿该如何解释自己死而复生呢?”
离贞思索片刻后耸了耸肩:“徒儿自己也不甚清楚,干脆闭口不言,任他们猜去。”
“阿贞,咱们不回冰城了么?咕。”阿金和阿银忽然从洞仙壶中跳了出来。
萧念被忽然冒出的声音略微惊了惊,离贞戳着它们的脑袋笑道:“还未告诉师尊,这二位是我的契约灵兽,金银対蟾。徒儿在西北魔域历练百年,全靠它们帮扶。”
她又对它们说道:“事发突然,离开也未向莫城主道个别,日后有机会再去拜访便是。”
阿金点头道:“反正都是阿贞的‘过客’,无需在意咕。”
阿银也点头道:“毕竟已经找到了‘心上人’,不必再想着别人了呱。”
离贞险些呛了口气,瞪着那两只蟾蜍斥道:“胡说些什么?”
阿银疑惑地将头转向离贞,耷拉的眼看上去呆愣愣的。“阿贞那天不是说,梦到位目盲孤寂之人,还温柔地唤你‘贞儿’,不是这位‘心上人’还是谁?”
离贞伸手抓着两只蟾蜍的脑袋将它们提了起来,拎到面前死死盯住。“再在我师尊面前胡说八道,我就将你们扔进热水锅里去。”
阿金委屈道:“阿银胡说八道,和我阿金有什么关系。”
阿银也哼哼唧唧:“方才还在夸谢,现在却又来威胁我们,女人真是善变,呱!”
离贞只顾着与它们斗嘴,却未见到萧念微低着头,两耳自耳垂红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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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贞和萧念在这无人山谷安度了几日,享受了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
与在冰城做客卿时的清闲却又有所不同,那时只觉得荒闷,恨不得每日都跑去魔域历练,但现在这山谷中既无危险又无杂事,她竟一点都未觉得无聊,甚至还感到意料之外的舒心。
就好像,她早就习惯了与师尊独处似的。
离贞思来想去,或许正是因为曾在梦中陪师尊走过半生,因此才会有这般感受吧。
萧念在空地上望着离贞练剑。
他看不见颜色,却能听着她的声音,循着风动,在脑海中勾勒那副画面。
美人身姿窈窕,握剑舞动,一招一式潇洒恣意。
他甚至能想象她的发梢如蛟龙游走,衣摆飞扬画莲。
他却想象不出她的脸,倾尽全力去描绘,似乎都无法勾出她的神韵。
萧念一人默然长叹,神飞天外,自己还毫无所觉。
离贞收了剑势,悄然走到了萧念面前。
“师尊因何叹气?”
萧念收回了神绪,用那双灰暗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离贞,好似用了所有的力气。
“为师生而盲眼,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怨自己是个瞎子。”
离贞心中忽而一堵,面上的一丝轻松不由自主消退下去。
她低声道:“会有办法的。”
萧念勉强地牵了牵唇角。
她还是未能领会自己的话中之意。
那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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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离贞跟随萧念回到华真宗时,刻意从洞仙壶中取出符咒,将自己的境界压制在了元婴初期。
她的修炼速度比常人快上数倍,离贞究其原因,去除洞仙壶中那条灵脉的功劳,多半还与藏在自己体内的紫耀星有关。
死而复生本就令人匪夷所思,她不想再因异于常人的修为而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在西北冰原她无人相识,行走自在,回到故居之处,总要格外留心。
好在她的洞仙壶中存货颇多,天材地宝应有尽有,行走江湖用的小玩意也不少,总能找出适当的物品为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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