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病娇反派踢进火葬场 - 把病娇反派踢进火葬场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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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贞双目凝滞,他人或许认为陆眠在胡说八道,可在她看来,陆眠的话确有可信之处。
    当初她与陈桑之等人进入赤霄殿时,那首领追烟看她的目光藏着深仇大恨,她不明所以,至今也未知晓原因。
    陆眠若是胡乱找个理由来搪塞她,怎会正好说到赤霄殿呢?
    离贞正要深问,那陆眠和陆芝忽然双双变了脸色,面容呆滞、双瞳突起,喉中发出呜咽之音,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扼制一般。
    “陆眠?”
    离贞嗅到一丝危险,下意识后退一步,紧接着那两人便发出痛苦的嚎叫,面色惨白双眼失神,转眼间满目血色,浑身煞气,一挥手便斩断了身后琼吾宗弟子的腰身。
    众人惊骇,那华真宗的女剑修都还未动手,琼吾宗的两人便发癫疯狂,把自己的门人都给斩了!
    “这是赤霄殿的操魂术!他们被控制了!”
    有人见状大喊,众人皆为警惕,传说赤霄殿有一邪术可操控人魂,□□控者实力可翻数倍,但也会永远失去意识,成为毫无感情的杀戮傀儡。
    琼吾宗这两人,定是早就被赤霄殿暗下了操魂术,在他们将赤霄殿的消息说出口的那刻起,他们便被视作背叛者被夺取了魂魄。
    陆眠父女二人心术不正、勾结魔道,死不足惜,但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在于,既然有人适时激发了操魂术,那就证明在场诸多修士之中,藏着赤霄殿的人!
    失去意识的陆眠父女开始大杀四方,众人来不及再去追查赤霄殿的魔修藏在何处,齐齐出招去压制力量暴涨的两人。
    离贞暗啐一声,到头来还是没能问出其中细节,但这害她险些丧命还身败名裂的两人,她必不放过。
    “三星镇!”
    三道剑光分布两人周身,展开一道金光牢笼将两人紧锁其中,陆眠和陆芝嚎叫着冲撞牢笼,形态神情都如同野兽一般,除了外貌再看不到半点人影。
    离贞持剑冲上前去,万里碎星绽放万丈光华,瞬间贯穿了两人的脖颈。
    仅余的几名琼吾子弟几近崩溃,离贞剑身纯净无瑕,却看得他们心惊胆战。
    离贞手握着剑,目光不明地看着他们。
    她报了仇,正了名,可斩杀掉他们的头颅时,心中却并没有那般痛快。
    这全归因于陆眠死前留下的那段话。
    她与赤霄殿,还有一段不明不白的纠葛。
    “你们走吧,离贞与琼吾宗再无牵连。”她对那些琼吾子弟低声说道。
    一名琼吾宗弟子红了眼,分明还在发抖,却咬着牙冲离贞道:“你杀了我们宗主和小姐,琼吾宗便成了一盘散沙,我们还能往何处去?!”
    “那是你们的事。”
    离贞压下眉头。
    “就算我不杀,成为傀儡的他们照样会死在别人手里。若想报仇,请随意。”
    藏剑秘境之行,便在这场闹剧之中落下帷幕。
    离开秘境时,步舟还不忘感叹:“离师妹行事凌厉果断,极有剑峰风采。”
    只是其他峰的弟子,却顾忌着离贞出手太过狠厉,仍旧有不少人不愿与她同行。
    离贞没心情再去管他人的眼光,秘境中的谜团塞满了她的大脑,让她不知从何理起。
    首先便是这万里碎星……
    离贞打量着手中剑出神,封焉行到她身边,道:“阿贞是在困惑,为何自己能契约神剑?”
    “不。”离贞双眸紧凝,“这是我的剑。”
    封焉微微眯了眯眼:“此话怎讲?”
    离贞:“我触碰到它时,脑中便只有一个想法,这是属于我的剑。”
    她总算知晓,为何师尊会放弃万里碎星,为何他在握住神剑时会恍然觉得,这并非为他而打造的剑。
    第18章 、月地云阶
    万里碎星是为她而造,离贞在握住剑柄时,亦被传达了如此感受。
    只是她不明白万里碎星为何会属于她。
    “我之前说,神剑并非生而有主。”离贞蓦地看向封焉,双眸明澈无比。“封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又如何得知它是上界之物?”
    “此剑气息高深令渡劫期修士都无法勘透,说明造它的技艺远在修真界之上。”封焉泰然说道,“至于其他,我怎会知晓。”
    离贞轻轻垂眸:“取得此剑时,我曾看到一副诡异的画面。”
    封焉:“是什么?”
    离贞:“天倾地陷,沧海血染,无数人影黑压压地挤在一片,是战争之景。”
    封焉的眸光细微变动,他盯着离贞竟显得有些森然。
    “只那么一瞬,什么都还未看清便又消失不见,回过神来时,我心头悲怆,泪浸双眼,自己也不知为何。”
    “封焉,我隐约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事情。”
    离贞看向封焉,双眼迷茫怔忡,从未有过这般无助。
    “是一段很久远、很漫长的事,我人生尚短,绝无可能经历过,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封焉略压下眼睫:“你记得多少?”
    离贞却摇着头,喃喃道:“半点……都不记得。”
    可是,万里碎星择她为主,追烟对她无端有恨,这些事让她不得不产生怀疑。
    封焉凝视她片刻,随即放柔了目光,抚着她的脑袋道:“不必在意,总会想起来的。”
    离贞长叹一声,又淡淡笑道:“你又这般劝我,为何你总能将事情看得轻巧,难道在你心中,就没什么在意或烦恼之事么?”
    “我在意的便是阿贞啊。”封焉爽朗笑了笑。
    “你是在说好话逗我开心。”离贞道。
    封焉眸里映出一丝不明意味:“我心中所念所想,无不与你有关。”
    离贞止了言,不知他话中有几分真,可听到他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荡漾了片刻心绪。
    回山时途径葛镇附近,离贞望着云层之下那显得格外小巧精致的小镇,心中忽然有些怀念。
    那是她最低落的时候所居住的地方,她临走前还与收留她的赵娘子说过,日后必回来看望。
    现下正巧路过,她便回去看看,也好让她纷乱的思绪静上一静。
    “封焉,我要去那边留几日,你先回山吧。”
    封焉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下方的镇子:“我会与你师兄打招呼,你去吧。”
    离贞点点头,离开队伍落到葛镇之外。
    葛镇一如往常般清幽闲适,如青墨染成的一般。离贞走进其中时,街上的小摊摆得正盛,茶馆的说书先生还在神采飞扬地讲着奇闻异事,声音传得小半条街都能听见。
    “咦,这不是阿贞姑娘吗,好些年没看见你了,还是这么漂亮!”
    胭脂店的老板娘看到离贞路过,将她认了出来,一开口便热情又甜腻。
    “正巧路过,便回来看看。”离贞微微一笑,“赵娘子过得怎么样?”
    老板娘噘着嘴啧了几声,道:“那天你走后,赵娘子可遭了罪了,自己被打伤不说,修缮房屋花了不少钱财,好在没被人盯上,过一阵子变好转了,有时咱们聊天,她还念起你呢。”
    离贞双睫轻颤,心中不是滋味。
    赵娘子是因她而遭了难,她早该回来看望她的。
    她径直向赵家走去,一路上又与路过的好些熟人打了招呼。她来到赵娘子的住处时,赵娘子正在院里包豆腐,察觉有人前来,她下意识抬起头,见离贞站在门口,当即便露出了喜悦之色。
    “阿贞?你回来了!”
    赵娘子拿干布擦拭了手,放下活计迎了过来。“一看便知阿贞已经得道,比过去还贵气得多。”
    离贞笑着摇摇头:“我离得道还差得远呢。赵姐姐,当年我给你惹了麻烦,都没来得及向你道歉……”
    “说的什么话,这哪能怪你呢!”赵娘子即便嗔怪他人,也无意流露着一股温柔气质。“那群人凶巴巴的,摆明欲对你不利,你还活着就好……”
    离贞赧然道:“你醒后看到院里的躺着的那些,定然吓坏了吧。”
    赵娘子面露茫然:“什么东西?”
    离贞微怔,赵娘子没看到琼吾宗弟子的尸体,难道是被人处理过了?
    是封焉?可那晚封焉动手后便带着她离开了葛镇,他没有时间和理由中途折返给那群人收尸。
    若是镇民处理,赵娘子不该毫无所知才是。
    又是件古怪之事。
    “没什么。”离贞只好将话题带过,以免让她惊慌。
    “阿贞回来待几日?要不还住在我这儿,反正我一人住着怪无趣的。”赵娘子说道。
    离贞点头微笑:“好啊,这次那些家伙不会再来烦扰了。”
    “那我去收拾收拾屋子。”赵娘子愉悦地走近屋中,步子迈得轻快。
    离贞略有些感慨,一晃好几年过去,赵娘子明显比过去疲老了几分,面上添了好些皱纹。
    对于无法修行的普通人来说,这是无可避免的常事。
    当年她若未被封焉救下并修复了灵根,她也会很快地苍老去,即便能以残损灵根修至筑基,恐怕也已至迟暮之年。
    世事无常,好在她总算了却一桩恩怨。
    她放空出神,几个小脑袋忽然从院门口冒了出来。
    三个十一二岁的孩童趴在院门上朝里面偷看,一个个放亮了眼睛。
    “真的是阿贞姐姐!”
    “阿贞姐姐回来了!”
    离贞看到他们,不禁放柔了神色。“月地,云阶,阿虎。”
    他们三个从小便是玩伴,与赵娘子关系甚好,离贞昔年住在这儿时,他们憧憬她身怀灵力能惩治匪盗,便常跑到她面前来玩闹。
    他们中只有月地是小姑娘,跟云阶有娃娃亲,两人的名字都取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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