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仙界老祖宗 - 我嫁给了仙界老祖宗 第50节
花蓉的仙身逐渐有了温度,不再似之前那般冰凉。
坤赋在洞天出口处,不知等了多久,忽见那片瞬息枯荣的花海,又一次绽放后停止了枯萎,长久的盛开了下去。
坤赋心中一喜,跨一步上前,向洞天里面看去。
但见花海中央的那方石榻上,阳光洒落下的那一双人影,就这般依偎在一起,时拂晓身上的玄色灵气和花蓉的青色灵气紧紧纠缠在一起,相互融合。
花蓉身上淡淡的青光愈发蓬勃。
虽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但不用时拂晓说坤赋也猜到了,她就是离若,是五行水之主。
欣慰的同时,坤赋陷入了疑惑。
若时拂晓就是离若的话,又和花蓉成了亲,那他到底算娘家人,还是婆家人啊?
是该叫时拂晓嫂子,还是叫花蓉妹夫。
思来想去,坤赋觉得,还是当娘家人比较好,辈分高一点!他永远说不过的花蓉以后要叫他哥,想想都觉得带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头顶缝隙里落下的阳光变成了月光,时拂晓方才从花蓉身边起来,微一抬手,水之灵气便充斥在了整个洞天里。
坤赋见此,方才走上前来:“花蓉如何了?”
时拂晓的手轻抚花蓉脸颊,回道:“他仙身亏损严重,暂不能再给他太多水灵气。待他仙身修养好一些,我再给他滋养。”
坤赋点点头:“确实急不得……”
他看看长满整个洞天的花海,复又叹息道:“此番亏损严重,他完全控制不了自身的灵气,任由灵气这般溢散徘徊。不知他何时才能醒过来。”
时拂晓握着花蓉的手,冲坤赋笑笑:“待我解决了五大流派的事,等外面彻底安全了,我们就带他出去。去木气丰沛,阳光灿烂的地方,再由我为他提供水之灵气,想来这次,要不了太久。”
坤赋闻言,长长送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时拂晓看向坤赋,对他道:“你现在这一缕神魂,寻常仙界中人怕是看不见你,不知你可有什么方法,能告知回川派听我号令?”
坤赋自是知道时拂晓要做什么,毕竟,那是他们五人曾经同归天地前,最大的遗憾。
坤赋一挑眉:“放心吧,过会儿我就给回川弟子托梦,让他们听你号令,全力辅佐你。”
时拂晓看着他,抿唇一笑,重重点头:“嗯!”
时拂晓从石榻上下来,对青龙道:“你在这里,好好守着他。待解决了五大流派的事,我就来接你们。”
青龙一声龙吟,绕着时拂晓盘了一圈,而后重新缠回了花蓉的手腕上,小小的龙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时拂晓。
时拂晓深深的望了花蓉一眼,跃上玄武的背,离开了地下洞天,往流芳派而去
第50章 记仇小本本拿出来,准备……
夜已深,流芳派春在溟濛楼掌门殿的后厅内,昏黄的烛火散发着幽幽的暗黄色光线。
商朔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折允站在他身边,眼皮微垂看着地面,一言不发,唇色泛着诡异的惨白。
商朔面色不渝,不知为何,他这些日子总觉得心里不安,修仙人特有的敏锐告诉他,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商朔看向折允,沉声问道:“还是找不到花蓉的踪迹?我总觉得心里不大安宁,还是得尽快找到他,趁他现在虚弱,尽快除掉他才是。”
折允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却含着一丝冰冷:“我说了,花蓉即便不死,若想重新苏醒,也得几万年的光阴。”
商朔深深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了窗边。
他已有好些日子没有再去找掌命。
当年掌命说,从樕鼄之山带回那块神木,会成全流芳派的气运。他本以为是天命眷顾他,可怎知气运是回来了,但没想到回来的是上古仙尊,还同他站在了对立面。
当年他本来要趁时暮染刚同九尾融合时虚弱,然后斩草除根杀了时暮染。
可掌命却说融合了仙骨的妖丹千古难见,留着日后可助他突破上神之境。
可到头来,九尾墨狐成了时拂晓的灵宠。
当初掌命还说,尸灵谷是除掉时拂晓最好的时机,可他明知花蓉神魂已然苏醒,必然会保护时拂晓的情况下,还这么建议他,让时拂晓顺利和时暮染汇合。
现在,他怀疑,就连小凝儿去找时拂晓替嫁,都是掌命有意安排。
如此漫长的布局和深沉的心思,事到如今,倘若还看不出来,才是蠢?
好个掌命啊!
商朔站在窗边,看着无尽的长夜,心下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他本以为自己杀了时吟,顺利成为了掌门,已是最终的胜利者,可事到如今,他才隐隐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场大局中的棋子,还是那个自以为掌握一切,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为他人做推手的棋子。
这般想着,商朔负在身后的手,渐渐攥成了拳,皮肉发白。
“叮铃——”
一声悠远而又清远的铃声,从白玉京无尽的夜里传来。声音不大,却是那么具有穿透力,仿佛拂过耳畔的刹那,便钻进了灵魂深处。
“叮铃——”
又是一声铃音响起,浓郁的煞气缓缓向白玉京压来,沉重的压抑感自心底深处传来。
那铃声仿佛牵引着心底深处所有的黑暗和悲伤,重重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叫人喘不过气来。那种灵魂即将要从身体里剥离的迷离感,让人神智愈发不坚定。
商朔似被定住一般,怔怔的望着夜空。
折允亦是觉察到不对,忍着压抑的不适,朝窗口走来。白玉京万千仙众,亦各自持法器、携灵宠出门,仰头看着头顶。
一片浓郁的煞气袭来,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顷刻间便被遮得密不透光。
人们隐隐可见,十万恶鬼鬼魅般的身影,在漆黑的煞气中进进出出的游荡,朝着掌门殿而去。
与此同时,又见玄武神兽庞大的身躯,从那片浓郁的煞气中落下,一名少女提铃静立在玄武的龟甲上,垂眉望着掌门殿的方向。
白玉京四位楼主忙集结楼中所有仙众,进入备战状态。他们不知这是什么,但浓郁到几乎盖住整个白玉京灵气的煞气,足以叫他们感知到强大的威胁已然接近。
玄武神兽在掌门殿前落下,一股煞气混着几十个恶鬼,如游龙冲向掌门殿的大门。
“嘭”一声巨响,掌门殿大门四分五裂。
煞气争前恐后的冲进掌门殿中,商朔和折允不及反应,便被强大的煞气冲散,重重砸在掌门殿最里面的墙上。
二人摔落在地,先后呕血,折允本就惨白的双唇越发没有血色。
他们死死盯着大门的方向,滚滚流动,漆黑的煞气中,那摄魂的铃声再次响起。
但见一名少女,身着玄色斗篷,斗篷的帽檐遮着她的眼睛,只漏出高挺的鼻梁和含笑的嘴唇。
少女赤足而行,右手提铃,从那股浓郁的煞气中向他们走来。
商朔忍着心口的剧痛,双眸几乎泛着血光,不敢置信般喃喃道:“锁魂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折允闻言亦是大惊!
被困在鬼界二十万年的锁魂铃?为什么会重新现世?
水生木,时拂晓自然是不会用自己的灵力对付流芳派,但她有锁魂铃,一样可以叫流芳臣服。
时拂晓在二人面前站定,冷冷开口:“商朔,杀父杀母,囚禁兄长,借刀杀人,诬陷栽赃,这笔账,我该怎么和你算呢?”
商朔和折允,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女是谁。
商朔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活了?还有重新仙骨……”
话到此处,商朔似是意识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凄厉:“是时暮染,他竟舍弃自己的妖丹来救你?”
时拂晓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说道:“哦……险些忘了,还有被抽仙骨,神魂打入忘川,这些账,我该从何处跟你算起?”
时拂晓在商朔面前踱步,缓缓说出自己在三生石中看到的一切:“当年,你本是想着连我兄妹二人一同斩草除根。若非掌命从中斡旋,哥哥和我,恐怕已是死于你手。拜你所赐,我在人间十八载,深受乔家折磨,一剑穿心之痛,火烧皮肉之痛,百兽啃噬之痛,筋骨碎裂之痛,烈毒穿肠之痛……一一尽受。”
“既如此……”
时拂晓在商朔面前停下,垂眸看向他:“我便先废你修为,留你仙骨,让你尝尽我所受之苦,然后再抽你仙骨,毁你肉身,神魂永驻忘川,可好?”
商朔死死的盯着时拂晓,眸中恨意森然,还藏着浓郁的不甘。
趁着时拂晓和商朔对峙之际,一旁的折允,悄无声息的捏碎了手里的传讯符。
随即,不等时拂晓动手,折允在商朔身边,启用夺人修为的禁术渡灵诀,一爪掏穿了商朔的丹田。
商朔怔住,呼吸在一瞬间停滞,不敢相信般看向身边的折允。
时拂晓亦为眼前的变故的一惊,她想出手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时拂晓收回手,索性不阻拦了,看狗咬狗不香吗?
折允顷刻间便吞噬了商朔所有修为,折允在商朔耳畔压低声音道:
“你这种只会杀人的蠢货,根本不配坐在如今的位置上。你不过……就是神域一统仙界的棋子罢了。没错,掌命的识海,是我毁的,我早就知道了时拂晓是谁,也早就知道了时吟和神域的计划。你杀了时吟,就以为自己是赢家?可时吟即便是死了,却还能将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你以为凭你,也杀得了时吟?为了自己一双儿女,时吟甘愿以死来引你上钩,你当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
“小凝儿……”商朔喃喃道,他看向时拂晓,眼里不再有恨意,转而变成满满的期待,费力说出一句话:“凝儿真心待你,救她!”
待一番话说完,商朔的全部修为,都到了折允身上,而他之前因时拂晓诓骗被五气相克损伤的身体,也暂得压制。
待取尽商朔修为,折允一把抽了商朔仙骨,扭断了他的脖子。
商朔那充满震惊又不甘的神色,是他尸体上最后的表情。
时拂晓以锁魂铃收了商朔的魂魄,然后看向折允:“你的账还没算呢,你不会以为,你拿了商朔的修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说着,时拂晓周身亮起玄色的微光,如黑雾一般,想折允流去,寒冰自他脚底而起。
折允冲她笑笑,将商朔的仙骨扔到她的脚边,任由时拂晓对付他,不做丝毫反抗。
他唇角含着笃定的笑意,说道:“我自是逃不出仙尊的手掌心,可是仙尊,你恩怨分明,我和商朔你不会手软,但有的人,无论如何你也不会杀。”
话音落,掌门殿侧面的小门被一把推开,商兀凝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没走几步,商兀凝震愣在原地,看着地上商朔的尸体,几乎喘不过气来,泪水如雨般落下,洗劫了商兀凝的面容。
她一把扑到商朔尸体旁,将他的尸体抱起,声嘶力竭的呼唤。
折允忙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对商兀凝喊道:“凝儿快跑!是时拂晓杀了岳父,她还要杀我,你快跑,你不要留在这里!”
商兀凝闻言,哭声戛然而止,看向一旁的时拂晓,而商朔的仙骨,就在时拂晓脚边。
那双从前清亮的眼里,满是痛惜与恨意,时拂晓看在眼里,心下不由叹息,这是她看过最复杂的眼神。
时拂晓知道,商兀凝是真心待她,曾经尸灵谷,她曾拼尽全力救过她。那时她便发誓,无论今后如何,那日的情义与恩,她会永远记着。
可她也知道,隔着商朔,商兀凝与她永远做不成朋友。
时拂晓对商兀凝道:“我是想杀你爹,但他不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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