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天道的白月光 - 她成了天道的白月光 第37节
花惜月看了那两人一眼,嗤笑道:“怎么,打不过还要找帮手?”
栖霞没说话,只是突然席地坐了下来,盘起来的腿边凭空出现了一把琴。
花惜月看见那琴,眼神凝了一瞬。
栖霞才不管那么多,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她好看!
琴声响起的那刻,两个女弟子也向花惜月发起了攻击。
花惜月一边要抵挡栖霞的音攻,一边要抵御两个女弟子的剑招,动作明显的迟钝了起来。
黑衣男子在听见琴声的那刻,当场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本就受了伤,又没有灵气护体,而这栖霞竟是使出了金丹中期的实力,当真是不管别人死活。
苏婳回身便替那人结了一道结界,可以阻挡一些音攻之力,随后在储物袋里翻翻找找突然拿出了一根竹制短笛,也不知是原主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拿出短笛,苏婳当即便凑到唇边吹了起来。
在仙界的时候她有习过琴,虽然还没有吹过笛子,但无非就是那几个调,摸两下也能上手了。就是吹得是难听了些,不过对付栖霞的音攻却也是足够了。
栖霞的琴声有阻断人灵力运行之效,而苏婳的笛音便是舒缓,两相抗衡,虽然苏婳的修为不及栖霞,但她所吹的曲目乃是仙乐,从源头上便压了栖霞的琴曲一层。
笛音响起的那刻,栖霞的眸光就下意识落到了苏婳的身上,见对方拿个破笛子就想跟自己抗衡,她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双手抚琴的频率明显加快,琴声陡变急促,见苏婳果然应对吃力,花惜月也节节败退时,她脸上的笑容越发自得。
可是下一秒,情况倏然发生转变,原本滞涩不畅的笛音突然开始变得流畅起来,相反她自己居然受到了笛声的影响,心境有不稳的迹象。
栖霞不敢置信地看向苏婳,不懂对方难听得要死的曲子为何能压制自己的琴声。
花惜月灵力不滞涩了,眼前这两个人自然不能成为阻碍,先不说修为低了她好几阶,就是这剑法跟卖艺似的,全是花架子!
闪身避过两人刺来的剑,花惜月回身一人给了一掌,顿时让两人飞了出去五体投地。
她回身持剑对着栖霞道:“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栖霞起身不及,只能狼狈的后仰倒在地上。
花惜月也没想伤人,只是想吓吓她,让她不要这么嚣张而已。
谁知还不待她收剑,就被一道法术打在了右臂上,手里的离火剑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还不快住手!宗门静地,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来人一袭白发,面容却十分年轻,此时一脸怒容地走了过来,眼神严厉的看着她们。
苏婳没有见过这人,不知道他是谁,花惜月却蹙了蹙眉嘀咕道:“怎么把这个老头子给招来了!”
栖霞一看见来人,立马哭哭啼啼地跑了过去,抱着那人的手臂,一脸委屈道:“慕淮师叔,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这两个碧青门的弟子合起伙来欺负我就算了,她们还想杀我!”
花惜月和苏婳同时挑了挑眉,对栖霞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莫哭!师叔这就替你做主!”慕淮真人摸了摸栖霞的头,笑得一脸温和,结果转过头对着她们就像变了个人,神色严肃得可怕。
“碧青门的弟子?为何连起手来欺负我驭音阁的人?”
苏婳手上的笛子刚刚已经因为承受不住仙乐之力而断成了两截,此时她站起身来对着慕淮真人行了一礼道:“真人,我们并没有联起手来欺负栖霞师姐,只不过是因为刚刚看到栖霞师姐险些将这名弟子打死,所以才上前阻止。”
慕淮真人的目光只是随意地瞥过地上坐着的黑衣男子,毫不在意道:“打死?他不是好好的吗?我分明看到的是你拿剑刺向栖霞,若非我来得及时,栖霞现在怕是不会好好地站在我的身边!”
这老头莫非是眼瞎,这人身上那么多鞭伤居然选择性无视!
苏婳皱了皱眉,冲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袖子就被人拽了拽,回头便见着花师姐朝她使着眼色,一边小声道:“没用的,这老头就是个不讲理的,若是她爹来了还好,他……”
花惜月说着朝苏婳摇了摇头。
“没话讲了?”慕淮真人神色冷厉地看着她们,缓缓开口道:“念在你们是碧青门的弟子,我不予深究,但你们必须对伤害我派弟子做一个交待。”
说着,慕淮真人缓缓低头询问栖霞,“霞儿,你想怎么处置她们?”
栖霞扬了扬头得意道:“那就让她们跪在这里好了,跪到我满意为止!”
话落,苏婳和花惜月还没什么反应,地上的黑衣男子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哑声道:“慕淮真人,此事……与她们无关,你要罚罚我便好!”
慕淮真人眯了眯眼,此时才正眼看向黑衣男子,片刻后,不确定道:“你是……姜河岩?”
黑衣男子眸色一暗,抿唇道:“是。”
苏婳听见这名字时倏然愣了愣,有什么东西闪电般从脑子里闪过。
姜河岩?姜河岩……山海君??
第45章 山海君
苏婳记得魔尊江月复活之后, 第一件事便是破开了西陵圣境,彻底打开了魔域通向人界的通道,放出了被困于圣境之中的无数妖魔鬼怪。
之后便是六大宗门联手, 在牺牲了无数弟子之后,才重新关闭了通道, 还人间一个安宁。
可是,所有镇守西陵的弟子也全都被封印在了圣境之内, 死的死,伤的伤,成功出去的人屈指可数。
圣境再度被封, 魔尊江月因为破开封印耗费了许多功力,暂时回到了魔界休养生息,却也同时发布出了追捕令,绞杀所有被困于西陵圣境的仙门弟子。
就这般一年过去,江月打算再度对圣境封印下手时,却突然有人上门挑衅。
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黑衣男子, 无声无息地潜入魔界魔宫,与江月一战。
这一战打了很久很久,最终以江月魔心被挖而结束。
而打败江月那人,就是新一任的魔君, 山海君。
关于山海君的传说有很多, 有人说他是上上任老魔君的独子, 只不过当时身为魔界大统领的江月野心勃勃起了谋反之心, 趁着老魔君虚弱的时候将其击杀, 自己登上了魔尊之位。
老魔君为了保护自己年幼的儿子,临时之前将全身的修为渡给了他,却也同时将他的修为和记忆全部封印, 扔到了人界。
这是一直在魔界流传的消息,其间种种不为人知。只知道山海君成为魔尊之后,并没有破坏西陵圣境,而是独自出了魔界只身一人上了无花山顶屠戮了整个驭音阁。
他没有杀任何别的宗门的弟子,只杀光了驭音阁的人,之后便回到了魔界再不复出。
其余五大宗门知晓了此事之后,虽有心想要替驭音阁报仇,但魔界他们又不好进去,山海君他又不出来,这件事居然就这般不了了之。
而苏婳之所以知道山海君的名字,还是因为孟檀渊在魔界的时候和山海君竟然成了至交好友。
两人一个正道一个魔道,却能抛却身份,以心相交,可见皆是性情中人。
后来孟檀渊回到宗门,没过多久便飞升合道,关于山海君的消息也戛然而止。
苏婳在天界的时间段,距离现在少说也有上万年,那时地上灵气已然十分稀薄,妖魔难以化形,凡人也不易修仙。
地上没了魔,这魔却跑到了天上,成了天魔一族,日夜都妄想占领天界。
天魔一族的首领天魔王是个十分凶恶的魔,已经统帅了天魔族千百年,就是他上一辈也没听说过叫山海君的。
神域里面倒是有一位魔神,只不过神域跟她们仙族有着深深的一道鸿沟,谁也没见过神域里的人,只知道他们的神号,无以为证。
魔自生来便不老不死,除非失去魔心被杀,那这样看来,这山海君极有可能是陨落了。
“姜河岩,你说此事与她们无关,可我分明看着她们拿着剑要杀霞儿,你的意思莫不是在说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
慕淮真人冷笑一声,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
姜河岩眼眸微垂,神色沉沉道:“弟子并没有这个意思,千错万错都是弟子一个人的错。”
苏婳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人为何就这般任打任骂,连一句公道都不为自己争取。
这般想罢便又听姜河岩道:“弟子错就错在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不及栖霞师姐身份尊贵,所以栖霞师姐不管何时何地要打要骂,弟子都不能反抗,弟子错就错在没有乖乖地让栖霞师姐打死,所以才会引来他人多管闲事,让他们受真人责骂。”
“弟子实在是大错特错,如果真人实在要责罚,那就请责罚弟子一人,就算是逐出宗门,弟子也绝不敢有任何怨言!”
慕淮真人一开始还神色放松,听到后面,脸色顿时一沉,怒声呵斥道:“孽障!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姜河岩神色淡淡不为所动,“当然是宗门所教,真人不是说过,不可欺人语吗?弟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欺瞒。”
说着他突然伸手撩开了自己左手的衣袖,露出了上面斑驳交错的鞭伤。
“真人要是不信,不妨看看我这手上的伤口,流云鞭留下的伤口足够特殊,真人看见她们拿剑指着栖霞师姐,就说她们是要杀害道友,那真人见我这伤总不能说是我自己拿鞭子打的吧!”
平常连个疼字都不屑喊的人,今天突然字字铿锵地说了这么多话,就是栖霞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气红了眼,想说就是她打的又怎么样,可是一旦开口便是承认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辱同门,所有的事都变成了她的不对。
所以虽然气急,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委屈地扯了扯慕淮真人的袖子,让他替自己撑腰。
慕淮真人黑沉着脸,眼神像是恨不得将姜河岩给吃了。
“姜河岩,你可还记得是我把你从河边捡回来,你虽是五灵根,但我见你孤苦伶仃,破例让你拜入宗门,有一方托庇之所。”
“可如今你不知感恩便也罢了,竟还帮着外人一起欺负你师姐!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你溺死在河边!也好过今日你当着我的面欺辱同门!”
苏婳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真得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花惜月也气得不行,虽然以前就见识过这个老头的厉害,但远没有今日这般不要脸。
若非还有一丝理智在,她真是恨不得一把离火剑插过去,将他脑袋破成两个瓢,嘴巴划烂成一朵花!
姜河岩闻言,神情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顺着慕淮真人的话道:“真人所想亦是弟子所想!早知今日,弟子就是死在河边也绝不会进驭音阁的门!”
“好!好!好!”慕淮气得猛一甩袖,连说三个好字,伸手指着姜河岩道:“既然如此,那今日你就给我滚出驭音阁,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驭音阁的弟子,是死是活也跟我驭音阁没有丝毫的关系!”
闻言,姜河岩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诡异地出现一丝笑意。
这丝笑意消失得极快,只有站在他身侧的苏婳无意瞥到。
苏婳眸色微闪,突然有些明白过来。
这人就是故意的,激怒慕淮真人然后脱离驭音阁!
姜河岩缓缓拜首道:“弟子谨记真人教诲!”
一旁的栖霞见这事儿居然这样就过去了,她哼了一声,不死心地指着苏婳她们道:“师叔,你还没有处置她们呢!我就不计较她们差点伤了我了,但是她们打伤了红云和千叶!这事儿总说不过去吧!”
闻言,花惜月和苏婳对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彼此的无语。
这人还真是胡搅蛮缠,不依不挠。
姜河岩眸色一暗,目光不露痕迹地扫过慕淮真人身旁的栖霞。
红云和千叶恰好便是慕淮真人的弟子,此时俱都捂着胸口仿佛伤的很严重的样子,对慕淮真人道:“还请师傅为弟子做主!”
还真是蛇鼠一窝!
花惜月朝天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步道:“打伤她们两个人的是我,跟婳婳可没关系!还有,你们两个人打我一个打不过就算了,还好意思告状!有本事就继续过来打一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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