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祭后我成为神灵新娘 - 被献祭后我成为神灵新娘 第11节
接着,清禾回到住处,给自己盛了碗粥。
嘶——好烫!
但很暖和。
熬至软糯烂的米粒,在唇舌间弥漫出热气腾腾的浓郁醇厚的香味。胃部仿佛有团暖融融的小太阳,将温度释放至四肢百骸,令她冻僵的气血重新活络过来。
氤氲的白气中,清禾不由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她父母早亡,经济条件不好,只能买得起特价米,口感远远比不上眼前的香米。
她有自信,这绝对是祓神万年中吃过最暖心的饭。
清禾幸福地吃着,定下了下午的工作目标。
——去找柴火。
如今献食的路子被证明可行,那她便需要更加稳定地产出方式。
今天生火全靠她找来一扇紫檀木屏风,然后在赤霄剑指引下,选择危险性没那么强的法器剁木取火——结果那屏风居然有灵性,奋起反抗!
最后她好不容易才制服屏风,过程十分惊悚凶险。
【那你得到地宫外去找木头。】
“我能出去?”
【只要天道大人没有明令限制,那你就能出去,走多远都可以。】
她问道:“地宫外危险么?”
她刚穿越过来时,什么都还没做,便被邪修抓捕折磨。
【你以为你和天道大人定下的庇护契约算什么?】
上古时代,曾有滔天洪水席卷天地,以至于生灵涂炭。
天道拒绝了人族以活祭换取庇佑的祈求,回应:上天有好生之德。
他不求任何祭品,而与人族定下了庇护契约。
在那场生灵涂炭的大灾中,神灵将自己的血肉施舍于大地,平息了大洪水。
自此万万年,世间再无地鸣洪水。
他实现了自己“好生之德”的承诺。
只是渡人者,不可自渡。
无私的善良,往往也不会被人珍视。
下午。
清禾顺着赤霄剑指引,在漫长冰冷的白玉长廊前行。
这条长廊是地宫的两条主干道之一,南北贯穿地宫,以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白玉石铺就,上面雕刻着流云纹,以及天道当年镇压世间妖邪的故事。
走过长街,恍然置身上古时代。
那时的天道仍是三界共主,悲悯地注视人间。
他应凡人的祈求,平山海,斩妖邪,令人族得以繁衍生息。
但都已物是人非,过眼云烟。
道路漫长,清禾没有灵力,走到微微出汗,才走到地宫南门。
厚重的冰石之门隔绝内外,分明是下午,却漆黑阴沉与地宫深处无异,全靠两侧夜明珠照明。
外界,如今是何模样?
清禾期待地打开机关——
春日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冠叶隙,在地面上洒下灿烂碎金。苍翠草叶在风中轻轻摇曳,看起来生机无限。
她呆呆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只是闭着眼睛晒太阳,直到感觉骨子里的阴寒潮湿都晒干了,方长舒口气。
这才是生活啊。
她砍了会儿柴,说要坐在树下喝水休息会儿。
但赤霄剑怀疑她在偷懒。
小男孩催促:【怎么还不砍柴,早点干完早点回去。】
天道虽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剑灵已经将她视为地宫一员,警觉意识很强。
清禾还真是在摸鱼。
这会儿没有生死危机逼迫,被阳光一晒,她骨头都酥了,摸鱼有错吗?
为什么要刁难一个十八岁的普通大学生砍柴?
但她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清禾轻嗤:“不懂了吧?我在把握机会,为祓神大人进行心理治疗。”
赤霄剑:【?】
每个字他都知道,可连起来怎么就这么古怪。
“总是呆在密闭黑暗环境,神会坏掉的。”
清禾道:“而且多晒太阳能增强骨头钙质,有好处。”
赤霄剑迷惑:【钙质?】
清禾严肃道:“我那时候不小心推了一下,结果祓神大人骨架就散了,是么?”
【是。】
剑灵不自觉被她带着节奏走。
“这就是因为地下呆太久,需要晒太阳。”清禾总结。
赤霄将信将疑:【真的吗?】
“有些话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懂,不过你只要知道,晒太阳能让骨头变结实就好了。”
说着,她取出祓神指骨。
祓神将指骨暂时予她镇压诅咒,她便随身带着了。
她将祓神指骨放于叠好的丝帕上,托在自己掌中,最大程度的接受阳光。
给祓神手指晒晒太阳,对方本体应该能有所感应吧?
她装模作样地对指骨说道:“上次我感觉您的手很冰,您现在还冷吗?”
她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她神识深处的存在,都冰冷寂静,无法触碰。
祓神似乎隔绝了与她的联系。
那做做样子就行了。
【你当真在为天道大人治疗?】
清禾说道:“那你可以问祓神大人嘛,晒太阳舒服么?”
赤霄剑当然不敢问祓神。
于是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清禾坐在树下舒舒服服晒太阳,时不时对指骨念叨几句。
阳光很温暖。
草叶摸起来有种毛绒绒的感觉。
爽!
敷衍地念叨几句,便能换得悠闲的晒太阳时间,清禾觉得很值。
可就在清禾说到,祓神是玻璃骨头,需要增强骨质时,她耳边忽然响起冷淡的声音。
“莫要再以凡人琐事叨扰我。”
……哦豁。
清禾惊了:“你一直在听啊?”
“以为我听不见,便放肆妄言么?”
清禾立即否认:“我哪有?您看这阳光多温暖!再看这花!看这草,看这——”
祓神简洁地淡声道:“我正在看你。”
清禾猝不及防:“……诶?”
神灵声音清冷典雅,音色质感有种独特的冰冷温柔,以至于这话乍听起来有点暧昧。
但委实说,考虑到对方性格,这话其实更类似死亡威胁。
“您——咦?”清禾视线被前方来者吸引了。
她目光尽头忽然出现四名修士。
柳家人带给清禾的痛苦恐惧刻骨铭心。
因此她一眼便认出来,这四人是昨天主持献祭仪式,夺取她性命的邪修之一。
而那四人看见她的瞬间,便露出了十分不妙的凶残神情。
干嘛干嘛干嘛?!
笼罩清禾的轻松气氛瞬间被冲散。
她手脚冰凉,再度回忆起昨日的痛苦绝望。
她下意识转身,向地宫方向奔逃。
而那四名邪修也看见了她。
清禾仍穿着柳家献祭她时那身丧服,初看清她身形,那四名邪修稍显愕然,目光惊疑。
“我看错了么?那女人怎还没死!”
这祭品分明被钉死在棺椁中,众人所见,此刻怎能活生生出现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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