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权 - 第五百零四章 罪魁祸首，骸骨教堂

    “深海跳跃，三、二、一！启动！”
    一支海盗旗招展的大型舰队风帆鼓满，在幽灵船【无畏号】和五艘重装巡航舰的带领下瞬间消失在海面上蓦然张开的巨大蓝洞中。
    五艘重装巡航舰全都是用俘获的“珍宝舰队”那上百艘大型盖伦帆船削平甲板，重新舾装改造而成。
    性能虽然要稍微逊色一些，却大大节省了建造新舰的时间。
    在下水后第一时间就被装备到了海盗王无冕之王的舰队里。
    压箱底的【金鹿号】则用国境迷锁开启潜行模式，跟在海盗舰队的最后面。
    上面载着人均三阶的海盗军官、一群【死亡之翼】近卫军，还有各自掌握着一件零级圣遗物碎片的母亲海瑟薇、表弟萨兰特。
    没有人能看清【金鹿号】处于叠加态的真容，分辨不出它正是所有重装巡航舰的原型舰，也不用担心会把它们联系到一起。
    作为世界第一的“破交舰”舰型，与海盗舰队正好是天作之合。
    等明年杀回黑廷斯的时候，海盗王和他的大舰队才是主力，正好趁这个机会提前练兵。
    在【无畏号】上同行的薇尔莉特展开【第一张海外开拓令】遮挡住整支舰队的身影，另一只握着拜伦的手掌中却紧张到不断冒汗。
    仰头看着身边的拜伦，有些患得患失道：
    “拜伦，母亲真的也在马耳他修道院吗？要是弄错了怎么办？”
    拜伦反过来用力握了握未婚妻的手，对她宽慰道：
    “我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七八分的把握还是有的。
    而且不管‘铁面人’是不是岳母，只要强行打破神域，把人一起救出来自然可以判断真假。
    反正我们有【法外狂徒】、【你不是凶手】这种加成在。
    只要最后不留下直接的目击证人，那就只是一场间海前线正常的巴巴里海盗袭击修道院事件，关我们湾民海盗什么事？
    实在不行，大不了下次按照情报再换一家修道院继续试，早晚都能找到。”
    他这个圣灵眷者暂时空有名头，还没有名副其实，自然没能取得【白银律法】的底层权限，可以直接调取教会的数据库。
    只能继续委托修女特蕾莎、【圣锤】奥利弗、还有奥古斯特·哈布斯堡帮他收集岳母凡妮莎的情报。
    让他们发动人脉，在暗中穷搜教会羁押的所有犯人。
    对照标签：时间在至少十五年前、女性、大贵族出身、神话生物、喜欢水
    最后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三方材料汇总后，单单是能找到的条件符合者竟然就有五六个，没找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而且全都拥有相似的生活习惯，举止优雅，喜欢看书，酷爱洗澡，无一例外都戴着金属面具，难以辨识具体外表。
    还全都由一方位于沿海或岛屿上的神域镇压。
    代号更是五花八门：铁头人、铁面人、铁下巴、无面人、面壁者、孤魂
    “教会可真是下血本啊！”
    拜伦看到资料的第一眼，立刻就意识到这并不是教会为了防备自己劫狱。
    而是从多年前开始就精心布置下的迷惑手段，找到一群信仰最坚定的修女冒充凡妮莎。
    防备五阶海盗王兼五阶伪神【猎鲸者】杰克·哈罗德，用暴力手段营救自己的妻子，只能乖乖听命给他们寻找诺亚方舟。
    【猎鲸者】可没有拜伦这么多高层次的教会内奸，也没有“圣徒”的称号能免疫各大神域的恐怖规则，更没有可以事了拂衣去的两大“不粘锅”词条。
    出手的机会有且只有一次。
    哪怕是偶然发现了一個“凡妮莎”，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投鼠忌器之下也根本不敢出手。
    另外，奥古斯特·哈布斯堡还通过自己铁杆传统派信徒的身份和哈布斯堡皇室的人脉，得知了各地由神域直接执行的看守规则的关键：
    “她既不能自己摘下面具，也不能被别人摘下，有这个举动的人都将被处以死刑。
    她不能主动对人说出自己的身份，一旦说出来，她和聆听者同样会被处以死刑。”
    两条规则触发的条件其实都是同一个——“得知”。
    也就是说不管别人通过什么方式，只要另一个知道她身份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就会触发规则，酿成惨剧。
    想要救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外部暴力打破神域，不可能偷偷摸摸把人救走。
    所以，明明伯母隔壁就有一位高度疑似凡妮莎的备选对象“铁面人”存在。
    但拜伦在得知了这一点禁忌后，却再也没敢冒冒失失地去过马耳他修道院。
    更不敢用什么只有薇尔莉特母女知道的小秘密去从侧面验证真假。
    要不然就跟验巫师的“水验法”一样了，假的被他嘎掉，真的被规则嘎掉，最终得到的只有一具尸体。
    只敢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用渡鸦福金挨个疑似目标都探查了一遍，想用排除法，上来就排除掉所有的错误答案，却始终都难有万全的把握。
    直到几天前一封来自教会的“调令”送到了黑帆港。
    圣约翰竟然以一副高高在上地命令姿态，要求新晋海盗王【无冕之王】带领舰队去袭击新教诸侯的领地，并封锁他们从海外军火公司购入的大批武器。
    这位圣人倒也不是在痴人说梦，而是收集了多位女性的新鲜发丝，随信一起寄到拜伦的手里。
    毫无疑问，还不等约克家族用手里的人质威胁他乖乖听话，没什么下限的教会就先用上了这一招。
    经常绑票的朋友都知道，勒索信第一次送来的可能是头发，但第二次送来的可能就会是手指了。
    如果没有提前几个月的时间布局。
    仓促之下，只能就乖乖范，等到加入战场，成了填线炮灰，可就再也不是他自己说退出就能退出那么简单了。
    不过，坏就坏在圣约翰觉得【猎鲸者】出海十年都渺无音讯，恐怕已经死在了海外，凡妮莎的价值大打折扣（496章）。
    为了把压力转移到已经和湾民公主订婚的后起之秀【无冕之王】身上，他把凡妮莎的发丝也寄来了一缕。
    圣约翰自信这两拨人的关押地点严格保密，又有零级圣遗物【圣包皮】镇压，任何占卜术都不能靠这种简单的媒介锁定关押地点。
    要是凡人能有这本事，实力最强的教会早就把零级圣遗物的碎片都给凑齐了。
    拜伦的【航海日志】也没有这个本事。
    先前当面看那些人质的时候，连高矮胖瘦都识别不出来，就更不要说占卜具体位置了。
    但这些全都不要紧。
    因为有一条被圣人无意间忽略的关键信息，用反占卜术的手段根本屏蔽不掉。
    拜伦这位【夜魔王子】只是把头发放嘴里嚼了嚼，就用自己的黑巫术判断出了她们被剪掉头发之前吃过什么。
    原理就跟剪一点头发稍验毒一样。
    “早餐：帕尼尼蛋糕、牛角面包、配摩卡咖啡；
    午饭四种：水果沙拉、蔬菜海鲜浓汤、主菜是牛排、甜点是巧克力冰激凌；
    晚餐差不多：换成了奶油蘑菇浓汤和黑椒牛肉通心粉、甜点是马卡龙。
    最关键的是，她们长期吃的东西完全一样！”
    拜伦可是清楚记得，当初管理抄写员的修女说过：“你们进入监狱后，跟特等囚室犯人吃一样级别的牢饭（496章）。”
    所以，接到这封信后，他有八成把握她们都在马耳他岛上，隔壁的那位编号64389“铁面人”就是凡妮莎！
    第一词条【历史修正者】：“与你有锚定联系的对象，也将更容易和你一起被卷入某个历史的漩涡，接近各种未知和隐秘。”
    让拜伦成为了一个“天命灾星”。
    跟他有直接联系的跑不了，有间接联系的也跑不了，总是会被命运卷到一起。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不完全算是坏事。
    因为担心情况有变，拜伦没敢拖延太久。
    在从特蕾莎口中得知那位五阶传奇圣骑士匆匆离开后，连一刻钟时间都没有耽搁，立刻毫不犹豫果断出手
    同一时间，马耳他修道院，神域防卫力量最强的地下监狱最下层。
    两个月之前装满了修女抄写员的牢房已经被彻底清空，放眼望去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自从那位圣降了【智天使·帕拉斯】的高塔序列超凡者，开始反向输出《天国福音》之后，抄写员们的工作就宣告结束。
    《天国福音》的投毒计划甚至一度成为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禁忌话题，那些被污染的修女也死的毫无价值。
    但是有几位完全没有被污染的抄写员却并没有被放出去。
    就在这一层监狱最尽头，编号64389“铁面人”的豪华囚室旁边，又临时改装了一间豪华程度相近的囚室。
    有独立卫生间，有浴室，有客厅、书房、各种书籍、衣橱、还有多个确保了私密性的卧室。
    住进这里的正是兰开斯特家族的一众女眷们。
    玛格丽特和拜伦的几位婶婶，在任务中断后没能跟其他修女一样被放走，反而被继续关押在了这里。
    除了暂时还没有戴上特制的金属面具外，待遇几乎跟“铁面人”一模一样。
    玛格丽特看的很透彻，关押级别从原本在外面做工一年，天天受到一个小小修女长虐待的可有可无，一下子变成了现在的严防死守。
    局势显然又发生了某种变化。
    “如果在图书馆还有报纸可看，能随时了解到外面的情况。
    现在囚室里虽然有书，但最新的一本也是黑暗千年结束之前的著作，对我们了解外面的情况没有任何帮助。
    自从新教和正教冲突开始，拜伦可是有一些日子没来了，也不知道战争有没有波及到他。
    如果局势的变化与我们的处境相关，那也肯定也是因为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们这些本来可有可无的人又变得重要起来。
    而且”
    玛格丽特看了一眼旁边囚室的那一堵隔墙才对着自己的妯娌们继续道：
    “有这一位已经被囚禁了多年的标杆在，我们在教会眼里大概成了达成某种目的的关键道具。
    可惜我们没有什么办法通知拜伦，有危险就不要再来了。
    他是兰开斯特最后的希望，为了救我们把自己搭进去，完全不值得。”
    在先前抄写经书还能自由出入牢狱之前，她们几个跟隔壁囚室的主人照过面，同时也受到了狱卒的告诫。
    严禁跟铁面人说话，否则后果自负。
    就连那些修女狱卒全都对她敬而远之，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而那位“铁面人”为人倒是也十分不错。
    知道自己身上的规则害人，虽然时隔十几年第一次等来了邻居，也从来没有主动跟她们说过一句话。
    像是已经在长时间的关押中彻底认命，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但事实并非如此。
    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铁面人”正坐在窄小的窗台边，赤着隐约变成鲸鱼鳍的双足轻轻拨动着铜盆里的清水。
    一双眼睛却看着大海对面，整个神圣白银帝国上空弥漫的灾祸气息，微微竖起的瞳孔中有火苗在不住跳动。
    尤其是当她看到修道院头顶渐渐升起一颗“死兆星”的时候，金属面具下的红润唇角勾起一抹动人至极的笑容：
    “前两个月那些修女抄书的时候就已经出现预兆，现在这种级别的灾祸气息显然是因为教会已经彻底陷入内乱。
    隔壁兰开斯特家族的几个女人关心则乱。
    她们那位早就来踩过点的侄子‘天命灾星’，想要救出她们，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灾厄的气息越来越强，我的力量也越来越强，身上的封印也慢慢开始松动。
    等等到那个‘天命灾星’动手，就是我逃出升天的最好机会。
    这种灾星对普通人来说是灾难，但是对我们这些【灾祸魔女】来说，却是毫无水分的福星！
    跟在他身后绝对少不了我们最爱的动荡。
    从隔壁那位玛格丽特王后和几位女眷的对话里，我也猜得到红蔷薇家族到底经历过什么。
    也不知道铁锚湾和我的小薇尔莉特现在怎么样了。
    跟那个膝盖已经碎掉的老太婆不一样，我们同为还没有被完全驯服的湾民国家，恐怕境况都不会太好。
    再加上前两天突然被剪走的头发，让我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必须要尽快越狱才行！”
    显然，拜伦发动一系列强力人脉加上亲自探查得出的结论没有错。
    编号64389“铁面人”正是薇尔莉特的母亲凡妮莎。
    而且在受到神域压制，没能提前确认身份，互相沟通计划的情况下，她也在想尽一切办法积极自救。
    只等修道院内灾祸气息到达顶点的那个契机。
    不过，拜伦得到消息后的反应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教会提前做出的周密安排快。
    凡妮莎和玛格丽特一行率先等来的，不是拜伦的海盗舰队，而是教会无缝衔接派驻到这里的另一位典狱长。
    地下监狱的大门洞开。
    一位身着赤红色教袍，手戴主教权戒的枢机大主教，带着一队十人全身重甲的女性裁判骑士走入其中。
    如果拜伦在这里，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正是来自正教修会圣婴会，当初在班塔安群岛主持过“保教权之争”的大主教巴伯蒂拉（316章）。
    当初拜伦为了顺利拿下“豁免权”，送给这位大主教的行贿清单都保留地清清楚楚。
    “特等品香料：二十公斤。
    原矿狗头金：三千镑。
    尤卡坦岛上的墨水树种植园（地契）：一千五百亩。
    两条商船”
    尤其是两条商船，每月一号都会定期分红，到今天为止一次也没有落下过。
    拜伦已经累计向这位巴伯蒂拉大主教输送了总价值超过三万镑的巨额贿赂，就算是化成灰也能认出他来。
    在马耳他骑士团大团长【圣枪】瓦莱特离开后，前脚才威胁了拜伦的教会，自然不可能后脚让这里出现防卫真空。
    而是安排了一位同为五阶传奇的大主教，比不了圣骑士，但对付五阶以下的中序列超凡者却绰绰有余。
    因为神域本身的要求，男性闯入者会被强制转化性别，只有大主教才能豁免，合适的“典狱长”人选少之又少。
    但巴伯蒂拉大主教本人对这门差事并不满意，一脸阴沉之色，让那些犯人都不敢炸刺。
    “这种无聊的差遣竟然落到我的头上。
    全都是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女人，连我的贴身男仆都带不进来。
    就算偷偷带进来，也会变成让人难以忍受的女人。
    表面是典狱长，实际就像是我自己也在坐牢一样，没有乐子可享，今年的‘养姘妇税’不就白交了吗？！
    造物主在上，教皇应该给我退钱！”
    他年年都交“养姘妇税”。
    但本质上是那种只有遇到特定对象时，才会“以神父形态出击”的正统神父，对成年女性毫无兴趣。
    来到女性修道院，也绝对不会玷污这里的纯洁。
    当然，这要看玷污怎么理解，某种程度上是被玷污的更脏了也说不定。
    大主教边走边在心里抱怨，看到上层牢房里那些全都变成雌性的犯人，胃疼的更厉害了。
    “要是待在这里几个月，我恐怕就要变成新教徒了。
    不喝酒，不抽烟，不去娱乐场所，限制消费与娱乐欲望，禁止音乐舞蹈，对于婚前性行为、出轨、堕胎深恶痛绝。
    听听这些戒律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们可是神的仆人，本应高高在上站在物质世界的顶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到时候成功破解《天国福音》的副作用，成为地上天使，可以永远享受这一切。
    都怪那些该死的新教神职者，信徒是死是活关你们什么事？
    谁会脑袋发昏，自己革自己的命？我看你们一定是平时吃的太饱了！”
    他对清苦生活的愤恨，很快就转移到了新教的头上。
    正教认为：“圣母生育了圣子，是需要崇拜的；教皇是造物主在人间的代言人，是需要供奉的。”
    新教则明显更加纯粹，他们将《创世福音书》奉为至高，认为：“除了【造物主】以外，不存在任何其他神，也不可崇拜偶像。
    人人各司其职，努力工作就是对【造物主】最好的回馈。”
    换句话说就是：“造物主的归于造物主，国王的归于国王。”
    双方教义的本质区别，就是后者要让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失业，彻底剥离他们的特权，把权力还给国王。
    自己这些神职者只需要引导人民的信仰就可以，不应该插手世俗事务。
    但巴伯蒂拉对新教再愤恨，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项来自圣婴会领导者圣约翰的命令。
    因为当年压迫【永夜女王】玛格丽特一世配合，然后亲自带队抓捕凡妮莎入狱的人就是他。
    正是那一次成功的行动，让巴伯蒂拉脱颖而出，披上了枢机主教的红袍。
    说他是薇尔莉特家庭离散的罪魁祸首之一也不为过。
    而教会为了防止情报扩散，让他这个知情者担任临时典狱长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很快，他就站到了最下层两间囚室的门口，看着里面的两方湾民囚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暗道：
    ‘现在战事紧张，帝国皇帝腓特烈三世已经下令召回全部的雇佣兵【都卜勒重剑士】雇佣军加入战场。
    又像是当年驱使【猎鲸者】为教会搜寻诺亚方舟一样，准备启用湾民五国的势力。
    黑廷斯内战派不出人手，但【永夜女王】统治的卡尔马联盟、最近名震大陆的无冕之王、还有湾民公主的铁锚湾却没事。
    这里面的几个人就是让后两者乖乖听话的项圈。
    我收到的指令是：
    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即使已经跪下的湾民也永远都不是自己人，他们的角色永远都只能是耗材、炮灰，即使战斗到最后一个湾民也在所不惜！
    无论他们为教会流过多少血，这里的人质也永远不可能被放走，只会被无尽压榨。
    而且要让她们恐慌、痛苦、绝望，并且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自己的亲人，让他们不敢懈怠。
    【圣枪】瓦莱特阁下身为圣骑士，虽然人品可靠，但实在是太死板了。
    为什么要给这些囚徒不符合身份的待遇？浪费，太浪费了。
    按照圣人的命令，明天就要派人把她们全都分开关押到不同的监狱里，让救援者无从下手。
    在启程之前，还是让我来教一教伱们该怎么老老实实地做阶下囚吧！’
    巴伯蒂拉想起自己偷偷暗示白蔷薇约克家族后，对方重金贿赂自己的“下毒”委托(491章），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从储物奇物里掏出一只手掌大小的白骨房子，随手一丢。
    轰隆——！
    顿时像是强行挤入了当前的空间一样，化作了一座内部空间比整个地下监狱还大的【一级圣遗物·骸骨教堂】！
    顺便把两间囚室都给包裹了进去。
    “几百年前，一场黑死病致使旧大陆三分之一人口丧生，尸横遍野。
    选帝侯国波西米亚王国的死者遗骨，就被搭建成了这座让人毛骨悚然的神秘建筑。
    拥有恐怖的力量。”
    虽然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座十分普通的哥特式建筑，但教堂内部却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在教堂内部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类骸骨，每一处装饰都是用人骨搭建而成。
    教堂里随处可见的十字架、王冠等装饰物，都是由人类身上不同部位的骨头拼接而成。
    而围绕在教堂四周的烛台和巴洛克式祭坛，每一根蜡烛都是在尸骨上点燃，长明不灭。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大殿中央的人骨大吊灯。
    它是由腿骨组成主架，下颚骨串成挂帘，主架又分成八个腿骨，灯架撑着一块块排成圆形的盆骨，上面又各自端着一颗充当烛台的头颅。
    人站在下面，仿佛被无数头骨死死盯着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而【骸骨教堂】的效果之一正是——散播“黑死病”！
    一阵森冷的寒风吹过，包括神话生物凡妮莎在内，所有女眷全都不由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