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的三国 - 第420章 志气不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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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志气不堕
    兖州东平,曹操攻克几座青州兵军屯据点。
    例行屠戮并焚烧一空后,周围青州兵才想起来彼此正确的关系。
    强行收拢并仓促动员七万青州兵为前锋后,曹操威势大振。
    这种时候,他一道送到巨野泽的军令容不得李典忽视。
    再不情愿,李典也督宗族部曲北上与曹操中军汇合。
    至于遥远的汝南地区的李通,也主动率领部曲追随而来;不止是李通,汝南郡守满宠也发现镇不住场面,随时有可能会被汝南豪强报复围杀。
    满宠也纠集汝南地区的部分屯田兵,与李通互为照应,一前一后向曹操中军汇聚。
    李通不敢留在汝南地区的原因很简单,宛城之战时,他把乡党万余人骗到前线补充给了曹操,使得曹操军势复振,终于在相持中拖垮了张绣所部。
    原本还有个前程可以惦记,随着许都朝廷的完蛋,乡党反噬的压力环绕李典周身。
    得闻曹操从河洛撤离,李通立刻纠集部曲前去汇合。
    失去了李通,满宠这个酷吏本就靠杀汝南人上位,现在就等于坐在了火坑之上?
    这种情况下,满宠哪里还敢作威作福,提上裤腰带就紧跟着李通向北出发。
    很不巧,满宠、李通的到来,让曹操所部凝聚力明显增长了许多。
    可快乐的相聚宴会还没结束,远在关中的一些人送出的密信也恰好抵达。
    曹操正笑呵呵端酒浅饮,就见曹彰阔步而来神情严肃。
    周围人都停下筷子,放下酒杯,曹操摆手示意,言语略带醉色:“今日迎接伯宁、文达,乃是欢庆喜宴。若是好事就一并说来,若是不好的事情,宴席之后再说。”
    曹彰脸憋的红了红,拱手抱拳:“喏!”
    随即就后退几步,很耿直的转身就走。
    曹操愕然,随即笑了笑,对满宠二人说:“看来这不好的事情也是小事,否则子文不会如此。”
    现在这种局势下,这个儿子什么都很好,就是有些讲究原则、规矩。
    曹操说着察觉曹休在看他,曹操就回头去看曹休:“既然文烈心忧,不妨去问问。”
    “喏。”
    曹休起身抱拳,也对着满宠等将领拱手,现在这些外姓将领的地位上涨,与之前不一样了。
    满宠虽然赶路时风尘仆仆生怕遭到汝南豪强的伏击、截杀,但此刻逃出生天,受到曹操的格外厚待,也就平静接受了地位变化。
    反正他一个酷吏,现在离开曹操,又能去哪里?
    大司马那么大的招牌,他敢过去,杨家就敢扒掉他的皮。
    至于定都建业的黄初天子,一个定都江东的天子,虽然都城就在长江边上……这样一开始就企图坐断东南的东南天子能算天子么?
    举目望去,满宠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来投曹操。
    还有河北袁尚、交州袁谭,就满宠手里那么多汝南人的血,袁氏兄弟能容他,袁氏兄弟身边的汝南人不会容他。来投曹操,实在是无处可去。
    故而宴席之上,满宠、李通是真心实意感到喜悦,只有回到这个大集体,他们才有基本的安全感,以及存在感。
    喜宴终于算是结束了,曹操为了醒酒,正在喝酸汤。
    曹休、曹真一左一右跟着曹彰进来,曹彰虽然年龄小,可发育迅猛,足有七尺二三寸高,比曹休还要高一些。
    曹操斜卧暖榻上,端着半碗酸汤见三个人神情一个比一个难看,就问:“究竟何事?”
    三人相互看看,还是曹彰上前一步低声说:“父亲,关中密报,大司马迫降汉中后又亲督数千精锐飞跃山岭,乘夜抢夺葭萌关、剑山栈道,突然进围绵竹城,守将吴匡被劝降。”
    曹彰将手里的帛书递上去,曹操装模作样阅读,曹彰继续说着关中送信人猜测的战局变化:“大司马征河西诸胡时曾下令敕封刘璋之兄刘瑁为巴王,绵竹丢失,刘瑁率部驱逐刘璋,举成都迎大司马。刘璋率残部走鱼腹城,未出益州,余部将散只余数百人。另梁国相张松、蜀郡守王商进据雒城,亦遣使乞降。”
    “巴王?”
    曹操神情平静,反而双眼神采奕奕,终于忍不住笑容,笑问三人:“此前可听说过此事?”
    曹真回答:“略有耳闻,说是刘璋自称梁王,大司马就以其兄为巴王,意在分裂益州。未曾想当时怄气之举,却真造出一个巴王来。”
    “益州这么大……他吃到嘴里,不见得能吞到肚子里。”
    曹操比划双手做拥抱状,笑说:“我正担忧进据青州后,他会出兵袭扰,使我难以沉心经营。如今看来,天下将难得的平静。”
    曹彰就问:“父亲的意思是指益州多乱,能牵制大司马数年时间?”
    “不止是益州,还有荆州,匈奴与鲜卑。”
    曹操说着惬意饮一口酸汤,嘴角扬起:“这天下,他能信任的有几个人?想让他死的又有多少人?有陈先王之事,这小子不会信任各地英杰之士,更不会授予大权。能受他信任的,也就甘宁这类草莽匪类。”
    “就连马腾父子,也是姻亲使然,才让他勉强启用。”
    说着曹操胃口大开,心情也无比舒畅,就将空碗递给曹休,曹休端碗又盛来大半碗。
    曹操接住吹了吹,继续小饮,品尝层次感丰富的酸味:“这是好事啊,子文何不早言!”
    曹彰木着脸,强自辩解:“父亲,大司马行事不能以常理猜度。益州广大,人口充盈物产丰饶,乃王霸之资也。大司马所缺乃是粮秣,得蜀中、汉中,关中自明年起,再无乏粮之事。孩儿以为,仅仅是蜀中、汉中之粮,可为大司马节约三年休养时间。”
    曹操低头饮酸汤,曹彰继续说:“此前关中不足,大司马欲东出虎牢,非五年积蓄不可。如今看来,最迟后年秋,关中兵锋可抵东郡周边。”
    曹彰自觉地分析有道理,就看曹操侧脸:“如此来看,我军经营青州,亦只有两年时间。料敌当强,孩儿以为明年秋,就要在东平、任城国一带设防备战,坚城以待。”
    “子文说的不无道理。”
    曹操放下酸汤,没了胃口,扭头看曹休、曹真:“子文之言语入你二人耳中,不可传于他人。这种涨他人威风减自家志气之言论,若是旁人言语,我必杀之。”
    说着又抬头斜眼凝视曹彰:“你能知晓的事情,为父难道不知?夫战,勇气也!此类言论,以后腹心中可想,口舌间不可说!”
    曹操眼神凝视之下,曹彰凛然,后退一步拱手长拜:“喏,孩儿谨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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