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飞升:从炼蛊开始 - 第198章 皇都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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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 皇都异象
    清云子没工夫理会甄善仁,双目微闭,右手食指移动,沿着龟甲纹路飞快摸索。
    他之前还不见一滴汗的额头上,此时一滴滴汗珠滚落而下。
    又有一炷香过去,他陡地一瞪眼,喝道:“你笃定那人是二境?”
    他顺着甄善仁的因果演算,推演那名作柳风之人的踪迹,算到甄善仁的镜湖之行还正常,可一到那名小辈头上,他便如跌入迷雾之中。
    迷雾深处隐约有身影浮现,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叫他捕捉不到对方具体方位。
    “他若不是二境,老夫这半截身子给你拿去炼丹。”鼓包内的甄善仁回应道。
    听出甄善仁确信的口气,清云子一头乱发之下,苍老面孔上布满不解之色。
    他嘀咕一声,一把扯开自己上身的烂布衫。
    缩在一边的施月晗抬眼一看,此老油腻脏污的上半身,刻着一副青色的八卦图。
    下一刻,在路人怪异的目光下,这个浑身糊屎的老乞丐长身而起,发癫似的一脚狂跺地面,双掌朝着自己身上猛拍。
    县城内的凡夫笑他嘲他,清云子自是半点不在意。
    他体内真炁循着八卦图流转,双目空洞,直视前方,仿佛此间不再是炎日之下的街道,而是茫茫迷雾深处。
    “近了,近了……”
    甄善仁听到老乞丐口中的喃喃低语声,心中大喜,可诡异的事随即发生。
    “噗……”一口黑血落地。
    清云子猝然跌坐在地,如被烈火烧身,体表浮现块块焦痕。
    他浑身哆嗦,赶忙从兜里摸出一个玉瓶,把瓶里的丹药囫囵倒入口中。
    施月晗大惊,发现这位前辈不止身上焦了,眼皮也焦黑如炭。
    “甄善仁,你耍我不是?我这双眼至少得瞎半年。”清云子眼珠子通红,泪水不由自主地往外淌,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老夫……我何曾耍过伱?你身体有恙休要赖到我头上。”
    施月晗后领的衣裳翘起,半颗头发全白的脑袋伸了出来,面容枯槁,跟入土的死人一样。
    甄善仁凝视一眼清云子,看到对方近乎被烧瞎的双眼,也被吓了一跳,心虚地缩回头去。
    清云子冷哼一声道:“我算不出那小辈的踪迹,他的未来卦象也卜不出,倒是你与他因果交汇,我顺带给你卜了一卦。”
    “给我卜卦?你且说说看。”甄善仁接口道。
    反正这一卦不收他钱,不听白不听。
    “一年之内,你必有死劫,就与你要算的那人有关。”清云子说完闭口,背过身重新躺到了墙角的阴影之中。
    “我一年内有死劫?你放屁诓我不成?二境的小辈,他来动我试试,五境老妖都没能弄死我……”
    甄善仁语气惊疑,明显有些内荏的意味。
    正思量着自己遭殃的可能,背朝这边的清云子开口补了句。
    “小姑娘,你若不远离你这师父,你也要一起遭劫。”
    “月晗,别听他挑拨,我们走。”甄善仁越听内心越慌,连忙催促道。
    施月晗长发下脸蛋煞白,佝偻的身子,如老人一样颤颤巍危
    她不是没了力气,而是被吓的!
    驮着甄善仁,施月晗不得不起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后方又传来清云子的声音。
    “甄善仁,等你丢了性命,本道会去寻你尸身炼丹,以补今日这笔赔钱买卖。”
    “还想给老夫收尸!你白日做梦。”甄善仁说着大怒,差点破口大骂。
    然而他口中叫得凶,实则内心忐忑不安。
    他找清云子算过不止一次,出意外还是头一遭,对方算到他会被人弄死,还要给他收尸,多半不是假话。
    留下老乞丐,师徒二人很快离了县城。
    待来到城外的林地里,施月晗前方地面鼓动,一截乌黑的虫体破土而出,是一只三品蛮蛊。
    “你莫要听那乞丐胡言乱语,我们去边陲之地待上一年,老夫不信藏到疙瘩角还能遭殃。”
    “全凭师父做主。”施月晗浑身哆嗦,走进蛮蛊内空间。
    随着一阵闷响,泥土翻动,蛮蛊转眼遁入地下不见。
    ……
    隆州,昌平府,大燧皇都之外十里。
    以大块黑石砌成的官道之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疾驰而过。
    此时此刻,无论是驾车的武夫,还是车内之人,十四人俱是面色骇然,齐齐看向皇都方向。
    而后车之上,一稚童呆坐不动,小脸发白,正是周婉。
    “我需尽快找人除掉体内死符,这走狗不能当下去了1她下定决心,只要不取她小命,为了驱除体内死符,多大的代价她都愿意承受。
    视野中,偌大的大燧都城,远看如整个陷入阴间,死气沉沉。
    都城上空阴云滚滚,于那翻滚的阴云中心,有长影当空游走,悲鸣声传荡四方。
    观那长影所在位置,正是皇宫上方。
    周婉收回目光时,不禁心惊肉跳。
    归路上遇到不少魔修,巡天司之人四处清理,也难以真个扫除。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可能有魔修混进了大燧都城,事情闹到这一步,定然是大梁那边有了大动作。
    魔修大批出动,与翻脸也差不多,如此,接下来梁国大军恐怕也不远了。
    大燧国力强出两个邻国,但远无法做到碾压的地步,连一个瑜国都打了十年来,也没见讨到多少好处。
    倘若梁国和瑜国联手,大燧必然要落入下风,到时候这国境内的泱泱百姓,日子要更为难过。
    “老徐,该不会是魔修杀到了皇都吧?”周婉问向身边的徐司夜。
    徐茂扭头瞥了眼周司晨,没有理会她,转向车厢内的两名道士。
    此刻,这两位出身道门的同僚手中拈符,目中幽光流转,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干司夜,朱司夜,你二人说道下,我一介武夫,看不多深浅。”徐司夜沉声道。
    干道士甩手丢掉手中残符,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看瞪眼的周司晨,面现苦涩。
    “不是魔修手段,亦非大阵威势,是妖气……皇宫内出了顶尖四境层次的妖物,且是蛟龙之属。”
    “蛟龙之属1车厢内的几人面面相觑,徐司夜更是牙关打颤。
    这位在钦天监混了多年的司夜,对大燧的了解远比在场同僚要多。      皇宫内强者众多,大燧官家一半的四境,要么在皇宫内任职,要么就守在皇宫附近。
    而四境之上,至少有两尊五境坐镇皇都,因钦天监的监正和国师就是五境。
    另外监察司、佐龙司、巡天司,此三司之内,传言也有五境存在。
    如此强横的力量聚在一起,哪来的妖物敢闹事?莫说是顶尖四境,任他真正的五境来了也走不脱。
    毕竟这大燧立朝八百余年,皇宫底下的大阵可不是好惹的。
    如此看来,那蛟龙之属的顶尖四境妖物不是外人,而是宫内极为尊贵之人。
    不惜化身妖物,还有能耐修到顶尖四境层次的,还能是何人,只能是那位行将就木的老皇帝。
    周婉是个机灵之人,她本就有些推测,现在一看老徐的脸色,心中便肯定了大半。
    “那位不愿入土,要跟水镜真人一样续……”
    车内之人瞬间变了脸,当下一只只大手按向周司晨的小脸,将其嘴巴死死堵祝
    连驾车的莽夫吕姓武夫,听到周婉这话也是大手一抖。
    “你要害死我们?你这异蛊需积蓄生机,变小又影响脑子,你速速给我变大些,我、我给你补生机的丹药。”
    徐司夜恨不得撕烂此女这张嘴,袖中一抖,一只玉瓶落出,被他塞到了周婉手里。
    若非此女与钦天监主司大人有关,他都有心在半道上将她给杀人灭口了。
    被几位同僚堵住嘴,周婉也觉得有些不妙,收起玉瓶后,身子如涨大的水球,眨眼间换做成人姿态。
    其面孔上的稚嫩童颜,变成了二十四五的女子样貌,神色也随之沉稳起来。
    见此几人松了口气,这才敢收手,松开周司晨的臭嘴。
    别看他们所处的官道附近无人,可别忘了此地临近皇都,指不定就有巡天司的人藏身。
    敢在背后嚼皇帝的舌根,这是大不敬的罪过,真要追究的话拉他们去斩首都有可能。
    “你们宽心,我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周婉扫了眼几位同僚发白的脸色,摆摆手道。
    她这话出口,无一人相信她,皆是嗤之以鼻。
    周婉笑了笑,没有多说,重新将目光投向皇都。
    马车疾驰,视线中阴云中心的那道长影愈发清晰。
    若真是老皇帝要续命,那绝不是最近几年的事,多半已为此事筹谋了多年。
    之所以眼下才闹出动静,是因最近到了关键的时候。
    顶尖四境,更进一步便是五境,即典籍中记载的触及真灵的层次。
    一旦老皇帝成了五境妖物,那八成会是蛟龙之属的半妖之身,且是妖血占大半。
    若不如此,以其老迈将死的人族躯壳,要续命必是难事。
    然而大燧皇族有祖训,皇族血脉只可习武,不可入其他路子的修行之道。
    当世王爷皆是武道强者,好几位都亲自带兵与瑜国对阵沙场,似乎也证实了这一传言。
    “皇帝老儿违反祖训,也不知会不会出意外,他一人出事,恐要祸及千千万万人……”
    周婉难以想象,日后大燧由一个妖物当皇帝,到底会走向何方。
    思忖间,她环视附近一眼。
    官道左右两侧,另有其他民道,此处离京城不远,往日必然是走夫不断,热闹非凡,眼下竟见不到多少人。
    “驾……”
    “驾、驾……”这时,视野后方烈马狂驰,大队身着羽蛇红袍的身影逼近而来。
    五十余骑中间,三辆战车上各有法器封印,车内之物透不出一丝一毫的气息。
    单看那些红袍身影,个个如浴血归来,眼中含煞,刀不入鞘,定是激战过一番回来的。
    “佐龙司受命回朝,挡道者一律处斩。”领头的中年武夫扬声大吼。
    其身下宝马遍体生鳞,口鼻间有烈焰喷吐,竟是一头三境精怪。
    前面两辆马车上,周婉等人闻声大惊,连人带车紧忙退到官道边上,给佐龙司之人让路。
    他们毫不怀疑,借着皇命在身,这些人还真敢杀钦天监的人。
    五十余骑奔驰而过,双方擦身而过时,钦天监一方十四人当中,两车上的道士同时眼神一凝。
    只见三辆战车之上,似油布的封印法器接连涨起鼓包,被封印之物明显不安分,试图冲破封印出来。
    待到一行红袍身影远去,后车上,干姓道士低声开口:“他们身上沾染的气息,来自血太岁!车内封的许就是太岁肉。”
    他看不破封印,却是能捕捉到佐龙司之人身上的气息,就是典籍中所记血太岁的气味。
    “血太岁?”周婉闻言一怔。
    她没记错的话,司内典籍中就有血太岁的内容,她上次在查阅典籍之时,见到过些许片段。
    血太岁没有一品、二品之说,最次也是三品,生死人不大可能,但肉白骨还真能做到。
    如此珍奇的宝物,整个大燧境内怕是也找不出几个,民间往往数十上百年才传言某地有血太岁出世。
    每次血太岁被人发现,必会引得多方厮杀争夺。
    “他们是领命出去为老皇帝寻补品的!其他各司之人,应该也有不少人外出寻觅宝物。”周婉心有推测,不由心生羡慕。
    不愧为手握一朝权利的皇帝,天下奇珍异宝,他若要总有法子弄到手。
    有缘者得之,这话在皇帝眼里就是废话,纵是有缘人得了机缘,也给你抢过来。
    片刻工夫,一行十四人驶入都城之内。
    阴云遮顶,漫漫长街之上,不论大户、小户,还是商铺、酒楼,九成九都是大门紧闭。
    各条街巷内,随处可见军士来回巡视。
    平日难得现身一见的巡天司日游人,一眼看去就发现了七人之多。
    “老吕,你赶快些,我们先回司内再说。”徐司夜语气沉重。
    到了都城内,就是不通道门玄术的武夫,也能看清皇宫上空的异象。
    那个位置不偏不倚,正是皇宫内的寝宫所在,距离拉近之下,肉眼可见一道淡薄赤光冲霄而上,正好接连阴云之中游走的长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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