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之龙 - 第577章 黎明的曙光

    “那是什么？”
    “摩拉丁在上，是巨龙！还是一条金龙！”
    “我从未见过如此庞大而美丽的巨龙，他hui简直像黄金铸成的雕像！”
    “这是我们的援军吗？”
    金色巨龙出现在天边，城墙上的矮人们齐齐抬起头来，满脸惊讶，甚至暂时忘却了兽人的攻势。
    而兽人们也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而且他们还愕然地发现，那条金龙正向他们俯冲而来。
    ——那长着腮须的面孔格外威严，像是熔融的黄金池的瞳孔中沸腾着怒火。
    兽人的军官、萨满顿时感到一股可怕的气场压在肩头，他们连忙惊恐地高喊着。
    “是金龙！”
    “这家伙恐怕是矮人的盟友！快，把这条该死的金皮大蜥蜴射下来！”
    听到命令，兽人们仓促地举起手中的粗糙弓箭，朝着高空中的金龙射出一支支箭矢。
    然而在这身披金色鳞甲的巨龙面前，兽人们劣质的显得如此软弱无力，大部分都晃晃悠悠地掉落下来。
    即使是命中目标，那些箭矢也无法在那坚硬的鳞片上留下哪怕一抹痕迹。
    而金龙俯瞰着其下成群结队的兽人，竖瞳中的怒火更盛。
    他缓缓张开嘴巴，喉咙、胸口处再度火光涌动，仿佛身体中隐藏着一轮炽热的太阳。
    “父神格乌什啊，那，那条巨龙要飞过来了！”
    “该怎么阻拦它？”
    “快趴下！”
    “小心，那是龙焰！”
    在兽人们恐惧的目光聚焦下，金龙展开那绵延的双翼，俯冲而下。
    巨龙投下的巨大阴影将城墙笼罩，把成百上千的矮人、兽人囊括其中，而伴随着双翼的挥动，又有呼啸的飓风席卷而来。
    “轰——”
    空气爆裂的声音响起，强劲的热浪扑面而来，熊熊燃烧的烈焰从金龙嘴中倾泻而出。
    几乎是一瞬间，拥挤在城外的兽人们被火焰包围，就连搭在城墙上的云梯都燃烧起来，数以百计的兽人们惨叫着坠落。
    “不！”
    “好烫！该死的，混身都燃烧起来了！”
    “父神格乌什在上！这条金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兽人们就这样在肆虐的龙焰中挣扎、哀嚎着，他们野兽毛发制成的衣服、皮甲燃烧着，被烧得焦黑。
    “不，不我还没有踏上艾文德尔丹，我还没有奴役矮人”
    “父神啊，我不想死在这里！”
    在烈火的焚烧下，残存的兽人已经精神恍惚，朝着天空跪拜求饶。
    然而金龙并未停止。
    “嗷——”
    嘹亮的咆哮声响起，回荡在黑石山脉的群山间，甚至盖过了兽人们的痛苦哀嚎。
    这头在兽人们看来宛若死神的巨龙，沿着艾文德尔丹的城墙滑翔，持续喷出炙热的火焰。
    艾文德尔丹的城墙外便出现绵延数百米的火海带，灰烬四处飞舞，野火遍地丛生，热浪扭曲空气，灰焰弥漫战场。
    金龙一次次地爬升、盘旋，最后进行长达数百米的俯冲，吐出龙焰，直到将城外所有的兽人都烧成灰烬
    不过是十几分钟的功夫，数以万计的兽人被龙焰无情地吞噬，焦黑的尸体堆积成山丘。
    “摩拉丁在上”
    “兽人的攻城部队，竟然就这样被消灭了”
    “真是庆幸啊，看来这条陌生金龙是我们高山王国的盟友。”
    城墙上，劫后余生的矮人望着被烈火焚烧的兽人们，既感到颇为解气，又惊讶于巨龙摧枯拉朽的力量。
    他们再度抬起头来，由兽人萨满制造出的血雾、黑云已经被烈焰烧尽，太阳重新显露出来。
    一束束阳光投射下来，那庞大金龙的鳞片熠熠生辉，体表仿佛被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芒。
    即使是向来粗鄙的矮人战士们，也被这景象震撼得张大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嚯”的声音。
    而最为年长、学识也最为渊博的比约昂抬起头来，喉咙颤抖，语气无比激动，就连那白的胡须都在轻微晃动。
    “同胞们，是这位尊贵的、正义的客人拯救了艾文德尔丹，挽救了我们高山王国！
    他高举起手中的权杖：“他是黎明的曙光”
    “曙光之龙！”
    “赞美这位强大的金龙！”
    矮人战士们跟随着比约昂振臂呐喊，为天空中的那位特殊援军振臂高呼，响声震天。
    高空中的金龙挥舞着那波浪状的双翼，微微颔首，似乎是在对城墙上的矮人盟友们隔空致意。
    而在城墙下的战场上，面对不断蔓延的龙焰，那些兽人萨满纷纷慌乱起来，无法集中注意力。
    而被束缚住的艾德也终于找到机会，他挣脱萨满们的神术锁链束缚，眼中爆发出一道精光。
    “格乌什的肮脏后代啊！”
    矮人国王高高举起战锤，声音凌厉，有如雷声轰鸣，无数碎岩聚拢起来，悬浮在天空中。
    “看呐，金龙的烈焰在熊熊燃烧，你们残暴的军队化作灰烬”
    兽人萨满们不停地摇头，面容惊恐。
    “不，不可能！父神已经蒙住了诸神的双眼，天堂山的援军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
    “该死的，独眼神的预言里根本没有出现这条金龙，这绝不是属于我们的……”
    然而艾德环顾着兽人萨满们，眼中冒出怒火。
    这位矮人国王猛然挥落战锤，发出一声义正言辞的怒喝:“这就是你们的命运！
    在代表正义与秩序的伟力面前，你们这些肮脏、残暴的兽人根本不堪一击！”
    “轰！”
    他话音刚落，那些巨大的岩石便如同陨星般砸落地面，掀起漫天尘土，引得地面轰鸣不止。
    而那些四散奔逃的兽人萨满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被坠落的巨石轻易砸成肉饼。
    只有一位兽人萨满将身体化作黑色烟雾，躲过了岩石的坠击，但艾德仅是一个大跳便来到他身边。
    兽人萨满疯狂地笑着，紧紧攥着骨杖，口中念念有词：“没，没用的，即使是巨龙，也无法抵挡格乌什的血矛！
    矮人的王啊，记住，艾文德尔丹终会成为兽人的堡垒，矮人也终将成为兽人的奴隶！”
    艾德怒极反笑，挥动战锤，气得声音发抖：“你找死！”“砰！”
    艾德一锤砸碎了那位兽人萨满脆弱的头颅，让新鲜的血液、粘稠的脑溅了一身。
    这位矮人国王在兽人群中旋转，掀起强劲的沙尘暴，将那柄战锤舞得虎虎生风，也让兽人发出一声声惨叫。
    “小不点，我要踩死你！”
    身高近五米、极其强壮的半兽巨人扛着骨棒，气势汹汹地冲上来。
    但艾德挥动战锤，将其双膝砸碎，一个照面使得半兽巨人哀嚎着跪在地上。
    紧接着，这看似格外渺小的矮人猛然跃起，举起战锤，毫不留情地锤烂那硕大的头颅。
    “砰！”
    艾德缓缓站起来，他的身体已经被兽人的血液浸湿，那柄战锤更是血迹斑驳，还挂着碎肉。
    而在他的周遭百米，已经没有一只活着的兽人。
    不过片刻的时间，负责牵制矮人国王的十几位兽人萨满，数百名精锐兽人战士，就此全军覆没。
    ——这便是“高山之主”艾德.克莱恩的雄厚实力。
    艾德矗立在血泊中，高举起手中的战锤，朝着艾文德尔丹城墙的方向嘶声呐喊。
    “我的子民们！兽人的阴谋永远不会得逞，摩拉丁的神圣光辉将永远照耀在这片土地上！
    随我反攻！
    将格乌什的肮脏子嗣赶出这片土地！”
    在喊话结束后，艾德与高空中的巨龙对视，颇为感激地对那位神秘的来客点头，隔空致意。
    矮人国王不敢想象，若没有这位贸然来访的金龙，在他被暗算的情况下，矮人们该怎样抵挡住兽人的攻势。
    “伟大的盾矮人之神杜马松保佑！是艾德陛下！”
    “摩拉丁在上，我就知道陛下不会轻易落败！”
    “反攻！”
    “把兽人赶回北方！”
    见到国王从兽人群中硬生生地杀出来，艾文德尔丹内的矮人们群情激愤。
    在艾德的带领下，矮人们从城内涌出来，他们挥舞着战锤、刀剑，对残存的兽人部队进行追击。
    经历金龙的龙息轰炸，这些兽人早就失去斗志，他们只能被矮人驱赶，向着北方的大本营处四散溃逃，疲于奔命。
    兽人的数万先头部队，就此全军覆没。
    而矮人们在焦黑的、被兽人尸体覆盖的土地上欢呼，庆贺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摩拉丁万岁！”
    “高山王国永不陷落！”
    “赞美这位陌生的、特殊的客人吧！我们的胜利离不开他的帮助！”
    他们高呼着矮人诸神的名字，赞颂着他们的国王，也表达了对那位“曙光之龙”的感激。
    荣耀之路，兽人墓碑。
    秃鹫在天空中盘旋，发出嘶哑的鸣啼。
    这座曾经抵挡兽人入侵的前沿阵地，此刻已经成为赤血部落的大本营，十几万兽人都聚集于此。
    在那荒原陆行龙高耸的脊背上，在那森森白骨搭成的王座上，巴图.碎颅双眼微眯，面容扭曲狰狞。
    “懦夫.”
    只见远处，兽人先头部队的残兵败将正溃逃而来，他们面容恐慌憔悴，浑身破破烂烂，还有烧焦的痕迹。
    “是谁？是谁允许你们临阵脱逃？”
    巴图从白骨王座上缓缓起身，俯视着这些残兵败将，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愠怒。
    “巴图大人.
    是金龙！一条陌生的金龙袭击了我们！
    我们的先头部队本来就快要攻占艾文德尔丹，但一条金龙突然闯入，他喷出了龙焰”
    领头的兽人军官看到远处的酋长，连忙跪地求饶，砰砰地磕头，弄得额头处鲜血直流。
    “金龙？”
    巴图独眼微眯，眉头皱起，那空洞的眼窝中出现异样的光芒。
    按照父神的旨意，天堂山的诸神已经被暂时蒙蔽，在数日内根本无法派出援军——这并不在他的计划内。
    但紧接着，巴图的神情突然变得无比暴怒，他冷漠的声音如同响雷：“这不是你们逃跑的理由！
    伟大的父神格乌什说过：那些弱到无法为你的部落而战的家伙，应该被用矛刺穿。”
    顿时，那位兽人军官神情绝望，双腿发软，他还想作出挣扎，甚至是再度逃离。
    但就在这时，他才赫然发现——北有兽人，南有矮人，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不，不
    巴图大人，我为兽人拼过命，我在乌戈草原替您杀过地精，在.”
    可巴图却没有耐心再听他们辩解，这位兽人酋长提起手中的巨斧，斜劈而下。
    “唰——”
    只见一道道血光划过，数百枚新鲜的兽人头颅齐刷刷地飞起来，喷涌的血液冲天而起。
    那从南方溃逃而来的兽人，全都被他们的酋长斩杀于此，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围观着这血腥的一幕，数万兽人噤若寒蝉，空气都凝滞起来。
    巴图跳下龙兽的脊背，捡起地上尚且温热的头颅，将其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的兽人看。
    “看到了吗？这就是逃兵的下场！
    这群懦夫没有资格进入尼沙克国度，他们的灵魂会腐烂发臭，被永远遗弃于无人之地！
    记住，兽人永远是掠夺者，我们必须要让敌人感到发自灵魂地恐惧！”
    巴图随手将那头颅丢弃、踩碎，随即振臂高呼，那只独眼中充斥着狂热、暴躁的光芒。
    “独眼神永远在监视着你们，你们的一切罪行在他的眼中都无比醒目，而其中最大的罪过——便是懦弱！”
    为了父神格乌什！征服和杀戮我们的仇敌！”
    “为了父神格乌什！”
    “这群临阵脱逃的懦夫罪有应得！”
    在巴图的煽动下，十几万兽人举起手中的长矛、刀剑，狂热地高呼，言语中不乏对这些溃兵的鄙夷。
    他们对巴图的言论无比认同。
    在兽人氏族中，格乌什教会不仅有传播信仰的责任，还负责剔除部落中患病、虚弱、跛足或不称职的成员。
    ——无论其年龄与地位如何。
    优胜劣汰，强者生存，还孱弱者只会被无情地剔除，成为野兽的食物，这是兽人们的普遍观念。
    而巴图跳到山崖的顶端，俯瞰着狂热的兽人们，随即望向南方，那只独眼中充斥着勃勃野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