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5000年！ - 第99章 支踵

    女领班还没反应过来，姜洛灵就呵斥道：“亚当，这里的菜都是西山特色风味，怎么会有毛血旺这种川省菜！”刘诗雨和杨晓萱也很纳闷，外国人不都喜欢西餐吗？亚当怎么口味这么像华夏人？
    只见亚当委屈地看着姜洛灵，嘟囔着：“公主殿下，在我心里，华夏美食中最好吃的就是毛血旺了……”姜洛灵看向女领班，女领班愣了一下，马上俯身回答：“公主殿下，洋殿下，御膳房确实可以做毛血旺。请问洋殿下，您喜欢猪血旺、羊血旺还是鸭血旺？”
    亚当一听高兴极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选择！他不知道哪个更鲜美，只好又满怀期待地看着姜洛灵。姜洛灵点点头，亚当立刻大手一挥，大声说：“嘿嘿，这种选择题，只有小孩子才会纠结！干脆我都尝尝！”
    姜洛灵示意女领班去安排，剩下的菜品看着安排就行，大唐盛宴就这一点好，绝对不会在质量上坑人，人家宰你都是在明面上，明码标价，要的就是一个品味。
    姜洛灵好奇的看着亚当，什么时候这家伙的华夏语说的这么流畅了？
    这边亚当有些羞涩地掏出手机，漫不经心地打开一个app后对姜洛灵说：“公主殿下，近来我一直在这个平台上学中文呢，实在有趣极了......”
    姜洛灵定睛一瞧，心里暗自思忖道：“得嘞，这压根儿不用细想，必定又是贝尔爷教唆亚当去看璀璨平台的短视频啦，瞧瞧他所关注且置顶着的那两位好友便一目了然咯，一个唤作兔宝宝田宝儿，另一个则是贝尔爷。”
    “呀呵，亚当大帅哥，原来您也是兔宝宝的拥趸呐，我可喜欢看她的作品啦！”一旁的杨晓萱难掩兴奋之情地叫嚷起来。姜洛灵见状轻哼一声，心下暗想：估摸这位室友口中所谓的兔宝宝应当是她初次从亚当手机里瞧见罢？毕竟若是货真价实的兔宝宝粉丝，那么当兔宝宝有时开直播或拍摄视频时，间或也会将自己摄入镜头内，岂会辨认不出本人来呢？
    ““粉丝？我才不喜欢吃那种东西呢，还是东方大婶儿做的粉条更好吃一些！”亚当一脸嫌弃地说道。
    “东方大婶儿？难道是某个知名的主播吗？”杨晓萱好奇地追问着。
    “别听他胡言乱语啦，他根本就不懂‘粉丝’的真正含义，他其实喜欢吃村里翠华婶儿做的杀猪菜炖粉条。”姜洛灵气呼呼地解释道。
    就在杨晓萱与亚当交谈之际，一旁的刘诗雨也迅速行动起来。她急忙在自己的手机上下载了璀璨直播的app，并完成了账号注册。接着，她迫不及待地搜索到田宝儿的账号，然后将手机声音调至最小，悄悄地放在桌子底下偷看起来。
    然而，由于田宝儿平时发布的短视频数量较少，再加上此时并未开启音量，所以刘诗雨并没能从中看出太多端倪。尽管如此，她仍然觉得视频中的风景美不胜收。
    而此刻的田宝儿正在进行直播，刘诗雨小心翼翼地点开手机，将其放置在桌下，一边偷瞄着屏幕，一边试图从直播中寻找一些能与亚当产生共鸣的话题。
    "嘿，诗雨，别躲躲藏藏啦！快把手机交出来，让我们一起看看嘛！"姜洛灵动情地挑逗着。刘诗雨眼见自己的小秘密被揭穿，只好无可奈何地将手机递给了她。
    此时此刻，直播间内田宝儿正全神贯注地向广大网友们展示着龙牙岭新建度假村的客房，并详细介绍着每个房间对应的价格。"哇塞，这样的民宿竟然一晚就要五百块钱？这性价比也未免太低了点吧！不过从周围环境来看倒确实挺不错的......"杨晓萱好奇地凑近屏幕张望。
    "呃......我觉得还行吧？"姜洛灵显得有些迟疑不决。正当她们议论纷纷之际，一群身着宫女服装、身姿婀娜多姿的女服务员轻盈地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一个精致无比的托盘，盘内摆放着各种用小盘盛装的美味小吃。接着，两名宫女轻轻推开众人面前的屏风，展现在眼前的便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和华丽炫目的舞台。
    十几位身着唐装的女子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她们有的怀抱琵琶，轻轻拨动着琴弦；有的则舞动着水袖，身姿轻盈飘逸。伴随着琵琶与古筝悠扬动听的旋律，她们翩翩起舞，每一次长袖扬起的瞬间，都赢得了大厅内食客们如潮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紧接着，两名身着武士装扮的男服务员走到屏风前，熟练地将地板翻开，缓缓升起四张矮几。随后，几位宫女小心翼翼地将托盘中精美的小点心依次放置在矮几上。这些点心制作得极为精细，仿佛一件件艺术品，令人眼前一亮，心情愉悦。点心旁还用娟秀的小楷工工整整地书写着各种名字：“水晶龙凤糕”、“花折鹅糕”、“糯米糕”、“奶酪樱桃”等等。
    然而，姜洛灵看着这些点心，心中却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这些点心虽然精致无比，但似乎带着某种流水线批量生产的痕迹，缺乏独特性。就在这时，刘诗雨和杨晓萱不禁发出惊叹声：“哇，好精致啊……”两人兴奋不已，急忙拿出手机拍照留念，准备待会儿发到朋友圈好好炫耀一番。
    “几位殿下，请移步这边用餐......”凤袍女子微微躬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四人移到屏风前面的矮几旁就餐。四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矮几前方摆放着四个圆形的蒲团，显然这就是待会儿要入座的地方。
    “需要脱掉鞋子吗？”刘诗雨率先开口询问。“殿下们请自便即可。”凤袍女子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回答道。
    听到这话，刘诗雨也不再犹豫，大大咧咧地直接跪在了蒲团上。刚刚坐稳，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脱口而出：“哈哈，这样子还真有点像吃脚盆菜的感觉呢......”
    话音未落，只见身后的宫女们端着一碟碟精致的菜肴走了进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盘薄如蝉翼的鱼脍，晶莹剔透的鱼片仿佛能透过光线一般。刘诗雨见状，立刻向身旁的杨晓萱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道：“快看，果然有生鱼片啊！”
    其他三人纷纷按照顺序屈膝跪地，准备开始用餐。相比起刘诗雨和从未尝试过跪坐的亚当，姜洛灵与杨晓萱显得较为从容自在。她们动作优雅地跪坐在蒲团上，展现出良好的仪态。
    然而对于身材略微圆润的刘诗雨以及完全没有跪坐经验的亚当来说，这种坐姿实在让人感到颇为不适。尤其是当他们将双腿弯曲，试图让臀部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时，那种非正常角度的弯折感令他们的膝盖异常难受，仿佛被强行扭曲了一般。
    坐下之后，宫女们便开始上菜。只见一个镶着金边的船型小盘子稳稳地落在桌上，盘中盛放着一片片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雪白鱼片。这些鱼片仿佛被施以魔法般轻盈，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就能将它们吹起。
    看着眼前刚刚端上来的鱼片，姜洛灵感触颇多地点了点头："这师傅的刀功确实厉害啊！竟然能把鱼片切得如此之薄，简直令人惊叹不已。"
    一旁的刘诗雨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与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口这诱人的美食。然而，当她四处寻找筷子时却发现似乎并没有准备好餐具。也许是因为其他菜品尚未全部上桌吧，所以暂时还未摆放碗筷。
    "这可不是普通的生鱼片哦，它叫做鱼脍。你们知道吗？脚盆国的生鱼片实际上就是源自于我们李唐时期的鱼脍呢！杜甫曾经有诗云'无声细下飞碎雪，有骨已剁觜春葱'，说的正是厨师切片时那娴熟的技巧以及鱼肉鲜美的滋味......"姜洛灵耐心地向刘诗雨解释道。
    听到这里，刘诗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那还是生鱼片嘛！"说话间，她一边举着手机对着鱼片拍照，一边不时扭动几下屁股，试图调整自己的姿势。显然，长时间保持跪着的姿势让她感到有些不适，但对于美食的热爱却让她忘记了身体的疲惫。
    才没过多久，亚当就觉得自己的双脚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又酸又麻。他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摇晃着脚跟，试图缓解一下不适。同时，他低声向姜洛灵问道：“公主殿下，我实在感到非常的不舒服，能否找个东西让我坐下呢？”
    听到这话，姜洛灵微微一笑，转头对一旁的凤袍女子轻声吩咐道：“麻烦帮我们拿几个支踵过来吧......”凤袍女子闻言不禁一怔，心中暗自纳闷：“支踵？这是何物？以前从未有客人提起过啊。”然而，出于对顾客需求的尊重和提供优质服务的宗旨，她仍谨慎地开口询问：“抱歉，殿下，敢问支踵究竟是什么呢？”
    姜洛灵一脸苦笑，只能再次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那种用来踮起脚跟的小板凳啦！”担心对方仍然听不懂，她又伸手指向装满鱼脍的盘子继续说道：“形状跟这个有点像哦，但要稍微大一些......”
    凤袍领班闻言连忙躬身施礼，表示歉意后匆匆赶往包间外去找店长请教。毕竟她实在弄不清什么是“支踵”，而这位店长曾经留学于脚盆国，想必一定知晓答案吧。俗话说得好：“若想领略盛唐风采，还得看脚盆；欲知明清余韵，则需关注南北棒。”可以说，最为正统的李唐风俗习惯在脚盆国保留得最为完整……
    这时，身着宫女服饰的服务员将几套金质餐具送到几位客人面前。杨晓萱接过碗筷，用手轻轻一掂，不禁惊讶地低声对姜洛灵说：“洛灵，这些碗筷似乎是纯金打造的呢……”然而，姜洛灵才刚刚拿起筷子，立刻就察觉出不对劲——这副筷子绝不可能是纯金制成的。原因很简单，金子质地过于柔软，如果真拿它来夹食物，恐怕一顿饭尚未吃完，筷子就已经被弯折变形了。
    忽然觉得自己一直抱在怀里的小狐狸动了几下，便把它放了下来，小狐狸直接跑到刘诗雨的矮几旁，“呦呦”的叫着。
    “呀，你也想吃啊？让姐姐猜猜，你想吃哪一个呢？”说着便用筷子夹了一块糯米糕的甜品，谁知小狐狸理都不理她，直接把脑袋扭向一边。
    “嘿，还挑食，挑食可不是好习惯。”说着便把小狐狸的脑袋扭过来，这才发现，小狐狸原来是一直盯着那小盘鱼脍吐舌头。
    刘诗雨用筷子夹了一小片鱼脍喂给小狐狸，虽然很薄很小，小狐狸却也是高兴的在原地蹦跳。
    当每个矮几上放了九盘菜的时候，宫女们便不再上菜，只是端着托盘站在原地。
    女领班从外面匆匆的赶回来，刚才她特意询问了店长，店长也是开店后才了解到李唐时期的跪坐和脚盆国那边虽然外观看着相似，其实，在唐庄下面是垫了一个小小的支踵的，这样人们在用餐或着长期跪坐的时候才会舒服。
    “这是个明白人啊……”店长说道。
    只是店里却没有准备支踵这种东西，现做那肯定是不合适的，店长灵光一显，直接安排去后厨拿四个装寿司用的托盘过来。
    “店长？这是盘子啊……”，凤袍女领班说道。
    “知道，你不知道其实当年脚盆国那边的遣唐使来李唐学习礼仪，只学了个皮毛，把动作全学了，却没有学到华夏人的智慧，这个支踵其实就是小智慧之一，身穿唐服的时候，把支踵遮于衣摆之下，舒服又不失礼仪……只是脚盆国那边的所谓贵族却把制作精美的支踵拿来当做餐具，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店长微笑道。
    “嗯，给那几位客人上个咱们最有特色的酥山，就说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