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怪的史诗 - 38 错综复杂

    突然杀出来的黑影，人就如同一条躲在暗中窥探良久的毒蛇一样，真正出手之时，便是目标绝命之际。
    一对匕首长不过一尺多，但是附加了巨量阴影能量的剑刃，却是轻易将黑守那壮硕得令人发指气体上，来了一个对穿，整个心脏部位直接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洞。
    残破的心脏，仍旧在顽强地跳动着，遭受致命一击的黑守，绝望地扭动着身体，冰晶裂解又恢复，手臂、脊椎因为过度扭转而变形，但也给了黑守一个反击的最佳机会。
    沉重的狼牙棒凶狠地砸向身后给予自己重创的家伙，却在临近对方躯体时，对方身影直接消失在他面前。艾伦等人的精神力纷纷覆盖迷锁护罩的范围，试图锁定对方的位置，但是却一无所获。
    倒是此时奥斯卡的自然系法术终于再次完成，电索雷鸣间，一道道闪电再次飘然落下。与此同时，精灵法师与另外一名施法者，也开始吟唱神秘的咒语，一道道法术模型在空中成型，化作两个巨大的炙热火球。
    艾伦从地底爬起来时，只看到了鬼魅身影抽身离去的泡影，再看到黑守胸前那空洞的伤口，哪里不清楚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当即不顾双臂、混身的痛楚，再一次找出一把大剑来，凶悍地杀了上去。
    “哈哈哈~~~”
    空洞处淙淙血水缓缓流溢，心脏部位的跳动也渐渐开始迟缓了，给予黑守致命一击的强者身影，只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不过一眼而已，就再也不见对方的踪迹，似乎面对这个肉靶子一样的目标，再无任何动手迹象。
    豪迈悲凉的气息，从黑守口中传出，眼神中透出绝望的黑守，即便是身死也绝不会坐以待毙，随着他一声悠长的笑声之后，他全身的能量汇聚在心脏位置，无穷能量自天地间涌动，掀起一场魔力潮汐。
    “不好！！关闭迷锁！！”
    精灵法师见多识广，情知不妙下，当即面向那之前激发迷锁的施法者，急促地呼喊道。
    “想走，没门！！都给我陪葬！！”
    心脏的重创，让黑守知道自己今天绝无幸理，这样一支强大的刺杀者队伍，身受重伤的他必然不可能逃得过追杀。也怪这些年里，黑守过得太过惬意了，自以为荒野中5大巨头之一的他，没人敢轻易打他的歪主意，却不成想数百年来的安稳日子下，终究还是有人来要他性命了。
    青铜面具施法者凝聚精神力，紧张地与迷锁法阵沟通，终于在眼前那道凶残食人魔身躯魔法波动越发猛烈之前，关闭了迷锁。
    久违的新鲜空气重新涌向这片封闭的场地，艾伦手中重剑，凶悍地与狂风一样横扫的狼牙棒交错撞击，无功而返的同时，艾伦毫不迟疑地拉开了与食人魔之间的距离。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黑守魔力涌动峰值到顶，即将自爆的时候，那雄浑的磨砺突然洗涤了整片天空，掀起一场十级以上的狂风，同时在狂风掩护下，黑守的肉山躯体突然破空而去，激起一道凄厉的破风之声。
    “这*婊*子*养的东西，他想跑！！”
    “我*日！！”
    众人气急败坏，纷纷展开身法，疾驰而去。
    黑守奸计得逞，眼神中生机虽然正在缓缓消逝，但是至少也让他搏得了一线生机。都已经到了他这样的实力境地，未来也仍有数百年可活，不到真的无路可走，他又哪里舍得就此与敌同亡呢！
    眼下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就连荆棘之藤部族也是如此，唯有蔓莎城这座碎石坐镇十数传奇、以及至少一位半神的荒野核心，才是黑守保命的绝佳去所。
    身后的追兵，开始变得参差不齐，只要再追逐上一段时间与距离，那么黑守便能提聚最后一股力量，给予当先追击者致命一击，至少也能让对方丢掉半条性命。只要能击伤、重创一名追兵，这支袭杀队伍再想追击自己，那就得好生盘算一下了。
    黑守的脑海念头飞转，心中渐渐平定下来，他这数百年来的阅历不是白活的，身为一个阵营的中流砥柱，该有的手段他还是具备的，甚至于现在仍在逃窜的他，都已经开始在思索，这次袭杀他的背后主使者，会是谁或者说是哪个势力了。
    蓦然间，身体传来一阵冰冷的杀机，黑守拖动的狼牙棒直接刮起一道旋风，也不管此时周围哪里有人影的存在。
    然而，黑守的反应不可谓不及时，只是他的对手也是同处于半神阶层的强敌，一道黑色闪电突然从黑守后脖颈间划过，凄厉的破空声甚至还没彻底响起，闪电便已经穿梭到了术士米开外。
    疾驰的黑守身躯逐渐迟缓，挥动的狼牙棒也从其手中滑落，等到黑守彻底停下身形，他的硕大脑袋上已然插上了一柄尖锐的匕首，锋利的匕尖从其右眼眶中穿出，一滴滴混浊地白色脑浆划过剑尖，滴落到上百米深的地面上。
    唰！！
    生机从黑守身上彻底消散，之前一闪而逝的鬼魅身影这时已然重新出现在艾伦他们这些人的面前，大家纷纷驻足，神情紧张地举着武器死死盯着对面，生怕对方突然暴起杀机，连他们一起灭口了。
    这名很显然是盗贼进阶的强者，隐匿手段太过高明，恐怕一直以来的行动中，他都跟随在众人身边，却无人察觉他的存在。如今虽然只是短短两次出手，但每一次出手时机都够隐忍与隐蔽，换做眼前任何人恐怕都难以全身而退，至少证明对方实力碾压大家。
    一把将正要跌落天空的食人魔尸身抓住，冷漠无情的眼神与艾伦他们对视一眼后，对方这才缓缓开口：“任务完成了，我先回去了！”
    显然，这话是对精灵法师说的，说完这话之后的身影手中一空，黑守的尸体直接消失，看来是被对方给收纳进了自己的次元空间。在一个闪动，对方身影出现在地上黑守狼牙棒前，拾起狼牙棒后身影就这么缓缓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再不见踪迹。
    “任务完成，各位撤了！”
    精灵法师直到刺客的身影消失后，这才抬头，对着艾伦他们一行人缓缓说出完结语。
    “任务报酬，我会按照之前大家的贡献，做出公正的评估，三天后各位自请领取。”
    说完这话后，对方法杖一挥，一道高级传送门打开，也不迟疑地踏脚间走进传送门，就这么果断地离开了。
    随着精灵法师的离去，其他的几名同伴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各自选择一个方向，唰唰唰地消失在了天空之间，最后救留下了艾伦与奥斯卡两人，面面相对。
    艾伦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刺杀任务，原以为会是多么艰难危险，但是真的开始行动后，只不过才一个魔法时左右的战斗时间，目标便已然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这可是一位半神级强者啊，以艾伦现在的实力都只能是仰望对方的存在，几次短暂交手几乎被碾压的实力差距，让现在的艾伦心中甚至都升不起一丝赶超对方实力的想法来。
    但偏偏就是这样强大的存在，在刺杀者公会有序的布局，合适的人手搭配下，却是轻松自如地将其击杀了，最终付出的代价，不过是艾伦几名冲锋陷阵的战职者身体上轻重伤势而已。
    当然，艾伦也清楚，短暂的厮杀背后是早有预谋的布局，不管是笼罩了数百米方圆的强大迷锁，还是三位传奇级施法者的限制、斧面法术，乃至艾伦他们这些战职者的拼斗，都让强大的半神战斗时，仿佛一开始便被砍断了一双手脚一样，十成的实力最多只能发挥出六成来。
    即便如此，要不是那名潜匿的刺客强者时机判断准确，突下杀手重创了黑守，以及最终一击断绝了黑守生机，恐怕凭艾伦他们这一队人手，也未必能拿下黑守。或者说，就算最终击杀了黑守，艾伦他们这9名同伴也得折损好几名在其中，才能达成目的。
    “走吧！”
    奥斯卡的眼角没有多少兴奋之色，反而是有些萧索之意，面具下的身体，也传给艾伦一种消沉的意志。
    作为自然神殿理念一贯的坚定信徒，奥斯卡其实并不想看到之前那一幕自伤其身的场景发生，毕竟荒野一百多个成员部族，也就只有5名半神以上强者而已，如今只因为内斗的缘故，却做出自断一臂的行为，无论如何都让奥斯卡觉得惋惜。
    如果对方能够为荒野而战，放在战场上，至少也是一个强大的震慑力量，真要动手的话，黑守在战场上所造成的破坏力，绝对比今日更甚，孤身击败一个万人军团方阵，也不过是消耗一点时间而已。
    只可惜，一切事情不能尽如人意，黑守太过在意眼下的短视行为，已经成为了荒野自保的阻碍，最终只能铲除掉他，并在此事上做点文章，或许反而能发挥些效用。
    两人沉默前行，不断变换着方位，直到确认身后没有跟踪的暗哨后，这才落在一个提前布局好的落脚点，钻进落脚点处一条通往十数里外的天然溶洞，再出现在另外洞口后，这才沿着蔓莎城的方向，缓缓步行而去。
    五天之后，艾伦与奥斯卡两人回到了蔓莎城，而就在他们进城的刹那，便已经感觉到城中不一样的气氛。
    四天之前的清晨，当蔓莎城北最繁华的大门打开之际，一颗鲜血淋淋的头颅，就这么掉落悬挂在了城墙大门之上。食人魔特有的獠牙，还有那张陌生的生冷面容，一开始让大家只是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做恶作剧而已。
    但是当与食人魔头颅一起悬挂的一张幕布拉开，通用语挑衅式地介绍了头颅主人后，整个蔓莎城很快便震动了。
    堂堂一位半神，竟然就这么悄没声息地被人给斩首了，换做是荒野任何一个人或者部族首领，都会为之震惊，随后便是不惜代价地了解这件事情背后，那只黑手。
    连半神强者都能被袭杀，那么其他不如半神的强者、部族首领们岂不是更难保命，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部族，难得地大家终于达成了共识。
    首先被找到的，便是刺杀者公会，作为费曼世界刺杀行业的翘楚，黑守的死毋庸置疑对方拥有最大嫌疑。而刺杀者公会对此，并未否认，但是他们却说除了悬挂了任务，派出两名传奇强者从旁辅助外，真正最强的杀手还是雇主一方派遣的。至于那两名接受任务的传奇强者，他们完成任务后便直接离开了荒野，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
    为了这一个半真半假的情报，荒野各部族可是花费了不少代价，刺杀者公会却获得了不菲的利益，以及无声的广告，同时也将矛头转回到了真正的雇主身上。
    雇主是谁？
    大家都不清楚，唯一知晓的便是对方是一名精灵法师，同伙中还有一名德鲁伊施法者，种种迹象表明，这或许是来自精灵的袭杀。
    至于为什么精灵要袭击亲近人类阵营的核心人物，最大的可能或许是不希望荒野停止对人类诸国得敌意？反正，只要有了嫌疑对象，大家终究是能够找出无数个理由，来为嫌疑人的行为解释的。
    一时间，蔓莎城陷入到了汹涌的仇恨之火中，之前亲近人类的阵营开始沸腾，他们很不安，因为他们刚刚失去了一个强大的支柱力量。
    其他阵营的部族首领同样不安，他们害怕精灵的动作会不会只是止步于此，或者他们接下来还有其他动作，对其他的部族展开刺杀。
    唯有亲精灵阵营的几个部族发声，为精灵部族开脱解释，但是他们的声音太过弱小，在愤怒的其他部族代表的高呼声中，显得那么的软弱无力。甚至于，到最后那些亲近精灵的部族，也不再敢发声，因为他们发现他们对面而坐的盟友们，眼神望向自己的时候，往往透出很大的怨愤与杀意。
    追查的线索继续往下深挖，事情似乎又有了一点变化，荆棘之藤部族中掌权的代理族长沙维尔·巴尔德斯，同时也是半神黑守的旁系血脉、最信任的手下，亲自发声说，黑守其实已经跟人类闹翻了，因为人类私下勾连族中的另外一位掌权者，试图对黑守的统治地位发起挑战。
    黑守的胃口越来越大，让人类方面倍受压力，所以他们急需扶持起另外一名支持者，而想要这名支持者继承黑守的统治地位，就需要让黑守这个家伙彻底消失。
    于此同时，原本应该在北上路途中的精灵法师，却不小心在草原上露出了行踪，被半人马将军阿赫马德、奥斯瓦尔德等人追杀，最终仍是让对方逃出了草原，进入到人类的地盘。
    艾伦仿佛在看一幕大戏，虽然他曾身处其中，但是当无数错综复杂的信息铺面而来时，他却又对心中确定的某些信息，产生了动摇：难倒之前他们所执行的刺杀行动，真的成为了人类的帮凶吗？
    不过最终艾伦在一番冷静的思考后，断然否决了这个念想，不仅是因为他本人深度参与了刺杀，同时他也不相信，人类会愚蠢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做出自断臂膀的动作来。
    就算黑守再贪婪，他好歹也是亲近人类阵营中举足轻重的存在，如今人类与荒野的战乱刚结束，自然神殿正在筹谋打破僵局，至少派出军队支援兽人帝国作战的情况下，黑守的态度对荒野诸部都有着很大影响。在这个时候贸然刺杀黑守，更换荆棘之藤部族的掌权者，这件事情本身便是一招蠢到不能再蠢的事情。
    但是证据又摆在面前，荆棘之藤的反叛者被强势镇压后，除罪魁祸首的大长老直接被当场击杀外，其余参与部众中，不少人的证言都能佐证。至于南下的精灵法师，被人察觉到踪迹也是偶然，看来并非对方故意为之。
    不久之后，搜查的方向又突然有了变化，据说提供伏击半神黑守情报的一名精灵法师同伙最终被俘，然后审问中得出精灵法师幕后的真正势力，其实是正处于战火中的兽人帝国，他们袭杀黑守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铲除阻挡荒野南下计划的绊脚石……
    艾伦原本是打算做完这趟任务，领取到属于自己的报酬后，直接打道回归绿野平原的，奈何眼下蔓莎城中这幕大戏实在太过精彩，让艾伦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各种情报接连反转，时而目标变成人类、时而又是精灵……反正各种指向不离两块大陆四大文明，反倒是真正的推手与执行者的自然神殿，受到怀疑的目光最少，让艾伦不免有些揣测，或许眼下的诸多情报反转，都是自然神殿在其中操控的。
    当然，在冷眼旁观之余，艾伦也终于领到了属于他的酬劳，只可惜刺杀者公会悬挂的任务报酬不低，但真正分到艾伦手上的，却不过寥寥万余金币价值的珠宝等，让其多少有些失望。
    可是细细一想，艾伦也觉得这分配并无问题，毕竟这次任务的大头，其实都应该属于那一名刺杀黑守成功的刺客，剩下的由8名传奇分配，每人能拿到手的价值必然不会太高了。
    艾伦自然想不到，悬挂高额任务的自然神殿，打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给予刺杀者公会接取任务者太多的报酬。
    刺杀荒野半神这个任务需要做到稳妥，确保万无一失，所以自然神殿势必要参与其中，并不会假手于人。之所以在刺杀者公会散布任务，最终目的不过是掩人耳目，顺便利用刺杀者公会的耳目，将各种表象信息给泄露出去，彻底隐藏自然神殿的首尾。
    刺杀者公会虽然强大，但是面对背靠自然神系的自然神殿，他们还是需要尊重背后的各位神祗，尤其是他们如今在荒野活动，很多时候看起来与自然神殿没有丝毫纠葛的刺杀者公会，其实暗地里一直都有配合自然神殿。而刺杀者公会给予自然神殿的便利，换来的就是他们能够在荒野建立公会分支，拉拢灰色地带的成员加入，赚取利益。
    所以，自然神殿既然要亲自动手，那么即便挂上再高的报酬，其实那些接取任务的家伙，也不可能拿得到。反而是高额报酬的利诱下，会让这些接取任务的家伙们因为利益关系，能够更加拼命，同时也会更谨慎地封锁秘密。
    好在对于艾伦而言，刺杀者公会的任务报酬，不过是一笔横财，真正的大头还是来自橡木教会给予的一枚传奇专长。
    逐渐开始衰败的橡木教会很看重艾伦，这从霍迷尔强行要求艾伦接取刺杀黑守任务时，便能看出来了。而今既算考验同时又算是要挟艾伦的秘密任务达成之后，接下来就是要安抚一下艾伦那有些失望的心灵了。
    神殿给予了艾伦好几枚传奇专长的选择，每一枚专长都有及其详细的介绍，让艾伦对着这几枚水晶难以取舍。与其说这是让艾伦挑选报酬，倒不如说是橡木教会在向艾伦展示他们的底蕴，让他明白跟着教会做事，这些专长水晶最终都会对艾伦开放的。
    完美体魄、传奇战斗技巧、致命一击、钢铁意志、超级狂暴……每一枚水晶在艾伦看来，效果都仿佛是为其量身打造的，如果能彻底掌握其中任何一枚水晶中的专长技巧，结合自己现有的战斗专长，那么自己这个传奇便将不再似一个空壳子，面对任何传奇级的对手，都能有一战之力了。
    最终，无法取舍的艾伦，在奥斯卡的建议下，选择了完美体魄这一个传承水晶。
    “如果你想要有再长足的进步，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需要打磨自己的体魄了。战职者越往上走，对于身体的要求也会越高，没有足够强健的体魄，即便拥有强大的实力，你也无法将其完美发挥出来。”
    奥斯卡如此跟艾伦解释道，让艾伦深以为然。
    之前与半神两次全力出手，艾伦便已然察觉到自己选择传奇专长发展方向后，所出现的致命问题。因为在重击上的天赋，让艾伦选择了在爆发一途一条道走到底，如今看来效果不错。
    天赋的优异让艾伦在几枚传奇专长的锤炼上，进展神速，但是在实战中，自己现在的体魄已然无法承受高强度爆发时，所激发的凶猛能量，身体肌肉在几重劲力的加持技巧下，每施展一次便会产生一次剧烈的拉伤。长此以往，即便自己恢复力出众，又有神奇的治疗法术与药剂辅助，恐怕也仍会让肌肉出现无法挽回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