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锦衣卫 - 第二十七章新的调查

    清晨。
    淡淡的光线照耀在这窗棱上，将屋子里都涂上了一层金黄。
    骆天于睡意沉沉中睁开了眼睛。
    怀里的美人儿慵懒妩媚。
    他笑了笑，爬下了床。
    换好了衣服，扔了三张银票在床上，转身离开。
    “见过骆大人。”
    福林苑外，周光正，宋时行等人已经早早准备好。
    一夜潇洒，他们不仅没有疲倦，反而是一个个精神抖擞，目光灼热。
    清香楼的酒肉，福林苑的女人。
    这两件东西是上京城最让人食指入髓的美味。
    昨晚上他们都享受到了。
    而他们也真正的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跟在骆天身后，好好做事，就能得到更多。
    “都跟我来府衙。”
    骆天摆了摆手。
    一众人跟在他的身后，鱼贯而过。
    回到锦衣卫府衙，骆天直接带着五人来到了自己的吏房。
    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赵云海的吏房，大门锁着，以赵云海的性子，不可能迟到，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出去办案了。
    想来是在争分夺秒办禁军谋反的案子。
    骆天笑了笑，推开了吏房的门，周光正，宋时行等人陆续跟进去。
    “喝茶。”
    骆天给每个人倒上了一杯茶，然后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来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卷宗。
    这是秋围狩猎之前，骆天就整理好的。
    里面有他之前查到的所有线索。
    包括户部侍郎薛礼熊，正四品的朝中大官。
    清河帮与徐敬业的关系。
    以及清河帮将要劫掠江州，青州，扬州三地入京的税银之事。
    “你们先看看这个。”
    骆天将这份卷宗扔在了几案前面，周光正等人依次接过来看过，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浓浓的震惊。
    这案子竟然如此之大，刺杀案都只是其中一个部分而已。
    几人纷纷目光灼灼，跃跃欲试。
    想要尽快动手调查。
    这可都是功劳。
    哧啦！
    骆天却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这一份卷宗给撕扯成了两半，然后将废纸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这些东西你们知道便好，没必要继续查了。”
    骆天说道。
    “大人……”
    周光正等人纷纷皱眉。
    骆天笑了笑，将茶杯拿到了面前，轻轻的抿了一口，笑着解释道，
    “这些东西，是我当初做总旗的时候查到的，全部都告诉了赵云海赵大人，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几日赵千户几乎日夜不归的查案，应该就是从这三方面下手了。”
    “我们再去做，就是拾人牙慧。”
    “没有必要。”
    “这么大的案子，功劳多的是，我们没必要和自己人争抢！”
    “我们查别的。”
    周光正等人更加疑惑。
    骆天冷声道，
    “查禁军，查黑火药的来历，查徐敬业的下落。”
    “最后查这件事幕后真正的主使之人！”
    哗！
    这句话落下，整个吏房里的氛围顿时紧绷，所有人都是目光僵硬了一下，有点迟疑。
    现有的线索不去查，而去查别的？
    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怎么？不敢？还是没信心？”
    骆天看着众人这般凝重，脸上露出了冷冽，冷声问道。
    谁也没有说话。
    骆天右手食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视线扫过众人，问道，
    “昨晚上的酒肉好喝吗？女人玩的舒服吗？”
    所有人依旧没有说话。
    骆天继续问道，
    “以后想不想要吃更好的肉，喝更烈的酒，玩更美的女人？”
    人们面面相觑，喉咙滚动。
    骆天冷笑一声道，
    “你们要明白，去和赵云海做一样的事情，就算是做好了，也显得咱们格局小，而我说的这些事情做好了，便能真正证明咱们的本事，让上面刮目相看。”
    “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在锦衣卫里面真正立足，打出属于咱们自己的一片天地！”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吃更好的肉，和更烈的酒，玩更美的女人！”
    “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我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考虑。”
    “想做的，留下。”
    “不想做的，可以滚了！”
    骆天举起了茶杯，放在嘴边，开始慢条斯理的喝。
    人们面面相觑。
    仅仅瞬息后，宋时行站了出来，他单膝跪地，道，
    “卑职愿遵千户大人之令。”
    “卑职愿遵千户大人之令。”
    随后是周光正，汪榭。
    “卑职愿遵千户大人之令。”
    紧接着，其余人也都是纷纷的跪在了地上。
    生而在世，谁都想轰轰烈烈，真正的活一回，不白来世间一趟。
    这机会摆在了眼前，还有骆天这么一个能人带着。
    如果因为懦弱错过了，才会后悔一辈子。
    他们跟！
    骆天笑了笑，站了起来。
    “很好。”
    “我给你们分配任务。”
    他走到了宋时行身边，说道，
    “你先跟我来。”
    “是！”
    宋时行跟在了骆天的身后，走出了吏房。
    两人一前一后，直奔锦衣卫府衙深处的诏狱。
    骆天现在已经是千户的身份，进入诏狱就简单的很多，直接拿着自己的手令，带着宋时行走了进去。
    他直奔沈天留被关押的地方。
    丁支深处。
    一间完全以钢铁浇筑的囚牢里，断掉了右臂的沈天留被用一层层的铁链将整个身子都捆了起来，悬空吊在了这囚牢的顶部。
    很明显，这老头已经经受了无数次的严刑拷打，浑身上下没有多少好肉。
    血迹斑斑，就脸上都是被烙铁烫开了好几道皮肉烧焦的伤口。
    骆天挥了挥手。
    里面的锦衣校尉将囚牢大门打开。
    骆天带着宋时行走了进去。
    沈天留不亏是二品高手，虽然被王亭山废掉了，但身上散乱残留着的一些气息，竟然也让他在这么重的伤势下，眼睛里还能保持着一些精光。
    “姓骆的，你终于来了！”
    “你把蔡少帮主怎么样了？你这个王八蛋！”
    沈天留看到骆天，眼睛顿时一瞪，眼瞳里迸射出浓浓的血丝，咆哮出声。
    被关押的这几日，他回想一切，已经明白了。
    黑火药的事情，是骆天做的。
    他假意答应徐戍，借着将那些东西送回清河帮分舵的由头，将黑火药调包了。
    那是唯一的机会。
    一定是他。
    这人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刺杀计划。
    这人毁掉了一切！
    那蔡少帮主肯定也没有好下场！
    沈天留看到骆天，就恨不得将这个家伙生吞活剥！
    啪！
    骆天一句话都不说，上来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沈天留的脸上，这力量不弱，直接将后者的脸上扇掉了一块肉。
    后者的身子也是剧烈的在半空中晃动了起来。
    哗啦！
    骆天抓住了沈天留那血迹斑斑的头发，盯着后者的眼睛，阴声道，
    “我不想和你废话。”
    “告诉我，黑火药是哪个官员给你们的？”
    “狗贼，走狗，我就算是死也……”
    沈天留嘴硬的很，瞪着眼睛，怒声狂啸。
    “说！”
    他话音还未落下，骆天突然暴喝出声。
    这是破心之音。
    如今以八品实力施展破心之音，重伤的沈天留，也抵抗不住。
    他脸色僵硬了一下，眼睛里浮现出了意思恍惚，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
    “工部……制衡司……右清吏司王文殊……”
    “他掌管火器的制作……利用职权之便……将黑火药分五批运出……”
    “工部有不少匠人参与……”
    哗啦！
    沈天留说到这里，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眼睛里弥漫出了一丝血红，死死的盯着骆天，惊恐到了极点。
    为什么？
    为什么会交代这些东西？
    怎么回事？
    一旁的宋时行看着这一幕，也已经惊呆了。
    他用尽手段撬沈天留的嘴数日，都丝毫没有收获，骆天竟然几句话就审讯出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神了！
    “狗贼，我绝对不会如你所愿！”
    少许后，沈天留似乎反应了过来，他意识到骆天手段不凡，再被审讯下去，他会交代更多的东西。
    “啊……”
    他猛的张开嘴巴，直接就要咬舌自尽。
    咔嚓！
    骆天左手抓住了他的下巴，用力一掰，直接将他的下巴给掰脱臼了。
    沈天留呜呜的流出了无数的口水和血水，却合拢不上嘴巴。
    他的身子剧烈颤抖，挣扎。
    在半空中的铁链上摇曳。
    “工部制衡司右清吏司王文殊。”
    骆天对着旁边的书吏使了个眼色，道，
    “记下这个名字。”
    然后他又是抓着沈天留的脑袋，送到了自己的面前，盯着后者充满恐惧的眼睛，笑着道，
    “再问你一个问题。”
    “幕后主使这次刺杀的人，是谁？”
    “说！”
    又是一次破心之音。
    沈天留眼睛再度恍惚，结结巴巴的道，
    “我不知道……帮主才有资格见那人的面……”
    “刑部尚书徐戍，有没有参与谋逆？”
    “没……”
    “禁军之中，可还有他人参与谋逆？”
    “有，羽林卫副统领袁素山，秋围狩猎当日，他负责封锁禁苑南面出口，防止狗皇帝从南门逃回皇宫，但刺杀失败，他就没有暴露出来……”
    “徐敬业被你们藏在哪里？”
    “通州长……噗！”
    沈天留连续被施展了数次破心之音，到了最后，已经是完全支撑不住，他眼睛突然一僵硬，弥漫出浓浓的血丝，然后，一口殷红喷薄而出。
    紧接着。
    他的眼睛里，鼻孔里，耳朵里，都是流淌出了殷红鲜血。
    这人也是慢慢的失去了气息。
    不过，骆天想要得到的消息也基本上得到了。
    他将沾染在右手上的鲜血，在沈天留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将书吏写好的那份供词拿了起来，仔细的扫了一眼，将供词送到了宋时行的面前。
    “这些线索够了吧？”
    宋时行已经惊呆了，他愣了少许，然后接过了这份供词。
    单膝跪地。
    “千户大人放心。”
    “供词之中所涉及之人，一个也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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