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遗梦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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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我的颈子。
    他的眼睛半眯著,眉头微蹙,神情像是在隐忍什麽。背後的手在我背上用力按抚游弋,好像要将我按进他的身体里。
    忽的,那只手抚上了我的屁股。
    “嗯!”我被屁股上的疼痛惊回了神,闷吭一声。双手紧紧的攥住宵凌王的衣襟,额上瞬间冒出冷汗。
    宵凌王浑身一顿,抚在屁股上的手急忙撤回背後。停住蹂躏我口内的舌头,缓缓松开嘴唇。
    我有点眩晕的站不稳,皱著眉头忍耐屁股上的痛楚,一边大口喘气。宵凌王也有些气息不稳,眼神沈沈的盯了我半晌。
    待我们都平缓下来,他又俯下脸顺著我的颈子往上舔吻,直到清理完我嘴唇上的湿润。
    背上的手离开了,从怀里拿出汗巾来给我沾去额上的汗。掐著我脸颊的手也松开了,抚著我的後脑将我的脸按进他的颈脖里。
    “本王带你去湖边走走。”他低声说。而後扶著我开门出屋,往湖边走去。
    62 兄长探望
    当微风裹著清凉的水汽吹到我脸上时,我才真正清醒过来。看著夕阳下闪烁红光的广阔湖水,脑子里却混混吞吞的。这是跟宵凌王第二次亲吻,每一次都会让我失去一段时间的思考能力。特别是这一次,我几乎被他亲的失去意识。
    真不愧是养了好多年男宠的人,在情事上如此厉害。
    想起刚才那个吻的噬魂感觉,才真正清醒过来。看著夕阳下闪烁红光的广阔湖水,
    炙热的嘴唇在颈子上辗转,全身猛然一麻,便有点口干舌燥。
    沿著湖边漫步,韩桢与诚远远远的跟著。宵凌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说话,似乎并没有发觉我的心不在焉。他绝口不提刚才的事,也不再提我家的事。我对他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不管说什麽都只是嗯嗯啊啊的应声敷衍。
    沿著湖边一路进了瑶琪园,来到幽月榭时湘琴正站在门口恭迎。
    “琪三爷,好久不见。”湘琴行礼过後微笑著说。
    我急忙还礼,想起脸上的伤痕,又难堪的低下头。宵凌王安慰的拍拍我的背,扶著我进了水榭,趴在那一大团软枕上。
    晚饭是在水榭吃的,还有湘琴的琴曲助兴。我依然没什麽胃口,虽然这次有去年来求药时吃过的小牛排骨。再说趴著吃饭也不好下咽,只喝了点粥吃了几口清淡的素菜就吃不下了。宵凌王不大高兴我总吃的这麽少,说我现在养伤更要注意保养身子,逼著我又吃了点东西。
    看到那盘小牛排骨,我忽然想起这道菜的名字叫“红玉飘香”。记得诚远说过我住的那个院子是才修建好的,名字就叫“红玉轩”,难不成那院子就是用这盘菜的名字起得名?
    宵凌王的嗜好真奇怪。
    王爷就是王爷,果然出手不凡。在家里养了快一个月的伤才堪堪能扶著人走路,可在王府才养了几天的功夫,我就能行动自如了,可见宵凌王给我用的药都是上好的珍品。我甚至还流过一次鼻血,不知道是不是药好得太过头了。
    几天後大夫再次给我诊脉,跟宵凌王说不必再用那麽猛的药了,以我现在的年纪用太多了那种药反而会损身体。晚上睡觉的时候仍是不能正面躺著,但是可以侧躺著睡了,这对我这个趴了一个月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恩泽。
    屁股上的伤都结了疤,一天到晚的泛痒。诚远跟条尾巴似的天天跟著我盯著我,就是睡觉的时候也守著我,不让我抓屁股。折腾了几天,我养胖了,诚远却瘦了一大圈,还顶著一对黑眼圈。
    其实我挺感谢诚远,他只比我大两岁,却比我懂事多了。他对我的照顾不止是因为宵凌王的命令,也是很诚心实意的伺候我。
    自从那次宵凌王来给我的脸上了药之後,除了一早给我屁股上换药时出现一下,其他时间再也没有来过我这。只是晚上不时的听见他住的院子里传出呜咽声与令人脸红的喃呢声,这让我很不习惯。
    那位跟我很相像的夏w公子也再没来过,其他三位公子倒是总会躲在远处往我院子里偷窥,我也只当没看见。
    眨眼间十天过去,我已经能躺著睡觉了,屁股也不会痒的那麽厉害。一个多月没洗澡,身上开始痒的难受,诚远便给我准备浴桶沐浴。沐浴的时候屁股上的疤掉了一大半,露出粉粉嫩嫩的新肉,我想著这样算是好了吧,便趁著下午宵凌王在水榭乘凉的时候过去请辞。
    宵凌王只说了一句:再好好养养,不必著急走。把我给打发了。
    他不会是不想放我走吧?
    我躺在床上惴惴不安。
    都这麽多天了,家里一点信都没有,也不知道尧君怎麽样了。大哥啊大哥,你为什麽不来看看我?还是说你已经来过了,却被宵凌王挡回去了?
    娘,您也把我这个小儿子给忘了麽?爹把我送到王府,您也没有拦著点麽?
    又在王府呆了几天,屁股上的疤也掉完了,坐著躺著都不碍事了,我就开始心急上火。宵凌王到底放不放我走?
    “琪三爷,琪三爷,大喜事!”我正坐在桌前发愁,见诚远乐呵呵的从院外跑进来说道。
    “什麽喜事?”我无精打采的问。
    “三爷,您的兄长颜盛烨,烨大爷来看您来了!”诚远眉飞色舞的说。
    “什麽!”我惊喜的倏然站起,大声问:“人呢?”
    “刚陪著王爷说了会话,这会正往这边走呢!”诚远回说:“还是琪三爷您的面子大,若是换个旁人,王爷是绝对不会允许外边的人入内院探访的!”
    我没有理会诚远的话,急匆匆跑出院门往前面张望。只见一个老太监引著大哥正往这边走,便高兴的迎了上去。
    “大哥!你怎麽才来看我啊!”我跑上前抓住大哥的肩膀说。
    “哎,琪三爷,注意礼守。”那老太监脸色不大好的将我拉开一旁说道。
    我脸一沈,心想我又不是宵凌王的男宠,注意个狗屁礼守!
    “呵呵,谦公公,琪三爷才来,还不大懂王府的规矩。公公您受累了,这里有小的我伺候就行了。”诚远见气氛不对,忙上前挡在我面前躬身笑著说,一边还拿出一串玉珠子塞进那老太监手里。
    那老太监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撇著嘴看看手里的玉珠子,掂量掂量,便转身离去。
    63 家中消息
    “琪三爷,烨大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进屋吧。”诚远见老太监走远了,转身小声说道,让著我们进了红玉轩。
    在屋里坐下,诚远下去沏茶,我才发现大哥的脸色很不好,便问道:“大哥,出了什麽事?”
    “二弟病发了,”大哥一脸愧疚的低下头,“二弟屋里的丫头病死了两个,那个巧倌也死了。”
    “啊……”我震惊的张大了嘴。
    “如今孟梓先生只能先保住二弟的性命,二弟已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大哥又说:“二弟屋里的另外几个丫头和一个伺候过他的小厮也染上了,只是发现的早,被孟梓先生治好了。不过都被爹卖出去了,不敢继续留在府里。”
    “怎麽这麽快?”我惊道:“那病有这麽凶?”
    大哥点点头,刚要说什麽,却见诚远端著茶进来,便又闭上嘴。
    诚远将茶放在几上,行礼之後退出去,而且站得很远。我知道虽然旁边坐著的是我的亲大哥,但为了避免闲话还是不方便关门的。
    大哥见诚远站得远远的,并转过身不看我们,才低声说道:“我也没想到那病会这麽厉害,先生说因个人体质不同,所以发病也各不相同。再说二弟又重伤刚愈,身子还有点虚,染了这种病就非常难治。”
    “那治得好麽?”我小声问。
    “应该治得好吧,先生他没有说得很明白。”大哥说罢,端起茶碗咕咚咚灌完一碗茶。
    我有点难受的低下头,当初就觉得大哥这个主意不好,可因心里有恨也没有过於阻拦。现在不止是二哥病重在床,还牵连了几条人命,这是多大的罪过啊。
    娘的病才好了半年,二哥便又病重,而且还死了人,罪魁祸首还是我们这两个亲兄弟,这要是让爹知道真相,不被气吐血才怪。
    “自从爹瞒著家里将你送进王府後,娘跟爹闹了一场。本来娘要回娘家,可因二弟病倒了,家里又出了人命,娘才没走。”
    “所以这些日子你才没来看我?”我心里凉飕飕的问。
    “嗯。”大哥应了一声,,小鬼惊讶的完全的僵住了,
    “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朝廷里也不安宁。听说有官员参了爹十大罪状,皇上接了本子,却因宵凌王的进言压下来了,还没有命人彻查爹。”
    “十大罪状?”我又是一惊,“我们家做过那麽多坏事麽?”
    大哥一脸沈重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尧君呢?他现在怎麽样?”我急忙又问。
    “他……”大哥脸色一变,低下头不敢看我。
    “尧君他怎麽了?”我急得站起来,大哥急忙伸出手指竖在唇前示意我小声点。我看看院子里的诚远没有什麽反应,才又慢慢坐下,急切的看著大哥等他说话。
    大哥往院子里看了看,探过身子小声说:“我说了你可别著急,二弟病倒之後,爹就将尧君送到兴州的合兴王府上去了。”
    “什麽?”我目瞪口呆。
    把自己的亲儿子送人还不算,竟然把人家的徒弟也送人?
    “三弟,三弟,来,喝口水喘喘气,别把自己憋死了。”大哥端著茶碗凑到我嘴边著急的说。
    我猛然回神,大喘了几口气,抢过茶碗一饮而尽。真的差点把自己给憋死过去。
    “爹他!”我“纭钡姆畔虏柰耄大声说,大哥急得直呲牙。我忙转头看向诚远,他只是扭头看了我们一眼,见没什麽事便又转回去,并往远处又走了几步。
    “爹他怎麽能把人家的徒弟也随便送人!”我压低声音恨恨的说。
    “哎,三弟,爹他都能把你这个亲生儿子送给宵凌王以作护身符,还有什麽事做不出来?”大哥叹了口气,“你从小就心直的很,对那些尔虞我诈一窍不通。咱们家什麽事都是爹和二弟苟合,连我也被排除在外。你以为爹为什麽那麽护著二弟,正是因为如此。你和二弟因那宁尧君闹出这麽多事,爹早就想将宁尧君处理掉了。”
    “那孟梓先生他……”
    大哥不等我把话说完,打断我道:“孟梓先生只是咱们家的府医,除了医术好还有什麽可让爹看重的?爹再敬重他也只是表面上的,如今将宁尧君送了人,孟梓先生不是一样没话说。”
    大哥的这番话让我没了主意,失神的看著面前空荡荡的茶碗说不出话来。
    “本来我是想先偷著把宁尧君送出城藏起来的,可还是慢了爹一步,唉!”
    马後炮!
    我瞪了大哥一眼,“尧君被送走多久了?”
    “嗯……有七八天了吧,用车接走的,应该已经到了合兴王府,府里的人正往回赶。”
    “快马加鞭多久能到兴州?”我又问。
    大哥想了想说:“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话,有个三四天能到。”说罢,大哥睁大眼睛看著我道:“三弟,难道你想……”
    “我要去把尧君救出来!”我瞪著眼睛沈声说。
    “王爷能放你走?”大哥凑过脸来小声问。
    “王爷说过等我伤好了就可以走!”我也凑过脸去小声说。
    “那好!我请袁师父过去接应你!”大哥轻轻一拍桌子,“等你们回来就住在我在城外偷买的宅子里,等过了风头再说!”
    “好!”我紧紧的握住大哥的手,大哥也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64 请辞之怒
    送走了大哥,我急匆匆来到瑶琪园,却没见到宵凌王。转道又往宵凌王住的青霄苑走,半路上碰到湘琴,一问才知道宵凌王这时候正在牡丹园的小敞厅里待客。
    又来到牡丹园,在门口把守的韩桢拦住我说这会王爷待客,不可打扰。我求韩桢给通禀一声,有急事求见王爷。韩桢没有刁难,进去通禀。不大会韩桢出来,说王爷让我等一会,我便在门口转来转去的等著。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忍不住心急想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忽然传出熟悉的轻笑声。我急忙躲到拱门旁往里面探望,看到郭信德一脸献媚的笑容与宵凌王从厅里走出来。
    又是他!
    我恨得直咬牙,转身躲到一棵树後。韩桢看了我一眼,没什麽表示。
    待郭信德出了园门,韩桢引著他出府,宵凌王便站在拱门下背著手说道:“出来吧。”
    我抿了下嘴唇,低著头从树後转出来来到宵凌王面前,躬身行礼道:“靖琪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嗯,进来说话吧。”宵凌王转身往里走,我便老实的跟著。
    进了小敞厅,宵凌王转身坐於中央主位上,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道:“有什麽事就说吧,本王看你大哥神色不好,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麽事?”
    我家有什麽事您老人家会不知道?我在心里嘟囔道。
    “王爷,靖琪已经搅扰王爷多日,不知可否……”
    “听说那个宁尧君被你爹送给了合兴王,你是不是想去救他?”我话才说了个开头,宵凌王便说了一句让我头脑发晕的话。
    难道他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怎麽我想什麽他都知道?
    “哼,你想什麽,本王自然能猜到。”宵凌王冷哼一声,说道:“合兴王府可不是你家後院,想出就出想进就进。只怕你有本事进去,却没本事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想瞒也没用,索性往地上一跪,磕了个头,大声说:“王爷对靖琪的恩德照应,靖琪永世铭记於心。只是靖琪对尧君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断不能看著他被我爹送入虎口!此去就算靖琪无能救不出尧君,也甘愿与他共患难!”
    “啪!”宵凌王听了我的这番话握碎了茶碗。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那双凌厉慑人的双目里却怒火滔天。
    我承认刚才那番话说得冲动,可我一点都不後悔。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让宵凌王知道我已经情有所属。
    宵凌王木著脸看著我,我也不服输的看著他。半晌之後,他拿出汗巾缓慢的擦去手上的水渍,随手将汗巾扔在地上。
    “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已知道情为何物了。”宵凌王缓缓的说:“若是本王不放你走,可就做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要放我走?
    我惊喜的叫道:“王爷……”
    “纾 币恢徊柰敕晒来摔在我面前的地上,迸出的碎屑擦脸而过,脸上一痛,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宵凌王满身煞气的慢慢站起身,迈步向我走来。我吓得一闭眼,只觉一股劲风掠过我而去。
    紧张的喘了几口气,听到身後脚步声越来越远,急忙睁开眼转身看去,却只看到宵凌王的一丝衣袂消失在拱门外。
    我傻了。
    这是宵凌王第一对我发怒。可他却没说清楚到底放不放我走。
    “别跪著了,王爷已走多时了。”
    突来的调侃声把我唤回了神,定睛一看,只见夏w公子一脸奇异笑容的站在我面前俯视著我。我立刻站起身,想起脸上的热流,又忙用袖子抹了把脸。
    “呵呵呵……今日真是让咱们大开了一回眼界。”夏w一边绕著我踱步,一边笑著说:“琪三爷真够有胆量,竟敢这样冲撞王爷。”
    哼!你是来看笑话的麽?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转过眼光却发现其他三位公子正立在不远处往这边看著。见我看他们,,那人惊讶的透露出玄机,他们皆别过脸去,装作一副观赏景致的模样。
    “想我在府里伺候王爷这些年,从没见哪个人惹了王爷发怒之後能全身而退的,你是独一个。”夏w说著,转回到我面前,眼光停留在我被划了一道口子的脸上。“只是这麽一道浅伤而已,也不会破了相。”
    真是吃饱了撑的!
    我对这个夏w的风凉话非常不耐烦,举步便往外走。
    “慢著!”夏w在我身後大声说道。站在院子里的三位公子闻声齐齐转头往这边看过来。
    我皱皱眉,停住了脚步。这里毕竟不是家里,再说又刚惹了宵凌王发火,还是忍耐一下的好。
    只觉一股热气扑近身後,夏w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你若是真要走,不如趁夜逃出王府。”说罢,他笑呵呵的绕过我走至门口,转脸说道:“你走了,对谁都好。”
    他的这句话说的没错,我走了对谁都好。我也确实著急要走,干脆就依他说的,今夜逃出王府!
    夏w见我被他说动了,微微一笑,转头迈著悠闲的步子走过去与三公子汇合,说说笑笑的游园去了。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俨然是四公子之首。
    我看著四人的背影摇摇头,我就不信宵凌王会喜欢夏w这种人。恐怕也只是消遣吧。
    那也说不定,像宵凌王这个嗜好奇怪的人,或许就是喜欢夏w这种。
    这与我有何干系!
    65 趁夜逃走
    抛去对宵凌王喜好的揣测,一边计划著今晚如何逃走,一边回到红玉轩。远远的就看见诚远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样立在门口张望,见我回来急忙迎上来道:“琪三爷,王爷怎麽怒气冲冲的,是不是您惹王爷……”说到这里,诚远看著我的脸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进了屋,往凳子上一坐,道:“上茶。”诚远应了一声,一脸担忧的看看我下去沏茶。
    说实话我很紧张,从小到大没做过什麽偷鸡摸狗背著人的事。而且这还不是在家里,是在宵凌王的王府。偌大一个王府,日夜都有巡逻的巡卫府兵,不是那麽简单的出入自如的。万一被抓住,少说也得挨顿板子。
    记得小时候家里一个买来的家仆偷了府里的东西逃跑,被抓住後直接被乱棍打死了。而他只偷了一个不值十两银子的小银杯而已。仗毙家奴在大户人家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就是官府也没有话讲。
    我是被爹送上门来的,按理说不算是宵凌王府的家奴,可我的身份又算是什麽呢?
    男宠?
    不!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才不要做他的男宠!
    这个念头让我双拳紧握,心中的紧张也随之消去大半。既然我不是宵凌王的家奴,即使被抓住也不能按照逃跑的家奴来处置!
    “琪三爷,您想什麽呐?”诚远不知道是什麽时候进来的,站在我面前担心的问,手里端著一碗茶。
    我没有回话,接过茶碗仰面灌完,将空茶碗放在几上。如今六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府里准备的茶都是解暑气的凉茶,所以我经常这样牛饮。
    诚远看我神色不对,低眉顺眼的不再多话,只问我晚上想吃点什麽。我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可因要准备逃走的东西,又不能当著他的面,便胡乱说了几样。诚远答应著下去准备,我便急忙关上门来到里屋,往床上一躺计划晚上怎麽逃。
    既然要跑路,一定要吃饱肚子才有体力,於是我晚饭吃的很多,只是没吃出什麽滋味来。诚远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知道他看出什麽没有。
    吃罢了饭,我说累了要早点歇,诚远便撤下残宴伺候洗漱。上了床之後,我闭上眼睛睡觉,诚远熄了灯退出屋子关上门。我躺在床上凝神倾听,直到诚远离去的脚步声远到听不见,便一骨碌下了床。
    此时刚至戌时中,还能听到不远处的瑶琪园里传来湘琴的琴声,想是宵凌王正在品酒乘凉。游廊下的灯还未熄,窗外的月光也很清亮,屋内的一切都能看得很清楚。
    轻手轻脚的打开衣柜,从里面胡乱拿出一套替换的衣服放在床上,又拿出娘给我准备的安身用的几样值钱东西放在衣服上。想了想,这些东西放在包袱里似乎不安全,便又将东西塞进怀里。
    掀起床上铺著的青缎子床单将衣服裹了裹,裹成一团後发现这样根本没法背。仔细想想以前收拾屋子的时候柳儿是怎麽系的包袱,便又将床单展开,叠成方形,将衣服放在中央,琢磨著对角系上,这才算是能背在背上了。
    打好包袱之後抱著包袱躺在床上,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还能带什麽。毕竟这里不是我家,屋里没有一样东西是我的。就连这一身替换的衣服和这充当包袱皮的床单也是宵凌王的。
    这不能算我偷,算我借的。再说是他不守信用,不愿意放我走,这些东西就算是他赔给我的。
    想到这里心中安稳许多,便闭上眼睛迷糊起来。
    因提著心,迷糊一会清醒一会的,不敢睡实在。总算忍到三更天,轻轻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背上包袱,来到门前将屋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隐隐能听到前院传来府兵巡逻的脚步声。看来王府里的人都睡下了。
    轻轻的打开屋门,屋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我吓得腿一软,急忙四处乱看。看了半晌没有发现有人来,便战战兢兢蹑手蹑脚的出了院子。
    顺著红玉轩的围墙溜到湖边,左右看看,湖边的青石路都很深远。不禁心里骂自己笨,既然要跑路,怎麽白天的时候没有先探探路呢?
    站在月影里寻思了一会,最後决定先顺著瑶琪园出了内院再说。因为只有这条路我最熟。
    隐在墙边躲著巡卫来到内院与外院的交界处,这里好像是我第一次入王府内院请安时的那个院子。出内院的拱门前坐著一个老太监,正是引大哥进来的那位,看样子似乎在打瞌睡。拱门的檐下缀著一个灯笼,将周围照得挺亮,看来不能从这里走。
    犹豫了一下,转回头看看那间曾进去过的屋子,是不是可以从这里跳出去?
    刚想到这里,忽听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我吓了一跳,急忙闪身躲到树後,只见外院一队巡逻的府兵从门口经过。那老太监听见声响激灵一下醒过来,而後动了动身子坐直。
    他怎麽醒了。
    我发愁的皱皱眉头,现在只能换条路走了。
    因这里离门口还有些距离,我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离开了这个院子。回到内院中後,站在一片树影里琢磨要从哪里走才能出去。
    6670
    发文时间: 3/14 2010 更新时间: 04/03 2010
    66 逃走失败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从瑶琪园朝向外院的拱门出来後,正对著湖泊尽头的围墙外似乎就是通往街道的巷子。我只要翻墙而出就能逃出王府了!
    想到这里心中大喜过望,便顺著墙边往湖边走。
    躲躲闪闪的好容易来到湖边,沿著岸边的杨柳林往湖的尽头走。在堪堪看到尽头的围墙时,我已经高兴的连呼吸都不稳了。
    越接近围墙,我越是觉得不对劲,怎麽围墙下面好像有人?
    待离得很近了,才看清围墙下面真的有人,急忙闪到柳树後躲起来。
    “琪三爷,别躲了,我已经看见你了。”那人从围墙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就不出去!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诈我!
    随著轻轻的脚步声,那人走到我躲著的柳树旁说:“琪三爷,跟我去见王爷吧。”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月光下一身黑色侍卫袍的韩桢,他果然是看见我了!
    “琪三爷,走吧,王爷在等你。”韩桢很平静的说。
    我抿抿嘴唇,从怀里拿出娘给我的那一小包值钱物件伸过去说:“韩侍卫,这个送给你,放我走吧。”常见他们用钱买方便,这次我也效仿一下。
    韩桢看也不看我手中的东西一眼,说:“琪三爷,我不想冒犯你,还是跟我去见王爷吧。王爷知道你今晚要跑。”
    “王爷怎麽知道的?”我吃惊的问,顺便将东西塞回怀里。反正他也不要。
    “琪三爷,你不能轻易听信别人的话。走吧。”韩桢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话,可他的这句话却让我想起给我出主意的夏w公子。看来这家夥没安好心!
    无奈的跟著韩桢来到青霄苑,他没有带我往正屋去,而是转到左侧的厢房去了。怪不得晚上总听见那令人脸红的声音,原来宵凌王都是在靠著红玉轩最近的厢房里寻欢作乐的。
    厢房内灯火通明,一进屋便看见宵凌王只穿著睡袍,衣不遮体的斜倚在正前方的一张很大的软榻上。他身边侧躺著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背对著门口,身子蜷成一团抖个不停。光滑瘦弱的背上一道道红痕往外渗著血丝,没什麽肉的双臀之间一小片血色闪著湿润的亮光。
    我心里“咯!”一声,急忙闭上眼低下头。怎麽会看见这种淫乱的场面!
    “王爷,琪三爷带到。”韩桢说了一句,而後退後一旁。
    我闭著眼睛冒出一身冷汗,为什麽宵凌王要让我看见这种场面,为什麽他不为他身边的人盖上点东西遮掩一下?
    他喜欢以虐人为乐麽?那人也不知道是哪位公子,被折磨成那样……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宵凌王淡淡的说,而後便是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
    待那声音停住,只听“刷”的一声,下巴被一抹冰冷托住。感觉到锋利的剑刃抵在我的喉咙上,心跳便快到要迸出胸口。
    托著我下巴的剑刃施力将我的脸托起来,耳边传来宵凌王清冷的声音说:“看著本王。”
    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看到宵凌王的一张冷硬的脸。那平静的双目中看不到任何情绪,却让我觉得此时的他比下午时那满眼怒火的样子更可怕!
    “你就那麽心急的想去送死?”宵凌王缓缓的说:“本王看了你十几年,护了你们颜家十几年,却还比不上一个才与你相处了半年的人?”
    冷汗顺著我的额头流到眼睛里,眼睛酸涩的有点模糊。顺著鼻梁滴在嘴唇上,嘴里咸咸的。顺著下巴流到剑刃上,又从剑刃滴落地上。
    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宵凌王的话说得我心怵。他说得都是事实,我无法否认。可我喜欢尧君,这也是勉强不来的。
    宵凌王看了我半晌,慢慢放下剑,“c啷”一声将剑扔在地上。
    “韩桢,带他回去歇著。”宵凌王有些疲惫的说,转身走回软榻,翘著腿往榻上一坐,伸手在那人满是伤痕的背上抚摸起来。每摸到一处伤痕,那人都会抖一下,并发出隐忍的呼痛声。
    真可怜。
    我垂下眼帘想。不经意看到一旁的地上摊著一件红袍,不禁心中一动。难道躺在榻上的那个人就是夏w公子?
    “琪三爷,回房歇息吧。”韩桢说道。
    我点点头,跟著韩桢离开了厢房。
    这一夜我没有睡,躺在床上睁著眼睛到天亮。夜里在宵凌王那看到的一切让我很震撼。听到
    恋耽美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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