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系列 - 分卷阅读49
己怎麽就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些,说出来又有什麽意义?难道自己指望他再在自己面前表演情深似海麽?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有点无力道:“这不是都没事了麽?你别劳师动众请御医了,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他这麽说,已经是不让耶律燃多管闲事了。耶律燃感觉到有点不正常,到底将军今天情绪低落,他自己又做贼心虚,难免有些事不敢问得太仔细,那一顿早膳就这般混迹过去了。
可到了晚上,耶律燃敏感的发现,他的将军不对劲的大发了!
先是早早地睡下,不像往常一般等他,他心思动了动想跟将军亲热,将军之前兴致好的时候,会直接扑倒他来讨要,兴趣缺缺的时候便把他踹下床根本不给好脸色,现在的将军,身体是僵硬的,不点头,也没说不要,闭上眼睛,一副随便他的模样。
这已经不是两人刚刚相遇,好吧,是他刚把将军抢来的时候了,那时候,自己半强迫地和将军发生关系,亵玩他的身子,可那时将军并没有和他交心。现在他们已经甜蜜了这麽久了,说是老夫老妻都不为过了,将军难道对他的身体丧失了兴趣了?
联想到他白日的话语,耶律燃也觉得兴致不大了,横竖他白日也累了,将军没兴致两人便不做了吧,抱在一起睡觉也是好的。
感觉到男人打消了念头,萧凌帆暗暗地吐了一口气。别的他都能伪装,可床上这种事情,自己还真没信心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主动地去迎合他。事到如今,自己的任何投降在萧凌帆眼里都成了一种耻辱,如果能够避免和耶律燃的身体接触,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松了一口气的将军闭上眼睛,背对著耶律燃心想,再忍一忍,就算他硬要碰自己也咬牙配合,反正也不知道被这人欺负去了多少回了。又想,不知沈子德的部署需要多久,自己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了,罢了,已经沦落至此,也只能把自己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能够逃出生天,只是万万不能引起耶律燃的怀疑,不然一切便都完了。
等候的日子也不算特别难熬,耶律燃可能是忙著部署下一步怎麽对付他,对付他的国家,越发的早出晚归,还劳累不堪,萧凌帆对此乐见其成,沈子德那也传来了好消息,不日便能部署他离开火鹤,可当他自以为事情朝著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了。
知道自己被骗那日的呕吐在後面几日里非但没好,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他,他开始不思饮食,勉强著自己吃下去,却能在之後悉数吐出来。他开始对酸辣的菜色感兴趣,原本清淡的饮食习惯荡然无存,所幸火鹤人做菜原本就爱上重口味的调料,这个变化没有引起耶律燃特别的注意。最後──他不得不联想到,自己可能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作家的话:
艾玛明天就是最虐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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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的兄弟都有这种身体的家庭中长大,萧凌帆一直对自己的身子有著清楚的认识。生下他们兄弟的那个人,从小到大没有在他们身边陪伴过一天,可是他有著和他们一样的身体,表面上是个男人,却同时拥有著属於男性和女性的器官。
身为家里第二个大的孩子,萧凌帆从小同他的大哥一起担负著照顾几个弟弟成长的重任。也和大哥一样,因为责任重大,所以爹爹会告诉他们更多的,弟弟们都不曾知道的秘密。比如他们这样的身子,其实来源於一个隐秘的种族,种族里多数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正常的,却有一部分像他们一样既有男性器官,又有女性器官。他们可以和女子结婚,却没有办法让女子怀孕,然而,若是他们选择跟男子在一起,就能用自己的身体给男人孕育後代。
在遇到耶律燃以前,萧凌帆纵然知道自己身体的是可以受孕的,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挺著大肚子,忍受十月怀胎以及分娩的痛苦,这会让他无法认同自己的男性身份,是被他一直所排斥的。可他和耶律燃相爱了,在知道那人其实一直处心积虑欺骗他之前,他是一心一意地对待他,如果老天让他怀孕了,那他也只有顺其自然,接受这个孩子的诞生。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萧凌帆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现,除了给那男人多加了一个可以利用威胁自己的工具外,萧凌帆想象不到这个孩子对耶律燃而言还有别的什麽意义。呵呵,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又怎麽可能期待要他们的孩子?更不可能用一个父亲的心思和态度好好养育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这五个字如今在脑海里回旋都像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自己克服了障碍,好不容易放弃了在火鹤的家人兄弟,身份地位,放弃了他曾经执著的梦想,甚至愿意以男人的身体为他大腹便便,让他肆意侵占,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场笑话──从头到尾,那人口口声声的爱他只是为了利用他达到那些侵略者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
不行,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如果他逃跑失败,耶律燃见事迹败露,最多对他一杀了之,可如果知道有个孩子,他们说不定会使出什麽阴谋诡计来让他妥协,到时他的处境就更加被动。
称他还没发现,甚至猜测不到自己会怀孕之前,一定要把孩子的问题解决掉。
理智上下了这个决定,萧凌帆的心却被这种要把还尚未成型的亲生骨肉亲手送走的痛苦折磨得五内俱焚。就算见惯战场上的生死,甚至自己经历过无数的鬼门关,也没有这次的痛苦来得沈重。它像是一个沈重的枷锁,带著齿轮的边缘把自己的心脏困在了里面,慢慢的折磨,猩红而温热的血液从被破开的伤口处缓缓流下,连手都捂不住这种痛苦,他却得仰头饮尽,只因为自己错信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再如何痛苦,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萧凌帆秘密联系了沈子德,问他讨了堕胎的药物。沈子德大惊失色:“可是王子的小妾怀孕了?将军我劝你这些事还是别管了,你无法给将军生下子嗣,这些事总要女人做的。而且……你都要走了。”
萧凌帆苦笑一下,原来他还有小妾,倒是瞒得好,自己从来没在王府遇到过。从前的话,他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而现在的他对耶律燃外面有多少男男女女毫不在意了,所谓哀莫大於心死,萧凌帆摇摇头道:“不是那种用处,你且寻来给我便是。”
沈子德面有难色,勉强点头道:“好,将军等我半日,下午便给将军送来。”
还有一日,他和自己的孩子缘分便尽了。
沈子德办事极为可靠,当萧凌帆手里拿著一包轻盈的褐色粉末时,心里说不出的悸动和难过,仿佛在他手上的不是一包药,而是会把他吞噬的鬼怪一般。
又怎麽不是呢?饮下这包药後,他和耶律燃最後的联系也将失去了,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孩子奠基自己这愚蠢的一年多,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是顽强地在他肚子里生根发芽的小宝宝啊!
强迫著自己不去想,不想这个孩子的眉宇会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鼻子会高高的,耳朵会小小的,可能还会有肉肉的小手和小脚,会有淡淡的奶香味,嫩嫩的小脸蛋。一点都不能想,不然自己一定喝不下这包堕胎药。
几乎是木著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颤抖著手指把药粉洒进了已经完全冰凉的茶水里,闭著眼睛喝吧,只要一口,问题便解决了。
宝宝,是爹爹害了你。爹爹和你此生无缘,等爹爹下了黄泉再来和你赔不是。
萧凌帆默默念叨著,狠下心举起茶杯,茶水因为药粉而变成了红褐色,在他不断颤抖的手里也瑟瑟发抖著。那药不知是什麽成分,只要放在鼻尖,便一股腥味扑鼻,萧凌帆忍不住了,放下茶杯又吐了个天昏地暗,身体从未有像现在这般脆弱,看那茶杯便像是在看洪水猛兽。
“将军,你又不舒服了?”在门外守著流苏听到动静,怕萧凌帆出事,也顾不上规矩便推开了门,一眼望见桌上的茶杯,脸色煞白。
这药,他们火鹤的人都知道,是用来给青楼女子或者部落的娼妓堕胎用的,一旦饮下一杯,别说肚子中的孩子再无幸存机会,将来也绝对不会有生育的任何可能性。
流苏惊诧地望著萧凌帆,猛然间想到将军的身体和寻常男性有异──作为将军和王子的贴身丫鬟,她是知道的。
她惊慌失措地把茶杯夺来一把将里面的茶水倒在了地上,跪在地上道:“将军,请三思。”
不是好好的麽?王子那麽爱将军,为了不让他看到了心烦,回府之前把所有的姬妾都赶回了部落,又疼宠将军至此。到底将军有什麽想不开的,要用这种药来折损自己?将军这是怀孕了麽?流苏抬起头来怔怔地望了几眼萧凌帆的肚子,真的怀孕了的话,王子会高兴得发疯了!
不,如果王子知道将军用这种药,恐怕会先气疯了!
作家的话:
呜呜三本书有了一点点小bug,不过时间线上的bug我在出书版里都会统一修改。具体而言,二哥回家的时候,先生的肚子得再点,还有就是二哥流浪的日子从五个月缩短到4个月这样。。。(反正你们嫌大著肚子流浪太虐了。。
(10鲜币)41(将军个人志的封面出炉啦
那茶水被倒在了地上,萧凌帆不知为何心里松了口气,他猜测到流苏已经知道了这药是用来堕胎的,也没慌张,淡淡道:“流苏,我知道你忠於耶律燃,可是这件事情算我求你,你不要告诉他。”
这怎麽可以!流苏睁大著眼睛下意识地摇头,却发现自己从没见过萧将军的神情是如此绝望。他来到火鹤後,原本每一天都是充实而幸福的,什麽时候王子最心疼的将军会露出这种绝望的神情?
“也罢,”萧凌帆叹了一口气:“你愿意告诉他便尽情去吧。只是,只要他知道我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便了结掉自己的性命,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麽难事吧。”
“将军你怎麽能……”
萧凌帆苦笑一下:“对不起流苏,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弱女子。”
流苏哭了出来,她知道萧将军的所言是真的,如果自己真的告诉了王子,王子根本承受不起失去将军的痛苦。她怎麽想都想不通好好的怎麽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将军脸上平静无波,让她下去,她踟蹰著不肯走,还望著那个破碎成几片的茶杯和洒落在地上的药汁。
“收拾走吧,我不会再喝这药了。”既然自己根本下不了决心,既然老天也让人撞破了他的计划,那这个孩子便留著吧。
大哥一直想要有孩子能够继承萧家,只要自己的行踪不败露,能够安全地逃回家里,大哥一定找得到办法安顿他的孩子,给它最好的照顾──即使他们的父亲是和大耽水火不容的火鹤族王子。
耶律燃最近正在部署一件十分重大的事。听大耽的探子传回来,将军家所效忠的太子在四个月前已经被废,而太子显然不甘心成为一个被废的储君,他的 人正在积极地跟自己联络,希望火鹤可以出借他一些兵力助他重新夺位。
作为交换,他也开出一些让耶律燃心动的条件,其中之一,便是可以租借边境的地方给火鹤以解得火鹤冬季水草枯竭的燃眉之急。
这对他而言自然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不说这是为了松城七州的肥美水草,仅仅是为了将军的家族,他也义不容辞地打算出兵帮助大耽的太子。只是,这件事还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做,一来他要防著他的父汗借机真的侵吞了大耽的土地,即使他一直以此诱惑他的父汗将他二哥手中的兵权全部释放给他,他也没打算真正地做出那样的事──他的将军那麽热爱自己的国家,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然後拔出自己的剑和他刀剑相向。
耶律燃觉得自己在这复杂的政治漩涡之中不得不辛苦地孤军奋战,不能告诉将军,因为从一开始自己就一两国结盟为诱饵引诱了他来到自己的国家,却无法向他承认自己的父汗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念头。而自己却在汗位还有他的大哥四弟觊觎的情况下只能虚与委蛇,表现出他父汗喜欢的野心勃勃的模样,才能最大的取得他父汗的信任。
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耶律燃现在才算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每次和将军说谎他都不好受,只能安慰著自己等他大权在握,等他父汗退位给他,他再向将军解释他的苦衷,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又如何不会理解他的处境?
现在有了太子求救的契机,耶律燃觉得自己在这片苦闷的漩涡里突然找到了光芒,如果自己为了将军家所支持的太子立下汗马功劳,再把这件功劳告诉将军,是不是就是他们中原人所说的将功折罪?那样将军是否可以原谅他当时不择手段把他骗来火鹤的卑鄙行为?
好吧,他承认自己真的很卑鄙,但是他根本就无法做到和萧凌帆分开,特别是当他看到他的将军为了给他报仇所做的一切。
已经无法放下他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愿意。耶律燃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那麽爱他,而且一天比一天更爱。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一系列赤裸裸的权利和政治的对阵中,耶律燃从没有想过把萧凌帆扯进来。他所忠诚的太子,自己会派遣狄家兄弟领兵伪装成中原人的模样扩充进太子的队伍。他想要的和平,自己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说服他的父汗放弃战争,但是父汗对他深信不疑,待他退位,这汗位十有八九是自己的,何愁不能给他的将军和平和安定?
王子主意已定,部署狄家兄弟择日启程秘密前往太子的封地,他已经给了太子足够多的诚意,想要的,不过只是他们的一个将军罢了,料想无论将军会不会原谅他的隐瞒,太子总是会送他一个顺水人情,不会把他的将军再要了回去,这样,自己的後半生可是了无生趣,生无可恋了。
耶律燃找到了解决他心虚的办法,心情难得不错,却没想到他的爱人正在精心编织著张逃离他的大网,并且离收网的日子越来越近,只等著给他致命的报复和打击,让他的算计和隐瞒成为他此生最後悔的事,没有任何事能够出其左右。
其实,这几个月里,萧凌帆也一直生活在无比的忐忑之中,既怕自己哪里露出了马甲被耶律燃识破了他要逃走的念头,又怕自己怀了孕的肚子不知何时会大了起来,根本不敢多吃好看上去瘦一些。
他这般一折腾,原本健壮的身体在怀了身子之後不见显胖,反而清瘦,耶律燃心疼得要命,反复询问他又只说自己吃不惯这里的菜色,可耶律燃让府里的中原大厨做的中原菜,也未见将军多动几下筷子,王子开始不安,总觉得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变化不知不觉地正在发生,又实在摸不著什麽头绪,加上自己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对将军的改变不得不说有些忽略,这一忽略,便导致了他完全无法承受的结果。
作家的话:
妈蛋还没到最虐的地方,明天一定到!!
将军王子帅呆了有木有啊!!好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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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许久没有鱼水之欢的两个人尽情地在彼此身上索取了一次。耶律燃简直爱死了这个坦荡的,用想要榨干他的力气在他身上扭动的男人,而对萧凌帆来说,这更像一个仪式,跟自己这段荒唐岁月道别的仪式。这是最後一次,也许也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疯狂。原本千方百计躲避他求欢的自己总算想明白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身子当做女人,也不用忌惮自己被一个男人占去便宜。在和耶律燃的性事当中,自己也有享受到,那麽,再最後享受一次也无妨,只是心里那原本对他满腔的浓情,恨不得牢牢贴紧他的蜜意已经被自己压抑在了心灵深处,再也不打算对他开启。
耶律燃留意到有一批形迹可疑的人士在黄花坡处不明原因的驻留的时候,还没有特别上心。大耽的国君驾崩,他派去中原帮助大耽太子收复皇位已经传来了捷报,耶律燃心情大好,现在只等著狄莲他们凯旋归来,大耽太子继承大统的消息传回,那他便能开诚布公地和他的将军说明白情况,相信将军这般明事理的人,就算心中对他的欺骗会有不高兴,但得了这麽一份大礼,如何也会信任他的诚意了。
他按耐住兴奋的,急於和将军分享好消息的心情,一心想著将军如果知道他支持的太子登上皇位会有多高兴,又会在床上多麽热情地回报他,想著想著连嘴角都扬了起来,实在是最近难得的好心情。
可还不等他畅想完毕,他的护卫之意绿虎求见,匆忙行礼後道:“王子殿下,属下已经查明,在黄花坡那驻留的是萧将军的旧部下,都是大耽的军人。”
难道是将军的部下放心不下他在异国他乡的生活想偷偷潜进来探望他们的将军?没道理啊,将军又不是他的俘虏,他们若有人要来看,正大光明地发文书给他便是,何必需要如此偷偷摸摸。耶律燃皱起了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可查到他们来火鹤的目的?”
“属下……属下不敢说……”
“有什麽不敢的,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耶律燃一扫刚才的好心情,拿著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
“是,属下的人俘获了他们军队的一个向导,是火鹤人,那向导也说不清楚,但隐隐约约曾经听到他们的领头人说他们是来接应将军回去的。”
茶杯啪一下地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说什麽?!接应谁回去?!”
“接应……接应将军回去……似乎已经筹谋了两个月了,行动的时间也定在最近。”
没道理!这根本没道理!将军那麽爱他,在火鹤也不能说生活得不好,即使他最近心情有些郁郁,那也只是思乡心切罢了!就连昨晚,他们的云雨之事还这般的和谐缱绻,怎麽就突然瞒著他联系旧部把他接应回去?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将军又是怎麽做到的?他在火鹤人生地不熟,连把消息传回松城的军队都不可能吧!
除非,有人帮他!
想到了什麽,一瞬间,耶律燃脸色惨白。如果将军瞒著他铁了心要走,那只剩下一种可能性──将军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欺瞒,而告诉他这件事的人,也帮助了将军逃匿。
这简直无法接受!每天睡在自己怀里的爱人在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精心策划著离开自己,他们已经进展到什麽程度了?他会不会已经失去他了?
“王子?王子?”见到自家王子从未有过的慌张,连嘴唇都发白颤抖,绿虎不放心地唤了他两声。
耶律燃惊醒过来,从位子上站起,道:“备马,速速回府!”
烈火用上它最快的脚程从耶律燃练军的军营中把他心急如焚的主人送回了家。耶律燃回到府里连马都没下,逮著管家便问:“萧将军呢?”
管家疑惑地转了转眼珠子:“这个时辰,将军理应在书房看书。”
“奴婢刚打扫过书房,将军并不在。”伺候的丫鬟下跪回道。
“找!翻遍王府也要把他找出来!”求天神保佑他没有走,只求他多给自己一炷香的时间,自己解释完一切,他就不会狠心离开那麽爱他的自己。
王子的突然归来让王府陷入了一阵混乱。所有人都在王府的角角落落里寻找萧凌帆,可哪里有他的踪迹?耶律燃意识到将军真的走了,毫不迟疑地再次跨上烈火往黄花坡跑去,而身後仅跟著他的贴身侍卫绿虎,再无其他。
“将军,顺著黄花坡一路走,再过了大草原,便是苍灵山了。”负责接应萧凌帆的徐副将站在坡头指著一个方向,介绍道。
萧凌帆点了点头,没说什麽,却是转身往身後看去。那个方向,是他生活了几个月,也以为自己会呆上一辈子的地方。如今他要离开火鹤了,也离开那个欺骗他的男人。身边是徐副将精挑细选的三十余对他忠心耿耿的士兵,从这里出发走上一个月就能回到他自己的国家,可萧凌帆心里没有一点点计划顺利完成的喜悦。
他高兴不起来,之前满腔的恨意在此刻似乎变得没有那麽清晰了。男人对他的好却异常清晰起来,他的温柔,他的爱护,即使那些都是假的都让自己这般留恋和不舍。如果这些都不是骗他的有多好,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付出一生的爱恋,却要葬送在国仇家恨的洪流之中。可如果自己不是大耽的将军,他不是火鹤的王子,他还会爱自己麽?
萧凌帆回答不出来,再深深地朝著火鹤的方向看,似乎是想要看到几十里之外的王府,再看一眼那双蓝色的眼眸。
“将军,我们都准备好,可以随时启程。”
“嗯,启程。”他缓缓地转过身,踏上一匹骏马,彪壮健美,却远不如那男人曾经送给他的烈火。
咬了咬唇,萧凌帆逼自己不能再想,刚要抬手挥动马鞭,就听徐副将道:“不好,有人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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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马匹狂奔的声音,萧凌帆有预感是那个人,整个人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慌张中去。是去是留?他不想和他面对面,却又想再见他最後一面。
“萧凌帆!!”把半条命都跑掉的王子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马,喘著粗气,绿虎跟在後头站在他的边上,看到将军整装待发,身後整整齐齐的兵马,心中也都了然了。
“萧凌帆!”耶律燃胸肺剧痛,看著这面无表情和他对视的男人,除了不停叫他的名字,什麽都说不出来。
多可笑的场景,仿佛像从前两人之间无数次的对阵,他手握宝剑坐在马上,威武庄严,把自己迷得非得到他不可。如今同样的场景,他却要失去他了。
“耶律燃。”萧凌帆颤抖著唇也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以後可能再也没有理由叫他了。
“你这是,这是做什麽。”
“王子看不出麽?我只是回我自己的国家罢了。”
“为什麽!你过得不开心可以和我说,我什麽都会满足你,你为什麽一定要走!”
将军的嘴角漾出冷冷的,却美到极致的笑容:“为什麽?因为我恨你。”
一把利剑穿透心口,没流血,没伤口,却撕心裂肺地疼,世上任何疼痛都比不上的疼。他恨他?他的将军竟然恨他?
“从你把我俘上苍灵山,从你肆意玩弄我的身体不顾我的尊严羞辱於我,从你用两国结盟当诱饵引我对你死心塌地,从我来到火鹤,你对你的承诺百般敷衍的那刻。耶律燃,我比不上你的用兵神勇,比不上你的诡计多端,更比不上你的不知廉耻不择手段,会利用别人的感情。我做不到,我也不愿意再和你有别的牵扯,所以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仿佛被架上了判刑柱上,听将军的薄唇里清清楚楚吐出对他的恨意和不屑,耶律燃只会摇头,蓝色的眼睛闪著木讷的光芒,毫无从前的机敏可言。
“不用解释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会利用别人的感情,我萧凌帆也会。你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又如何知道我不是骗你的?我不怪你对我的爱不是真的,因为我跟你好,也只是为了我的国家。我没有爱过你,一天都没有。”即使自己的话都是假的又怎麽样,他只有最後一个机会报复这个男人对他的残忍,不能心软,两败俱伤也比自己一个人暗自神伤来得强。
将军太狠了,每一个字都那麽狠,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尖锐,比他们的弓弩还要有力,一字一句地直插进耶律燃的心肺,霎时间血流如注。
“不可能的。”将军怎麽可能对他的爱都是假的?自己对他的也从来不是假的呀!他睁大著眼睛想在萧凌帆脸上看到一点赌气的痕迹,可除了他对待敌人时所有的坚毅和冷漠外,什麽都见不到。
大概是自己的眼睛糊了,好疼,连将军的脸都看不清了。
将军又笑了,“王子不爱信便不信吧。只是抱歉,你自以为的可以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利用我得到松城防御布阵情报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我这里有三十多人,你那儿只有两个,王子现在是打算让路,还是和我们大耽的士兵比比武功?他们应该很乐意和王子切磋。”
“我不和他们打,我和你打,打赢了,你就留下来,好不好?”只要他肯留下来,一切都能解释……
卑微的请求却得不到将军的一个注目。萧凌帆摇了摇头:“要打,以後机会多得是。我们大可以再在战场上厮杀个你死我活。现在明显有利於我,我不会傻到和你单独对抗。”
“将军,不要这样。”
“你让不让路?”
“不,不要走。”
“让路!”长剑出鞘,莹白的光芒把耶律燃的眼睛刺得好疼,他往前几步,离他的将军又近了一些,伸出手来握住了剑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不要走。”
“王子,你受伤了!”绿虎心急地跟了上去,却根本劝不动王子放开手中的剑。
猩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流在了干涸的黄土上,萧凌帆一阵晕眩恶心,他强忍著难受,镇定住心神,快速地抽回剑,大口喘了几下,道:“没用的,今天就算是杀了你,我也会走。”转头看绿虎:“如何不想你们未来的汗王死在此地,就把他带走。”
“你不要走。”不可一世的王子现在除了重复这句话外,别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快,不然我不客气了!”长剑再一次指向耶律燃的胸口,绿虎从将军的眼中看出他并非玩笑,再看自己的王子,呆傻傻地模样,真的神志不清的样子,一狠心:“王子得罪了!”
劈头把耶律燃敲晕了,带上马:“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萧凌帆没回他,把马掉转了一个头扬起鞭子,对著等待他的部下道:“出发。”
同样的路程,但比起和耶律燃从松城来到火鹤,从火鹤回到松城的路却仿佛难走了几十倍。萧凌帆狠狠地报复了一番那个男人後,那快感却也是稍纵即逝,蔓延的仍旧是无止境的痛苦而已。
更让他忧愁的是,他的肚子开始大了起来。一开始还不明显,等路程进行到三分之二时,自己的小腹已经微凸到不能穿上稍微紧一点的衣裳了。
可是行军在外,穿得松垮毕竟不方便,萧凌帆同徐副将开玩笑说自己在火鹤养回了一身肉,徐副将看著他消瘦的脸庞,半信半疑道:“如何有人长肉只长身子不长脸?”
萧凌帆一怔,知晓自己这个借口许是混不了多久。还好,还有十来天他就能到达松城,而一旦入了大耽国境,他便要马不停蹄地朝京城赶去。回到京城才能保证他的孩子顺利出世,也只有京城的家人才有能够容纳他以男人之身产子的奇特情况。
一定不能引起他人怀疑,若是别人知晓了他的双性之身,别说孩子无法出世,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命活到京城见到他的兄长和弟弟们。
幸运的是,一路上有人不断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他们家一直扶持的太子殿下已经继承大统,而自己的兄长从太傅升官至丞相。京城的尘埃落定,这让萧凌帆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的大哥在,就一定有能力护住他和肚子里的孩子。
回到松城後,徐副将并不赞成将军一个人回京城,非要让那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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