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制 - 分卷阅读27
上戴了……”
说到这里他去寻找兰知戴着佛珠的那一只手腕,转头一瞧,才发现兰知戴着佛珠的那只手腕正穿过他的胯下捏着他粗大的性器,一下一下慢慢地挑逗着他。
韩敬百感交集,再也说不出话来,只随着兰知的挑逗喘几口粗气。
“戴了这个吗?”兰知柔声问,顺势翻了自己的手腕,拿那串冰冷的佛珠去轻轻地磨蹭韩敬的蛋蛋。
老二被兰知温暖而柔软的手指包围,蛋蛋又接触着冰冷的硬质佛珠,冰火两重天,韩敬觉得自己已经迷失在了天堂里,不知归来。
兰知却不放过他,继续上下套弄他的性器,故意用佛珠去一下一下地顶他的下体。
“我一直戴着它。”兰知咬住韩敬的耳朵,挑逗着道,“我每一次自慰的时候……都戴着它。”
兰知平时沉默寡言,在床下为人正经禁欲,在床上也是讲的少做的多,极少说这么挑逗的言语,韩敬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么放荡的话。
关键是,兰知这话里隐藏的意思,分明是说,他这四年来,根本没有找过其他的男人!
这就像是一支精准无比的箭,一下子戳中了韩敬的兴奋点。
韩敬再也忍不住了,再一次试图推开兰知。
“我要射了。”今晚第二次高潮的来临令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兰知,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忍不住射在你手上了。”
他知道兰知有洁癖,如今兰知又没有硬,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自嗨,射在兰知的手上和身上,兰知肯定会不高兴的!
可兰知依然一只手死死勾住他,另一只手加快了套弄的节奏。
“啊――啊――我真的要射出来了――”
“你就射我手上好了。”兰知道。
“这,这怎么行?”韩敬接近高潮,还不忘摇头,“不行!你会生气的!”
兰知置若罔闻,猛地发力,再一次将韩敬拉到自己的面前。
“没关系。”他在韩敬的耳廓上浅浅呵了一口气,“待会儿你记得替我舔干净就行。”
韩敬只觉得有一团火裹着湿气,顺着他的耳朵一直落到了心尖上,瞬间将他全身的血液都烧成沸腾。他再也不作挣扎,把自己的头埋进兰知的胸口,低低地“啊”了一声,就达到了高潮。
两个人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静静地搂抱在一起。
韩敬好不容易从高潮中恢复过来,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兰知先前的命令,忙从兰知的身上翻下来,半跪在沙发旁,托起兰知的手,将他手指上自己射出的精液全都舔了个干净。
好在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次了,精液并不是很多,韩敬很快舔完,见兰知的小腹上还沾了一些,忙把头凑上去,又去认真地舔兰知的小腹。
然后他感觉兰知再一次摸上了他的头发。
“韩敬?”兰知叫他的名字。
“我在!”韩敬忙抬头回答,“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兰知在黑暗里微微笑了笑。
“韩敬,以后……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他问, 伸出一根手指去细细擦拭残留在对方嘴角的白色精液。
韩敬知道兰知爱干净,兰知以前从来不碰两个人射出来的精液,今天不仅说了情话,竟然还破天荒地去摸自己嘴角的精液,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什么都来不及细想,忙抓住兰知的手,阻拦着说:“很脏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兰知固执地不动:“回答我的问题。”
韩敬这才想起兰知在邀请他同居呢。
上一次兰知隐晦地邀请他同居,他茫然不知,还惹了兰知生气。所以这一次兰知学乖了,直截了当地问他。结果他光顾着不要让兰知触摸脏东西,一下子竟然没有回答。
其实不要说搬到这里来和兰知一起住,就算是和兰知一起流落街头,韩敬也愿意啊。
“当然。”他低头啄了一下兰知修长的手指,开心地笑,“兰知,我用我的老二发誓,无论你到哪里去,我都会跟你到哪里去,上刀山,下火海,这辈子咱们再也不分开。你说,好不好?”
(番外一完)
番外二
兰知
(1)
兰知从小就有着出众的记忆力,所以他一直记得他初次见到杨瑛的场景。
那是他十三岁的春天,春光明媚,大团大团的春花在孤儿院的围墙下盛开。
自从父亲突然去世后,他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两年。
情况说不上有多好,也说不上有多坏。好的是物质条件很不错,食堂的菜不错,住的宿舍不错,逢年过节还有新衣服和零花钱。
坏的是,院长和相关负责的老师两个月前找他谈心了一次。
兰知很安静地听他们说话。院长可能是怕他年纪还小,旁敲侧击扯了很多有的没的。
这让坐在那里的兰知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理解对方找他谈心的原因:很简单,政策上的原因,孤儿院不能支付他十六岁后读高中的费用。所以院长希望他像其他的孤儿一样,能够报考中专或者技校,因为这些学校和孤儿院是对口单位,不仅学费减免,还会在他十六岁提供实习的机会,让他能够自立更生。
兰知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像一支差不多要熄灭的蜡烛,突然又无奈地被人吹了一口。
他很真切地感觉到了火焰最终殆尽,青烟袅袅扬起的整个过程。
“我愿意报考中专的。”最后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说,“请老师们放心。”
于是,他突然发现老师们给他的零花钱他没地方花了。
因为他不用再买教辅书,甚至不用再买新本子和新的笔。考个中专对他来说,太容易了,甚至都不用复习。
所以等到春花盛开,他见到杨瑛的那天,他已经积累了不少零花钱。
他坐在孤儿院的教室里,难得地回忆起他的生父生母。
对父亲的记忆很模糊,因为他经常不在家。而对母亲的记忆,根本不存在。他的爸爸曾经说过,他长得像他的妈妈,除此以外,一无所知。
兰知觉得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什么遗憾了。如果一定要说遗憾的话,他有些遗憾他的父亲年纪不大就突然去世了。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了一会儿。很快他听到了和风拍打玻璃窗的声音。他转头去看:三月的春风吹起了无数的花瓣,在澈亮的玻璃窗前轻舞飞扬。
然后他就看到了杨瑛,一个和春光一样明媚亲切的女人,在花的海洋里,像天使一样,朝他微笑。
十年后,二十年后,哪怕发生了再多的事情,一旦想到杨瑛,兰知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反应,依然是初见她时的场景模样:红色的花瓣,温柔的笑容,还有暖暖照入他心房的春日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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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觉得写崩了跟我说啊!
所以当大半年后院长找到他,说杨瑛打算收养他的时候,兰知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因为,他早就觉得那个女人像天使。
“你要是不愿意被收养你可以拒绝的。”院长见他神色平静,就说。
兰知已经满一定岁数了,根据法律,杨瑛收养他必须征得他本人的同意。
怎么会不愿意呢?兰知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他唯一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了。
他的岁数太大了,一般来孤儿院收养儿童,大家都喜欢选择三岁之内的小孩子,这样容易和孩子自幼建立感情。所以他知道这样的机会来得太不容易了。
他把自己没有用掉的零花钱拿出来,顶着冬日寒风去买了件新的毛衣,又去特意剪了头发。
一切都很顺利。他见到了杨瑛,还有杨瑛的丈夫朱诚,他叫他们“伯父”和“伯母”,他们带他上了飞机,领他来到a市,让他插班到全市最好的初中去,还同意他考高中。
半年之后他就考上了a市最好的高中z大附中,三年后直接被保送进了z大数学系。
杨瑛非常高兴,甚至临时决定带着兰知去参加了一个民政局的工作经验交流会。
“别紧张。”即便这样杨瑛还是鼓励兰知上去讲话,“你就说说你来我们家后的事情,说说你觉得收养这件事情对你人生的改变。”
兰知不擅长在公众面前讲话。他的确很聪明,可是他的性格并不开朗,也不擅长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觉。
“小兰,”杨瑛看着他的眼睛,又说,“分享你的经验给大家听,告诉大家你的成功,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
兰知当然知道重要性在哪里。这是杨瑛的工作,也是她的政绩。可看着礼堂里黑压压的人头他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出汗,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逃走。
那一次在交流会上说话的经历简直是糟糕透了,兰知拿着话筒,硬撑着反复说了两遍:“我很谢谢伯母伯父的照顾。”然后就一句话也憋不出来了。
回家的路上他感觉到了杨瑛沉默的失望。杨瑛并没有对他发火,甚至没有给他脸色看,还是对他笑眯眯的,可是兰知觉得天地都化成了无形而巨大的压力,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伯母,”最后他开口,轻声说,“下一次你提前两天告诉我,我会……先练习一下的。”
“没关系。”杨瑛回答他,“是我考虑不周到。小兰,以后你好好念书就行了。”
(2)
周五的夜晚,大雨滂沱。
“小兰,周五到下周一我去外地开会,不在家,所以你这周末就不要过来吃饭了。”杨瑛给兰知打了个电话。
大学毕业后兰知去k国读了博士,他本想留在k国继续从事科研。一方面,是他从个人发展的角度出发,觉得留在k国更加适合他;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是他非常不愿意再见到朱诚。
在他读大二的某一天,他一个人回到家里,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看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然后他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身体。
他睁开眼睛,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朱诚趴在自己的身上。他想也不想,本能地就抄起沙发旁的灯,朝对方的头上砸去。
动静太大,邻居甚至报了警。
冷静下来的兰知不得不和朱诚一起编了谎话。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被捅出去会是什么后果,所以他们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不过当晚兰知立刻搬去了学生宿舍住。
从此以后,无论杨瑛再怎么要求,他都坚决不在家中留宿。
他甚至都不愿意再看到朱诚的脸。
所以他毕业后申请了出国,也打算毕业后在k国工作,乃至定居。
但是最后杨瑛的一个电话让他改变了想法。杨瑛说:“小兰,我很想你。我养你这么大了,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他立刻回国,在z大找了份教职,并希望一个人搬出去住。
杨瑛拒绝了他自己要求租房的请求,热情地将自己在闹市中心的一套公寓让给兰知住。
兰知推脱不了,只好住下。
有时候兰知觉得,杨瑛好像是一直在发光的太阳,而他和杨瑛的关系,就好象是极薄的冰面上,随时随地会被她无情溶化。
兰知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和杨瑛的关系,又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和朱诚有太多的接触。
每周日,他会去杨瑛家里,陪她吃饭,陪她散布,陪她说话。
他喜欢那种太阳照下来暖洋洋的感觉,可是他又感受到自己脚下的冰面随时会破裂,将他吞没在无底的深渊里。
他一直提防着朱诚,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门闩闩上。
可是他还是疏忽了那么一次。
那一次疏忽的结果简直是致命的。
事后他在朱诚的suv里清醒过来,看着一身的狼藉,愤怒到了极点。
他甚至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
最后强大而冷静的理智战胜了他的情感。
他回到家,整整洗了一个小时的澡,然后给杨瑛打了个电话。
“伯母,以后如果你周末不在家,麻烦你告诉我一声,省得我白跑一趟。”
“小兰,我不在家你伯父也会在家啊。你看看伯父也是好的啊,你伯父他一直很想你……”
“我不想单独和他一起吃饭。”兰知打断她。
杨瑛在电话那头愣了愣。
无声的沉默。
“我平时,也可以在学校里和他吃饭的。”最后兰知掩饰了一下,“不用周日特意过去。”
他知道这个掩饰并不高明,好在杨瑛竟然也没有追问。
“好吧。”她回答,“我如果以后周末不在家,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周五夜晚,杨瑛打电话给兰知的原因。
兰知看了看被闩上的门闩。
他下周要去参加一个会议,正在赶着写演示文稿。
他觉得在这个杨瑛不在家的周末,自己独自待在公寓里写文件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于是他宁愿开车两小时,在周五的深夜,赶回学校,去办公室加班。
雨下得很大,他从停车场走到教学楼门口,整个人被彻底淋湿了。
他很后悔没有带伞。
然后他注意到门卫室的灯还亮着。
他对大楼管理员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不过他现在打算去问对方借一把伞。
他喜欢所有的事情都提前准备好,让它们有条不紊地发生,不希望看到任何地差错。
他需要工作到凌晨,万一到时候还下着雨而管理员却没有起床的话,他就借不到伞了。
所以他径直走入没有上锁的门卫室,又走到里间的门口,伸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呻吟着套弄自己的性器。
很多年后韩敬到了更年期――是的,男人也有更年期,难免情绪容易起伏,他就会反复地问兰知:“我说,兰知,说真心话,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动过心?”
兰知很干脆地回答他:“没有。”
“我是说,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地对我动过心?”
兰知停下手上的工作,弯起手指很优雅地叩了一下桌子:“你会对一个自慰时候连门都不记得要关的人第一眼就动心吗?”
“可是我身材很好!那玩意儿也大!而且我那时候才二十岁!”
于是兰知就会想起他第一眼见到韩敬的场景。
那一个电闪雷鸣的周五雨夜,z大门卫室里一闪一闪的白炽灯,老式电脑硬盘发出的“咯咯”声,破旧声卡里传出的钙片男主角的低吟,都将那个光着屁股叉着两条腿坐在床边自慰的年轻男人衬托得无比滑稽。
是的,那个男人很年轻,皮肤泛着健康而青春的光泽,身材高大,肌肉结实,长相也很帅气。当时他正接近高潮,情欲的汗水正顺着他小腹那六块腹肌的纹理,慢慢地往下淌,一直淌到了他非常引人注目的粗大性器上。
他正沉溺在高潮来临的快感中,根本没有意识到房门被打开了,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兰知正站在门口。
狭小的屋子里充满了强烈而诱人的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于是兰知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达到高潮。
他见过很多男人当着他的面达到高潮,这些男人有身材高大的,有年轻的,有性器粗大的,所以他看到这个场景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是他在看到对方粗大性器顶端喷出精液的一瞬间,他幻想了一下那根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抽插的感觉。
“我那时候并没有对你这个人动心,”所以很多年后他认真地回答韩敬,“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你的身体动了心。”
是的。他对这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大楼管理员的身体很有兴趣。
所以他临时改变决定,不问对方借雨伞,而是称自己忘记带了钥匙。
目的很简单:如果问对方接雨伞,两人的对话十秒钟就会结束。而如果问对方拿钥匙,大楼里这么多的钥匙,又被专门保管起来,对方还要询问自己的身份,两人的对话至少可以持续五分钟。
这五分钟他默默地打量着对方的身体条件。
应该很不错的。最后兰知得出了结论。这个叫张三也好叫李四也罢的大楼管理员,英俊,高大,年轻,那东西的尺寸也非常的出众,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很值得尝试一下一夜情的。
那时候的兰知,的确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以后,他会和这个大楼管理员,牵扯整整一辈子呢!
在遇到韩敬之前,兰知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爱一个人。
他觉得这么多年他花了全部的力气在爱他的养母杨瑛,在尝试着讨好她,可他和杨瑛的关系还是像一张蜘蛛网一样,一场雨一阵风就可能被吹得支离破碎。
朱诚对他的心思和对他做的龌龊事情更是让这种表面和平的关系岌岌可危。
他很希望他和杨瑛之间能够有纯粹的母子之情,不过他很清楚地知道,虽然杨瑛对他很不错,不过她的确也有着更加实际的考虑。
他不是傻子,杨瑛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彼此都装一下糊涂比较好。
亲情尚且掺了杂质,他没有力量再去想爱情。
所以兰知有些后悔和这个大楼管理员搞了一次办公室一夜情。
他以前只去高档酒吧,接触的人都是学历高收入高教养好的人,大家合则来不合则去,谁都知道这只是一种玩乐的方式,一种释放自己压力的方式,没有人会往里掺杂任何的个人感情。
而这个大楼管理员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一场一夜情后,似乎开始在意起自己来。
他会早晨守在教学楼的大门口,殷勤地和自己打招呼。
晚上自己加班,对方竟然也一直不睡觉,一直候着自己离开,还要打开门卫室的门站在夜风里和自己道别。
兰知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哪个举动让对方产生了错觉:认为他们两个除了肉体上的关系,是可以从其他方面继续发展下去的。
所以他不再理睬对方的殷勤招呼,他通过自己冷漠的行为明确地告诉对方:自己对他不再有兴趣。
是的。一夜情后他对这个大楼管理员完全没有了兴趣。
这个大楼管理员的确很英俊很年轻,身体上有着吸引人的地方。可是他在性爱上极度缺乏经验,完全凭藉原始的欲望驱动而做爱,并不太懂得如何去取悦兰知。幸亏他的那东西真的是粗大到了异于常人,的确让兰知感觉到了与众不同的满足,好歹或多或少地弥补了他性经验上的不足。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大楼管理员完全没有安全意识。竟然不带套就直接进入自己的身体,还试图想要内射在自己的身体里。
兰知不太喜欢对方这样。
他甚至有些不太放心,还抽空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虽然结果一切正常,他还是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和这个毛毛糙糙的大楼管理员有任何的牵连了。
可是这个大楼管理员,却偏偏要和他有牵连。
那一晚朱诚借故留在他的办公室,几次动手动脚,兰知不得已,打了个电话给门卫室。
他并不是要寻求大楼管理员的帮助,他只是想用这个电话暗示朱诚,在这里如果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有可能会被楼内其他的人撞破。
他知道朱诚也是有所顾忌的。所以他用这样的方式无声警告着对方。
至于电话那头的大楼管理员到底莫名其妙地对他说了什么,兰知根本没有在意。
兰知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大楼管理员竟然会放心不下他,没过多久就一脸紧张地冲进了他的办公室。
兰知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大楼管理员离开之后,竟然会一不做二不休,跑到停车场去把朱诚的车砸了。
而对方冒险做了这么多,完全是因为自己。
兰知想不出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特别是在过去的几周里兰知已经用明确无误的态度告诉了对方:自己对对方,根本不感兴趣
兰知觉得,一个正常的,有理智的人,都不该,也不会这么做。
可是对方就这么做了。
在漆黑的夜色里兰知默默站在远处看着那个大楼管理员:对方身材高大,就这么站在残破的suv旁,镇定地向前来的警察撒谎,一点也不紧张。
看了一会儿兰知把头转向suv:那辆suv里,承载着令他几欲呕吐的恶心记忆,如今看到它被人砸得萎靡不振,他觉得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复仇快感。
无处发泄的愤怒,压在他心中,许久都找不到出路,逼得他喘不过气来。结果,却被这个莽撞而不理智的大楼管理员,强行敲了一个出口。
一瞬间所有的愤怒都得到了宣泄,夜风吹过来,兰知竟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如释重负。
他并没有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不过他用他的行动表达了他内心的轻松:当晚他又和这个大楼管理员发生了一次性关系。
很奇怪,短短几周,这个大楼管理员的性技巧竟然有了不可思议的提高。
兰知逐渐意识到,这个名叫韩敬的大楼管理员的确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
奇怪,难以捉摸,甚至无法用理智去预测他的行为。
比如,他会记住兰知想吃什么并且神不知鬼不觉付之行动将它们花大力气做出来,然后在兰知的注视下又将它们打翻在地;比如,他明知道会丢掉来之不易的工作,还会替兰知出头,去打跑朱诚;比如,他明明质疑着兰知和朱诚的关系,为此在餐厅里大发雷霆,却还会事后道歉,说我不介意,并且和兰知做爱;比如,他会跑到兰知的课上,宁愿参加一个半小时无聊而丢脸的期中考试,只为了在试卷写一个电话号码。
兰知事后把那张卷子从助教手里要了过来。
他觉得助教将卷子递给他的时候嘴角都忍不住在抽搐。
兰知冷冷看了助教一眼,助教识趣,赶紧走了。
兰知举起那张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除了电话号码,韩敬还写了三个符号:rwq
大于等于号,希腊字母w,还有小于等于号。
兰知看了半天,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
最后他也懒得研究:谁知道呢,反正这个人的行为举动,本来就不是可以用正常的逻辑来推测的。
是的,这个名叫韩敬的大楼管理员,行为难以用正常的逻辑去预测,或者更准确的说,难以用兰知所熟悉的逻辑去推测。
韩敬感性,热情,爱恨分明,做事凭自己的喜恶,不计后果。
这和兰知所接触的社交圈差得太远。他所接触的人,伯父,伯母,导师,同事,领导,甚至是高档酒吧里醉生梦死的社会精英,都是和韩敬不同的。那些人会仔细衡量付出与收获,每个人都努力在寻求一个利益的最优解――当然,有时候他们也会失策。
所以兰知虽然明白韩敬热情行为后的目的:对方喜欢自己,想讨好自己,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方难道看不出来,无论从背景,教育,职业,甚至年龄,他们两个根本是不可能有发展的机会的吗?
那一天当对方赶走朱诚后小心翼翼地拿着毛巾替自己敷被朱诚打破的嘴角的时候,兰知感觉对方的手触碰在自己破裂的嘴角上,心想: 这简直太莫名其妙了,韩敬为什么要不计后果地为自己付出?
冒着赔钱的风险去砸车,冒着失去工作的风险出头去揍朱诚,只是为了一个才认识不久,话也没说上几句的自己?只是为了一段不可能发生的感情?为了向自己表达不会得到回应的爱意?
兰知不认为自己值得对方这样做。
他不认为任何人值得对方这样做。
可是对方就是坚持在做,无视自己的冷漠坚持在做,不计回报义无反顾地坚持在做。
兰知突然觉得,对方正在擦拭自己伤口的手指,好像是越过了他冰冷而厚重的外表,直接触碰在他炙热滚烫的血液上。
兰知终于忍不住问他:你特意为我烧了一碗排骨年糕?
他的重音,在“我”上。
对方闻言竟然有些害羞,结结巴巴词不达意,一会儿说打翻了排骨年糕很浪费,一会儿又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吃排骨年糕。
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吃排骨年糕。
一瞬间,兰知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春雪消融,万物生长的声音。他心想:我到底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类似的话了呢?
兰知在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将自己和韩敬从相识到相恋的整个过程都想了一遍。
他觉得自己的抉择很正确。
他不是韩敬这样的人。他可以爱韩敬,但是他永远不会成为和韩敬一样的人。
他习惯从最优化的角度来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觉得留给韩敬一笔钱外加一封尽量不带个人感情的信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是的,他希望韩敬能够完成大学学业,不要因为钱的原因而离开大学。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爱韩敬这个人,更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看到了自己十三岁时的影子。
杨瑛救了他。所以他用他的名誉来回报了她。
他和杨瑛之间,终究没有那种纯粹的母子之情。
可他和韩敬之间是有的。兰知知道他们之间有纯粹的感情,不计金钱地位身份年龄的纯粹感情。
可是他没有办法在和韩敬在一起了。他无法留在这里,而韩敬需要完成学业。
韩敬还年轻,没有了自己的人生一样会活得很精彩。
其实,肯定会更精彩的。
兰知很确定那一封无情的信,外加足够长的时间,是可以让韩敬忘了自己的。
他太了解韩敬了,从肉体到精神他都太了解对方了。
对方是爱自己,可是对方也很年轻很感性,而且如今又上了大学,将来还会有正经的工作,有足够的本钱。正如柯振楠说的,韩敬要开始一段新恋情,太容易了。
没什么,兰知在飞机上默默地说服自己,韩敬忘了这段感情去开始新的爱情之旅,没什么; 韩敬忘了自己去爱另一个人,真的没什么。
他花了整整六小时反复对自己说三个字:没什么。
最后他觉得他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是的,没什么。
他将这三个字化成水,强行而粗暴地浇灭心中被韩敬点燃的热情。
就这样兰知熬到了飞机落地。
k国的阳光灿烂,可不知道为什么,风吹过来,一点温度也没有。
没什么。他再一次对自己说。兰知,你有很好的记忆力,这辈子,由你一个人来记住这段曾经发生过的感情,就足够了。
可是,并不是真的没什么。
周末的晚上,如果没有朋友聚会,兰知会给自己倒一点红酒,翻出电脑里的一段视频来看。
这是他拥有的唯一一段关于韩敬的视频。
视频里,韩敬和刘明在床上互相抚摸身体。
真是很讽刺,兰知想,他唯一拥有的记录韩敬影像的视频,竟然是韩敬尝试着和别人做爱。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反复观看这段视频。
事实上,他会伸出一只手,遮挡掉画面里的刘明,只看韩敬。
这个时候他通常不会开灯,任由闪烁的视频画面在他的眼镜镜片上折射出光怪陆离的颜色。
他通常会反复看几遍,直到把手里的那一杯红酒喝完,然后,他会面无表情地关掉视频,上床睡觉。
酒精的作用下他很容易进入梦乡。而反复在睡前观看视频则能够帮助他在睡梦里顺利地梦到韩敬。
兰知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很克制很冷静的人。因为即便在睡梦里和对方做爱,他依然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有时候他会恨自己太理智了,竟然连一个全身心沉溺在幻想里的空间也没有。
于是他终于尝试着再去酒吧。k国在性文化上很开放,对待不同的性向也很宽容。各自酒吧十分热闹。
自从和认识韩敬后,兰知已经很少很少去酒吧了。上一次去,还是大半年前他带着韩敬去酒吧见柯振楠。
他的神态冷傲疏离,肢体语言却有着难以道明的性诱惑力,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一向在各种gay吧里很受同性的欢迎。
那一晚也不例外。他相貌英俊,身材高挑,微微带了口音的英文更像是一种神秘的咒语,令人不受控制的着迷。
可是最后他还是拒绝了别人,一个人独自回了家。
因为他知道他始终无法忘记韩敬。
那个人给他做饭,替他打架,为了配得上他竟然去参加高考,还会傻乎乎地爬到悬崖边的树上装神弄鬼扎红绳许愿。虽然他会隐瞒,他很莽撞,很多事情做得考虑不周全。但是他爱得蛮横而热烈,就这样强行在兰知的心口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
兰知回到家后打开热水洗澡。
他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朦胧的热气里开始抬头。
于是他跪在浴缸里,任由热水从高高的喷头里落下,湿润他的全身。
在热水里他开始无声自慰。
氤氲的水汽很快随着欲望充满了整间浴室。墙壁上的瓷砖凝结了水珠,一条条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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