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生传 - 第一章 时光如梭

    “琉生！”
    一声呼唤打断琉生和玲彦姬之间的深情对视。
    琉生蓦然清醒，抬头望去，就见九界塔上老龟兀辛正笑呵呵的望过来。
    “你战胜帝江，有资格知道这片大陆的来历始末了。”
    琉生重新望向眼含秋水的玲彦姬。
    一刹那心思荡漾，中邪一般，只觉得天地间一切都不重要，只有玲彦姬才是他的一切，甚至想给玲彦姬为奴为仆。
    琉生连忙扭头避开玲彦姬的面颊，敲了下后脑这才驱逐了满心杂念。
    此刻琉生确信是冥神捣鬼，幸好被兀辛打断，否则毫无防备的他一定会沉沦在冥神的圈套中。
    琉生避开玲彦姬，目光恰好望向满腹狐疑的元灵。
    清澈的阳光下，元灵的眸子就像是一颗水晶，粉白圆润的面颊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琉生对她笑了笑后走入九界塔中。
    元灵眉头紧蹙，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她琉生和玲彦姬之间很不对劲。
    脸颊绯红的玲彦姬有些恍惚，跟着琉生便要走进九界塔，然而九界塔清光一震，将她拦在外面。
    她忽的清醒过来，目中光泽连闪后狠狠顿足娇叱：“琉生我必杀你！那老混账救不了你！”说完就收了召唤兽豪，快速离去。
    元灵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到玲彦姬誓要杀了琉生的气恼模样，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很舒心，随后有些担忧的望向九界塔。
    奴叔轻拍元灵：“放心，兀辛是这一界最古老的存在，地位超然，应该不会对他不利，况且，琉生今非昔比，再不是当初蒲月城中的那个少年了。”
    琉生进入九界塔第八层，云气幻化出桌椅，兀辛碧绿色的眼珠打量着琉生，温和笑道：“新的恶龙诞生了，我对你充满期待，就如当初对帝江一样！”
    琉生坐在兀辛对面，凝视写满岁月沧桑的斑驳老龟。
    “我不会变成帝江的！”
    “呵呵，不急，不急，我初见帝江的时候他比你要良善百倍，蚊子都舍不得杀呢！”    “在九界数万载历史长河中，帝江也不过是刹那流光罢了，甚至算不上最明亮的那一类。在述说九界来历之前，我要带你去我的记忆中见一个人。”
    云气石桌翻滚散逸，弥漫整个空间，忽的，脚下有海浪澎湃的声音传来，低头望去，天地宽广，赫然有望不尽的波涛翻滚。
    紧接着一片巨大的龟腹顺着海流飘来，日月在空中如梭流转，黑白交替间黄褐色的龟腹上山峦隆起，生出树木巨石，变成一片庞大的陆地，各种生命随之诞生。
    强大无比的龙族开始在龟腹上纵横，看到这一幕，琉生明白为何兀辛评价龙族是一盆泥鳅了。
    日月梭织的速度越来越快，龙族构建的文明忽的就不见了，原本渺小的人族成了九界的主人，耕种建造，不断改变陆地的模样。
    琉生瞪大了眼睛，他是第一次感受到时间洪流的冲击，在时间面前一切都变得如此渺小。
    当日月停止穿梭，忙碌的世界才平静下来。
    这是一片富庶的大陆，他从未见过那么好似小树一样的麦子，也没见过红如同宝石一般的果子，更没见过拥挤成群比河水还多的鱼虾，还有遍布九界的，数万数十万人口生活其中的庞大城市。
    在这个地方，无论是草地还是河流，随手一捞就能抓到一把食物，即便光张开嘴喝西北风都能管饱。
    因为空气中有着浓郁的灵气，每一条河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近乎于灵气液的东西。
    “这是九界？”
    琉生双目发直，他从未想过九界竟有过如此生机盎然的时刻。
    琉生下意识的就要靠近九界，却被兀辛拦住。
    “小心，不要妄自行动，我存在与九界诞生之前，数万载岁月使我记忆庞杂，其中有很多破碎的记忆非常很危险，就如无头路一样，一旦迷失其中，你的心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琉生闻言神情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略微怪异起来。
    “你的心怎么乱了？不要紧张，跟着我就不会有危险！”兀辛温和的声音响起。
    “你真的诞生于九界之前？九界之前的世界就是一片大海？那一定很枯燥吧？”
    兀辛绿豆般的眼珠中似乎有星空浮现，随后摇头神往道：“怎么会枯燥？那是一段很有趣的过往……”
    兀辛似乎不想回忆过往，轻轻拉起琉生，琉生立时感到脚下一空，身躯猛的沉重起来，从云端直直跌落下去。
    宽敞简陋的巨大宫殿中，墙壁上点燃着一只只火把，宫殿正中有一个巨大的火池，巨木在其中熊熊燃烧，时不时有火星迸溅。
    一只肥大的羊在火焰上炙烤着，嗞嗞冒着油花，香气飘满整个宫殿。
    几个身影汇聚在火池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说笑。
    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端着粗陶大碗灌了一大口黄酒，擦了擦漆黑的胡子，面色凝重：“有些不对劲！灵气越来越稀薄了，我弥勒界治下民众昨日死了三百六十二人，新生儿却只有三百一十三人。人们的寿命也变短了，我记得一百年前一个普通人至少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现在却只能活到一百一十岁了，你们诸界是什么情形？”
    “一百二十岁？凡人的寿命不是只有五十多么？以前的人能活这么久？”琉生此刻悬浮在这些人之上，以旁观者的视角观瞧一切。
    兀辛点头：“灵气枯竭，自然无法支撑悠长寿元！”
    一百二十岁到五十岁，千年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嗯？”
    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吸引了琉生的注意力。
    “那是……莲彬界的大神冥？”
    一个沉默寡言的身影落在琉生眼中，这人虽然比大神冥年轻太多，但琉生还是能够认出他来。
    此刻的大神冥似乎并不喜欢说话，坐得端端正正，手摇蒲扇，慢条斯理的喝着酒，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深莫测样，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兀辛也在这里，他看上去一点变化都没有，喝得脸颊红扑扑的。
    “这……这些是什么人？”
    “诸神！九界曾经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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