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终南 - 第143章 万花界

    那老和尚道：“施主，此地并非善地，还是快快回去吧！”
    玄阳笑着道：“大师，吾间此地风景秀丽，乃人间绝色，不知为何不是善地。”
    “施主，多言无益，还是早早回去便是。”
    玄阳道：“大师，小可不知山中路径，还请大师指路。”
    老和尚忽然仿佛想起什么，面色慈悲的说道：“施主，此地寻到此地，见老僧。相必也是修行之人。倒是老僧眼拙了。”
    玄阳默然不语，并未答话。
    那老僧见状，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施主能见老僧，也是有缘之人。相必这般孽缘还需施主化解。”
    “施主，此间佛寺名为苦陀寺，苦陀寺立寺有数百年，香火鼎盛，大德高僧常驻。
    老僧幼时曾有些佛缘，被寺中长老引渡入门，拜入长老门下修习佛法。
    二十岁那年，老僧奉师命下山，斩妖除魔，积累功德。
    游历天下的时候，老僧无意间曾在一处荒山庙宇中得到一卷图录。那图录中有佛祖传道，菩萨讲法。老僧便奉为至宝，当即返回苦陀寺参悟。
    恍惚间数十年过去，老僧像着了魔一般，不知岁月流逝。
    待老僧清醒时，不仅毫无所得，自己也到了圆寂之时。
    谁料想，就在老僧圆寂的那一刻，居然被这图录吞噬，至今不得解脱。
    此后，这苦陀寺的僧人，也因那图录之故，陆续消失。却是被这图录吞噬，化为养分。诺大的苦陀寺最终只余老僧一人苟延残喘。
    苦陀寺也因此破败，毁于山火。
    不知过了多久，一游方僧人，在苦陀寺旧址上重新建立一座佛寺。
    这图录也被后来的僧人从苦陀寺的遗迹中寻到。
    于是，劫难再次降临。”
    玄阳问道：“如大师所说，这图录是一件邪物。”
    那老僧道：“吞噬生人，又怎会不是邪物呢？”
    玄阳接着问道：“大师，这图录究竟是何物？”
    老僧说道：“吾虽研究图录数十年，被困在这山谷的不知多少时日。对于这图录的来历，老僧也实在是所知不多。”
    玄阳诧异的问道：“大师，离不的山谷。”
    老僧点点头道：“老僧自被图录吞噬，便被困在这佛寺中须臾间离开不得。也就趁着日月交替之际，窥见外界一丝信息。不过，山谷之外有精灵。应该知晓这方世界的信息。”
    “精灵。”
    “施主，可看见佛寺外，满山谷中的花丛。每隔一段时间，这谷中便万花凋零，只余下一朵幻化人形。就是花精灵。”
    玄阳点点头，对着老僧道：“大师，我且去探探这方世界的情况，再与大师分说。”
    老僧也点点头，闭上双目，万事不理。
    退出寺庙，走出山谷，玄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座佛寺，这个老僧是有问题的。
    阴阳珠一进入这方世界，便开始侵蚀世界。
    刚刚，玄阳得到了一部分阴阳珠侵蚀世界的画面，这些画面证实这个世界诡异。
    这方世界中一切，似虚似实。
    玄阳看到的青山、大海、殿阁，等等都是虚幻的。
    但是，山谷中的老僧和那座庙宇是真实的。
    只是，那庙宇乃是白骨所建。老僧也不是慈眉善目，宝相庄严。反而是似正似邪，诡异无比。
    现在，阴阳珠并未完全吞噬完这方世界，对于那老僧的本相，玄阳暂时尚不知晓。
    不过玄阳可以肯定的是，这老僧不是人。
    既然，那老僧不是人，那他先前讲的苦陀寺的故事，也是半真半假，或者根本就是老僧编造出来的。
    玄阳离了山谷，直奔山上的殿阁而去。
    刚刚阴阳珠传来的画面中，整个世界，除了老僧和庙宇是真实的之外，还有山顶上的一株小树也是真实的。
    老僧是这方世界的关键，小树也是。玄阳打算先见一见。
    穿过层层楼阁，玄阳最终来到一座巍峨的大殿前。
    大殿坐落山巅，正是那株小树的所在之处。
    “姑姑，西北山中灵树枯寂，百花凋零，芍药请姑姑施法，以解万物苦厄。”
    “我知道了，芍药，你先下去。”
    “不知姑姑何时施法。”
    “明日，我自会施法，你等不用担心。”
    言语间，便有一妙龄少女，走出大殿。
    闻听殿内的对话，玄阳心中颇感怪异。
    殿中的哪位‘姑姑’想必就是山顶的那株小树。而哪位名叫芍药的妙龄少女想必就是花精灵了。
    ‘姑姑’能住在山顶大殿，又是唯二真实的存在，明显是统领这方世界的大人物。但是，那芍药言语之间却是颇多冒犯。
    玄阳正在思绪间。便听到殿中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何不进殿一叙。”
    玄阳一愣，没想到，殿中的哪位‘姑姑’居然发现他了。既然被人察觉踪迹，玄阳也不迟疑，露出身形迈步进殿。而他也的确想会一会，这位‘姑姑’。
    大殿中。
    十二根巨柱撑起大殿，让大殿显得极为的空旷。
    大殿的上方宝座中，一位身穿锦绣华服，面色清冷的女子高坐。正是芍药口中的‘姑姑’。那‘姑姑’手握一根即将枯死的树枝。对着玄阳说道：“贵客，见过那老和尚了。”
    玄阳点点头。
    “那老和尚如何与贵客分说。”
    玄阳也没有犹豫，当场把老和尚的话复述一遍。
    没想到，‘姑姑’轻蔑的一笑道：“贵客，可信那老和尚之言。”
    玄阳看着‘姑姑’，并未答话。
    ‘姑姑’也不看玄阳，眼神空洞，似乎在回忆。
    “这方世界名为万花界，本是一位佛门大德的掌中佛国。后来这位佛门大德意外陨落，这掌中佛国却是意外与吾融合，诞生了这方世界。吾本是那位大德高僧，僧舍前的一棵菩提树，日日受佛法沐浴，却是得了些缘法。
    吾与掌中佛国融合之后，吾因为浸润佛法，又有哪位大德高僧的气息，便成为这方世界之灵。
    后来，这方世界演化形成一卷图录，被那老和尚得到。
    那老和尚虽有些天资，但是，却生出贪、嗔、痴。
    哄骗于吾，想把这方世界融入自身修行。
    但是，最后关头却是被吾识破，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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