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里的克学调查员 - 1421.第1416章 吸血鬼的秘密

    “穿刺……大名？”
    小光惊恐地瞪着双眼，嘴里下意识重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而站在秦智博旁边的柯南紧盯着煤油灯影下的那道人影，精神高度集中，丝毫不敢松懈。
    那就是真正的……吸血鬼吗？
    当他从秦智博口中第一次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也是被吓了一跳。
    因为他以为那个所谓的吸血鬼，就是一直消失不见的寅仓迫弥。
    其实就连秦智博，在悬崖上与其对视之前，也以为是这样的。
    秦智博伫立在洞窟出口的通道中，微眯的目光扫过灯影下男人的头顶。
    【姓名：寅仓介守】
    【性别：男】
    【年龄：178】
    ……
    秦智博也是在看到这些信息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所追踪的人并非寅仓迫弥。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寻物咒时而奏效，时而得不出任何结果。
    寅仓介守虽然与寅仓迫弥的相貌十分相似，但毕竟面相上要老了至少二十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在寅仓家拍照室中，陈列的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寅仓三代家主……”
    面对秦智博的质问，寅仓介守停顿了两秒，沉声回道：“是的。”
    “那张照片差不多是100年前拍的了……”
    秦智博点点头，继续道：“那张照片中的人和寅仓迫弥很像，但是却和寅仓家的其他人丝毫不像，所以让我产生了一些怀疑……”
    一听这话，柯南猛然回想起自己在拍照室曾看到过那张照片，但是却忽略了。
    而秦智博却记住了这一重要的线索。
    “寅仓家的其他人之所以和照片中的人长得不像，因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寅仓家子嗣。”
    “只有寅仓迫弥才是你的亲儿子，也就是那个传说中‘穿刺大名’好不容易诞下的麟子。”
    灯影下的人影晃了晃，然后坐在旁边的座椅上，似乎是累了一般，重重喘息几声。
    “你说得不错，只有迫弥才是我的亲儿子……”
    “至于其他人，都是迫弥这些年来收养的……严格来说，他们都是迫弥的孩子。”
    听到这话，柯南的脑海轰地一下炸开。
    这巨大的信息量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什么兄弟姐妹就变成了父亲与孩子的关系？
    而同样接受不了这一点的还有小光女仆。
    她震惊地瞪大双眼，嘴里痴痴地呢喃着：“这不可能……”
    寅仓介守的目光垂向在地上鸭子坐的小光，淡然道：“这是真的。”
    “迫弥那孩子非常善良，他渴望像人类一样组建正常的家庭，而不是孤独地活着。”
    “吸血鬼几乎没有生育能力，于是他就收养了一些孩子，看护他们一直到大，然后再变成他们之中的一员，继续维持着这个纽带。”
    “但就是这份善良，最终害死了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也险些害了他唯一的亲生孩子……”
    “也就是你，小光。”
    寅仓介守看着小光，那冰冷惨白的瞳孔中竟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暖意。
    小光眼神怔怔地望着，内心一时间陷入了无比矛盾的处境。
    一方面，她畏惧男人的存在，畏惧所谓的“吸血鬼”。
    另一方面，她又渴望知晓自己的身世，知晓自己到底是为何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两种想法让她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举动，只能呆呆地坐着。
    这时，秦智博幽幽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我想事到如今，还是将你所知晓的一切说出来吧。”
    “小光小姐对这应该也享有知情权……”
    寅仓介守看向小光，看到了那睁大的瞳孔中闪过的一丝渴望，便同意地点点头。
    “那好吧，我就将我身上发生的故事说出来吧……”
    “关于我成为‘穿刺大名’之前的事情我想你们都从传说中知晓了，我就不再赘述了。”
    “我就从那之后开始讲起吧……”
    接下来，寅仓介守将自己故事侃侃而谈。
    “在穿刺大名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遣散了家中绝大多数的手下和佣人。”
    “随着江户时代的结束，明治时代的开启，我将家族中的旧资产变卖，成为新式贵族，并将迫弥抚养长大。”
    “吸血鬼的特性之一就是吸过的人血越多，能力就越强大，但随之带来的负面效果也就越大。”
    “我变得越来越畏惧阳光中的紫外线，直至彻底不能在白天出行。”
    “迫弥为了解决吸血鬼身上的负面效果，成为了一名医生，后来还开了一家医院，专门治疗各种血液病。”
    “不过人类的血液病大多数都是无法根治的绝症，很多患者的最终结局就是死在医院里。”
    “于是，迫弥开始收养死在医院里的患者那些刚出生就无人照顾的孤儿，并扮演他们亲生父亲的角色。”
    “直到27年前的某一天，迫弥的医院里来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患有慢性肾衰竭，已经到了晚期，家里的丈夫因为不想承担永无休止的医药费以及天价手术费便失踪了。”
    “不过那个女人乐观的性格，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处境而苦恼，每天依旧笑呵呵地和迫弥打招呼。”
    “那女人乐天的性格感染了迫弥，迫弥便承担了那个女人全部的医疗费用。”
    “后来医院等到了适合的肾源，为女人做完移植手术康复出院后，迫弥便和那女人顺理成章结为夫妻。”
    “不过为了不影响家里其他的孩子，二人的关系一开始并没有公开。”
    “直到某一天，那个女人居然奇迹般怀孕了……”
    说到这里，寅仓介守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吸血鬼的生育能力接近于无，吸血鬼与吸血鬼不能够生育，吸血鬼与人类的生育概率也是近乎为零。”
    “不过迫弥却和当年的我一样，创造了奇迹。”
    “但为了保护那个孩子，也是不让那孩子知道自己的生父其实是个吸血鬼的真相，迫弥并没有将那孩子带在身边，而是留在生母的身边好生抚养。”
    “直到那个孩子长大了，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迫弥才与那个孩子相认。”
    “那个孩子就是你，小光。”
    寅仓介守弯下腰，将脸凑近小光，仔细盯着那双仍有些懵逼的眼眸。
    “虽然我与你母亲见过的面不多，但你长得确实很像你的母亲，尤其是眼睛……”
    寅仓介守挺直身坐回椅子上，继续道：“虽然你的母亲做过肾移植的手术，已经多活了20多年，但不是自己的器官，病症终究还是复发了。”
    “不得已，迫弥只能将你的母亲也转变成吸血鬼，让她能够继续活下去。”
    “你的母亲也与迫弥约法三章，二人约定再也不饮用人类的血液，只靠动物血活下去。”
    “两年前，你突发疾病住在迫弥的医院里，是迫弥为你亲自做手术。”
    “那个时候本来你的手术很成功，但是家里的其他养子担心你母亲的存在会夺走全部的遗产，所以便让那个叫‘清水’的女仆转告你母亲，说你已经病危了。”
    “你母亲心急如焚，当晚驾车前往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
    “在你母亲去世之后，迫弥虽然伤心欲绝，但他毕竟还有你作为他活下去的支柱。”
    “直到半年前，那个叫‘清水’的女仆私下找到迫弥，说知道了迫弥是吸血鬼的秘密，并且希望迫弥将自己也转变成吸血鬼，否则就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为了给自己保命，她还对其他下人放出风去，说自己发现了一些关于迫弥的秘密，‘万一自己死了，凶手就是迫弥之类’的话……”
    “但她并不知道吸血鬼拥有读心术的能力，只要在目标受到惊吓的一瞬间，就可以强行读取目标脑海中的部分记忆。”
    “迫弥读取了清水的记忆，才得知两年前的车祸事故是那几个养子联合她一起策划的。”
    “她之所以发现了迫弥是吸血鬼，是因为在事故那天雨停后的凌晨，她曾经到发生车祸的地点去查看。”
    “她亲眼看到车辆翻下山崖，你的母亲被车窗外刺进来的木桩刺穿腹部，却依然还活着。”
    “她将这件事一直记在心上，又潜伏在寅仓家进行了大量调查，最终才确定吸血鬼的事情是真的。”
    “知道了真相的迫弥无法原谅那个女人，所以拜托我去杀了她。”
    听到这里，柯南的表情突然警醒。
    原来半年前清水女仆的死亡，真是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液，但不是寅仓迫弥杀的，而是他的父亲寅仓介守。
    但是为了事后不被警方怀疑，寅仓迫弥才利用厨师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估计那名颇有心机的女仆也没有料到吸血鬼并不止一个。
    如此惊人的真相，若不是有秦智博，估计这辈子他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
    寅仓介守继续道：“在那之后，迫弥无数次利用惊吓来试探他收养的那些孩子里有哪些参与了这个计划，并最终确定了凶手的名单。”
    “不过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因为长期没有饮用人类的血液，导致身体出现了癌变反应，血液开始变质。”
    “一旦血液开始变质，也就意味着死亡。”
    “但即便确认了凶手的名单，善良的迫弥也不舍得对那些他从小收养的养子下杀手。”
    “所以他制定了一个杀人计划，将自己的头颅砍下，就是想将一切的选择权交给你。”
    “小光……”
    寅仓介守将手伸向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到了小光的手上。
    小光双手接过信封，将其打开，里面的文字铺满纸面。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复杂且繁琐的杀人计划，比如棺材消失之谜、镜中诡影、房檐吊挂，这些都需要利用到寅仓迫弥本人的脑袋。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警方事后调查，将怀疑的目标全部对准寅仓迫弥。
    并且寅仓迫弥也将小光的大部分身世都说明了，比如小光是寅仓迫弥的亲生女儿，以及她的母亲是被寅仓二男、寅仓长女、小白脸，联合清水女仆共同害死的。
    而在这份杀人计划书的最后，写着这样一段话。
    【如果你已经原谅这一切的话，就把盘踞在我体内的复仇火焰连同这份杀人计划书一同销毁吧——寅仓迫弥】
    看到这一行话的时候，小光的眼眶已经被晶莹温热的液体湿润。
    柯南则远远望着那个计划书，虽然看不清楚上面的内容，但也能从今晚的经历中猜到个大概。
    寅仓迫弥这时将一块手帕递到小光面前，然后继续道：“其实今天早上迫弥发完短信，然后在断头台下自裁后，我一直待在那个房间的阴影里。”
    “我想要亲眼确认你的选择，确认你是和当年的我一样选择复仇，还是忘却那些人所施加的痛苦……”
    “不过我等来的却不是你，而是那个叫‘羽川’的男人。”
    “他鬼鬼祟祟地溜进那个房间，看到了迫弥的尸体，还有那份杀人计划书。”
    “本来我以为他可能会告发杀人计划书的事情，但是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他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利用你来执行杀人计划，削减继承人的名额，然后在最后你动手杀他的时候，将你反杀掉。”
    “我通过读心术了解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明白了只要有这群贪婪的人在，你就不可能真正安全。”
    “于是我按照计划书中的内容，执行了大部分。”
    “当然，有一些手法是迫弥专门为了还没有觉醒吸血鬼能力的你制定的，我就不需要那些手法了。”
    “现在，能威胁到你的人类基本已经除干净了……”
    “就差我眼前的这两个人。”
    寅仓介守的语气突然一厉，冰冷的瞳孔注视着不远处的秦智博和柯南。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枯槁般的瘦长手掌犹如张开的利刃，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杀意。
    “我们虽然无冤无仇，但是为了小光的未来，我必须除掉你们。”
    见状，秦智博和柯南顿时心中一凛。
    秦智博立刻将柯南拨到身后，另一只手做好随时抽出【守誓剑】的准备。
    而就在这时，小光突然起身冲上去，张开双臂挡在了中间。
    “请不要再为我杀人了！”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