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摄影师手札 - 第627章 查不到的线索

    在酒店好好休息了一整天的时间，卫燃在决定返回喀山之前，也将夏川的孙子夏漱石，卖给自己的那些档桉资料，全都放进了食盒里。
    让他颇为惊喜的是，食盒里那些特意准备的吃喝都已经被清空，仅仅只在上面一层留下了那支卡坚卡拜托自己带到俄罗斯的PSS手枪，以及那枚得自沙漠的煤油打火机，和已经失去了存在意义的邮箱认证器。
    但在食盒的第二层，却放着一本英文版的《1952战俘营营际奥运会纪念册》。
    轻轻翻开这本在如今这个时代来看，印刷绝对算不上精美的纪念册。卫燃一眼便看到了那段用深蓝色的钢笔字写下的寄语：
    见字如面
    亲爱的同志，礼物业已收到。也请收下这份礼物——我们亲手创造的和平。
    “这份礼物，我们保存的很好...”
    卫燃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思索片刻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装有古琴瑶光的琴盒。
    试着将这本纪念册和当初得到的帽徽一起放进琴盒并且收回金属本子，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将装满资料的硬盘以及当初赵胜利送的山楂叶子茶尽可能的全都装进清空的食盒并且收进金属本子，卫燃再无遗憾，带着不多的行李离开酒店，登上了飞往喀山的航班。
    仔细算起来，从答应帮着卡坚卡去意大利取东西开始，到现如今已经过去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卫燃手底下仅有的一位员工不但已经成功跳槽，而且还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其次，他也如愿经历了和那枚帽徽有关的所有故事。虽然没能亲自去那场奥运会的赛场上比划比划着实有些遗憾，而且那破本子还给自己安排了个限时百天的暗杀任务。
    但不管怎么样，至少见到了陈启，至少见到了赵胜利，至少见到了夏川，至少知道他们过的都还算不错，这就已经够了。
    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尽快赶回喀山，赶在穗穗带着那些泥瓦匠舅舅们从因塔回来之前和对方汇合。顺便为那暗杀任务做些准备才行。
    别的不说，最起码可以把当初与卡坚卡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送的那些毒针从保险箱里拿出装进食盒里备着。
    “还没去拜访那个老兵列瓦，去和他学学胶卷相机的使用技术呢...”
    卫燃一边琢磨的同时，一边敲敲打打的用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代名词将这件事也记在了备忘录上。
    在他对接下来行程的规划中，这趟航班也顺利的降落在了喀山机场。
    只不过，当他驱车返回位于卡班湖畔的大院子时，却远远的看到在院子中央的一颗橡树下面，正有个穿着裙子的姑娘坐在躺椅上敲打着笔记本。
    “卡坚卡？”
    卫燃发现对方的同时，对方自然也发现了从路边开到院子门口的那辆装甲皮卡。
    还没等卫燃下车开门，躺椅上的卡坚卡便拿起旁边小桌子上的遥控轻轻按了一下，紧接着，铸铁的栅栏门便在电磁阀的带动下缓缓打开。虽然这技术不稀奇，但却是之前没有的功能。
    见状，刚刚解开安全带的卫燃索性借着仪表台的遮挡取出了食盒，又从里面拿出了那支微声手枪揣进裤子口袋里，随后这才重新踩下油门，将车子径直开到了橡树下面。
    “安菲亚·卡列尼娜·卡坚卡”
    从躺椅上站起来的姑娘不等刚刚推开车门的卫燃询问，便主动自我介绍道，“半个月前在意大利和你见面的就是我，另外，枪呢？”
    “帮你带回来了”
    说话间，卫燃从兜里掏出那支微声手枪递给了对方，“你怎么在这儿？”
    “阿芙乐尔的安排”
    顶着“安菲亚”这么个新名字的卡坚卡喀山分卡接过手枪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她让我提前回来布置以后的办公场地，顺便给我和我姐姐的房间采购一些生活用品。当然，还要负责照顾这个院子里的鸡鸭鹅以及那两个小家伙。”
    顺着对方的手指头看过去，只见在那躺椅的旁边，那两只非洲户口的大耳朵狐狸正四脚朝天的躺在刨开的潮湿沙地上，在这俩小东西的脖子上，还分别系着红色和蓝色的蝴蝶结。甚至在躺椅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一盒羊奶和一个巴掌大的小奶瓶。
    好好一特工的底子，咋就成了住家保姆了呢？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直接转移了话题问道，“新的身份收到了？”
    “收到了”
    安菲亚从兜里摸出一本崭新的护照说道，“是米莎帮我和姐姐弄的新身份，土生土长的沃尔库塔人。”
    “恭喜”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将行李箱从车子里拎了下来，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房门。
    安菲亚闻言愣了愣，将手中的护照和小手枪一起揣进兜里，随后抱起两只小狐狸追了上去，颇有些期期艾艾的回应了一句“谢谢”。
    “你和你姐姐一起去逛街了吗？”卫燃推开虚掩的房门之后，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道。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一楼已经多了几张实木的办公桌，其上更是多了几台电脑和一些不知用途的显示器。除此之外，窗台上也多了些不知名的盆栽。
    “在因塔有过”
    安菲亚放下怀里那两只脏兮兮的小狐狸，关上房门跟着卫燃一边继续往楼上走一边开心的说道，“我们去看了季马先生参演的电影，还在米莎和阿芙乐尔的邀请下品尝了因塔当地最好的餐厅，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等她们回来，你们也可以在喀山逛逛。”卫燃说到这里顿了顿，“说起这个，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可能暂时还回不来”
    安菲亚摊摊手解释道，“据姐姐说，最近几天那几位华夏来的工程师正在指挥当地人修建蔬菜温室，所以原定返程的时间要往后推一推才行。”
    “蔬菜温室？”
    卫燃愣了愣，紧跟着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都不用琢磨了，这种事恐怕根本就不是穗穗的脑洞，反倒极有可能是那几位泥瓦匠舅舅们的想法。
    再看看窗外那些被篱笆围起来的蔬菜苗，他甚至已经大致想明白了那几位舅舅们为什么要帮着弄蔬菜大棚了。
    “不说他们了，你在忙什么？”卫燃直接转移了话题。
    “今天上午才布置好一楼的办公场地，采购了各种需要用的办公用品并且进行了调试。按照原计划，我准备明天进行最后的检查然后赶回因塔。”
    “既然暂时不忙，先帮我调查点东西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推开了卧室的房门，“你在楼下等我一下，我先换个衣服就下去。”
    “好”安菲亚话音未落，已经干脆的转身下楼。
    直等到对方的背影被楼梯拐角挡住，卫燃这才松了口气，推开房门钻进了卧室。
    将房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多些什么东西，他这才取出食盒，将里面的硬盘和赵胜利送的山楂叶子一一取了出来，随后又爬上顶层的阁楼，从暗藏的保险箱里取出那些致命的毒剂一些弹药装进了刚刚清空的食盒。
    两手空空的回到二楼，他拿上那些装满了文献资料的硬盘，将其全都交给了在一楼等着的安菲亚，“里面的资料好像设置了加密。根本没办法拷贝，你想办法解决一下。”
    “没问题”安菲亚想都不想的便接过了卫燃递来的硬盘，转身就要往不远处的办公桌走。
    “还有”卫燃从手机里调出一组坐标递给了对方，“尽快帮我查查这个位置。”
    接过卫燃的手机，安菲亚一番摆弄之后，她自己兜里的手机也传来了一阵蜂鸣。
    “先做哪件事？”
    这姑娘说话间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但她却并没有打开桌子上的台式机，反而从脚边的背包里抽出了一台贴的花花绿绿的笔记本电脑。
    “那些资料不急，先查那个地址吧。”卫燃说话间已经推开了一楼暗房的房门。
    目送着卫燃走进暗房并且反锁了房门，安菲亚也明显松了口气，随后弯腰抱起了一只小狐狸放在腿上，开始查询着卫燃提供的那串坐标。
    至于卫燃本人，此时却已经取出了金属本子，将其翻到那枚帽徽的照片页面之后，将旁边纸袋子里的底片全都拿了出来。
    在漫长甚至略显枯燥的忙碌中，一张张或是记录了友谊，或是记录了信仰，又或是记录了人性丑恶的大尺寸黑白照片，被一一挂在了紧绷的晾晒绳上。
    在等待照片干燥的功夫，卫燃收了底片和金属本子，忙忙碌碌的从隔壁的储藏室里又翻出了一箱箱不同尺寸的相框。
    “老板，有意思的情况出现了。”安菲亚说话的同时，已经捏着薄薄一沓A4纸凑了过来。
    闻言，卫燃接过对方手中的A4纸，而他在翻动的同时，安菲亚也在旁边解释道，“那个坐标指向的地址位于美国蒙大拿州境内的一座农场。”
    “继续”
    卫燃索性将手中的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纸张放在了一边，走进厨房自顾自的煮了一大壶山楂叶子茶。
    “就这些”安菲亚给了个出人预料的回答。
    “就这些？”卫燃诧异的转身看向了对方。
    安菲亚摊摊手，“网络并不是万能的，我在网络上根本找不到和这里有关的任何信息。”
    “那座农场的主人呢？”卫燃看着对方问道，“那座农场是谁的财产也查不到？”
    “查不到”
    安菲亚神色如常的说道，“除了这座农场的地址之外，任何与这里有关的信息在网络上都查不到，不过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卫燃拿起刚刚丢到桌子上的A4纸翻了翻，这仅有的几张全都是卫星地图极限放大后的截图，“换句话说，想知道那里有什么，就只能实地去看看？”
    卡坚卡干脆的点了点头，“恐怕只能这样了。”
    “看来要尽快才行...”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他原本以为金属本子提供的坐标指向的就是暗杀目标布鲁诺所在的位置。但是很显然，现如今安菲亚的调查结果却为那组坐标增加了一丝丝的不确定性。
    念及于此，他也坐不住了，如果那组坐标指向的并非暗杀目标布鲁诺所在的位置，那100天的时间够不够自己顺着那座农场追下去找到目标人物恐怕都不一定！
    “你这边继续忙你的”
    卫燃说话间已经将刚刚搬出来的箱子又推回了储藏室，“后期万一我需要你帮助...”
    “发邮件，那是最安全的。”
    安菲亚干脆的说道，似乎一切都和她曾经使用“卡坚卡”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那就邮件联系”话音未落，卫燃已经拿起车钥匙，一熘烟似的冲向了大门外。
    目送着前老板驾驶着那辆招摇的装甲皮卡跑没了影子，安菲亚拎起一只在脚边打转的小狐狸看了看，随后好奇的走进了仍旧挂着不少照片的暗房。
    与此同时，卫燃却已经调换车头径直开往了红旗林场的方向。既然这趟美国之行要提前了，自然是要顺便问问戈尔曼那个老家伙要不要给他的妻子儿子以及同名的孙子带点什么。
    而且另一方面，反正这红旗林场和机场都在一个方向，今天晚上顺便还可以在林场休息一晚，这样不但明天赶那趟航班不用早起，而且也避免了和卡坚卡之一的安菲亚共处一室的不自在。
    只不过，当他将车子开进红旗林场的时候却发现，这诺大的林场里除了那些学生之外，此时竟然只有达丽亚老师一个人。
    “戈尔曼不在这里？”卫燃跟着达丽亚老师一边往食堂走一边说道。
    “他在休假”达丽亚笑眯眯的解释道，“大概要等到10月份才能回来。”
    “休假？”卫燃咧咧嘴，明智的没有多问。
    达丽亚同样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直接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最近去哪了？我听季马说，你不是去开发因塔了吗？”
    “回了一趟华夏”
    卫燃神色如常的解释道，“有一笔生意要谈，另外明天我还得去一趟美国，原本我还想问问戈尔曼要不要帮他带点东西过去呢。”
    “你要去美国？”达丽亚挑了挑眉毛，随后竟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卫燃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
    “没什么”达丽亚笑了笑，再次转移了话题，“今天晚上有红菜汤和奶酪饺子，还有你教会厨师的黄豆炖猪脚。”
    “今天我打算在这里住一晚”卫燃在走进食堂之前提前打了声招呼。
    达丽亚老师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没头没尾的说道，“我把瓦连京娜太太和他的丈夫瓦吉姆先生合葬在红旗林场了。”
    卫燃停住了脚步，不由的想起了在去埃及之前，跟着达丽亚老师见过的那位找不到丈夫的老人，“那个患癌的老太太，和他的坦克驾驶员丈夫？”
    达丽亚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咨询中心这栋楼正对着的方向，“就在那片白桦林里，另外，他们的孙子西瓦现在也在为红旗林场工作，要不要见见？”
    “一起喝一杯？”卫燃主动提议道。
    达丽亚老师随和的笑了笑，取下挂在腰间的杂牌对讲机呼唤道，“西瓦，来食堂，我们一起喝一杯。”
    “我马上过去”带着些许杂音的对讲机里立刻传来了一声回应。
    “他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卫燃跟着达丽亚老师走进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问道。
    “什么都做”
    达丽亚笑着解释道，“食堂的食材采购，修剪草坪，或者维修漏雨的房顶，他会的手艺不少呢。”
    “你给瓦连京娜太太的承诺？”卫燃突兀的问道。
    达丽亚老师沉默片刻，紧跟着又点点头，“这是他应得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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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一更，这两天有点忙，晚上能不能二更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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