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莫斯科 - 第886章 拖住敌人
沙普金一放下电话,就冲着他的参谋长喊道:“参谋长同志,立即给三位师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到我的指挥部来。”
“军长同志,”参谋长等他说完后,笑着回答道:“三位师长见您一直没给他们布置战斗任务,心里比您还着急呢。”他朝门外努了努嘴,“喏,他们都在门外聊天呢。”
“胡闹,简直是胡闹。”沙普金有些不悦地对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三位师长来了,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这么冷的天,让他们待在外面,要是冻病了,谁来指挥战斗?快点把他们都叫进来。”
参谋长点点头,走到门口,掀开布帘,冲着外面说:“三位师长同志,军长请你们进来!”
片刻的工夫,从指挥部外面就走进来三名带着毛皮军帽的军官,随着他们进来还有一股刺骨的寒气,冻得参谋长打了一个哆嗦,慌忙把布帘放了下来。
三位师长来到沙普金的面前,立正后抬手敬礼,嘴里说道:“报告军长同志,......”
“行了行了,不用报告了。”沙普金打断了他们的话,转身吩咐身旁的一名参谋:“三位师长在外面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冻坏了,给他们一人来一杯热茶。”
“军长同志,没时间喝茶了。”骑21师师长亚库宁少将上前一步,大声地说道:“请给我们骑21师下达作战命令吧。”
见亚库宁抢先向沙普金请求任务,另外两位师长也跟着迈步朝前走了一步,异口同声地说:“军长同志,请给我们骑32师(骑55师)下达作战命令吧。”
见三位师长都在自己的面前争任务,沙普金连忙抬手向下压了压,对他们说道:“师长同志们,不要着急,我会给你们都安排任务的。你们跟我过来。”沙普金把三位师长带到瞭望口,用手指着外面对他们说,“你们看到那些溃退的敌人了吗?”
战场虽说在一两公里外,但三位师长就算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楚正在溃退的敌人,便整齐地点点头,齐声回答说:“看到了。”
“由于前面山丘和沟壑太多,不利于装甲部队的展开,因此集团军司令部决定让我们骑兵军出击,现在我开始给你们布置任务。”沙普金带着三位师长来到了铺着地图的桌前,指着上面对亚库宁说:“亚库宁将军,你的骑21师作为第一梯队,去追击那些溃逃的敌人,并抢在步兵弟兄们的前面,占领敌人的阵地。”
“是!”接到了作战任务的亚库宁兴奋地答应了一声。
沙普金点点头,又继续向另外两位师长布置任务:“丘杰索夫上校,你的骑32师作为第二梯队,尾随第一梯队开进,巩固以占领的阵地。”
“那我呢,军长同志。”见沙普金给两位师长布置了作战任务,剩下的骑55师师长恰连科上校有些着急了:“我们师的任务又是什么?”
沙普金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们师做全军的预备队。”
“什么,做军的预备队?!”恰连科见沙普金让另外两个师分别担任第一、第二梯队时,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此刻听到沙普金居然安排自己做预备队,心里就不乐意了:“军长同志,我们师的指战员从遥远的中亚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是为了和德国人打仗,而不是做什么预备队的。请您重新给我们布置任务吗?”
见恰连科不满意自己的安排,沙普金也没有和他废话,而是对亚库宁和丘杰索夫说:“你们立即赶回部队,开始展开对敌人的进攻。”
两位师长响亮地答应一声后,转身离开了指挥部。等两人离开后,沙普金才转身面对恰连科说:“上校同志,难道你不知道上级的命令只能服从,而不能进行讨价还价吗?”
“可是,看到别的部队都在和敌人战斗,而我们师无所事事,我担心指战员们会有情绪。”挨了批评的恰连科不甘心地说:“回去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战士们交代。”
“我看有情绪的人是你吧。”沙普金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事实的真相:“你觉得让你们做预备队太丢人,才会把师里的战士们抬出来当挡箭牌。”
“恰连科上校!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也很同情你,不过上级的命令总是要执行的。”看到恰连科满脸通红,参谋长走到他的身边,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着说:“这场仗不是一两天就能打完的,敌人较量的机会有的是,你就尽管放心吧。”
“参谋长说得没错。”沙普金在桌边坐下,抬头望着不服气的恰连科,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把所有的部队都投入了战斗,一旦攻击不顺利,那么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调部队去支援第一和第二梯队呢?”
听完参谋长和沙普金的话,恰连科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了对方的意思,之所以让自己的师担任预备队,并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为了接下来的战斗。既然知道自己错了,恰连科连忙向沙普金认错:“对不起,军长同志,我错了,是我错怪了你。”
骑21师的指战员出击的速度很快,飞驰的战马快速地越过了正在雪地深一脚浅一脚前进的步兵,朝远处逃窜的德军冲过去。数千匹战马同时狂奔,铁蹄在雪地上践踏出来的动静,犹如滚滚闷雷,让地面也随着震颤起来。
躲在工事里的德军指挥官,看出尾随在自家士兵身后滚滚而来的的苏军骑兵,顿时有种遍体生寒亡魂大冒,恐惧到极点的感觉,他连忙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立即朝着俄国人的骑兵开火。**,立即朝着......”
他在一遍又一遍喊着的时候,旁边有士兵指着那些正朝着阵地本来的士兵提醒他所:“上尉先生,现在开火,会打着我们自己人的。”
“顾不了那么多了。”指挥官冲着士兵吼道:“一旦我们的阵地被俄国人的骑兵突破,势必将会动摇整个防线。开火,立即开火!”
随着命令的下达,德军阵地上的十几挺**哒哒哒地开始了无差别射击。密集的子弹,立即把正逃往阵地的德国兵打倒下一**,剩下的德国兵慌忙趴在了地上,以免被自己人的子弹打死,成为死的不明不白的冤死鬼。
在德军**火力的拦截下,正在冲锋的骑兵不断有人栽下马,也不时有战马在跑动中,中弹摔翻,再绊倒其它战马的同时,连同他的主人一起被卷进周围的铁蹄下。但即便如此,高速冲击中的苏军骑兵也没有放慢速度,他们快速地朝敌人阵地接近。
面对高速冲过来数千匹战马,德军的十几挺**显然是不够的。短短的一两分钟后,就有不少的骑兵从战壕的上空跃过,继续朝前面冲去。对于那些出现在他们伸手可及范围内的德国兵,他们都是随手一刀劈下去,把对方砍翻在地。一些丧失了战马的骑兵,就端着马枪,朝敌人的战壕冲去。他们先朝战壕里投掷***,听到爆炸声之后,不等硝烟散尽,就跳进战壕,和里面的德国兵展开了近战和白刃战。
后方阵地上的德军指挥官,看到阵地被苏军的骑兵突破了,担心整个防线崩溃,连忙命令坦克营出动,企图用坦克对付那些只有轻武器的骑兵。谁知他们忘记了,苏军的强击机还在空中徘徊,除了攻击地面的工事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负责消灭德军坦克,为地面部队的进攻减轻压力。
那些出动的坦克,刚离开阵地没多远,就遭到了强击机的围攻。三十几架强击机,围着离开阵地的十几辆坦克和跟着后面同等数量的装甲车,又是轰炸又是扫射,只用了几分钟,就干掉了这支擅自离开防御阵地的装甲部队。
............
“机械化第4军突破了敌人的防线!”
“坦克第13军在敌人的防线上撕开了一个突破口!”
“沙普***的骑兵第4军,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两道防线,如今正在继续向北推进!”
“......”
西多林拿着方面军司令部转发给戈利科夫的电文,大声地念着进攻部队在城市南侧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在场的人听到他所念的战报,都不由喜形于色。
戈利科夫等西多林念完后,面向索科夫问道:“索科夫上校,你觉得敌人在遭受了我军的沉重打击后,能意识到他们处于危险之中吗?”
“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敌人恐怕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索科夫见戈利科夫问自己,觉得有必要提醒对方,敌人有可能要逃,必须想办法拖住敌人,使他们无法从城里顺利地撤走:“他们可能会在天黑之后,把部队从城里撤走。”
“在夜里把部队撤走?”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戈利科夫表示了怀疑:“上校同志,你有没有想过,在夜间调动部队,特别是双方战线犬牙交错的地区,要把那么多的部队撤下去,根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见戈利科夫对自己的看法似乎有点不认同,索科夫又继续说:“我觉得您应该给崔可夫司令员打个电话,让各部队都密切监视敌人的动向,同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什么,出击?”戈利科夫听到这里,眉毛不禁往上扬了一下,随后反问道:“你觉得那些坚守工厂的部队,还有反击敌人的能力吗?”
“没错,坚守工厂的部队,在经过长期的战斗之后,减员都非常严重。”索科夫解释说:“我所说的出击,只是让这些部队趁着夜色夺取一些前出的阵地,给敌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我们随时会从后方发起进攻。如此一来,他们的撤退计划就会发生变化,我们就有机会把大量的敌人留在城内,以便于反攻的主力对他们实施包围。”
听完索科夫的建议,戈利科夫没有表态,而是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索科夫知道戈利科夫正在考虑自己的方案,便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来回走动。
不知过了多久,戈利科夫终于停下脚步,转身对索科夫说:“索科夫上校,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无权给崔可夫下命令,这事需要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才行。”
趁着戈利科夫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的工夫,索科夫在一旁给别尔金打电话,开门见山地问:“政委同志,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敌人还在进攻吗?”
“没有,敌人在两个小时前被我们击退后,就全部缩回了他们的阵地,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别尔金在电话里报告说:“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政委同志,我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索科夫考虑到主力在城市南侧反击成功的消息,能对坚守在街垒厂里的部队,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便把自己所了解的一些好消息,向别尔金详细地说了一遍。
别尔金听完,不禁喜出望外,连声说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米沙,看样子,敌人撑不了多久了。”
“根据我的判断,敌人可能要溜。”索科夫继续说道:“你们团的任务,就是在天黑后,派人搞清楚敌人的动向,然后适当地夺取一些前出阵地,来牵制敌人,使他们不敢放心大胆地撤出工厂。”
“放心吧,米沙。”对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别尔金轻松地说:“一营的指战员昨晚就这么做的,他们成功地从敌人手里夺取了好几处阵地。虽说这些阵地在白天的战斗中,都被德国人重新夺了回去,但我相信,既然他们能完成一次这样的任务,那么再完成第二次、第三次都没有问题。”
“政委同志,我想提醒一件事。”索科夫快速地朝正在和叶廖缅科打电话的戈利科夫看了一眼,压低嗓门对着话筒说:“这次的大反攻,和以往几次带有牵制性质的反攻不一样,德国人是根本挡不住我军攻势的。因此在战斗中,就用不着想着什么保存实力,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如果兵力不足了,上级会给我们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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